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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无删减+无广告

金三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一起五年,温以馥从没有主动打听过祁宙言的家世,他的家庭和亲人。她觉得这些事,在彼此相处中,会自然而然聊开。对方越不提,她反倒就越没兴趣知道。但现在不一样了,尽管不再想跟他结婚,她反倒就更有兴趣想知道他的一切。从心底里来说,温以馥一时也辨不清,自己到底是放不下,还是想给他个机会。“不先吃饭?”祁宙言没料到她一醒来,就要单刀直入这个话题。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代表,她还是在意,还是有点不甘心?他不由唇角勾起抹笑。温以馥托着腮摇头,懒懒垂下眼:“刚睡醒,没胃口。”祁宙言下颚微点,绕到她身边坐下,开口说出斟酌一下午的第一句话。“本来这些事情,还不该让你知道。”温以馥眼皮还有点酸倦,听他一副想要长篇大论的语气,干脆改成双手托腮,闭目养神。“....

主角:温以馥祁宙言   更新:2025-05-01 1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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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以馥祁宙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一起五年,温以馥从没有主动打听过祁宙言的家世,他的家庭和亲人。她觉得这些事,在彼此相处中,会自然而然聊开。对方越不提,她反倒就越没兴趣知道。但现在不一样了,尽管不再想跟他结婚,她反倒就更有兴趣想知道他的一切。从心底里来说,温以馥一时也辨不清,自己到底是放不下,还是想给他个机会。“不先吃饭?”祁宙言没料到她一醒来,就要单刀直入这个话题。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代表,她还是在意,还是有点不甘心?他不由唇角勾起抹笑。温以馥托着腮摇头,懒懒垂下眼:“刚睡醒,没胃口。”祁宙言下颚微点,绕到她身边坐下,开口说出斟酌一下午的第一句话。“本来这些事情,还不该让你知道。”温以馥眼皮还有点酸倦,听他一副想要长篇大论的语气,干脆改成双手托腮,闭目养神。“....

《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在一起五年,温以馥从没有主动打听过祁宙言的家世,他的家庭和亲人。

她觉得这些事,在彼此相处中,会自然而然聊开。

对方越不提,她反倒就越没兴趣知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尽管不再想跟他结婚,她反倒就更有兴趣想知道他的一切。

从心底里来说,温以馥一时也辨不清,自己到底是放不下,还是想给他个机会。

“不先吃饭?”

祁宙言没料到她一醒来,就要单刀直入这个话题。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代表,她还是在意,还是有点不甘心?他不由唇角勾起抹笑。

温以馥托着腮摇头,懒懒垂下眼:“刚睡醒,没胃口。”

祁宙言下颚微点,绕到她身边坐下,开口说出斟酌一下午的第一句话。

“本来这些事情,还不该让你知道。”

温以馥眼皮还有点酸倦,听他一副想要长篇大论的语气,干脆改成双手托腮,闭目养神。

“...京里祁家三代政客,到这辈四个堂兄弟,两个从军,两个从政,我是第五个。”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别扭?

四个堂兄弟,他是第五个??

温以馥睁开眼,扭脸看向他。

祁宙言唇角淡勾,“十二岁那年,父母离婚,我跟着我妈回到祁家,改姓祁,其实是老爷子的外孙。”

温以馥心头了悟,是这样。

“离婚后她为情所伤,经常发疯,摔打东西,打骂人,还几次自杀,最严重的一次,想带我一起死。”

“祁家人为了不让她出事,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派人严加看管起来。”

“没过两年,她死了。”

这种经历,正常人听起来都未免心惊肉跳。

温以馥瞬间醒神,她看祁宙言,却见他神色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寄人篱下,我要看很多人眼色行事,想捱到成年,就搬出祁家。”

“但事与愿违,那年祁家老二带队执行任务,死在了以色列。”

“老四贪污受贿,被安排逃到外面,这辈子都回不来。”

“老大一边忙着跟老四撇清关系,忙着稳固政途,还要背地里替他擦屁股,替他遮掩行踪,一着不甚可能也得搭进去。”

“现在就剩个老三还在部队艰难往上爬,老爷子和两个舅舅不放我走,他们等着我替祁家撑门面。”

“树大根深,却残枝断叶,必须有人顶上去,搀扶祁家老大一把,不然等祁家摇摇欲坠,先被舍下去垫脚的,只会是我。”

他苦笑,“这么说,能听明白?”

祁宙言言辞多少有点隐晦,但温以馥听懂了他的处境。

她眼帘轻眨,不答反问:

“既然这样,为什么来招惹我?”

明明知道自己身不由己,当初就不该招惹她。

祁宙言黑眸微暗,蹙了下眉,半晌才说:

“没有为什么,太孤独,太寂寞,你对我嘘寒问暖,我需要你。”

温以馥觉得这理由很可笑,五年的感情到他嘴里,换来一句‘我太寂寞’。

她笑出声,“只是因为寂寞,需要找个人排解。”

祁宙言拧眉,又声线温柔解释:

“你在我这儿,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一切。”

他就像是孤独的天狗,在黑夜里遇到一轮皎白圣洁的圆月,于是蠢蠢欲动贪恋舔舐着,想要将圣洁月亮吞噬掉。

想拥有她,满足自己的欲望,想让她陪自己一起沉沦在夜幕里,做彼此的伴侣。

“美好?只对你嘘寒问暖就是美好了?”

温以馥轻声失笑,“祁宙言,你是多缺爱呢?”

“我缺爱,所有人敬我而远之,只有你义无反顾拥上来。”

“祁家那么需要你,你身边还会少得了名门千金?恐怕早就给你寻觅好了合适的政治联姻对象。”

祁宙言神色晦暗,长臂搭在她身后椅背上,一手握住她手。

“没有,小咪。”

温以馥冷眼,明显不信。

他眼眸里暗色闪烁,语声艰涩解释:“有一段不好的经历,我在京圈那些人眼里,不太正常,所以没有女人敢靠近,不会有联姻。”

温以馥拧眉打量他,“什么经历?”

祁宙言眼帘低垂,喉结轻滚,哑着嗓子说:

“你知道,会嫌弃我。”

看他这难以启齿的反应,温以馥眉头皱的更紧,甚至心底已经无端萌生出许多种无厘头的猜测。

“...那年我曾被祁家老四恶整,私底下,传一些丑闻,有些恶心事我不便同你细讲,只要你知道,那件丑闻在京圈上层不是什么秘密,绝不会有政治联姻。”

被人恶整?丑闻?

温以馥面无表情,脑子里的念头更飘的没边际了。

祁宙言顺势搂住她,脸埋进她颈窝,像只被扒开肚皮无地自容的大狗,语声也发闷。

“很恶心,不想提,不问了好不好?”

温以馥脖子被蹭的很痒,忍不住皱眉推他。

没推开。

“松开。”

祁宙言不撒手,还顺势撇开话题:

“暂时留在老家也好,那边我正要着手一些急事,准备调回京里,这段时间有人会盯得很紧。”

他顿了顿,又低下声:

“不提分手了,好不好?”

“不好。”

温以馥无动于衷,“当初我不知道你是白是黑,五年,你连最起码的坦诚都做不到。”

“你故意引诱我,哄骗我,害我识人不清。”

“现在我清醒了,明白么?”

祁宙言眸色幽黯,一时竟无法反驳。

*

这晚两人分房睡。

约莫凌晨四点左右,客厅里传来摩摩挲挲地动静。

温以馥睡醒,天已经亮透。

她打了个哈欠,擦掉眼尾挤出的生理性泪水,摸索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多钟,屏幕上还有两条未读短信提示。

卡放餐桌上,记得吃早餐

两周后,等我陪你产检

温以馥没回,直到洗漱完走出房间,在餐桌上看到一张工商银行卡,这才反应过来。

这卡里大概是先前那‘五百万’。

她捡起卡看了看,还挺新鲜地挑了下眉。

这还是祁宙言第一次不拿现金,而是给卡。

桌上有早餐,温以馥端到微波炉热了热。

简单吃过饭,她直接下楼打车,回家。

温家这边,温时信和金卉如是一夜没睡踏实,早早的就起来了。

温以馥推门进家,就见温时信立马从客厅里露头。

“以馥?”

“诶。”

温律师立马开叱:“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你?你怎么还能跟他回去过一夜!那断就得断干净知不知道?!”


鉴于隔壁还有邻居,母女俩先让他进来。

然而温以馥换鞋的机会都不给他,自己打开鞋柜拿了外出的鞋子套上。

她没看祁宙言,转头跟金卉如说话:

“妈,我送他出去。”

金卉如还没说话,她已经冷冷看了眼祁宙言,摁下门把手。

“你跟我出来,有话下楼说。”

祁宙言看了看皱着眉神色严肃的金卉如,明显也是不欢迎他,于是抿唇跟上温以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门一关上,温以馥忍无可忍地瞪向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上次我的话还没说清楚吗?我不想再见你!”

祁宙言眼帘下压,眉眼间掩不住疲惫和无奈,因为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他整个人瘦了许多,面颊微微凹陷脸色也暗黄。

此时面对温以馥的冷眼相待和巨人于千里,他只觉心累无力,启唇时音质沙哑低暗。

“我知道错了,小咪。”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这一个多月的无视还不够?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放手!祁宙言,你的自尊心呢?你一定要这样逼我是不是!”

逼她?

祁宙言眼神微慌,“没有逼你,我只是不想分手,小咪,我只想要你跟孩子...”

“闭嘴!”

眼看电梯门打开,温以馥蹙着眉低叱打断他的话,当先朝外走去。

祁宙言连忙提脚跟上。

外面六月盛阳,晒的人眼睛睁不开。

温以馥携着一肚子火朝小区外走,身边这男人还亦步亦趋,低声柔语卖弄关心。

“小心,走慢点儿。”

温以馥心情浮躁,一抬眼便看到迎面开进来的黑色大G,方正高大的漆黑车身镀了层日光,刺眼的厉害。

这车在小区里不多见,能开进小区停车位,还朝她们这栋楼开来的,迄今为止只有池凛。

大G徐徐减速,车窗降下来的那一刻,温以馥的烦躁情绪达到顶峰,脸色已经难看到紧绷。

“以馥,要出去?”

池凛温润含笑歪头打招呼,神态语气自然从容,就像是对着一个熟人。

只是他看了眼冷着脸径直走过去的温以馥,视线又掠过跟在她身边的男人。

祁宙言幽暗眼眸从他脸上带过,也径直从车窗前掠过。

两个人都没理他。

池凛挑眉,心忖,在生气啊...

他顿了一瞬,勾唇摇了下头,慢吞吞踩下油门儿。

*

走出小区,温以馥左右看了看,径直朝停在路边树荫下的黑色宾利走去。

祁宙言快走几步,替她打开车门。

两人先后坐上车,车门一关上,温以馥彻底不再压抑。

她扭过脸冷盯祁宙言,“我的孩子给不了你,你一直心存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是想逼我永远离开,一辈子都不再见吗?”

祁宙言还在为刚知道池凛也住在这个小区而烦心,闻言思绪一滞,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她。

温以馥眼神太过疏冷,令人毫不怀疑她真的敢永远离开,还是不辞而别那种。

“你不准!”

祁宙言眉心紧皱,手上下意识就要握住她胳膊,却在伸到一半时在半空悬住,克制着握拳,收回。

缓了一瞬,他眸中厉色悄然敛起,音质沙哑低声下气做保证。

“我保证,你不许,我再也不碰你一片衣角,好不好?”

温以馥冷眼扫过他收回去的手,脸色漠然没有说话。

祁宙言眼里红血丝密布,衬的黑瞳如墨,深深看着她艰涩恳求。

“我不能没有你,小咪,哪怕只是让我看看你,想当面跟你说一声,我再过几天就要回京...”

他太久没休息好,一闲下来,时刻都在想她,夜里根本睡不着觉。

五年相伴,温以馥就像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瘾。

戒断太难捱,他成心不想戒,再见不到她,他会疯。

“我知道你不在乎,反正我在哪儿,对你来说,都一样。”

身体的疲惫和心底的无力感双重折磨着人,祁宙言苦笑,身形虚软靠在椅背上,偏头深情凝视她。

“以前我总以为,一心待你,满足你需要的一切,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我以为跟你说清楚,你就不会再闹脾气,会回来我身边。”

“...这一个多月,我才明白。”

“连我的孩子都没办法将你留在我身边,你不是在闹脾气,是真觉得离开我,更快乐。”

他先前一直一厢情愿的认为,温以馥爱他,他们彼此相爱,又有了孩子,先前的别扭已经在无声中化解。

可这一个多月的煎熬,令祁宙言清楚认识到,没那么简单。

真正离不开一个人,是像他这样总是想她,想到睡不着觉,温以馥明显不是的。

她或许对他还有点感情,但那点感情,不足以让她心疼他而委屈自己。

祁宙言眼睑猩红,喉结艰涩滚动,哑声低语:

“我答应你,再也不随便碰你,再来看你也一定先征得你同意,我保证。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留在能看得见你的地方,别不理我,好不好?”

温以馥安静听他说完这番话,自然也感受到了语气里的沉重和认真。

祁宙言这人,会说甜言蜜语,但仅限于两人亲热的时候。

像这样情绪外泄地感情剖白,五年来,第一次。

温以馥睫羽微颤,眼底冰霜隐隐消融。

半晌,她语声轻淡开口: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犯错,我们就再也不可能见面。”

“好!”

男人一秒都没迟疑,像是怕她反悔,张口又问:

“...那我这次,住两天,你要是出门,或是需要司机,找我,好不好?”

温以馥没说话,径自推门下车。

祁宙言眸色一暗,迅速跟下车,温声追问道:

“我送你到楼下,看着你上去,行不行?”

温以馥脚步顿了下,微偏脸用余光瞥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便自顾朝小区里走去。

祁宙言静静立在车边,看着她背影渐行渐远,迟疑两秒,还是远远跟上去。

他跟在几米远的距离,刚好能目送她,又不上前打扰。

直到亲眼看着她走进电梯,又等了一会儿,才黯然敛目,神色萧条地转身离开。

*

温以馥回到家,金卉如立马从餐厅走出来。

见她一个人换鞋,金老师面露迟疑,问道:

“走了?”

“嗯。”

“诶哟。”金卉如叹了口气,蹙眉说,“他怎么又来了?”

温以馥神情淡淡走进来,摇摇头:“谁知道他,不管他了,先吃饭吧妈妈,下午还有课呢。”

金卉如没再说什么,进厨房去准备煮饺子。

自从认识到自己再闲下去就要胖死,温以馥马不停蹄给自己安排了几个培训班,让自己忙起来。

每周三节孕妇瑜伽课,两节插花课,两节烹饪课。

同时还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在线外教的工作,在线上给小朋友们补习英语。

温以馥大学主修经济管理,英语考级是基础,补习小学生课业完全没问题。

她现在有的是事情打发时间,作为一个准妈妈,以后还要抚养两个小豆丁,哪有功夫琢磨什么儿女情长?

温时信不在家。

吃过饭,母女俩早把祁宙言抛在了脑后,收拾好便出门准备去上课。


“我不同意。”

“死缠烂打有意思吗?京圈没有女人要你祁宙言吗?”

“没有。”

“......”

温以馥愣住,原本一句略带讽刺的气话,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祁宙言眼皮下压,眸色幽沉凝着她,伸手握住她肩将人扯到怀里,圈臂搂住。

他声线低哑,贴在她耳边:

“...没有,除了你,没人要我,别离开我。”

温以馥眼睫不安煽动,半天没接上话。

在一起五年,她从没有见过祁宙言如此无助,且低声下气的样子。

他可能是真的,离不开她...?

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温以馥觉得有什么事情很荒唐,心底又莫名萌生一种对未知的迷茫和猜疑。

他怎么了?

为什么没人要他?

‘叩叩叩’

“以馥?谈完没有?!”温时信在门外敲敲敲,语气已然不耐烦。

温以馥还没应声,搂在腰间的手臂圈紧,朝她示弱的男人低声发出请求。

“别在这儿,我们回家谈,好不好?”

*

温以馥该死的心软了。

两人从休息室开门出来,就对上门外几个人眼巴巴地注目。

温时信目光凛厉盯着祁宙言,侧身就要挤进屋,跟这小子好好过过招,谁知却被温以馥一把拦住。

“爸爸,我累了,我们先回家吧。”

温时信身形一顿,担忧地看她一眼。

“累了?”

温以馥垂下眼点点头,挽住他臂弯,又牵住一旁的金卉如,带着老两口当先朝外走去。

扮演新郎官的男演员急了,连忙出声追问:

“不是!姐...以馥!那我...?”

祁宙言从他身边走过,明明没看他,新郎官却莫名觉得浑身一凉,激灵灵抖了下。

缩在角落里的程集礼默默抬脚跟上,路过新郎官身边时,忍不住投以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倒是走在前面的温以馥脚步停了停,似才想起来,回身朝他笑了下,柔声说。

“你们先回楼上房间休息,接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嗯嗯嗯,好的!”

新郎官忙不迭点点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从酒店大堂出来,温时信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走到车边,他忍不住回头剜了眼,没好气地骂道:

“干什么?!知不知道跟踪也犯法?!”

祁宙言驻足,跟在他身后的程集礼也被迫驻足。

两人齐齐看向温以馥。

温以馥垂着眼,打开车门坐上车,有气无力唤了声。

“爸爸,先走吧。”意思是别管他们。

温时信这才压了压火气,冷哼一声,上车摔门,点火,一脚油门儿轰出去。

黑色悍马从眼前一骑绝尘,只留给两人一个车屁股。

程集礼连忙看向祁宙言,“祁局?那咱们...”

“跟上。”

祁宙言提腿朝停车位走去,仔细看,嘴角还勾着淡淡笑意,好像来时的阴云密布突然就雨转天晴。

程集礼看不明白,这会儿高兴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

不过话也只敢在肚子里腹诽两句,挠了挠头,只得抬脚跟上去。

*

温家一家三口刚回到家。

温时信正憋不住,语气沉重地追问温以馥:

“他就是姓祁那小子是吧!刚才你跟他聊什么了?告诉爸爸!”

温以馥立在沙发边,欲言又止,明显心态有所转变。

金卉如看在眼里,伸手拉了把温时信,把人摁在沙发上坐,自己也跟着坐下。

“先别急,等人到了,咱们当面谈谈。”

温时信一听,这还得了?!立时瞪着眼开始撸袖子,大声喝道:

“他还敢跟到家里来?!嘿,我...”

还没‘我’出个好歹来,门铃就开始‘叮咚叮咚’响。

温以馥抿抿唇,转身过去开门。

温时信看向入户门的方向,当即就要站起身,被金卉如眼疾手快拽住,并趁机压低声叮嘱了句。

“一会儿你别喊,我来说,你拿住不好惹的架势就行,后面看我眼色!”

“我...”

“闭嘴!注意修养!”

“......”

玄关处,祁宙言已经迈进了门。

温以馥淡淡看了眼他脚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没人穿过,新的。”

祁宙言一手带上门,低头看了眼那双崭新的男式拖鞋,眸色瞬间暗沉。

这双拖鞋,是上次金卉如在超市买回来,原本是给池凛准备的。

不过那天起,池凛就被温家扫地出门,鞋自然也就没来得及穿过。

此时,温以馥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歪了。

“嫌弃可以光脚,没人逼你。”

她也懒得解释,淡淡丢给他一句,就转身朝客厅走去。

受到这样的冷待,祁宙言薄唇微抿,也没说什么,慢吞吞换了鞋,才跟上温以馥。

温家的房子不大,一百三十平,不过户型也还不错,采光够敞亮。

祁宙言走到客厅,随意环视了眼,视线落到并肩坐在沙发上的老两口身上。

他不是第一次见老两口,以前在温以馥的手机上也见过照片,所以在早餐铺时才能一眼就认出温时信。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长辈。

祁宙言垂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最后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温以馥,对着老两口垂手低头鞠了一躬。

“温叔,阿姨,初次见面,打扰了。”

“哼。”

温时信冷笑一声。

金卉如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平心静气地开口。

“长话短说,小祁是吧?”

祁宙言缓缓站直身,“是,阿姨。”

金卉如皮笑肉不笑,“以馥以前没少提起你,没记错的话,你们谈了五年。”

“是。”祁宙言淡笑勾唇,“以馥是我的初恋,我只同她谈过。”

温以馥瞥他一眼,心底升起几分惊讶。

这事,她也是刚知道。

金卉如摆手,“不用跟我说那些,没用,我问你,结婚的事,我们是不是先让以馥跟你商量过?”

“...是”

“你是不是拒绝了?”

祁宙言眉心微褶,“阿姨,先前是...”

“我不听你理由。”

金卉如抬手制止他,“别人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女孩子,清清白白的,跟你在一起五年,换不来一个家?那是你自己有问题啊。”

祁宙言沉眉,“我们有家。”

“有什么家?那算什么家!不受法律保护的男女关系,它就是危险的!我女儿凭什么没名没分跟着你!”温时信憋不住直接炸了。


温以馥视线扫过身份证上的名字,淡笑打量男人一眼,手上忙碌着没接话。

“前天跟温律师通电话,他说在这边歇假,不知道今天还在不在?”

“宋先生,您找他有事?”温以馥把房卡和证件递给他。

男人伸手接住房卡,抱着女儿的胳膊往上掂了下,眼里笑意不减。

“哦,温律师帮我打过官司,我们是旧识,刚好带女儿过来郊游,想当面打声招呼。”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专程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见?

温以馥不动声色,唇角浅弯,朝楼梯地方向抬了下手。

“房间在三楼,835,我会告诉温律师有朋友想见他。”

宋修明笑意明朗,点头道谢:

“好,谢谢啊。走吧,回房间休息咯~”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竹林里找熊猫?”小女孩的问题天真可爱。

“等雨停。”

“那我的铲子带了吗?我还要挖蘑菇!”

“带了。”

父女俩说说笑笑上了楼。

温以馥用对讲机喊了女员工下来替班,自己打了把伞,去厨房找温时信。

*

老两口正在厨房里煎药。

温以馥放下伞,走进厨房:

“爸爸,刚才那个带孩子的客人,说要找你。”

“看见了。”温时信随口应了声,“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宋队长,他有个案子要咨询,晚点儿我去见他。”

警察?

温以馥想了下,那人浓眉大眼,面相眼神倒是挺正派,也就没再多想。

晚上雨停,吃过饭,温时信跟宋修明在大堂东边的休闲书屋里谈事。

金卉如就暂时帮着照看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六岁,幼儿园大班,今年就要上一年级,性格外向口齿清晰,一声声软糯糯的‘奶奶’唤的金老师逐渐迷失自我。

温以馥在楼上房间,开着窗户,还能听到小丫头在院子里大声给金老师背唐诗,给金老师听得一边笑一边夸。

她摇摇头,坐在沙发上塞上耳机,用手机继续编辑视频文案。

正码到一半,突然弹出未读消息提示。

她顺手点开,竟然是许久不联系的冯茜。

温总,这么晚打扰您了,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可怜猫猫)

温以馥这才想起来,自从祁宙言跟她说单位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后,已经很久没人联系她了。

冯茜要不发这条消息过来,她都默认为自己连辞职的流程都省的走了。

想了想,她回复一条:

有事么茜茜?

对方‘嗖’地一声回复飞快:

嗯嗯嗯

是这样,温总,先前周一例会贺总宣布了您暂时停职,归期不定的消息,大家都很关心您呢,您没出什么事吧?

暂时停职?

温以馥愣了下,略一思量,她斟字酌句回了句:

嗯,没什么事,需要休个长假。

冯茜地语态明显变得小心翼翼:温总~,咱们离不开您啊,您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委屈流泪)

温以馥避而不答:好好干,加油!(微笑)

冯茜:(哭了)

贺总宣布的停职文件里,是说温以馥‘因个人原因’暂时被停职,一句‘归期不定’,这在整个酒店管理层的眼里,就被定义为‘辞退’。

上头很快调了新领导来,三十岁不到,跟温以馥一样年轻,也漂亮,就是明显人缘儿和能力差出一大截。

整个客务部上上下下都跟着温以馥吃过几年细糠,现在收入跟着效益一起大缩水,年轻领导又是典型的胸大无脑。

日子太苦了。

冯茜跟温以馥大倒苦水。

温以馥看着她长篇大论的诉苦,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毕竟事不关己,说多了既冒犯人又多管闲事。

直到冯茜话锋一转,还听说,她跟国土的祁局关系匪浅,是祁局帮着操作调派过来的,温总您跟祁局也是熟人,说不定您还认识她。

温以馥一愣。

全名苏妙然。

温以馥眨眨眼,慢吞吞打字:

不认识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出来,冯茜有点失望,看时间不早,就客客气气跟温以馥道晚安。

温以馥收起手机,熄灯躺下,脑子里不由自主又过了一遍那个名字。

感觉模模糊糊回忆起一个轮廓。

‘苏妙然’,隐约有那么点耳熟了。

温以馥不禁摇头失笑。

祁宙言这是顺手拿了她不要的东西去做人情,果然是不浪费一丝一毫可利用的资源。

她笑的是,两人在一起五年,一年里不知道要在酒店见多少次面,同桌应酬多少回,愣是没传出过一条绯闻。

那位苏总刚上任,整个酒店就都知道她跟祁局关系匪浅。

真有趣。

温以馥心生膈应。

一时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不要的东西便宜了别人,还是在气自己用五年的委屈来对一个男人掏心掏肺。

回头想想,简直傻透了。

利益至上的世道,她竟然真的曾经动心,少不经事,果然容易栽跟头。

*

另一边,祁宙言最近刚替祁家老大擦干净屁股,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也因为一件小事,被人在私底下造谣绯闻。

他用半个月的时间走动完该走动的关系,还有半个月就要回京上任。

等来了接棒人,做完最后的交接工作。

中间空下来的三天时间,当晚就买了机票飞蜀城。

这次他没带程集礼。

回住处简单洗漱换了身衣裳,就开车去往温家所住的小区。

因为温以馥不回消息,他干脆拎着东西直接登门。

也是赶巧,温时信这两天正帮宋刑警整理一桩刑事案件的材料,几乎天天去律所,案子交给他的得意门生,但温律师还是很上心,从头到尾亲自督导。

家里就只有金卉如和温以馥在。

门铃响起时,温以馥正跟金老师一起包酸菜饺子。

她擦了擦手,起身去开门,隔着门缝看到外面的人,先是一愣。

时隔一个多月不见,乍一见到活生生的祁宙言出现在门口,温以馥脑子宕机几秒,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把门关上。

“以馥!”

祁宙言眼疾手快一手抵住门,布满血丝的眼里难掩无奈。

温以馥看了眼他插进来的长腿,彻底冷下脸。

“谁让你来的?你怎么阴魂不散!”

祁宙言抿唇,低下声说:

“先让我进去放下东西,好不好?邻居看到会误会...”

温以馥眉心皱紧,第一次产生想要搬家的念头。

两人对峙的当,身后传来金卉如的问声:

“以馥?谁啊?”

温以馥抿唇。

祁宙言提声:“是我,妈。”

温以馥眼睛睁圆瞪着他。

走出来的金卉如也:“......?”


祁宙言愣了下,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么个问题。

仔细听,语气里还带了点情绪。

他思绪飞快运转,因为那‘五百万’在生气?

再转念一想,是不是代表她一开始就不太乐意收这五百万?没想到他会真给?

想到这儿,心头隐隐冒起丝丝愉悦,先前她故意留下那张支票,要‘五百万分手费’,大概率只是在试探他。

祁宙言唇角勾起,侧目瞥她一眼,温声问:

“怎么了?”

温以馥扭过脸,一本正经问他。

“你手干净么?”

祁宙言嘴角笑弧一顿,内眼睑微眯,又瞥她一眼。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上面查那么严,你流水那么干净,每一笔开销都十分谨慎,哪来的那么多现钱?你不干净别害我,我爸爸可是律师!”

“......”祁宙言沉默。

温以馥来气,“你干嘛不说话?”

祁宙言长吸口气,搭在方向盘上的冷白指节叩了叩,清淡音质难掩两分无奈。

“又因为什么胡思乱想?”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干净,我给你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来路清白,不要自己吓自己。”

温以馥目光清透打量他,“怎么证明?”

祁宙言气笑了,笑罢,无可奈何舔了下唇,提议道:

“晚点,把公司流水给你看?”

温以馥眼睛一定,“公司?”

“嗯。”

等红灯的间隙,祁宙言单手把方向盘,微侧过身正视她,深黑眼瞳清明而坦然。

“父母离婚,不等于父母双亡,就算父母双亡,我也是她们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勾唇,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温以馥太阳穴:“你跟我身边五年,要出事早出了,还等到现在?”

——脑子里想些什么不靠谱的东西?

温以馥偏头躲开他手,并没有因为他这两句话就放下心,拧着眉说道。

“不管你什么公司,方便的话,流水最好我还是过目一眼,我得确认确认。”

祁宙言勾唇挑眉,“对我这么不放心?”

温以馥面不改色。

“小心驶得万年船。”顿了顿,又严肃补充一句,“我家有律师!我爸爸很看重这个,不想让他担心。”

祁宙言淡淡噙笑微点下头,看绿灯跳转,就踩下油门儿。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叩了叩,他随口表示关心:

“叔叔身体还好?听说在吃中药。”

温以馥眼神一顿,侧目看他,“你知道?”

祁宙言挑了挑眉,“重要见效慢,不能心急,按时复查吧,你们找的大夫医术还不错的,没去错地方。”

温以馥默着声没说话,静静看他几秒,才转过脸看向车窗外。

她约的号很早,但两人停好车赶到妇产科门诊时,走廊里已经坐了五对夫妻。

那几位孕妇,都是大腹便便,有一个甚至是双胞胎,看样子都快生了,她老公用轮椅推着她。

那肚子,大到吓人。

祁宙言不由自主看了两眼,又收回视线,看向安静坐在凳子上的温以馥。

温以馥没化妆,穿一件浅紫色长裙,外搭一件同色短小的针织衫,深棕色微卷发编了辫子垂在肩前,身形纤细肌肤粉白,看起来依然清丽漂亮,甚至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他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点的孕态,更难以想象温以馥挺着肚子会是什么样子。

她腰太细,那样大的肚子,会不会把她压垮?

他眼眸幽黑盯着温以馥看,似隐隐走神。

直到温以馥起身走向办公室,他视线不自觉追逐着,这才反应过来,是开始接诊了。

祁宙言跟进办公室,安静立在她身后,听医生和温以馥交谈。

建档的流程,还是比温以馥想象地要复杂,因为检查的项目明显比第一次来时要多。

等产检结束,两人出来坐上车,已经是十点多钟。

祁宙言拿着B超看,都坐上车了,目光还黏在上面。

温以馥捧了瓶热牛奶在喝,牛奶都吸空了,见他还不开车,忍不住伸手一把抢过B超。

“你走不走?我要吃饭。”

祁宙言看她一眼,眼尾溢出丝丝笑意,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打趣。

“不是刚吃过蛋糕跟牛奶?”

温以馥把B超装进包里,皱眉说:“你没看到我抽那么多血?”

怎么没看到?

祁宙言轻打方向盘,默了两秒,音质温润低语。

“嗯,你辛苦,带你吃大餐?然后回家?”

“我不去你那边。”

祁宙言没接话,只自顾开车。

温以馥看他一眼,想强调一句,但又觉得自己不能显得太较真儿,干脆也没再开口。

*

两人找了附近的餐厅吃炒菜。

温以馥是真饿了,胃口大好,吃下一整碗米饭,两碗汤。

祁宙言倒是没怎么吃,只一直给她夹菜。

吃的饱饱的,温以馥放下碗筷,抽了张湿巾纸擦嘴,不经意一瞥,就对上他眼神里的若有所思。

她眨眨眼,没忍住问:

“你干什么一直看我?”

祁宙言靠坐在餐椅间,长腿随意交叠,搭在桌上的手捏着金色火机悠悠打转,漆黑眼瞳定定盯着她,眼里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深沉肃色。

“双胞胎,很危险。”

温以馥眼睫煽动了下,神情淡漠端起水杯,浅浅抿了一口。

她也是刚知道是双胞胎,上次来检查,后面那个竟然没看出来。

“月份小还好,后面月份大了怎么办?你也没有经验,我...”祁宙言话头停住,他又不能时常在她身边守着。

温以馥放下水杯,语气平静地接话:

“我是没有经验,我妈妈有,后面可以请保姆,请育儿嫂,放心,我生的了就养得起,不需要你操心。”

祁宙言眉心皱出褶皱,“小咪,别带情绪,这事很严肃,我们必须认真规划一番,你好好考虑我的安排。”

“我不想听你安排。”

温以馥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别忘了,她们是温家的孩子,你已经放弃抚养权,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见她要走,祁宙言站起身一把牵住她手腕,音质低沉道。

“我是关心你的身体,医生说月份大了后早产的几率会很大...”

温以馥气笑,“是,你能替我怀,替我生吗?”

“......”

“还是你能决定早产与否?”

祁宙言唇线抿直,他不能。

“你替不了我,也决定不了任何事情。”温以馥抽出自己胳膊,无语地打量他一眼,“你还只想安排我,命令我,能不能别这么没分寸?”

祁宙言眸光暗沉,“我真的只是担心你身体。”

“又能怎么办?”温以馥反问。

...不能怎么办。

祁宙言苦笑牵唇,无力地阖了阖眼,依然伸手牵住她,一手接过她拎在手里的包。

“走吧,先回去。”

温以馥被他牵着朝外走,被迫跟上他脚步,挣了两下挣不开,干脆直说:

“我不去你那边。”

“什么我那边?不是你家?你的房子。”

“我不想去!”

“不去,怎么确认我手干不干净?不想看公司流水了?”

温以馥目露迟疑,走出餐厅,就被他塞进车里。

祁宙言撤出安全带,将她捆在车座上,抬目深深看她一眼。

“乖乖的,等你看完安了心,我就送你回去。”说完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开门上车。

温以馥瞥他一眼,扯着安全带调整了一下,也没再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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