男女主角分别是姚沛宜俞定京的女频言情小说《乖乖嫡女心声太野,矜贵王爷迷昏头姚沛宜俞定京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桑桑必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俞定京无声撇开脑袋。“你关键的东西不记得了。”关键的东西?还有什么?我不止亲了他?“我摸你了?”姚沛宜吃惊地打量他,“摸哪儿了?上面还是下面?我看看,没摸坏吧。”俞定京忙躲开小姑娘伸向他的魔爪,面红耳赤,“姚沛宜,你是半点不知羞。”外头赶车的时来默默往外头挪了挪。王妃行事风格还真是大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主子要招架不住。-工部侍郎胡淖之死一案最终敲定为莺归楼妓子蓝萩以及胡淖之女胡蝶联手作案。蓝萩和胡蝶皆离京,行踪不定,需得官府继续追捕。不过两人的行踪难以判断,官府中人都断定恐怕难以抓捕归案,百姓们倒喜闻乐见,都说这两位姑娘是为民除害。只是元凶没被抓住,朝堂上燕帝难免要训斥俞定京几句。至于无端被抓的工部侍郎霍豁,俞定京亲自去放了人,...
《乖乖嫡女心声太野,矜贵王爷迷昏头姚沛宜俞定京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俞定京无声撇开脑袋。
“你关键的东西不记得了。”
关键的东西?
还有什么?
我不止亲了他?
“我摸你了?”
姚沛宜吃惊地打量他,“摸哪儿了?上面还是下面?我看看,没摸坏吧。”
俞定京忙躲开小姑娘伸向他的魔爪,面红耳赤,“姚沛宜,你是半点不知羞。”
外头赶车的时来默默往外头挪了挪。
王妃行事风格还真是大胆。
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主子要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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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胡淖之死一案最终敲定为莺归楼妓子蓝萩以及胡淖之女胡蝶联手作案。
蓝萩和胡蝶皆离京,行踪不定,需得官府继续追捕。
不过两人的行踪难以判断,官府中人都断定恐怕难以抓捕归案,百姓们倒喜闻乐见,都说这两位姑娘是为民除害。
只是元凶没被抓住,朝堂上燕帝难免要训斥俞定京几句。
至于无端被抓的工部侍郎霍豁,俞定京亲自去放了人,同人赔礼道歉。
井底找到的六具女尸也由俞定京做主好生安葬。
而与胡淖通奸、暗度陈仓,将楼中几个花魁送给胡淖以此来胁迫获利的管三娘也获罪,处以流放。
案子告一段落,姚沛宜盯着小厨房做了饭菜,亲自送去俞定京的书房。
得知他今日休沐,姚沛宜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好好答谢人。
本是想着自己做顿饭,可又担心将小厨房炸了,或是让俞定京中毒,犹豫再三,她还是采用最安全的法子。
“王爷,用饭了吗?妾身来给您送饭了。”
姚沛宜敲了几声门。
朱嬷嬷跟在身后,默默点头。
王妃现在是越来越上道了。
老夫人宝贝孙儿有望!
时来立于俞定京身侧帮人磨墨,闻言提醒:“王爷,王妃来了。”
“嗯。”
俞定京看了眼案上摆着记录姚顺立近日行踪的纸张,递给时来,“收好。”
“是。”
姚沛宜没等太久,时来便开了门。
她忙不迭端食盒进去,“王爷,妾身让小厨房做了几道菜,都是滋补身子的。”
俞定京寿数受损,她面上从不说,但心里还是记着的。
“你费心了。”
俞定京掀开眼皮子瞥了眼人。
今日小姑娘上了妆,眉眼更为鲜亮动人。
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目光。
前两日在车上,姚沛宜对他口出狂言的事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真是不知道,这丫头脸皮是什么做的,见到他也不觉得害臊。
“这也是滋补的菜?”
饭菜端出,俞定京食指点了点盛满糖醋里脊的盘子。
姚沛宜心虚地咽了口唾沫,“王爷英明,没有克扣我的糖醋里脊,我这不是想着,饭菜有点油水才好吃嘛,也对身子有益。”
“是对身子有益,还是对你的胃口有益?”俞定京挑眉。
姚沛宜嘿嘿一笑,选择起身帮俞定京盛饭。
今日天儿好,姚沛宜吃好后将窗子打开,日光顺着照在饭桌上,她顿时被认真吃饭的俞定京吸引了目光。
男人吃饭很安静,细嚼慢咽,很是矜贵,睫翼被日光照晒,小片阴影映在俊脸上,勾人得很。
怎么有人吃饭都这样好看啊。
俞定京一顿。
一点都不像姚放,狼吞虎咽,跟野猪进食似的。
俞定京默默放慢了吃饭速度。
这小嘴,红彤彤的。
不知道嘴一个是什么感觉。
“咳…咳咳!”
俞定京一口饭噎住,慌忙拿茶水才咽下。
“没事儿吧王爷,你看你吃饭也不当心,怎么呛住了。”姚沛宜连忙过来帮人拍背。
“走、走开。”
俞定京坚决护卫着自己的嘴,正好屋门敲响。
“主子,项正使来了。”运转在外禀报。
项正使?
姚沛宜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
难道是项越?
那不是梦中俞定京的左膀右臂吗?
梦中?
俞定京捕捉到关键词。
姚沛宜说的是她做的梦?
项越和他的关系,素来隐晦。
她如何会梦到?
“王爷,您是不是有事?那妾身……”
姚沛宜话还没说完,俞定京先点头,“你去吧。”
“那我就去屏风后休息会儿,你说好了再叫我。”姚沛宜接着道。
“你还要待在这儿?”俞定京一愣。
“你今日不是休沐嘛?”
姚沛宜一本正经道:“你不陪我嘛?”
俞定京动了动唇,“我……”
丈夫休沐陪伴妻子是义务。
可他们……
姚沛宜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
他们如何能算作寻常夫妇。
“那我先去睡会儿了。”姚沛宜喝了口水便溜进屏风后。
屏风后置了张窄榻,是方便俞定京处理公务疲累后休息的,姚沛宜刚躺下去,就听到书房内多了道说话声。
“近来邱才人病得厉害,官家也很关心,还让钦天监的人来看了。”
“王爷也该上点心,官家在朝堂上斥责您,您也该做些什么让官家高兴才对。”
俞定京听着项越碎碎念,心却记挂在屏风后的人身上。
原先他查姚家,以为只是表面上干净。
可这几个月连番深入调查,都没查出个所以然。
究竟是姚顺立手脚利索,还是旁的。
有没有可能,姚家根本不会造反呢?
光是生出这念头,俞定京便急忙停止。
若姚顺立不反,升平楼中姚沛宜为何会念叨着谋反之事,还蓄意嫁给他。
他不能这样想下去了。
这实在是太为姚家开脱。
“王爷,您究竟在想什么?”
项越瞧着出神已久的年轻人,有些无奈。
他看着俞定京长大的。
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
“罢了,今日臣先走一步,您好好想想吧。”
俞定京目送着人离开,转身便进了屏风后。
美人侧卧于窄榻一动不动,身形婀娜,日光下,白嫩小脸上细绒毛都被照得清楚,青丝垂落,碎发略掩面颊,盖不住微微酡红,尽态极妍。
她睡得很熟。
他情不自禁蹲下靠近。
殊不知下一刻,小美人就从睡梦中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瞧着他。
“你该不是要强吻我吧?”
俞定京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却被她攥住了衣襟,拽了下来。
他本就心虚,没站稳,一个趔趄顺着力道压了下去。
软绵绵的身子,清甜的栀子花香。
他被迫埋在少女细嫩光滑的脖颈间,身上像是着了火,又似坠入冰窟,被冻得僵硬,一动不能动。
唯有胸膛内的跳动。
一下比一下激烈。
待俞定京再出屋,已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王爷,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姚沛宜关心。
“没有。”
俞定京面色如常,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先去同姚放会合。”
“哦……”
姚沛宜边走边打量着俞定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俞定京原先走路也这么娘吗?
俞定京一僵,前行的同时迅速将衣袍整理好。
同姚放和雷妙妙会合在十字街头,两人神色困惑,显然查到的东西不多。
“叶家查得如何?有什么线索吗?”姚放问。
姚沛宜回答:“叶家二姑娘说,叶艳朵和元家大夫人阴氏是多年好友,
先前叶家老夫人离世,叶艳朵为了给好友弟弟捧场,才去往生纸扎铺买了纸人。”
“叶艳朵和阴氏是好友?”
雷妙妙抬眉,“原本看着都没关系,如今一瞧,关系就像是蛛网似的互相缠绕。”
“你们查到了什么?”姚沛宜问。
雷妙妙皱眉,“朱利没家室,我们探访了他邻居,朱家棺材铺开在纸扎铺对面,
朱利看不惯阴柴生意好,三天两头上门挑衅,后来阴柴趁月黑风高,送纸人到朱家,也是为了恶心朱利,
只是没过半个月,朱利就死了。”
这些同开封府上禀的卷宗相差无几。
有用的线索不多。
“左右谜团的方向都在阴柴的身上,咱们去看看吧。”姚沛宜提议。
俞定京看向姚放,“方才你们去棺材铺的时候,见着阴柴了吗?”
姚放带路往纸扎铺走,“没看见,不过纸扎铺开了门,我们怕打草惊蛇,就没过去。”
往生纸扎铺于十字街中心,这条街虽有不少丧葬铺子,但死人的事每天都有,故而这儿的人流不算少。
“就是这儿。”姚放停下来。
姚沛宜抬首打量。
纸扎铺面不大,方方正正的隔间,朴素无华,柜台在右手边门前,不知是不是方位问题,街上阳光明媚,铺子里却阴沉沉,光线昏暗。
“也没瞧见纸人啊。”雷妙妙嘟囔。
“屁纸人。”
姚放眯起眼,“活人都没瞧见一个。”
“进去看看。”俞定京道。
纸扎铺内很闷,姚沛宜进去后,总觉浑身发凉,各式各样的纸人堆在深处的桌子椅子上,她打量着,也发现有些奇怪。
“念净和元姎那些死者身边的纸人身形完整,却都没眼睛,这是为何?”
“纸人不点睛,点睛成活人。”
一道陌生低沉声音从身后缓缓响起。
姚沛宜心里一咯噔,飞快回头,见一个衣衫朴素的普通少年站在铺子口,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无神地盯着她。
一股凉意从脚爬到全身。
她咽了口唾沫。
这、这人怎么跟铺子里的纸人一样,瞧着毫无生气。
俞定京出声:“阴柴?”
“正是小的。”
少年躬身行礼。
“你是阴柴!”
姚沛宜惊讶地打量少年。
在元家时她瞧阴氏约莫二十五六岁,而眼前少年应当只有十四,没想到被赶出家门、离经叛道的阴柴会如此年轻。
阴柴显然清楚这些人是官府中人,面不改色到柜前整理,“我已配合官府数次,该说的我都说了,
贵客们今日过来若是要做生意,小的欢迎,若是来调查,小的怕是不能奉陪。”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雷妙妙气笑了,“你做的是死人生意,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先咒我们了。”
“死人生意怎么了。”
姚沛宜亲眼瞧着阴柴蹲下打开了柜下最后一个屉子,不像整理,反倒像是紧张里头的东西。
检查过后,少年又装作面不改色地起身,“姑娘说得好像这世上有哪个人不会死一般。”
“你!”
雷妙妙睁大了眼,被姚放拦住。
“你那日为何要送纸人给朱利?”
阴柴看着他,“他几次三番来找茬,换做是官爷你,你不会报复?”
“你报复人的手段,就是送他纸人?”
俞定京视线落在少年身上,“这样的报复是不是太轻了些。”
“官爷们应当都了解我的过往,我被逐出家门,身如浮萍,想要报复人,也需要有报复人的资本。”
阴柴轻笑了声:“难道各位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选择去杀人吗?”
“那可不一定。”姚放似笑非笑,“有些时候,人被逼到绝境里,反而会放手一搏。”
“是吗。”
阴柴微笑,“那就烦请官爷们先找到我杀人的证据,到了那时,小的自然会伏法,
只是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时候,还请你们不要过来烦我。”
出了纸扎铺,雷妙妙气得骂:“年纪轻轻,嚣张个什么劲。”
姚沛宜看向俞定京,“王爷,我觉得阴柴有些古怪。”
俞定京方才也发觉阴柴对于柜台的紧张,道:“等入夜他关门了,再过来一趟。”
“不是吧。”
姚放睁大眼,“这大晚上的,去纸扎铺?你们几两胆儿啊?”
“左右比你胆子要大。”
姚沛宜吐舌,“哥哥,你要是实在害怕,就在外头等我们呗,我又不会笑话你。”
“开什么玩笑。”
姚放扬着下巴,“小时候我带你去闯鬼林大杀四方,不记得了?”
“鬼林?”俞定京见姚沛宜脸忽然红起来,好奇,“怎么了?”
“她吓得都尿…唔!”姚放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你闭嘴!”姚沛宜喊道。
讨厌死了!这个大嘴巴!我才不要让俞定京知道小时候尿裤子的事。
俞定京眉头一挑,默默看向远方。
“不对啊。”
雷妙妙摸着下巴,“当时我也去了,我怎么比你们多了一段记忆,当时姚放……唔!”
姚放捂住她的嘴,“想活命就闭嘴。”
时过戌时,十字街第二条巷子内,姚沛宜啃着鸡腿,油香味充斥在整个车厢内。
姚放闻着都饿了,凑过去道:“给我尝一口。”
“你自己都吃了一个腿了,还要抢我的。”
姚沛宜哼了声,往俞定京身侧挪。
“妹夫,你看看她。”
姚放捶了下俞定京胸口,“你说句话呀。”
俞定京往后坐了些,远离兄妹俩的争斗。
“出来了。”
雷妙妙时刻关注着街口,见阴柴关铺子走出街。
“动身。”
俞定京话音落下,姚沛宜迅速将最后一块鸡肉塞进嘴里,道:“嚼嚼…等我…嚼…”
纸扎铺门上锁,雷妙妙思忖道:“这该怎么办?”
姚沛宜后脚跟上,默默从头顶摸出一根发簪,簪头在铜锁内捣鼓了两下,只听“咔哒”一声。
“你怎么会这些?”俞定京一愣。
“姚放教的。”
姚沛宜面不改色将发簪插回去。
“老师就在你身后呢。”姚放颇为得意。
“门开了,你进去吧。”姚沛宜望着自家兄长。
“……”
姚放:“你怎么不先进去?”
“长幼有序。”
姚沛宜一本正经,“兄长先请。”
“尊老爱幼。”
姚放掷地有声,“小妹先请。”
雷妙妙:“…你俩进不进?不进我进了。”
兄妹俩齐声:“那你先请。”
月黑风高,纸扎铺内伸手不见五指。
姚放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吹燃。
“你当心些,这一屋子都是纸人,别烧干净了。”雷妙妙提醒。
“知道,小屁孩管的事挺多。”
姚放将屋门关上,“我在门口把风,你们去看看。”
雷妙妙嗤了声:“都不稀得戳穿你。”
姚沛宜径直走向柜台。
最后一个屉子也上了铜锁。
可见阴柴很紧张这里头的东西。
姚沛宜正要伸手,忽然感觉头顶一轻。
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支发簪。
微弱火光下,俞定京睫翼低垂看着她,面容俊美,“给你。”
她顿了下,很快回过神将锁撬开。
本以为里头东西极为重要,打开后,却只见一方绣了鸟纹样的手帕。
雷妙妙远远瞧见,“难道阴柴有心上人?”
“那也不至于锁住吧。”
姚沛宜细嗅了一口,觉得帕子上沾染的香气有些熟悉。
“这帕子上的味道,和余氏身上味道很像。”
“啊?”
姚放只觉荒谬,“余氏?阴柴?他俩?不能吧?”
“不清楚。”
姚沛宜思忖,“我只是觉得元家二房不简单,况且今日未见到二老爷。”
“这帕子上绣的纹样有些奇怪啊。”
姚放举着火折子靠近看,“像是南客,又有些扭曲。”
“先回去,我让人查查这帕子。”俞定京将帕子收起来后起身。
“窸窸窣窣——”
铺子外传来动静的一瞬间,姚放慌忙将火折子盖灭。
姚沛宜忙拉俞定京蹲下。
只是刚拽住他的手,就听到男人无法压制住的闷哼,像是痛苦。
“别站着。”
她往下扽。
半空中,手腕被人用力攥住。
她尚且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俞定京拉了过去,扑在了他身上。
“松手。”
他嗓音很哑,听上去像是隐忍某种难以承受的痛苦。
她连忙松手。
俞定京半靠着墙壁,上半身微前倾,两条长腿分开,容小姑娘的身躯同他密不可分黏在一起。
她嗅见男人身上极淡的沉香,双手覆在他结实坚挺的胸膛上,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听到他略粗重的喘息。
他呼吸声好重啊。
不过…怎么怪怪的?
俞定京攥紧拳,白日里小姑娘坐在他腿上时的触感,此番又重袭回来。
实在是…难以隐忍。
他今日随身带了匕首吗?
俞定京身躯一僵。
婢女挡在伍满身前,“姚姑娘你莫要撒泼。”
“你先下去。”
伍满发话,婢女只好将主战场让给两人。
“你那日,瞧见我和俞云了。”
姚沛宜挑眉。
虽说预知梦中俞云废了她,立伍满为后。
可说实在的,在梦中姚沛宜同伍满接触不深。
她也没想到,伍满是如此直接之人。
“我不会向你道歉的。”
对方理直气壮,“俞云本就不喜欢你,我和他是真心相爱,自然也不算插足你们。”
“伍姑娘怎么想我不关心,怎么爱也是你的事。”
姚沛宜抬脚踩在两半香囊上摩擦,“可我同你无冤无仇,你若下次再来犯,我定不会像今日这般留有余地。”
伍满瞧着对方的动作,袖底的手一点点发凉、攥紧。
她自幼被父母捧在手心,才情颇丰,在京中享有美名,从不屑与人相争。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羞辱她。
姚沛宜……
她记住了。
春日宴之事很快传扬出去,除有人猜测同九皇子有私情的女子是谁外,姚沛宜洒脱大胆的美名也传开了,甚至有人说,姚沛宜同俞定京的婚事才是佳偶自天成。
转眼两月即过,大婚前夕,王府张灯结彩,做好了迎王妃的准备。
书房内,俞定京翻看着记载姚家这些年在京中一举一动的册子。
时来道:“据属下查,姚家这些年来并无行迹诡异之处,还有九皇子和伍家姑娘,我们查到,他们两人的确私下见过数次,当是有私情。”
俞定京眯起眼,对姚沛宜和俞云之间的事仍有存疑。
若姚沛宜不是俞云派来蓄意接近的,那就是姚家自己要谋反。
可先前他还瞧见姚沛宜和俞云搂搂抱抱,难舍难分。
此事还需再查。
“说不定那日咱们撞见的,只是九皇子单方面纠缠姚姑娘呢。”
时来猜测:“毕竟春日宴上,姚姑娘对主子您还深情表白来着。”
俞定京一想起集英殿上那女人对他大胆示爱的场面,不禁耳根一热,羞恼地扔开册子。
“她满嘴胡言乱语,岂能轻易相信,接着查,姚家和姚沛宜定不简单。”
“是。”
时来点头,又道:“闻老夫人那边安排了多个大夫过来,说给您看病,要不要见一下?”
闻家是德妃母族,闻老夫人便是俞定京的外祖母。
外祖父闻太傅和德妃相继离世,老夫人便一直记挂他的婚事,眼下又生出中毒、寿数受损的事,老太太实在忧心。
俞定京眸底亦浮现几分愧色,“不见了,说我已寻良医诊治。”
“老夫人那边,真不将实情告知?”时来犹豫。
俞定京顿了下。
那夜,姚家女虽冲出来救他,却未能影响他的计划,那批人是他几年前平定龙虎寨时苟且下来的恶匪,那夜本就是分两拨行动。
姚家女走后,另一拨人跟上,俞定京挨了一箭。
箭上虽有毒,但并不致命,春日宴前就休养好了。
只是老夫人那边……
“做戏要做全套,只有外祖母忧心我,这场戏才能演下去。”
俞定京才回,朝堂风起云涌,他虽无意皇位,却也要助父皇选一个好的继承者。
眼下遮掩锋芒,才是上策。
——
真正到了六月廿一,姚沛宜出嫁的一日。
鼓乐喧天,鞭炮齐鸣,迎亲队伍并未在姚家停留太久,姚放亲自将妹妹背上了大红花轿,姚顺立则搂着毕氏哇哇大哭。
年轻的将军瞧着自家妹妹,敛下泛红的眼,大步流星至队伍最前方,同俊美新郎官道:“既然应了这婚事,就对她好。”
俞定京余光瞥了眼喜轿,按住姚放的肩膀,“我不会辜负你的。”
若姚家真要反,无论如何,他定会保住姚放。
至于姚沛宜那有二心的女人,待他抓住把柄,定不会对她手软!
姚放嫌弃地拍开他,“我告诉你,你要是断袖趁早说了,别想着娶了我妹伺机来接近我。”
“……”
俞定京忽想起那日升平楼中,姚沛宜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的心声。
这兄妹俩长得像,自作多情更是如出一辙。
喜庆的敲锣打鼓声一路传到王府,姚沛宜坐在轿内,回忆昨夜毕氏偷偷教她的房中术,不由小脸通红。
羞死人了。
俞定京骑行在队伍前方,忽然听到姚沛宜的嘀咕。
瞧俞定京身板那么强壮,今夜该不会很折腾我吧。
俞定京险些一个趔趄栽下马来。
“王爷,您怎么这个表情?”
姚沛宜睁圆了眼,“我好心帮您上药而已,您不高兴吗?”
“……”
俞定京咬紧后槽牙,怒视对方,“你确定只是上药?”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个坏女人哪里是想要上药,分明是想上……
俞定京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啊……
给他上药也生气。
关心他也生气。
不行,还是多看两眼腹肌,不然这气白受了。
嘿嘿。
要不出嫁前娘说就得找长得好看的夫君嫁了呢。
看着这身材,气都消了。
“姚、沛、宜。”
她闻声抬眼,对上男子红得快滴血的俊脸,沉着眼瞪着她,“你眼睛往哪儿看?”
“我可没偷看你。”
小姑娘话音落下,又依依不舍瞟了眼那块垒分明的小腹,这才道:“王爷,药都换好了,您还不穿上衣裳,该不会是故意给我看的吧?”
“你!”
俞定京险些气笑,快步退后至屏风处穿衣。
“不过今日,王爷为何要救我?”
姚沛宜瞄着屏风上若隐若现的身材曲线。
俞定京穿衣的动作更快了,“你是定京王妃。”
“那你……”
小姑娘话没说完,俞定京便下了逐客令:“药已经换完了,你出去吧,我有伤在身,朱嬷嬷不会说什么的。”
“那王爷早些休息,妾身先回去了。”
屋门被轻轻合上。
俞定京才从屏风后迈出。
桌案上还放置着白玉瓷瓶,后背被水葱指尖柔柔扫荡过的余韵尚存。
冰屋中,小姑娘失去理智,主动迎上来的那个吻,也在脑海中驻足良久。
分明沐浴了许久,俞定京还是浑身滚烫,烦躁吩咐下人:“抬水进来。”
坐在冷水中,俞定京强迫打消自己脑子里的画面。
却不自觉回忆那柔嫩唇瓣,花香清甜。
他不禁攥拳。
今日救姚沛宜的举动实在不算理智。
本能让她在意外中悄无声息地丧命。
他却……
不。
眼下还没摸清楚姚家的根脉,若姚沛宜就这样死了。
他岂不是抓不住姚家把柄。
没错。
他只是顺势而为。
绝非其他……
-
九皇子府内,俞云望着地上伤痕累累且尿裤裆的小厮,气急败坏将茶盏砸了过去。
幕僚跪在一旁抖了抖,“殿下息怒。”
“不是说潜入府中无人察觉?”
俞云咬牙切齿,“眼下俞定京发觉,若向父皇禀报,你是打算用你的人头来赔罪?”
幕僚吓得脸色发白,“殿下您且宽心,若是定京王真要告发,早就将人送到御前了。”
这话倒是事实,俞云心知肚明,却也忍不下这口气,“他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我绝不会放过他。”
幕僚出主意,“五日后便是皇家围猎,骊山崎岖险阻,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俞云眸底微动,“这次你最好别让本皇子失望。”
厅外有下人入内禀报:“殿下,伍姑娘来了。”
从前俞云同伍满相见自是欢欣,只是近日来状况连连,伍满射箭出丑一事还连累了他在朝上被参,说是身为皇子言行无状,反而俞定京博了护妻的好名。
“罢了,说我身体不适,让满儿先回去吧。”
近日伍满已登府四次,都没见到俞云,这次又被拒之门外,一颗心都跌入了寒窟中。
婢女正好禀报五公主请她喝茶。
伍满心情郁闷,便应了下来,入了公主府,俞存娇打量道:“心情不好?方才听说你又去见九弟了,他还是没见你?”
女子只低低应了声。
俞存娇便猜到情况了,摩挲指尖玉戒,“其实也不怪云弟,都是姚沛宜,害得他颜面尽失,连带着你也遭殃。”
听到姚沛宜的名字,伍满都跟着心底一紧。
“先前的事已经让你们站到对立面,只有她跌落泥潭,你才能重回云霄。”
伍满一愣,不明所以看着俞存娇,“五公主的意思是……”
“五日后秋狩,二皇兄自然会带着姚沛宜去,两月前骊山山匪才被剿灭,就算有余孽尚存也不奇怪。”俞存娇提醒。
伍满一惊,“姚沛宜是王妃,又背靠姚家,若她没了命,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谁说要她的命了?”
俞存娇可记得诗会那日,姚沛宜让她丢尽了脸,磨了磨后槽牙,“让一个女人身败名裂的方法可太多了。”
伍满多少猜出对方的意思,不禁后背一阵发寒,“可是……”
“你若是妇人之仁,有她姚沛宜在,你可永无翻身之日,想同云弟在一起,更是难上加难。”
俞存娇慢悠悠道:“也不用你操心,该准备的,本宫都会准备好,
本宫是为你和云弟,若你不点头,本宫瞎操心也无用。”
厅内寂静许久,伍满眸底挣扎褪去,眸底只剩一片死水,缓声道:“那就依公主的意思办。”
悠扬琴声从伍满指尖流露,如松上清风石上泉。
下一刻,众人视线却被起舞倩影吸引。
所谓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俞定京见小姑娘轻盈舞姿时,脑中只剩下这诗词。
雷妙妙鼓掌叫好,见俞定京怔住,解释:“姚夫人善舞,王爷还不知道沛沛自幼跟着姚夫人学舞吧。”
俞定京茫然看着那道倩影。
美人腰肢轻软,水袖翻转,绯金绣玉兰长裙徐徐绽放,尽态极妍。
伍满震惊之余看向俞云,对方脸上除了惊艳,又浮现几分不甘。
他定在想为何没早早娶了姚沛宜吧。
“珰——”
琴弦骤断。
司空贵妃面色发沉。
伍满回过神忙起身,“娘娘恕罪。”
殿内气氛跌落冰点。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众人注意力回到姚沛宜身上,见美人微笑端酒送到俞定京前,“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俞定京怔然,木讷起身。
“多谢贵妃和伍姑娘给妾身机会表情意。”
她朝俞定京温柔一笑,连敬三杯酒,“王爷,咱们要岁岁长相见才好。”
众人拍手叫好,起哄声顿时缓解僵持气氛。
表情意?
俞定京瞧她连敬三杯酒,也忘了提醒酒烈,只顾着胸膛内跳动越发强烈,耳根子也红了半边。
大庭广众之下,她竟如此大胆。
这女人是不知羞吗?
伍满一怔。
姚沛宜是在帮她解围?
俞云则攥紧拳,他竟不知姚沛宜会跳舞。
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献媚俞定京。
“好!舞也好!人也好!”
燕帝笑着入殿,众臣行礼,贵妃迎接,也忘了苛责伍满。
“沛宜多才多艺,也是定京福气。”
姚沛宜不知为何有些晕乎乎,福身,“父皇谬赞。”
燕帝沉吟了声,“对了,今日元卿也在,案子查得如何了?”
“案子已查清楚。”
俞定京:“借贵妃生辰,儿臣想将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告知父皇。”
燕帝忙道:“说吧。”
“凶手正是元将军亲弟弟,元措。”
俞定京一字一顿,阴氏脸跟着越来越白。
“元措和长嫂阴氏早生情意,为报复叶姑娘挑唆兄嫂婚事,去南风馆调制香料醉生欢,让人心脏严重受损,受不了惊吓,他再装纸人恐吓,
朱利调戏过阴氏,僧人念净则用兄嫂通奸威胁元措,皆被杀之,元姎撞破此事,元措来不及用香,勒死她假装自缢。”
燕帝震惊,“此事可真?”
“砰!”
姚沛宜只见元启踹开桌案,怒视阴氏,“是你害了姎儿?”
阴氏白着脸,跪在殿中,“是妾身之错,和元措无关,他是受妾身勾引。”
“贱人!我杀了你!”
元启冲出去,被入殿的姚放拦住,“官家,臣将广仁寺虚尘住持带来,
他曾见过阴氏和元措入寺,是他们通奸的人证。”
“我是有错,但元启你和元姎之间纠缠不清也是真的!”
阴氏忽然扬声。
俞云立即起身,“父皇,此妇人恐怕是情绪太激动,口不择言。”
众人惊愕,近日沸沸扬扬的纸人连环杀人案竟是叔嫂通奸犯下,哗然一片。
虚尘作证后,燕帝当场定罪元措秋后处斩,阴氏亦被拿下。
回去路上,俞定京思忖案情,半晌才发觉小姑娘沉默许久。
“你在想什么?”
姚沛宜晃晃悠悠转来,脸颊通红,眼神惺忪。
他猛地想起她连喝三杯酒。
小姑娘眨了两下眼,凑近,“可以亲你嘛?”
他后退,“喝多了?”
“可以亲你嘛?”她又问。
“不行。”
俞定京压制住过速心跳,偏开脸。
“为什么不行?”她很是委屈,“小气鬼!”
“你说为何不行?”
她接近他,本就是为姚家谋反。
他怎能顺从,怎能动容,怎能……
“唔!”
香软唇瓣抵上他的嘴,小舌趁乱钻了进来。
他顿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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