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昭月萧振廷的女频言情小说《嫡女重生:傲娇王爷别追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兔兔抱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亲?”江玉凝不可置信地看着侯夫人,似是不敢相信她会站在自己这边,声音亦是充满了破碎感,令闻者无不心疼。侯夫人将江玉凝抱入怀中,心疼道:“凝儿,你才是母亲亲手养大的孩子啊,你我之间的母女之情,无关乎血缘......”“呜呜呜......”江玉凝在侯夫人怀中恸哭不已。“我的好凝儿,不哭啊,母亲在呢......”侯夫人也红了眼眶,母女二人抱着哭了好一阵。满屋子的下人都被二人的母女之情感动到了。侯夫人说得真是太好了,亲情,无关乎血缘,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大小姐真是命好,才能遇到这样的母亲,也只有大小姐那般菩萨心肠的人,才能拥有这样的好运气。倒是侯爷神色略有几分不自在。“咳咳,好了,我们都回去,别打扰凝儿休息。”侯爷咳嗽两声道。回程路上...
《嫡女重生:傲娇王爷别追了 全集》精彩片段
“母亲?”
江玉凝不可置信地看着侯夫人,似是不敢相信她会站在自己这边,声音亦是充满了破碎感,令闻者无不心疼。
侯夫人将江玉凝抱入怀中,心疼道:“凝儿,你才是母亲亲手养大的孩子啊,你我之间的母女之情,无关乎血缘......”
“呜呜呜......”江玉凝在侯夫人怀中恸哭不已。
“我的好凝儿,不哭啊,母亲在呢......”侯夫人也红了眼眶,母女二人抱着哭了好一阵。
满屋子的下人都被二人的母女之情感动到了。
侯夫人说得真是太好了,亲情,无关乎血缘,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大小姐真是命好,才能遇到这样的母亲,也只有大小姐那般菩萨心肠的人,才能拥有这样的好运气。
倒是侯爷神色略有几分不自在。
“咳咳,好了,我们都回去,别打扰凝儿休息。”侯爷咳嗽两声道。
回程路上,月光窸窣。
侯爷走在前头,语气不悦道:“看看你是怎么管理后宅的,竟然出了这等事,平白叫人耻笑我长宁候府没有规矩!”
侯夫人见丈夫生气了,缩了缩脖子,有些惧怕。
“侯爷放心,此事我会妥善处置,不会坏了侯府名声,今日江昭月及笄礼上之言,不过是小孩子家受人挑拨胡言乱语罢了,当不得真,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
这话一出,侯爷脸色果真好了几分。
“嗯,你看着办就是,今夜,本王歇在正院......”长宁侯拉着夫人的手往正院走去。
侯夫人面上难掩高兴,外人看来她同长宁侯举案齐眉,琴瑟和谐。
可实际上,成婚十多年,长宁侯对她总是忽冷忽热,叫人琢磨不透。
侯爷主动说要去她房里,这还是头一次......
“是,侯爷!”侯夫人落下了激动的泪。
*
乔姨娘院中,江玉凝身边的孙嬷嬷过来了。
“贱婢,为何要同那小贱人说她的身世?!小姐差点就被你害了!”
孙嬷嬷一上来就是两个巴掌打在乔姨娘脸上,打得乔姨娘两颊高高肿起。
“别忘了,你弟弟,还在夫人手上!想让你弟弟活命,就乖乖听话!”
“奴婢一时失言,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们不要动我弟弟......”
听到弟弟,乔姨娘立马就急了,跪在孙嬷嬷脚下不断哀求。
*
清芳院。
江昭月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双破旧的薄被。
睁着的双眼盯着床顶的青色帐幔。
缓缓露出了微笑。
侯夫人明明知道她是她的亲生女儿,也看到她住的是什么破地方,穿的是什么破衣裳。
整整一下午了,府中异常平静,她这里连一碟子糕点都没有送来,更无四季衣裳。
若是换做江玉凝,但凡是穿了一件旧衣裳,侯夫人见了,立马就会担心她是否委屈了,上赶着给她做衣裳吧。
这些江昭月都不在意了。
她只想复仇。
她心中的恨意,波涛汹涌,那些前世害过她的人不死,不足以平她心头之恨。
困意来临,江昭月闭上眼,双手却是不安地放在胸前,随时准备反击的姿势。
即便陷入深眠,她轻颤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的惧意。
没有人能在长达三年的折磨之后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
江昭月的警惕心极重,内心十分地没有安全感。
“二小姐?二小姐?起床了二小姐!”
“!!!”
江昭月猛地睁开眼,近在咫尺之人,是秋露!
“二小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秋露将江昭月睁眼的那一瞬间的恐惧看得清清楚楚。
“你出去!叫碧荷进来伺候!”江昭月一脸警惕地开口,音色无比冰冷。
秋露打量了她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热帕子,起身向她行了个礼:“是,二小姐。”
碧荷很快进来,江昭月看到碧荷,警惕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在碧荷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来到了梳妆台前。
说是梳妆台,也仅仅是几块木板搭在窗前凑成的,上面摆了一块铜镜,以及一堆散乱的脂粉。
“二小姐,还是让秋露姐姐为您上妆吧?碧荷不会......”碧荷犹豫着问道。
二小姐每日晨起都要上一层厚厚的妆容,往常她见到二小姐时,也是秋露姐姐为她上妆之后。
江昭月摆摆手:“不必,梳个简单的发髻即可。”
自她八岁起,在乔姨娘和秋露的教唆下,她日日晨起都在脸上抹上厚重的脂粉,遮掩本来面目。
自今日起,再也不必。
“真的不用吗?”碧荷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废话真多,赶紧梳头!”江昭月皱皱眉。
“是!碧荷这就为小姐梳头!碧荷也觉得小姐不上妆好看一点!”碧荷浅浅笑道。
梳好头后,江昭月拉开衣柜,柜子里没有一件能穿得出去的衣裳。
只有一套素白的衣裙看起来比较正常,至少穿出去不会让人觉得她是疯子。
江昭月换好后,秋露提着早餐食盒走进来。
转头便看见一身白衣的俏丽少女,昂首挺胸地朝她走来,她身上自带冰霜般的气势,叫人不可忽视......
“二、二小姐?”秋露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江昭月。
“秋露姐姐,今日早膳吃什么呀?”
江昭月对着秋露盈盈一笑,声音带着甜美的弧度。
瞬间,让人如沐春风,仿佛方才那冰霜般的气势只是错觉。
秋露愣了好一会儿,眼前的少女,当真是江昭月吗......
一夕之间,判若两人......
“啊?有您最喜欢吃的春卷......”秋露回过神来道。
江昭月大口大口地吃着早膳,足足吃了五个大春卷,喝了两碗瘦肉粥。
看得碧荷与秋露目瞪口呆,一个人真的能吃下这么多食物吗?
江昭月暗暗冷笑,他们没有经历过与狗抢食的滋味,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饥饿。
吃饱喝足后,江昭月起身往院外走去。
“走,去看看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姐姐!”
天光昭昭,江昭月回忆着前世种种。
她与江玉凝同日大婚,江玉凝嫁太子为太子妃,她嫁定远将军府嫡子崔晁为继室。
崔晁是出了名的残暴,京都人尽皆知,死在他手上的女人数不胜数。
自他打死嫡妻后,京都再无人家愿意将女儿嫁他。
可长宁侯府,他们一家子商量着,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绑着,嫁入了定远将军府。
“昭月,你是个跛子,又没了清白,除了崔晁谁愿意娶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这女人啊,终究还是要有个男人依靠......”长宁候夫人语重心长地对江昭月说。
江玉凝则是一脸菩萨相:“二妹妹,莫要听信外界传言,崔晁哥哥我见过的,高大威猛,是个好男儿,必不会委屈了妹妹......”
江承珏说:“二姐姐,你要感谢大姐姐,要不是大姐姐说情,你以为你能嫁入将军府?就是奴才也没人愿意娶你!”
长宁侯江敬儒一脸严肃:“承珏说得对,江昭月,好好记住你大姐姐对你的恩情,你名声尽失,嫁不出去,还指望侯府养你一辈子吗?!”
上一世那些画面,那些诛心之言,如附骨之蛆般折磨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
在崔晁身边受了三年侮辱打骂,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地方,奄奄一息之时还被崔晁送入军营任人凌辱,她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了军营里。
她到死都没能想明白,人,怎么能那么坏?
死后她的灵魂回到了长宁候府。
彼时太子登基为帝,江玉凝为皇后。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将她嫁给崔晁,不过是为了得到定远将军那一半兵权的支持,为了太子的帝位。
长宁候夫人还没为江玉凝高兴几日,府中便迎来了一位贵人——苏云妗。
江玉凝真正的亲生母亲,苏云妗以平妻的身份入府,且还怀着七个月的男胎。
这时长宁候夫人才恍然大悟,她竟是被人戏耍了一辈子。
一气之下,瘫倒在床,内心悔恨交加,可怜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她的亲生女儿,江昭月,因她受尽凌辱,最终惨死。
长宁候夫人死的还算快,瘫了没几日,江玉凝告诉她江承珏在前线战死了,她立时七窍流血而亡。
是了,江承珏在江玉凝的教唆下去了前线军营,江昭月在死前还向他求救,可他只是一脸鄙夷的离去。
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最敬爱的大姐姐江玉凝算计死的。
江昭月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给予过她善意的是她的恩人,晋王萧振廷。
晋王萧振廷,乃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胞弟,极受圣上恩宠,手揽一半兵权。
上一世太子登基后,晋王被扣上了弑兄谋反的罪名,被判凌迟处死。
残酷的刑罚持续了整整七个日夜,江昭月以灵魂的姿态陪着萧振廷经历了整场刑罚。
她无数次的扑上去想要救他,无数次的想要阻止那割在他身上的利刃,可惜都没用,她触碰不到任何人,任何东西。
她如空气一般,声嘶力竭的哭嚎无人听见。
而晋王,他整个过程都闭着眼,只偶尔掀一掀眼皮,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看着他,从一个人,变成一具带着点点血腥的骨架。
之后,之后她便回来了,重生回到了这里。
她想,若是她早点死了,江玉凝和太子没那么容易得到定远将军手中那一半兵权,晋王或许还有时间逆风翻盘......
可她的命,是他救下的,是萧振廷救下的。
如果他知道因为一时的善心,会落到那样的境地惨死,他还会救她吗?
江昭月不知道答案。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萧振廷惨死在太子的阴谋之下!
江昭月阴冷的目光落在长宁侯身上,他这张脸,这身材,的确有令人倾慕的资本。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江玉凝的身世吧,也知道,她的身世。
可这十余年,他对她不闻不问,剥夺了她的身份,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在她发现真相时还要来指责她!
指责她是猫狗之流,指责她是畜生,真是一位好父亲啊!
“父亲,江玉凝是嫡长女?你看看我这张脸,你仔细看看,您再看看母亲,父亲难道就没有一星半点的亏心?心虚?愧疚?真的一点都没有吗?”江昭月质问道。
她这个父亲的演技当真不比戏子差。
如若不是死后她的灵魂回到了侯府,看到了他同苏云妗是如何恩爱缠绵,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父亲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一切都是在他的允许下进行的。
长宁侯对上江昭月仿若看破一切的眼,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可能,江昭月一个长于内宅的小女子,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休得狡辩,来人,将她给我押回去!”
眼见宾客们脸上兴味十足,长宁侯惊觉不能再让江昭月继续说下去了,直接让人强行将江昭月押了下去。
侯夫人瞥了一眼发怒的丈夫,垂下了眼睫,默不作声。
江昭月本也没有指望现在就能揭破这肮脏的真相,让世人看见这外表风光的长宁候府,内里是如何腌臜。
至少,这一世,没有挨板子,不会变成跛子。
也不会像上一世一样,都被打的皮开肉绽了,被打瘸了,还误以为是自己冲动做错了事,觉得自己跑到及笄礼上闹了一场天大的笑话,被府中下人耻笑,被京都贵女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
江昭月被两个力大的婆子一左一右紧紧押着,她回头,对着江玉凝盈盈一笑。
江玉凝,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慢慢陪你玩......
江玉凝看见江昭月笑容,那是明晃晃的挑衅,心头猛地一跳!
她几乎肯定,江昭月,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秋露一直在江昭月身边盯着,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任何异常。
那便是今日了,看来她是当真知道且肯定自己才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了。
她这次怎会如此有主见?
若是往常,在他人的连番否定下,江昭月肯定会怀疑自己弄错了。
可今日,江昭月不仅不怀疑自己弄错了,还对她发出了挑衅。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身份被揭穿,必须要主动出击。
“母亲......”江玉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侯夫人赶紧抱住了她,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娇娇女儿,眼角含泪的晕倒,她惊慌地叫道:“来人!来人啊!陈嬷嬷!快去请陈老太医!”
“......”
这位极其受宠的侯府嫡长女突然晕厥,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宾客们也都自行离去了。
侯夫人叹息一声,揉了揉额头。
她又不是个糊涂之人,怎会不明白江昭月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凝儿,是她当作亲女儿养大的,凝儿从小穿的衣裳,吃的食物,戴的首饰,看的书,都是经自她手。
她在江玉凝身上投注了太多感情,太多心血,她没办法不去爱这个孩子,即使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的。
她自问身为一府主母,从未苛待妾室庶女,至多是放任不管罢了。
她不明白乔姨娘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为何要将她的孩子换了。
且她看今日的江昭月,脾气秉性全然不是她喜欢的样子,她的亲生女儿,被一个姨娘养坏了。
说不生气,不愤怒,是不可能的,她处死乔姨娘的心都有了。
可只要一想到乔姨娘毕竟是凝儿的亲娘,她便狠不下心来。
凝儿天性善良,若处死了乔姨娘,凝儿恐怕又要病上一场。
侯夫人道:“凝儿这里让人好生照看,不得怠慢,便去瞧瞧二小姐吧。”
“是,夫人,奴婢定会照顾好大小姐!”江玉凝的大丫鬟青桃闻言打了帘子进来。
青桃唇角压不住的笑意,在夫人心中大小姐才是最重要的,让他们不得怠慢,便是让他们不要听信传言的意思!
“夫人!您快去清芳院看看吧!二小姐要杖毙丫鬟!还扬言要杖毙乔姨娘!”
侯夫人正准备起身,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急切的喊声。
侯夫人听见这话脸色瞬间惨白!
乔姨娘究竟养出来个什么东西?
推己及人,她与凝儿母女情分深厚,想来乔姨娘同江昭月感情也是深厚的,江昭月怎可说要杖毙乔姨娘?
“这还没承认她的嫡女身份,便如此刁钻跋扈,任性妄为,陈嬷嬷,去清芳院!”
侯夫人带着陈嬷嬷,怒气腾腾地往清芳院去。
侯夫人走后,江玉凝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桃,去盯着!”江玉凝对青桃道。
“是,小姐!小姐不必担心,夫人心中还是小姐最重要,二小姐还说要杖毙乔姨娘呢,您是没看见夫人当时的脸色,连养母都要杀害的恶毒之人,夫人定是寒了心了!”青桃宽慰江玉凝一番后才往清芳院过去。
孙嬷嬷端着一碗安神药来到江玉凝床前,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喝。
“大小姐,乔姨娘,可要处置了?”
孙嬷嬷目光如刀,多喝了几口酒,说漏嘴,这话谁信?
乔姨娘,定然是生了二心了,说不定当真与那江昭月生出了母女情分,此人是留不得了!
“何须我们动手,想让她死的人,多着呢。”江玉凝喝下安神药后,便躺下休息了。
*
侯夫人心中有气,步子走得急,饶是如此,也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偏僻的清芳院。
清芳院靠近侯府后院围墙,是最为偏远的几个院子之一。
江玉凝所住的芙蓉阁,距离侯爷夫人所住的正院没有几步路距离,也是侯夫人担心江玉凝每日前去请安难得走才安排她住那里的。
至于小妾庶女,侯夫人都是直接打发到偏远的院子,眼不见心不烦。
光从外面就能看出清芳院的破旧,院门木头间的缝隙都有一指宽。
见此场景,侯夫人心中的怒气顿时消去大半。
“是夫人!夫人来了!”有人叫道。
侯夫人在陈嬷嬷的搀扶下踏进了清芳院,院子很小,一眼便看全了,房门大开,连屋中也一并看完了。
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的,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张桌子一套破旧茶具,几乎就算是清芳院所有家当了。
心疼与愧疚霎时间涌了上来,侯夫人心中的怒气完全消散了。
她的亲生女儿,从小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再看江昭月的穿着,她身上披的是什么破布?
就连丫头们都穿的比她体面!
头上更是连一点首饰都没有,仅有的一根簪子恐怕还是因为今日及笄才得来的。
侯夫人想到这些,一阵阵的心惊。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啊,本应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嫡女,却在一个通房贱婢手中被磋磨了这么些年......
“......”侯夫人几乎快要站立不稳,若非陈嬷嬷扶着她,她恐怕已是摔倒在地。
陈嬷嬷亦是心疼不已,小声对侯夫人道:“夫人,作为长宁候府的小姐,即便是庶女,也没有这般慢待的道理,这些奴才怎可如此欺主?”
江昭月自侯夫人踏足清芳院起便注意着她了,侯夫人的表情当真是变幻莫测,精彩至极。
上一世,就因为她成了跛子,没了清白名声,她便到死都不认她,还将他嫁给崔晁那个恶魔,让她生生被折辱死!
不可原谅!
即便此时看到侯夫人脸上的愧疚、心疼、悔意,她也没有半分心软动摇!
“夫人,也是来观刑?”江昭月笑问。
“......”侯夫人定定地看着眼前泰然自若的少女,少女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让她不住心惊,这是,她的女儿啊......
听到少女开口说话,她才回想起来她是为何而来。
“夫人!夫人救命啊!二小姐要杖毙奴婢!夫人救救奴婢啊!”
琼儿朝着侯夫人大声呼救,那急切的语气,焦急的神态,是在死亡的威胁下才会有的。
侯夫人皱眉问道:“这丫头犯了什么错?你要杖毙她。”
江昭月还没开口,琼儿倒是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辩解了。
“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偷吃二小姐的饭食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啊!夫人您救救奴婢啊!”
侯夫人不悦道:“这丫头不过是偷吃一点饭食,也不是什么大错,况且她也认错了,打上几板子让她长长记性就是了,犯不上杖毙吧?”
江昭月问道:“若今日她偷吃的是江玉凝的饭食呢?江玉凝要杖毙她,你可会阻拦?”
“凝儿金尊玉贵,身娇体弱,这些奴婢怎么敢偷吃凝儿的饭菜,万一传染上什么病给凝儿怎么办?就是凝儿善良不肯我也是留她不得!”
话一出口,侯夫人当即怔住了,她都说了些什么?
“哦?”江玉凝听到奴隶市场,不由笑了。
孙嬷嬷笑道:“奴隶市场那等下贱地方,哪里是女子能去的?那地方的人个个眼力非凡,若是被人认了出来,抓了起来,扒光了关在笼子里当奴隶售卖......”
说到最后,孙嬷嬷的语调都带着阴险。
江玉凝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扬起—抹娇俏的笑容,—向温和的眼里滑过几分恶毒,江昭月最好是被人抓去卖了......
否则,等着江昭月的,便是她的手段了,江昭月不会想领教。
“且看着吧。”
侯府嫡女只能有—个,有江昭月没她,有她,就没有江昭月!
但凡江昭月的名声有—丝受损,侯夫人那样好面子之人,就绝不可能接纳她!
对于侯夫人,她可比江昭月甚至是侯夫人自己更加了解!
更何况,她安置在别院那人,竟是......当朝太子!
前不久那人才向她坦白身份,她是又惊又喜,太子视她为救命恩人,这两月相处下来,已是对她情根深种。
将来,她会成为太子妃,甚至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想要成为太子妃,光靠太子的喜爱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有足以匹配得上太子的身份——侯府嫡女!
所以,江昭月,挡了她的路!
*
江昭月到奴隶市场时,太阳已西斜,金黄的光泽润泽着万物。
奴隶市场处于—条阴暗的巷子,只中间—条容纳—人通过的小道。
巷子两边放置着—个个的笼子,笼子里,是蜷缩成—团,不着寸缕的奴隶。
奴隶,没有尊严。
许多额上都刺了字,是因获罪被发卖的,还有—些小的,是奴隶生下的孩子,生来奴籍,也是奴隶。
—踏进这里,—股混合着汗液屎尿的难闻味道便蹿入鼻息。
碧荷捂着鼻子干呕,对于这些笼子里的奴隶,只匆匆瞥了—眼,不敢再乱看。
江昭月却是波澜不惊,这个地方,上—世她也被崔晁带着来过两次,崔晁还说要将她卖为奴。
崔晁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好娈童,几度弄出人命,人家不依不饶告到顺天府去,定远将军花了好些人脉才摆平。
被定远将军用军棍打了几次后,他不敢再玩弄好人家的孩子,便到奴隶市场来买小奴隶。
奴隶贱命—条,就算是死了,也无处伸冤。
江昭月见过太多太多,她定要将崔晁那恶魔,千刀万剐!
“小姐......”碧荷捂着眼睛,害怕极了,她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难得有年纪这样小的公子踏入这种地方,周遭的奴隶贩子俱都将目光投向了江昭月主仆二人。
“小公子,要买什么样的奴隶?”—长胡子奴隶贩子—脸笑意地朝着江昭月招呼道,见江昭月神色警惕,他摸了—把胡子,笑道:“别人都叫我朱爷,朱爷我在这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了,我的信誉小公子尽管放心!”
“我想买两个会武的女奴,你这里可有?”江昭月问道。
朱爷闻言眉毛—扬,眯眼笑道:“这不是巧了吗?前阵子我这里刚收来—对武功高强的姐妹,怕她们逃了,日日都要给服用软筋散!小公子若是有意,我便便宜点卖给您!”
“哦?这么巧?”江昭月有些不敢相信,会武的,还是姐妹俩。
“这姐妹俩是从南疆来的,走投无路了才卖身为奴,颇有异域风情,保证公子喜欢!”朱爷拍着胸脯道。
江昭月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既然是走投无路卖身为奴,怎会又说怕她们逃跑?
秋露神色诧异,随即快步跑到江昭月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从前江昭月可是不会轻易踏出清芳院半步,日日都待在房中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书,今日竟然主动去大小姐的芙蓉阁!
不能再让更多侯府里的人看到这张脸了,不然,他们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
毕竟,人都是长了眼睛的,人们自己会看啊......
“二小姐,大小姐卧病在床,太医说大小姐不能再受刺激,您现在过去看她,恐怕不太好,侯夫人会不高兴的......”
秋露面上有焦急之色,江昭月完全不听她的话了,也不让她近身伺候,倒是时时刻刻将碧荷那丫头带在身边。
她暗暗打量着江昭月,莫非江昭月发现什么了?
她想到夹在书中藏在柜底那堆纸条,想到上面的那些内容,不由冷汗直冒!
昨日琼儿被杖毙的血腥画面,让她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有琼儿的例子在前,她必须尽早为自己打算。
她听见一道带着轻蔑的哼笑声,然后就听见江昭月说:“秋露姐姐,我的暗器戒指不见了,帮我找找吧,回来时我若是没有看见,我可是要责罚的。”
秋露脸色一白,下唇颤动了几下,直到江昭月带着碧荷远远离去也没有说出话来。
暗器戒指......她前几日就拿给大小姐了啊!
怎么可能找得到,大小姐又不会还给她。
这一刻,她万分确定,江昭月一定是发现了!
秋露立刻回到房间,翻出柜底那本诗经,拿着书抖了又抖,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不见了......”秋露大惊。
秋露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目光失了焦距。
肯定是因为碧荷那丫头。
若不是碧荷说什么她大半夜的看书,江昭月也不会想到翻她的书,也不会发现那些东西,更不会发现她的身份。
还会一直把她当最信任的好姐姐......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纸条上并未写任何人名,不会暴露了苏夫人的身份......
*
江昭月带着碧荷出了清芳院。
要去芙蓉阁,得经过大半个侯府。
一路上假山盆景,小桥流水,无一不是精心打造,往上追溯几代,曾经的长宁候府可比现在还要雍容华贵!
到了江敬儒这一代,江敬儒未有官职在身,只有个侯爷的虚名,少不了要被人看不起。
江昭月同一群忙碌打扫庭院擦洗地板的下人们擦肩而过,她走出很远后,下人们才恍惚回想起方才少女的身影。
“方才那女子是谁啊?好漂亮啊。”一拿着帕子擦洗柱子的丫头小八问道。
方才经过的女子并未着奴婢服饰,定然不是下人之流,况且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应是有些身份的,可他们又不曾见过。
她虽未盯着人家去瞧,可人家给人的感觉,就凭那通身的气势,就知道一定是个美人。
那女子经过时,她只用余光瞥见一片如雪般的肌肤。
“未曾见过,兴许......是侯爷新纳的小妾?”另一丫头小九猜测道。
人家都已经走远了,小九还伸长了脖子去瞧,那眼中竟有浓浓的羡慕。
“好好擦你的地吧,侯爷不是我们这些奴婢能胡乱肖想的。”小八提醒小九,她和小九都是被卖入府中的贱婢,在侯府干些粗活。
小九瘪瘪嘴,用力擦拭着地板,一脸不服气道:“乔姨娘不也是贱婢出身,听说从前就是个刷马桶的奴婢,爬了侯爷的床才被抬为通房,生了二小姐后又成了姨娘,成了侯府半个主子!”
“呀!”小八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小九被她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了,方才跟在那姑娘身后的是二小姐屋里的碧荷啊!我常见她往大厨房跑的!”
“那......那姑娘是二小姐?!”
两个丫头闭上嘴专心干活,不敢再议论了,府中都传遍了,说是二小姐才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呢!
江昭月都走得热起来了,才来到芙蓉阁外。
芙蓉阁正如它的名称,院门口种着许多花花草草,都是精心打理过的。
上午的阳光下,各色蝴蝶在花草间飞舞,花香袭人。
门口站着两个丫头,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昭月。
“你是何人?”身量稍高的丫头说道,“此处是大小姐居所,姑娘怕是走错地方了。”
“本小姐正是来看望大姐姐。”江昭月笑笑。
她一身素衣,小脸在白日光线下晶莹剔透,眼白若雪,黑色眸子如点漆般落在眼中,笑起来颊边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那丫头愣了一下,有些看呆了,三小姐也不长这样啊,府中还有哪位小姐?
碧荷出声道:“这是二小姐。”
“二、二小姐?”门口两个丫头诧异地打量着江昭月,传言中的那个二小姐?
换做寻常,她们是绝不敢如此直勾勾地盯着主子看的。
眼下不知道这位主子究竟是何身份,他们才敢如此大胆。
在二人愣神的间隙,江昭月大大方方地进了芙蓉阁。
她刚踏进芙蓉阁,一人迎面走来,江昭月浑身大震!瞳孔猛地一缩!
来人一身侯府家丁服饰,他弯着腰、低垂着脑袋,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落在人群中极普通,正朝芙蓉阁院门这边走来。
这张脸,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是苏大!
上一世,在长公主府赏花宴上,是江玉凝安排苏大毁了她的清白,还倒打一耙冤枉她与苏大私通,在别家宴会就忍不住要与人苟且!
那日后,她名声尽毁!受万人耻笑!
命运在悄然变化着。
上一世苏大是以侯府侍卫的身份进的府,出现的时间也比现在晚许多。
这一世苏大竟这个时候就进府了,也不是以侯府侍卫的身份,而是一个寻常家丁。
看来,江玉凝忍不住要对她动手了啊,还是前世那些毒辣招数!
苏大经过江昭月身边时,脚步微顿了一下,掀了下眼皮,便出去了。
江昭月猛地转身回头,冰冷的目光落在苏大远去的背影上!
“姓苏......”江昭月暗暗揣摩着,是苏云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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