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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渣男后,姐带三崽卷成首富姜糖傅横江

金满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大伯姜大妈一听,当时就去凑钱了。晚一秒,都是对瘟神的存在不够敬畏!第二天一大早,姜糖在姜大伯一家人“殷切”的注视下上路了。姜大妈喜极而泣:“太好了,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姜小娟无语:“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她,怎么她走了,你还哭成这样呢?”姜大妈:“你懂什么?我这是高兴!她回来十几天,啥活不干,零嘴不离手,吃饭还挑,桌上一天没肉,她就要杀鸡补身子......”姜大妈可真是受够了!-曹根生家具厂。胡大花就坐在财务旁边,盯着刘会计查账。刘会计快哭了,他做了这么久的账,每笔账都是自己亲自核对过,三年的账目让他自查,他哪有这本事啊?胡大花:“刘会计,我不信这三年的账就一点儿问题没有?”刘会计无语了:“老板娘,这个账要是这么容...

主角:姜糖傅横江   更新:2025-05-08 0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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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糖傅横江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渣男后,姐带三崽卷成首富姜糖傅横江》,由网络作家“金满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大伯姜大妈一听,当时就去凑钱了。晚一秒,都是对瘟神的存在不够敬畏!第二天一大早,姜糖在姜大伯一家人“殷切”的注视下上路了。姜大妈喜极而泣:“太好了,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姜小娟无语:“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她,怎么她走了,你还哭成这样呢?”姜大妈:“你懂什么?我这是高兴!她回来十几天,啥活不干,零嘴不离手,吃饭还挑,桌上一天没肉,她就要杀鸡补身子......”姜大妈可真是受够了!-曹根生家具厂。胡大花就坐在财务旁边,盯着刘会计查账。刘会计快哭了,他做了这么久的账,每笔账都是自己亲自核对过,三年的账目让他自查,他哪有这本事啊?胡大花:“刘会计,我不信这三年的账就一点儿问题没有?”刘会计无语了:“老板娘,这个账要是这么容...

《退婚渣男后,姐带三崽卷成首富姜糖傅横江》精彩片段

姜大伯姜大妈一听,当时就去凑钱了。

晚一秒,都是对瘟神的存在不够敬畏!

第二天一大早,姜糖在姜大伯一家人“殷切”的注视下上路了。

姜大妈喜极而泣:“太好了,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姜小娟无语:“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她,怎么她走了,你还哭成这样呢?”

姜大妈:“你懂什么?

我这是高兴!

她回来十几天,啥活不干,零嘴不离手,吃饭还挑,桌上一天没肉,她就要杀鸡补身子......”姜大妈可真是受够了!

-曹根生家具厂。

胡大花就坐在财务旁边,盯着刘会计查账。

刘会计快哭了,他做了这么久的账,每笔账都是自己亲自核对过,三年的账目让他自查,他哪有这本事啊?

胡大花:“刘会计,我不信这三年的账就一点儿问题没有?”

刘会计无语了:“老板娘,这个账要是这么容易就查出问题,我早去坐牢了。”

胡大花:“姜糖在厂子里这么长时间,就没你支过钱?

就没偷偷让你干点儿啥?”

刘会计:“......账目都是曹厂长亲自管的。”

胡大花瞪眼,“胡说!

老曹先前手术,哪有时间管账?”

刘会计咂了下嘴,“曹厂长每次都说找我打牌,实际上是去我家看账本。”

姜糖没过门啊,曹厂长那么有脑子的人,肯定得防着啊!

胡大花:“不对啊,姜糖之前还说什么......缴税啥的?

我记得有个大名人就因为这事儿坐牢了?”

刘会计觉得脑仁更疼了:“缴税是好事,是做贡献啊!”

胡大花拉着脸:“意思就没办法让姜糖坐牢?”

刘会计吃惊地看着她:“人家没犯错,坐什么牢啊?”

胡大花气死了:“你怎么不早说?

耽误我三天的时间!”

刘会计:“......”很快,厂里流言四起。

有说姜糖不能生,被胡家退婚闹翻了。

有说胡定安留学回家带了女人,两个女人为了胡定安撕扯,姜糖气走了。

还有的说姜糖贪污,被胡家撵走了。

众说纷纭,谁都没个准数的,但核心就是:姜糖不干了!

工人们人一时人心惶惶,做事都不踏实。

姜糖在期间,订单多了,工资高了, 胡家躺家里把钱赚了。

如今姜糖被撵走,厂子还能跟之前一样吗?

曹根生紧急开了会,安抚工人的情绪,保证工资还是跟之前一样之类的。

但是不管曹根生怎么说,工厂的人还是明显察觉到订单少了。

最显著的是每个月二十套家具的订单,木材都备好了,突然取消了。

这个订单是工厂所有人的定心丸,也是他们收入提高的开始,压根瞒不住。

胡大花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了,“老曹,姜糖这是故意搞我们啊!”

曹根生不想搭理她,她背着自己去查账这事儿,他是听刘会计说了才知道。

真是气都懒的生气,姜糖在厂子三年,早收拢了人心,她查账这事儿除了落人口舌,有好处吗?

胡大花瞪眼:“你倒是说句话呀!

难道就这么被姜糖牵着鼻子走?”

曹根生:“我待会儿去取两万块钱,下午我们去找姜糖。”

胡大花跳起来:“什么两万?

你疯了?”

曹根生慢吞吞说:“早先的老客户撑不起现在的厂子,订单就是厂子的生路,你自己看着办!”

......“姜糖不在家,你们找姜糖有事儿啊?”

面对突然登门的曹根生和胡大花,姜大妈和姜大伯很吃惊,他们怎么来了?

胡大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这样的,上回跟姜糖之间有点儿误会,我们这趟过来,是想跟她说清楚。”

曹根生看了胡大花一眼,皱眉,什么说清楚?

是赔礼道歉!

胡大花接收到曹根生的视线,抿了下嘴:“是来跟姜糖赔礼道歉的。”

姜大妈:“!!!”

姜大伯:“???”

姜糖那天还真说对了?

他们真回来求她了?

姜大妈意识到,这个时间点,不能跟他们说姜糖嫁人去了。

刚跟胡家退婚,姜糖就嫁人,回头叫胡大花倒打一耙,说姜糖外头有人怎么办?姜大妈:“呵呵,姜糖不在家,她出去找活干了。”

曹根生赶紧问:“姜糖去哪儿找活干了?”

姜大妈:“呃......去城里!”

曹根生:“有联系方式吗?

她去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回头被人骗,她要找活儿,到我厂里干啊,工资好商量!”

姜大妈一喜:“姜糖一个丫头,一嫁人就得伺候公婆照顾男人,哪有时间上班啊?

我这边刚好有个熟人,之前开过面粉加工厂,后来......”曹根生和胡大花压根不感兴趣,他们现在着急找姜糖!

胡大花:“我们找姜糖有事儿,你把电话给我们,我们自己去找她。”

姜大妈有点儿不悦,“还没找着活儿,哪来的电话啊?”

曹根生赶紧说:“你说的人下午叫他去厂里,我先见见再说。”

姜大妈脸上重新挂上笑,“那敢情好。

我们虽然没姜糖的电话,不过,姜糖要是打电话过来,我们跟她转达你这边的意思。”

等的就是这句话,曹根生点头:“那就多谢了!”

两口子放下礼物先回去了。

姜大妈跟姜大伯送人到门口,等人走了才忍不住说:“他俩这态度跟那天来的不一样啊,上回胡大花什么反应?

这回什么反应?”

姜大伯:“姜糖到底干什么了?”

两人都不知道。

-“你是......姜小娟?”

王玉珍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两条麻花辫,小脸五官倒是端正,黑湫湫的看着挺健康,正咧着一口白牙看着她笑。

姜糖坚定地说:“我就是姜小娟!”

王玉珍:“我记得你挺白的呀。”

姜糖抱着包裹:“晒黑了。”

王玉珍:“头发是不是也变了。”

姜糖:“散开还那样,编起来干活不碍事儿。”

冬天相亲,穿的多还裹的严实,王玉珍确实不记得姜小娟长什么样,印象中是个小白皮,打扮挺时髦的。

今天人一看,像变了个人。。王玉珍把姜糖迎进屋,“小娟快进来坐吧,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姜糖:“我听说横江哥受伤了,身为未婚妻,我就应该来照顾他!”

王玉珍:“啊?

你不是在县医院当护士吗?

工作怎么办啊?”

姜糖脸不红心不跳,“为了照顾横江哥,我辞职了!”

王玉珍感动不已:“小娟,你可真是......”姜糖听了别扭,“婶,我改叫姜糖了。”

王玉珍:“啊?

名儿都改了?”


污蔑不污蔑的,旁人可不知道。

再说了,村里人别的爱好没有,就乐意听这种事儿,每回在村里最快传播开的,都是这种破事儿。

这边姜糖话撂出去,那边就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胡定安气炸了,但是不管他怎么跟周围人解释,人家都是敷衍地“嗯嗯”两声,掉头就跟身边说八成是真的。

要不然他为什么拼命解释?

还不是心虚啊?

但是这事儿别人怎么知道啊?

胡定安到底有没有病,只有他心里清楚。

曹根生就觉得没必要闹成这样,姜糖这三年在胡家说话做事,那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当然,曹根生和胡大花也没想过让姜糖去家具厂,一是防备她,二是觉得她去了能干啥?

结果,一场意外,让姜糖把胡家撑了起来。

曹根生刚开始还让胡大花去厂里监工,但胡大花性格要强又管不住嘴,只要发现工人干活偷懒就受不了,惹的工人抱团撂挑子。

曹根生心有余但力不足,家具厂后来完全靠姜糖管着,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对于曹根生来说,他愿意给姜糖这一万块钱。

没想到闹成这样。

曹根生叹口气,回头:“都愣着干什么?

赶紧走吧!”

这是姜家村,再怎么说,这些人看的就是个热闹,两家真要打起来,那人家帮的也是姜糖大伯家。

胡大花已经被气哆嗦了,她咬牙切齿:“走?

你儿子被那女人造谣,就这么走了,以后他们背地里怎么说安子?”

曹根生拧着眉头,刚咂了下嘴,胡大花已经骂了出来,“我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曹根生不吭声了,掉头就走。

胡大花肯定不能这么算了。

姜糖不是造谣她儿子吗?

她干脆在出村的时候,逢人就说姜糖不能生。

这个退婚理由瞬间合理多了。

当初可是胡家带着媒人亲自上门提亲的,怎么胡家突然要退婚?

原来是姜糖不能生啊!

胡家人走了后,姜糖又吃了一下午的零嘴,然后钻屋里睡觉去了。

姜大妈忧心忡忡从外面进屋,“这下好了,姜糖嫁不出去了!”

姜大伯听到老婆的话后,也愁死了。

现在村里都在传胡家来退婚,是因为姜糖不能生。

要是姜糖一直嫁不出去,就意味着她要赖在他家不走啊!

姜糖不走,就等于他在家里摆了个不定时炸弹啊!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 “嘭”一声,炸的他们满地鸡鸭鹅啊?

姜大伯抬头:“要不......这两天先把圈里的鸡都卖了吧。”

姜大妈气的捶了姜大伯一眼,“这是卖鸡的事儿吗?

万一她再发疯,不是拧断鸡鸭鹅的脖子,而是......”姜大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背发凉。

现在怎么办啊?

姜糖在姜大伯家又待了一周,期间出门三趟,早出晚归,还厚着脸皮跟姜大伯要了两百块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姜大妈犯愁,跟姜大伯抱怨,“我找了好几个媒人,人家一听说是姜糖,直接给拒了。”

本来都知道姜糖是疯子,如今又多了不能生,漂漂亮亮的姑娘成老大难了啊!

倒是有不嫌弃不害怕的,但那人的年纪比姜大伯还大,这要叫姜糖知道,还不得拿刀砍人啊?

愁!

真愁!

-当然,因为姜糖犯愁的不单单是姜大伯家,还有胡定安家。

曹根生今天从家具厂回去,眉头就一直没散开,明显有心事。

胡大花就看不惯他这德行,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就行了?

也不怕被憋死。

胡大花:“厂里出事了?

怎么这样子?

做给谁看呢?”

当年她就嫌弃曹根生太老实,结果她爸相中了曹根生的木匠手艺,就招了曹根生当上门女婿。

别的都好,就是曹根生这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性格,让胡大花受不了。

曹根生坐在门槛的位置,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不吭声。

胡大花受不了的提高声音:“跟你说话呢,是不是厂里那些工人又作妖了?

以前怎么没那么多事儿?

都是姜糖害的!”

胡大花“叭叭叭”说了一堆,曹根生才开口:“姜糖早先谈的那些订单,都没了。”

胡大花一愣:“没了?

怎么没了?”

曹根生:“当初我俩在城里住院的时候,姜糖城里乡下两地跑,她当时在城里接了不少业务。

一直合作的家具店,今天突然打电话说,上个月订的二十套家具,不做了。”

胡大花惊了:“这......这是签了合同的,凭什么他们说不做就不做了?

他们是违反合同了......订金,订金他们也不要了?”

曹根生:“上周去找姜糖那天,本该是付订金日子,但是姜糖通知人家延后了。”

胡大花一下跳了起来:“姜糖这个坏胚子,她是故意的!

幸亏那天没给她钱!”

曹根生看了她一眼,叹气:“你......,唉,跟十几万的订单比,八千算什么啊?”

胡大花顿时又气又急,嗓门一下就大了起来,“十几万?

就因为姜糖,咱家厂子损失了十几万?!”

曹根生发愣,“当初就不该带你去!”

隔壁偏屋,胡定安和小赵在屋里有说有笑,也不知聊了什么。

曹根生烦躁地站起来:“安子迟早后悔!”

胡大花人都傻了,订单取消了,厂子损失了十几万?

这还给人留活路吗?

半晌,胡大花咬牙切齿:“姜糖这个害人精,她害了我家的厂子,我绝对饶不了她!”

胡大花当天就去查账。

她就不信,三年的账目里,她就找不到姜糖贪污的把柄?!


“啊!”

一声惨叫过后,胡定安抱着流血的手蹲在地上。

姜糖手里握着水果刀,刀刃上还有血,“不愧是留学生,打女人的姿势可真是太威风!”

胡定安震惊地看着她:“你竟然拿刀割伤我?”

姜糖:“你都要打我了,我不拿刀,等你打我?

想什么呢?”

“安子!”

胡大花冲过来,看清宝贝儿子手背上的伤时,一下就慌了,“你流血了!”

姜大伯和姜大妈一看见血了,第一反应就是离姜糖远一点,姜糖不会又要发疯了吧?!

胡大花疯了,她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受伤了!

胡大花:“姜糖!

你敢伤我儿子?!

难怪我儿子要退婚,就你这样的,哪天我儿子的命都得丢!”

姜糖:“要退婚就干脆点儿,叽歪个屁啊?”

胡大花看着儿子的手心疼的要死,她满心都是恨。

割伤她儿子还想要钱?

门都没有!

胡大花:“好你个姜糖!

你伪装的可真好,三年了,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就是想要我家的钱!”

姜糖:“你大方给钱我就承认你家高尚又伟大,视金钱如粪土。”

胡大花骂道:“想要钱,做梦去吧,我把钱砸水里,丢给要饭的,都不给你!”

她掉头看向媒人:“嫂子,你都看到了,快,快点儿找公安,她刺伤我儿子,我要让她坐牢!”

曹根生赶紧拦住媒人,看着老婆说:“大花,咱该给的钱还是得给......”话没说完,胡大花叫了起来,“你充什么大善人?

什么是该给的钱?

谁规定该给的?

定钱我家都没往她要,还倒给她钱?

我们家是什么冤大头吗?”

曹根生:“那姜糖在医院垫的钱,得还给她吧?”

胡大花吼道:“她说垫钱就垫钱了?

谁看到了?

你知道那钱哪儿来的?

要是她贪污咱家家具厂的钱呢?”

胡大花眼神狠厉地看着姜糖:“回头去工厂查账,要是有人贪污,我一定送她进大牢!”

姜糖“啧”了一声,“胡婶这三年伪装的真好,我还以为你只会挑刺跟工人吵架呢,没想到你还挺会造谣。”

胡大花:“我造谣?

我回去一查账就知道你的底细!

你划伤我儿子,我不往你要医药费就是客气,你还想要钱?

想的美!”

姜糖抱着胳膊,也不生气。

曹根生却眉头紧锁,他看了姜糖一眼,对胡大花压低声音咬牙,“你懂什么?

咱家厂子那边......”胡大花扯着脖子喊:“厂子怎么了?

离了她一个黄毛丫头还不能过了?

以前没她,咱家厂子也开的好好的!”

曹根生心里着急,但有些话不能当其他人面直接说。

可惜他这人心里明镜似的,偏偏嘴笨,他一句话没说完呢,胡大花十句话就砸 了出来。

曹根生:“大花,你听我说......”胡大花:“我听你说什么说?

这种拜金女别想从我家拿走一毛钱,我叫明了,就是不给,有本事她尽管使去!”

姜大妈讨好地拿了卫生纸给胡定安擦伤口,“幸好就是个划痕,不严重......”只是见血了,看着吓人。

姜大伯眼看胡家两千块都不补偿,有点儿着急,想要说和两句,结果被姜大妈拉住。

姜大妈:“你干什么?

得罪胡家对咱家有什么好处?”

姜大妈有个兄弟在家待了大半年,她刚刚听姜糖说,她在胡家家具厂一个月一百五的工资,姜大妈当时就动心了。

姜糖一个丫头都能拿一百五,她兄弟可是个爷们,那不得拿两百工资啊?

要是他们现在得罪了胡家,她还怎么跟胡家开口?

姜糖跟胡家都闹成这样了,婚退就退了,可不能得罪胡家人!

胡大花扶着胡定安出门,气势十足:“这婚不退也得退,还轮不到她一个丫头片子做主。

走!”

媒人回头看了姜糖一眼,替姜糖懊悔,“哎呀,你刚刚拿了那钱多好啊?

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了,图什么呀?”

曹根生却一步三回头,就想跟姜糖说句话:“姜糖啊,你婶她......”话还没说完,胡大花已经在门口吼了出来:“老曹,你干什么呢?

贱骨头啊?

跟她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赶紧走!”

曹根生:“不是......”胡大花:“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曹根生没办法,只能叹口气,赶紧出去了。

姜糖追到门口:“婶,今天一万你们家不给,下次你们给两万,还得看我要不要收,可别后悔!”

胡大花回头,故意高声嚷着:“姜糖,你做什么美梦呢?

我儿子退婚真是太对了,要不我全家都被你骗了!

你就是个骗子,骗了我家三年!”

姜大伯急了,说姜糖骗婚,不就说他家是骗子吗?

毕竟姜糖是从他们家议亲的。

周围左邻右舍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热闹,听说什么骗子,耳朵都竖了起来呢。

姜糖一把拉回姜大伯,往前一步,大声说:“比不上胡定安会骗人,长的人模狗样,穿的西装笔挺,在外国治三年都没治好,我不退婚还等着嫁到你家守活寡啊?”

惊天大雷“咔嚓”一声,砸在了胡定安头顶上,把胡大花和胡定安砸懵了。

下一秒,胡定安暴跳如雷:“姜糖,你胡说八道!”

姜糖:“我是不是胡说,咱俩都清楚,要我提醒你时间地点吗?

亏你长了男人样,结果是个废物!”

说完,姜糖“咣当”一声把门给关上,留下胡大花一家在门口风中凌乱。

周围看热闹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视线齐刷刷看向胡定安。

看着人高马大的,竟然是个花架子!

胡定安在门口拼命解释:“我不是......我没有......姜糖疯了,她污蔑我,她造谣啊!”


村里人都说胡家有姜糖这样能干的儿媳妇,赚大发啦!

姜糖自己也这么觉得,但胡定安不这么觉得。

一个乡野村妇,哪里配得上他这样的海归留学生?

留学三年,胡定安第一次回家就带上了心爱的女人。

胡家院里,姜糖端着拌好的鸡饲料喂鸡,胡定安牵着小赵进门了,“妈!

妈,我回来了!”

姜糖转身,跟胡定安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姜糖:“定安哥!”

胡定安一脸震惊地愣住:“姜、姜糖?

你怎么还在我家?”

他不是特地跟他妈说,他要带小赵回家,让他妈想办法把姜糖撵走吗?

但凡识相一点儿的,早该离开他家才对,她怎么还在?

姜糖看着胡定安跟女人牵着的手:“???”

胡定安察觉到她的视线,手却没有松开,“姜糖,妈跟你说了我的事儿没有?”

姜糖狐疑地看着他:“你二姨病了,你妈三天前去探病,没回呢。”

胡定安这才知道他妈还没来得及跟姜糖讲。

胡定安说: “既然妈没说,那我跟你说吧。

这是小赵,海归,高材生,也是我的朋友。”

这话够清楚了吧?

但姜糖很不识相:“哦。”

胡定安:“我跟妈说了我跟小赵的事儿,我以为你回了你大伯家,没想到你还在。”

要不他也不会把小赵带回来,多尴尬。

姜糖明白了,三年没见的未婚夫带了个女人回来。

姜糖:“等一下,你跟小赵是朋友还是姘头?”

胡定安表情不悦,“你怎么说话呢?”

小赵优雅开口:“你是姜糖吧?

我听安迪提过你,我是安迪的朋友,你叫我小赵就行......”姜糖:“......”小赵深情地看向胡定安,“安迪什么都跟我说了,我很同情他,也希望你能识趣点儿,成全我跟安迪。”

姜糖:“苦情乡村剧看多了吧?

我跟他正经订过婚,你这是想直接顶上啊?”

小赵脸上的笑有点儿挂不住,“我跟安迪真心相爱,他一定是要明媒正娶我才肯嫁的。

怎么可能省步骤?”

姜糖别过脸:“原来男人养姘头叫真心相爱,今天长见识了。”

胡定安嫌她说的难听:“姜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姜糖心都凉了半截,冷哼一声:“以前?

我以前要是知道你这么不要脸,我直接用屎糊你的脸,还以前?

我呸!”

胡定安:“你——”姜糖伸手把鸡食盆砸了,“嘭”一声,“我喂个鸡!”

铁皮砸在地上,声音巨大,别说那对狗男女,连院子里的鸡都被吓的一激灵。

姜糖指着胡定安,“你要退婚就像个男人一样退,用这种下作手段算什么本事儿?”

胡定安气狠了,说话也不客气:“姜糖,你就不觉得我们的层次早就不一样了?”

姜糖都被气笑了:“你放什么狗屁呢?

还层次不一样?

我站在地上,你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了?”

小赵维护自己亲爱的:“你怎么说话呢?

有没有素质?”

姜糖不搭理小赵:“跟我谈素质,你俩也配?

当初是谁舔个脸去提亲的,谁逼你了?

你拉着我手求我等你,求我照顾你爹妈的时候,怎么没说层次不一样?”

小赵:“安迪,咱们少跟她废话,我看她就是想要钱!”

姜糖:“要不然呢?

胡定安耽误我三年,不该给补偿吗?”

小赵掏出钱包,抽出三百块钱,“我就知道你想要钱,我给你,够了吧?”

姜糖:“你现在跟我回家,干三年活,我给你六百!

是不是比你大方多了?”

小赵气急败坏:“你、你有病吧?

我凭什么?”

姜糖:“不知好歹,我还多给你一倍!”

小赵跳脚:“你——”胡定安把心上人拉到身后,“姜糖,你到底想怎样?”

姜糖:“干什么?

国外的洋墨水让你小脑萎缩,耳朵也听不见?

你姘头都比你聪明,还我想怎样?

赔钱!”

胡定安气结:“你说话真是太难听了,谁是姘头?

你才是多余的!”

姜糖:“嫌我说话难听啊?

这才哪儿到哪儿?

真正的难听话,老娘还没说呢!”

胡定安:“你——”姜糖抬起下巴,看着他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跟你爸妈算清楚退婚要补偿我多少,过了这时间,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哼!”

姜糖洗了手,一转身去屋里收拾了重要东西,掉头走了。

走出胡家,姜糖越想越气,直接去村口小店买了两根双响炮,猫在胡家屋后的林子里。

她忍着被蚊子咬的难受,终于等到胡定安带着他的小情人去茅厕了。

乡下茅厕没门,还大多是男女共用,一般都是两人结伴,一个蹲着一个在门口看着。

但是胡定安一点都不嫌臭,站里头陪小赵说话。

姜糖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她鼻孔塞了卫生纸,把双响炮倒插在茅坑后面蓄大粪的坑里,点燃了引信。

这边点完,姜糖那边撒腿就跑。

胡定安听到外面动静,出来看了一眼:“谁啊?”

下一秒,就听“嘭”一声,胡家那三块石灰板搭成的茅厕轰然倒塌。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粪坑在第二声响之后,一股浓烈的臭味弥散开了。

“小赵!”

紧跟着,胡定安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洒下来,落在他身上头上。

“下雨了?!”

随即,一块湿哒哒的巨大黑色物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打在胡定安的头上,恶臭瞬间糊了胡定安的眼,“呕——”小赵尖叫着从炸裂的石灰板下冲出来,“啊!

啊!

粪坑炸了!”

姜糖躲在拐角的地方,响声过后,才捏着鼻子探头看了一眼,活该!


姜糖一夜睡到大天亮!

“咚咚咚!”

“妈妈!

妈妈!

开门啊!”

姜糖猛地睁开眼,咦?

咦——她怎么听到有人喊妈妈?

做梦!

一定是做梦!

姜糖闭上眼睛。

“妈妈——”敲门声格外清晰,甚至能听出是小孩子的拳头软软砸在门上的声音。

姜糖一激灵,坐了起来。

她差点儿忘了,她现在是在傅家的新房里!

赶紧起床!

门一开,门外跌跌撞撞冲进三个高矮不一的小萝卜头。

最小的那个奶声奶气:“麻麻......”姜糖:“!!!”

天降大雷于头顶,一觉醒来喜当妈!

三个小萝卜头冲进来后,两个稍大点二萝卜头看到姜糖后呆住了,显然认出她不是妈妈。

但是最小的那个抱姜糖大腿嗷嗷哭着,“麻麻......”王玉珍急急忙忙从后面追过来,“唉......姜糖,把你吵醒啦?”

姜糖看着满地小崽,震惊:“妈,横江哥是二婚啊?”

傅横江要是二婚,那自己在傅家可就要横着走啦!

王玉珍赶快说:“这不是横江的孩子,这是横江战友家的崽,你爸昨天今天早上刚接过来!”

姜糖很快知道仨小崽的来历了,傅横江牺牲战友哥哥的小孩儿。

哥哥的小孩儿?!

姜糖震惊,绕一圈把八竿子打不着的崽带回家养?

图什么呀?

姜糖只能暗戳戳想到一点儿,傅横江可能受伤的不是位置,十有八九生不了!

这么一想,姜糖突然有点儿高兴,太好啦!

听村里婶子说生娃特别疼,而她嫁过来睁眼就当妈,直接三个崽,好事儿啊!

姜糖当机立断,“爸,你放心,不管横江哥变成什么样,我都一心一意!”

傅德民是王玉珍的老公,也是姜糖一秒钟前认下的“公公”。

他正观察着越看越不眼熟的“儿媳妇”,冷不丁被姜糖一声“爸”喊的一激灵。

傅德民毛骨悚然,这、这就喊上爸啦?

姜糖疯狂表忠心:“爸,我是你儿媳妇姜小娟,你放心,我会把这仨娃当亲生的崽养,坚决不当恶毒后妈!”

傅德民:“小、小娟啊......”姜糖:“爸,你喊我姜糖就行,叫小娟太见外了。”

傅德民:“......”啊?

怎么还把名儿也换了?!

傅德民年轻时也当过兵,不但身体素质好,眼神和记性也不错。

虽然就见过一次姜小娟,但傅德民确认姜小娟不长这样。

眼前的这个“姜小娟”,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啊!

早饭过后,傅德民赶紧拽着王玉珍到小锅屋说话:“玉珍啊,你不觉得姜糖跟咱们年前相亲见到的姑娘不是一个人?”

王玉珍见怪不怪:“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人姜糖那是晒黑了!”

傅德民:“!!!”

这是晒黑的事儿嘛?

这就不是一个人啊!

傅德民无语:“年前那姑娘眼睛比她大一圈。”

王玉珍:“姜糖头回相亲,特地化妆了。

那妆还有名儿,叫什么烟灰缸。”

傅德民:“???”

什么玩意儿?

烟灰缸?!!!

王玉珍:“你什么眼神?

我告诉你啊,咱家横江出事儿,人姜糖一点儿都没嫌弃,特地赶过来要照顾,这样重情重义的好姑娘,你别给我挑刺!”

傅德民:“我是怕你被骗!”

王玉珍:“人姑娘就是晒黑了,你眼神不好不认得,怎么就被骗了?”

傅德民觉得脑壳疼,“那明明......”王玉珍:“嘘嘘嘘!

你小声点儿,姑娘都爱美,回头姜糖听到你说她黑,得伤心!”

说完,王玉珍抬手隔空点了他好几下,让他注意点儿,气哼哼地走了:“哼!”

傅德民:“......”年前相亲的和现在上门的完全是两个人,他媳妇是一点儿没看出来啊!

家里突然来了个年轻姑娘,还多了仨小崽,村里人都看到了。

刚吃完早饭,傅德民就骑摩托车上班去了。

姜糖努力在“婆婆”面前表现,正跟仨小孩套近乎呢,大门口来了几个村里的大妈大婶。

一个老太太:“玉珍啊,今儿你家真热闹,有什么喜事啊?”

王玉珍的脸都黑了,她在家本来就担心儿子,这些邻居还老来凑热闹!

心里不满,面上还得过得去。

王玉珍:“大婶子,今儿不忙啊?

“老太太朝屋里看看:“儿子媳妇干活去了,用不着我。

德民上班了?

你家不少客人啊。”

王玉珍不想说话,但还得搭理:“嗯。”

姜糖在小崽那儿碰了壁,听到邻居说话站了起来。

姜糖大大方方走过去:“妈,这几位是咱村的大娘、婶子啊?”

老太太疑惑:“你是......”姜糖笑眯眯:“我是横江哥的媳妇,叫姜糖,我昨儿刚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呢。”

老太太扫了姜糖一眼,撇了下嘴一脸不屑:“哎哟哟,玉珍啊,不是说横江媳妇是个护士,怎么长的像个黑铁塔啊?”

王玉珍赶紧站起来,什么黑铁塔?

不就是个儿高一点儿吗?

姜糖听了得多少伤心啊?

下一秒,姜糖开口了:“妈,你不是说咱村人都满脸富态有福气吗,怎么还有人一脸晦气相?”

门口几个妇女一怔,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另一边,她们可是有福气的富态相!


姜糖到的时候,前一秒还热热闹闹的堂屋瞬间安静如鸡。

胡大花心里那个怄啊,那个憋屈啊,那个气愤啊!

三年时间她都没看透姜糖,他儿子回家这两天看透了。

姜糖就是个贪财的拜金女啊!

姜糖站在堂屋门口没进去:“都聊着呢?”

堂屋有两个主座,主座上坐着姜大伯和曹根生,旁边是搬了长板凳坐的胡大花和姜大妈。

姜糖什么话没说完,搬了凳子直接坐到院子里,还掏出一包瓜子磕:“呸!”

屋里的人一见,触电般的跳了起来,赶紧一窝蜂搬了板凳到院子。

姜大妈赶紧挨过来说:“姜糖,你叔和你婶这次过来是诚心跟你赔不是的!”

姜糖:“原来上回不是诚心的,难怪我胡婶那么指着我鼻子骂呢。”

姜大妈瞬间被噎住了:“......”姜大伯赶紧说:“诚心的,都是诚心的,上回是误会!”

姜糖:“难怪我胡婶逢人就说我不生,原来是让人误会我不能生啊,确实挺大的误会。”

姜大伯一缩脖子,不敢吭了。

胡大花拉着个脸,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诚心赔不是的,“上回的事儿都是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

姜糖阴阳怪气:“胡婶别委屈自己,这都不是你了。”

胡大花一下站起来:“姜糖,你别太过分,我是你长辈,我都到你门上赔不是了,你还想怎么样?”

曹根生忍不住闭上了眼,这才第一句,她就要这样,这还怎么赔不是啊?家里的厂子,迟早都要败她手里啊!

姜糖伸手把瓜子放回兜里,“原来胡婶是来赔不是的啊?

我误会胡婶是来兴师问罪的。

胡婶的赔不是我不接受。”

姜糖站起来就走:“纯纯浪费老娘时间!”

院子里的人一下都站了起来,“唉唉......”曹根生一见,慌了,“姜糖,叔和婶为了给你赔不是,给你准备了两万块钱......”姜糖不为所动:“曹叔还记得上回我的话不?

上回的一万不给,这次给两万还要看我愿不愿意收。”

姜大伯和姜大妈都呆住了,两万?

胡家要给姜糖两万?

胡家真的给她两万!!!

姜糖这是要发啊!

姜大伯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钱要是给了姜糖,他哪怕借一半花,也划算啊!

姜大伯:“姜糖!

姜糖!

这是你胡叔真心诚意给的,你就收了吧!”

姜糖:“这钱我不收。”

胡大花咬牙切齿,“你装什么装?”

姜糖一脸正气:“我必须向胡婶证明,我姜糖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好姑娘!”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收钱就意味着没打算放过曹根生的家具厂啊!

胡大花傻眼了,“你......你......你别过来坏事儿了!”

曹根生狠狠地瞪了胡大花一眼,赶紧推上摩托车追过去:“姜糖!”

姜糖站住脚:“曹叔,你非要给我这钱,不是逼我当拜金女吗?”

曹根生:“你别听你胡婶乱说,这钱是你应得的。

你看在曹叔的份上,收下吧!”

话音刚落,不拜金的姜糖立刻说:“曹叔的面子我一定给!”

曹根生:“!!!”

姜糖又说:“就是我一个姑娘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幸好我带了存折,麻烦曹叔跟我一块儿存银行去。”

曹根生动了动嘴唇:“......行。”

胡大花和姜大伯姜大妈还站在门口等着,就看到姜糖突然坐到了摩托车后座上,曹根生骑着摩托车,带着姜糖“呼啦”一下开走了。

仨人:“???”

存完钱,曹根生就在银行门口跟姜糖说订单的事儿。

姜糖:“曹叔,订单的事儿谁都说不准,有就做,没有只能重新开发,你问我要,我也变不出来。”

曹根生:“叔知道订单的事儿说不准,但是厂子一下少了大订单,换谁都慌。

叔知道你比叔能干,你要是手里有单子,你找叔,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姜糖咂嘴:“我知道叔的想法,要不这样,你这个月帮我做三套家具,样式就是刘和家具店要的那样,月底我来拉货。”

刘和家具店就是每个月二十套家具订单的那家店,如今只给了曹根生三套,还是在曹根生给了姜糖两万块钱之后。

曹根生只能答应:“行。”

下一秒,姜糖又说:“不过叔,这三套的价格就不是先前那样了,每套少二十块钱,能接受不?”

曹根生一下反应过来,姜糖这是一套抽了二十块的成!

可就算这样,曹根生也只能咬牙应下,他不过是一套少赚了二十,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人心。

工厂的人心散了,厂子也就撑不了多久了。

姜糖要走,曹根生赶紧又说:“姜糖,你以后有单子还找叔,叔每套给你三十。”

姜糖微笑:“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曹根生张了张嘴,“安康前两天回家,还说想你了。”

曹安康是曹根生的小儿子,姜糖在曹家的时候,功课都是姜糖辅导的。

前两年初升高的时候,曹安康距离高中差了几分,还是姜糖托人找关系安排他上了高中。

姜糖想了下,突然说:“胡婶一直骂安康比不上他哥,其实安康脑子更活,性格也沉稳,幸亏是跟叔姓曹。”

姜糖说完就走了。

曹根生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是上门女婿,长子长女都是跟母姓,只有安康姓曹。

他不傻,当然感觉到胡家更看中胡定安,胡大花也更偏爱大儿子。

曹根生本人一直觉得反正都是自己孩子,哪个都一样。

结果姜糖一句话,一下让曹根生心里生出几分不平,同样是儿子,只是姓氏不同,小儿子就要被忽视。

如果这样,这厂子要是以后大儿子接手,那自己辛苦创办的家具厂,不是就便宜了外姓人?!

姜糖可不管那么多,她就是挑拨离间怎么了?

她是挺佩服曹根生的,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上门女婿,硬是凭借自己的手艺和脑子,成了富甲一方的人家,还逼的老丈人主动让小儿子跟他姓。

在上门女婿当中,凭硬本事做到这一点儿的,真没几个。

可惜曹叔跟胡大花是一家人,他们惹到她啦!

炸粪坑算什么?

她现在满肚子坏水,看她淹不死胡大花跟她的宝贝大儿子!


姜糖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胡定安的胸前:“告诉你有什么用?”

“难道要让你爸你妈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指望你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知道出事只会张嘴怪女人不说好大儿吗?”

胡定安被她戳的步步后退,直到脚跟贴墙,退无可退。

他只觉得后槽牙越咬越紧,紧的腮帮子都疼。

胡定安极力控制自己:“我爸我妈出事儿,我真不知道......”姜糖盯着他:“你屁事儿不懂,你有什么脸带着姘头回家,臭嘴一张,站着就想撵人?”

胡定安哆嗦了着嘴唇,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姜糖冷笑:“三年前,你妈还哭着拉我的手,说你家欠我两条命,这辈子都还不完呢。

你一回国就还完了?

露个面救命之恩都抵消了?

你不会真住紫禁城吧?”

胡大花愣住,三年前噩梦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

三轮车拉了不少木头,雨后路滑,车翻进了水沟,压断了老曹的两条腿,而她断了三根肋骨。

那条路是去家具厂的路,行人不多,就算有车也是呼啸而过。

当时胡大花和曹根生都绝望了,是姜糖找了过来,说工厂没等到木头,电话打到家里了。

姜糖直觉不对劲,步行一个多小时沿路找,终于在沟里找到快死的老两口。

如今三年过去了,胡大花已经痊愈,曹根生也能正常走路了。

或许是日子过的太舒心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事儿也出现在他们身上了。

要来退婚之前,胡大花心里充满了优越感,她家条件好,有钱,十里八村没几户人家比得上的,退婚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家也不要姜糖退定钱还是退东西的,和平分手,没什么对不起姜糖的地方。

但是现在,胡大花很心虚。

胡定安身体发凉,家里确实没人告诉他。

姜糖却不打算放过他,“胡定安,我说你爸你妈命贱,说错了吗?

多便宜的两条人命啊,加一块儿就一千五,你说贱不贱?”

胡定安闭了闭眼,“我没不承认你的付出......”姜糖:“你的承认值几个钱?

都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面对姜糖的冷嘲热讽,胡定安的声音终于软和下来:“你想怎么解决?”

姜糖:“你打听打听保姆的价格,上顾老下顾小,看看保姆费多少钱一个月。”

这下,不但胡定安的眉头皱起来,媒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哪有这么算钱的?

这还有一点儿人情味吗?

媒人赶紧开口了:“姜糖,未婚妻在未来婆家多表现,这是应该点,要什么钱啊?

你在胡家吃喝住三年,人家也没往你要过钱啊?

你说是不?”

姜糖一拍大腿,“大娘,你提醒的真及时,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原来还是个住家保姆,那更贵!”

媒人:“......”胡定安动了动嘴唇,“姜糖,你真要这样?

那以后咱们就没什么交情可言了。”

姜糖:“都退婚了,谁要跟你有交情?”

胡定安:“......”姜糖:“你不知道行情我来说,住家保姆费一个月八十,两年十一个月,一共两千八。

你爸你妈手术当天,我垫交了两千的押金,票据我有。

当时觉得一家人不计较,现在得还吧?”

胡定安:“你......”姜糖压根不听他说话,掉头看向曹根生:“曹叔,既然咱们没当一家人的缘分,就当我给你打了两年零十一个月的工,可以吗?”

曹根生站起来:“姜糖,这三年你辛苦了,说个数吧。”

姜糖:“你跟婶养病期间,我在厂里什么活都干,小到工人闹矛盾,大到缴税补税,算我一月一百五,总共五千两百五。

曹叔,这钱我多要没?”

曹根生点头:“没多要。”

姜糖:“两千八住家保姆费加两千还款,再加上五千两百五的工厂工资,一共一万零五十,给我个整就行,我跟胡定安两清。”

一万的金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姜大伯跟姜大妈更是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姜糖竟然狮子大开口。

除去两千的欠款,她竟然跟胡家要八千多的补偿?

这、这胡家要是给了,才是疯了吧?

媒人也惊了。

一万?

姜糖竟然跟胡家要一万的补偿?

这、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胡大花也没想到姜糖竟然敢开口要一万,但凡要两千,她咬咬牙就给了,她竟然要一万?!

她还真敢开口啊!

胡定安第一时间跳出来:“姜糖,你怎么敢开这个口?

一万?

你怎么不去抢?”

姜糖:“胡定安,你哪儿来的脸嫌多?”

“你妈去工厂只会挑师傅手艺的刺,气的师傅们集体罢工,还得我不断调停。”

“你爸躺了半年,康复花了两年才能走路,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你在国外三年花了四十多万,你家存款多少你心里没数啊?

你以为钱哪来的?”

“我一人干两人的活儿,家里家外那么操持才要八千块,你是怎么好意思嫌多的?

小、白、脸!”

这话瞬间刺激到了胡定安,气血瞬间涌到脑门。

他脑子一轰,握着拳头朝姜糖冲过去:“你——”
冒牌儿媳妇又回来了!

傅德民看了姜糖一眼,这丫头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他老婆哄的团团转。

饭桌上。

姜糖:“妈,吃个鸡翅膀,鸡全身上下最嫩的肉就是鸡翅膀,吃!”

王玉珍笑呵呵,怎么看怎么满意:“姜糖,你也吃。”

姜糖:“吃着呢。

爸,你吃个大鸡腿!”

傅德民:“......”他把鸡腿拨到一边,只顾往嘴里塞米饭。

他怕被人下毒,不吃!

冒牌儿媳妇,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也就他老婆好骗,他可不好骗!

姜糖可不管“公公”吃不吃,反正她把鸡腿夹到公公“碗里”,这个孝顺儿媳妇她当定啦!

姜糖动了动屁股,看着红木桌子说:“妈,我但凡早点儿嫁过来,咱家这屋上下的家具都能便宜一半。”

王玉珍拍大腿,一脸懊悔:“哎呀,咱家亏大发了呀!”

傅德民:“......”她现在也没嫁过来,她就是赖在他家不肯走,这算哪门子的嫁过来啊?

至于那三个小崽,虽然年纪不大,但吃饭都不闹人。

最大的小崽是个男娃,叫朱和风,看着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整天绷着个苦大深仇的小脸,好像看谁都不是好人的样子。

朱和风每天最常做的事儿,就是像只老母鸡似的护着下面两个啥都不懂的小崽,生怕两个妹妹被人卖了。

自打姜糖逼他们仨喊她妈后,他就对姜糖格外警惕。

但凡姜糖靠近最好骗的小崽崽,他就会冲过来勒着小崽崽的胳肢窝,把鬼哭狼嚎的妹妹拖走。

这会儿,朱和风这个哥哥一直喂小妹妹吃饭,小崽崽可能吃饱了,哼哼唧唧不肯张嘴,一个劲的揉眼睛。

姜糖立马放下碗,逮着机会对小崽崽拍手:“崽,到妈妈怀里来!”

小崽崽哼唧着就往姜糖跟前走,朱和风一见,赶紧放下筷子,抿着小嘴截住小崽崽,“哥哥带你睡觉!”

王玉珍赶紧说:“小风啊,你妹妹刚刚撒尿了,得给她换尿布,还是奶奶帮你吧。”

姜糖:“妈,我帮你!”

王玉珍拍拍她:“你吃饭,妈来就行。”

王玉珍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崽崽出去,朱和风立刻跟出去。

王玉珍看着他说:“小风,带你妹妹去吃饭,奶奶帮你把小妹妹洗干净就哄她睡觉。”

朱和风跟着,“你们会把我妹妹卖掉的!”

王玉珍:“能卖昨晚上就卖了,还用等到今天啊?”

朱和风抿着嘴:“万一是你们没找到买家呢?”

王玉珍:“......”下一秒,姜糖说话了,“他看着那个,那咱就趁机卖这个,看他能看住哪个。”

正努力拿大筷子夹肉吃的小妞妞被吓得一哆嗦,头顶上小辫儿都凝固了。

朱和风都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姜糖:“妈,叫他跟着去,刚好我把所有肉都吃光!”

朱和风回头,小脸上满是震惊,这个人是魔鬼吗?!

他就是看着妹妹不被送走,她竟然要把小孩的饭也吃掉!

王玉珍赶紧说:“小风,快点儿去吃饭,回头没好吃的了。”

到底是小孩儿子,朱和风果真丢下妹妹,跑回来吃饭了。

姜糖一脸惋惜:“真可惜啊,没办法独吞了。”

朱和风刚刚一直喂小崽崽,自己都没吃几口,现在饿了,又担心被姜糖抢走,吃的很快。

傅德民一直没吭声,就在旁边看着,见小孩回来吃饭才放下碗。

姜糖热情:“爸,我给你装饭。”

傅德民伸手止住:“饱了。”

站起来要走。

姜糖:“爸,今天隔壁的彭老太太欺负我妈的事儿跟你说了?

你放心,有我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儿媳妇在,肯定不会让人欺负我妈的!”

傅德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姜糖:“对了爸,明天我要跑几家家具厂,院子里那辆自行车能借我骑一天不?我以后专门卖家具,你有朋友家要做家具,介绍给我啊!”

傅德民都走到门外了,又转身看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姜糖收回视线,在小妞妞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你脸怎么这么黑?

是不是没洗脸啊?”

朱和风赶紧把姜糖的手拍下去。

姜糖顺势伸手捏着朱和风的脸蛋:“不让捏你妹的脸,那我捏你的脸可以吧?”

朱和风的脸蛋被姜糖捏的左晃右晃,他只能半站着缓解脸蛋的疼痛,“哎呀哎呀哎呀......”姜糖撒手,朱和风眼泪汪汪捂着脸,愤怒地瞪着姜糖,脸蛋肯定肿了。

姜糖:“小兔崽子,在我家还不乖一点,小心我当恶毒后妈。

你知道什么是恶毒后妈?

就是灰姑娘的后妈,白雪公主的后妈,专门把小孩屁股打肿的那种坏后妈!”

朱和风:“......”小妞妞撇着嘴,要哭不哭,显然被吓着了。

姜糖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吃完饭记得把空盘子放到院子里的水池里,摔坏一个碗,一个小孩儿肿屁股,摔坏两个碗,两个小孩肿屁股,要是摔坏三个碗......”朱和风紧张:“你、你想干什么?”

姜糖咧嘴一笑,“恶毒后妈就要给小孩儿吃毒苹果啦。”

那个小妞妞终于被吓哭了,抱着朱和风不敢撒手。

姜糖高高兴兴去了院子。

朱和风赶紧哄小妞妞:“大不了,咱们以后都不吃苹果,看她怎么毒咱们!”

王玉珍给小崽崽在院子里洗澡:“姜糖,屋里那小的怎么哭了?”

姜糖:“吃饭不乖,被她哥哥揍了。”

屋里正哄妹妹的朱和风:“!!!”

恶毒后妈是魔鬼吗?

他什么时候打妹妹了?!


姜奶奶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着老太太。

姜奶奶:“姜糖跟胡家退婚后,以她现在的名声很难嫁出去,要是她能代替小娟嫁过去,所有的事儿都解决了。”

姜小娟:“姜糖跟胡家退婚了?”

姜大妈:“退了,还闹翻了。

姜糖狮子大开口,跟胡家要一万块的分手费,胡家能给她吗?”

姜小娟:“姜糖在胡家三年,都退婚还不狮子大开口,什么时候要钱?

换我我也要!”

姜大妈:“唉,你这孩子......”姜奶奶:“姜糖要是代替小娟嫁了,还愁什么?”

姜小娟不用嫁给残疾人,姜大伯不用退彩礼,姜家的瘟神送走了,姜糖也嫁出去了!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样。

“问题是,”姜大伯咂咂嘴,“万一姜糖不答应呢?”

下一秒,姜糖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不答应什么?”

姜糖今天出门了,这会儿才刚刚回来。

她一开嗓儿,顿时把屋里的人都吓一激灵。

姜糖站在门口,一脸狐疑地看着屋里人。

屋里人瞬间安静如鸡,喘气的声都小了。

虽说盘算的挺好,但是真要开口了,心里还是发怵。

毕竟,姜小娟相亲的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小伙儿,轮到姜糖顶替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个残疾了。

这事儿好做不好听啊!

姜糖朝前走了一步:“你们是不是背地嚼我舌根了?”

众人齐齐摇摇头:“没有没有,瞧你这话说的,一家人嚼谁舌根呢?”

姜糖:“我这人疑心病重,容易多想。”

姜小娟左右看看,受不了地站起来:“是这样的,我去年相了个对象,今年不想要了,让给你吧。”

姜糖惊奇:“这也能让?

“姜小娟:“我听爸妈说你跟胡家退婚,让给你不是刚刚好?”

姜糖才不信姜小娟这么好心,“我又不是捡垃圾的。”

两人打小就不对付,刚到乡下的姜糖有不少城里的头花发夹,姜小娟会抢去戴。

姜糖只能趁大人不在的时候再抢回来,她比姜小娟小半岁,打不过她,经常输。

后来姜糖长高了,力气也比姜小娟大,两人打架才有输有赢。

再后来姜小娟就不跟姜糖打架了,姜糖是母老虎,她打不过了。

反正,她俩互看眼黑,谁都瞧不上谁。

姜糖一抬脚,满屋的人都站了起来,“唉唉唉——”姜糖回身:“想拿我当冤大头呢,想得美?!”

被她这么一说,姜奶奶动了动嘴,才开始说实话:“小娟那对象是个当兵的,前几天出任务成残疾了......”姜糖看向姜小娟:“你看看你!

我就知道!”

姜小娟冷哼一声,“你都成老大难了,有人要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姜糖:“你比我还大半岁,你不挑到现在怎么还没嫁出去?”

到现在没嫁出去这事儿,是姜小娟逆鳞。

姜小娟肤白貌美眼光高,姜糖在胡家的三年,姜小娟一直在相亲。

她不是嫌这个儿矮,就是嫌那长的丑,就是没挑到中意的,去年好不容易相到让她一眼相中的,现在又要退婚。

姜小娟嫌弃姜糖,姜糖也嘲讽姜小娟。

彼此都觉得对方谁都不比谁强到哪儿去。

被姜糖戳中逆鳞,姜小娟一下就炸了:“老娘是眼光高,你是嫁不出去!

“姜糖:“眼光高怎么还没嫁出去呢?”

姜小娟指着姜糖,“你没人要,也配跟我比?”

姜糖:“你有人要怎么还没嫁出去?”

姜小娟:“你——”姜奶奶赶紧说:“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老太太坐下来,认真说:“姜糖,人是你大妈千挑万选的,家里都是正派人。

虽说现在成了残废,但人品啥的都是好,你要是能嫁过去,真不亏。”

姜糖:“光人品好有什么用?

人不好了啊。

姜小娟不想嫁,退婚呗。”

结果屋里人都不吭声。

姜糖:“哦,我知道了,退婚要退彩礼,舍不得,找我顶啊?”

众人:“......”姜糖垂下眼,略一思索,“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一个个像是给我谋了多大的出路似的,这不算计我吗?”

姜大伯姜大妈一下跳起来,坚决否认:“没有没有,不是不是!”

姜小娟:“你自己找能找什么样的?

你就是不识好歹!”

姜大妈赶紧捂姜小娟的嘴,“姜糖,你别听小娟瞎说!”

姜糖:“狗叫谁往心里去啊?

自己嫁去吧!”

姜糖说着站起来,直接回屋,还把门关上了。

姜小娟追过去:“姜糖你给我开门,这是我的屋,谁准你进我的屋了?”

姜糖在门后边:“写你名了?”

姜小娟:“屋里的书上都有我的名儿!”

不多时,屋里传来撕书声,有姜小娟名字那页的书纸从门缝里被塞出来,“你的名拿去!”

姜小娟:“啊啊啊,姜糖,你不准撕我的书!”

姜糖才不搭理姜小娟,继续撕。

姜小娟:“姜糖,我杀了你!”

这时,门“咔”一下被拉开,姜糖把一叠厚厚的纸丢在姜小娟头上,“让我替你嫁过去也行,但是我要两千八的嫁妆钱。”

姜小娟:“你又不是我家人,我爸妈凭什么给你两千八的嫁妆钱?”

姜糖:“我要没记错,你当初跟我显摆说,人家给了你六千的彩礼吧?

那我不要嫁妆,把彩礼给我也行。”

姜小娟:“......“神特么彩礼给她也行!

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姜小娟想要骂两句,结果姜大伯和姜大妈对视一眼后,还是觉得划算啊。

要是花两千八能把彩礼的事儿解决了,还能送走姜糖这个瘟神,姜大伯愿意啊!

要不他得凑六千彩礼退给傅家,还得忍受姜糖在他家作威作福。

他愿意花这个钱!!!

姜大伯:“我给你彩礼!”

姜小娟震惊:“爸?

你疯了?”

姜大伯:“姜糖从咱家出嫁,给嫁妆是应当的!”

姜小娟觉得他爸脑袋被驴踢了。

姜糖伸手要钱:“明天给钱,一个月后出发。

现在给钱,明早出发!”


姜糖:“大伯,借我一百,我保准还!”

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跟村里那些不学好的小子往爸妈要钱时一样一样的。

借钱的时候真诚保证还,让还钱的时候说下回。

下回还没还又来借钱了。

姜大伯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还是闷不吭声掏了一百块钱。

姜大妈气得想哭,背地里把姜大伯骂的狗血淋头,“咱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过不过了?

这就是个无底洞啊!”

姜大伯也犯愁:“那能咋办?

要是开口撵了,她放火烧了咱家屋怎么办?”

姜大妈:“那、那让她先找个活儿,这样待下去是个什么头?”

姜大伯不敢直接找姜糖,就去找姜奶奶,让老太太去说。

虽然姜糖不一定给他们面子,但是姜糖好歹不敢对两个老的动手。

姜奶奶对姜糖这个孙女并不喜欢,小时候还算乖巧,大了之后就谁都不理,太有主意了。

当年二儿子再婚后有了儿子,就把姜糖送乡下了,当时说的是过几年就接回去,结果呢?

别说接了,都没回来看过几回孩子。

姜奶奶也不怪二儿子,只怪姜糖是个丫头,一个出嫁就是别家的人丫头片子,还用得着谁操心?

就因为一只土狗,姜糖把她自己弄成了疯子,不说,如今还被胡家退婚。

说到底就是姜糖没福气。

姜奶奶去找姜糖。

姜糖拿了书在看,姜奶奶不识字,不知道姜糖在看什么书,只看到书页上有小板凳小柜子之类的。

姜奶奶:“姜糖,你一个姑娘家天天这么懒不个事儿,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姜糖翻着书:“我有活儿干。”

姜奶奶问:“你有啥活?

院子里的衣服去洗了,看你懒的,脸都胖了一圈。”

姜糖头也没抬:“胖点儿好,要不像你那样干巴还一脸刻薄相,不好嫁。”

姜奶奶气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但是姜糖像块滚刀肉,不管姜奶奶说什么,她都应付着。

姜奶奶拿她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焦头烂额的事儿还不是一件,晚上的时候,在县医院上班的姜小娟突然哭哭啼啼回家了。

姜小娟一开口,把姜大伯一家给吓傻了,“爸、妈,我要退婚!”

姜大伯和姜大妈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为什么呀?!”

姜小娟哭着说:“我一个同事跟傅家住前后村的,她家人说傅家那儿子执行任务的出事儿了,成了残废!”

姜大妈:“啊?

真的假的?

什么时候到事儿啊?”

姜小娟哭死:“就前两天!

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残废?

我不嫁,死都不嫁!”

要是知道她跟一个残废结婚,她以后还不得被医院的人笑话死?

姜小娟卫校毕业后就去了县医院当护士,肤白貌美眼光高,寻常男人根本瞧不上。

医院的人听说她相亲成功,一个个都想知道她对象长什么样。

如今出了这事儿,这不是送给人看笑话吗?

姜小娟:“我要退婚,我必须退婚!”

她不但要退婚,还要让人知道是她瞧不上对方,要求退婚的。

姜大伯和姜大妈都傻眼了,这事儿他们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边姜小娟回来闹过,晚上就有人上门透露消息,说姜小娟的那个对象出事儿了。

两口子这才相信姜小娟说的是真的!

姜小娟当时就哭出声:“要是让我嫁给残废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姜大妈看了眼闺女,对姜大伯说:“傅家小子要是真残废了,小娟肯定不能嫁。

当时傅家给的礼单都还在,我明天看看照着礼单准备,退了吧!”

结果,姜大伯不吭声。

姜小娟看着姜大伯:“爸,你怎么不说话?”

姜大妈:“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想让小娟嫁过去啊?”

好一会儿过后,姜大伯才抬头:“当初傅家给了六千的彩礼,没钱退。”

姜大妈、姜小娟:“!!!”

退亲除了退礼,最重要的是退彩礼。

姜小娟相亲成功后,傅家为了表示对姜小娟的满意,非常豪气的给了六千的彩礼。

如今姜小娟要退婚,但是姜大伯拿不出彩礼来退,钱被姜大伯花的差不多了。

姜大妈顿时觉得天都塌了,“那么一大笔钱,你是怎么花的呀?

你疯了吗?

那是小娟的彩礼,存银行攒着不好吗?”

姜小娟顿时绝望了:“我不活了!

我不活了啊!”

这边的动静让从地里回来的姜爷爷姜奶奶听到了,“怎么刚进门就听到你们在吵吵,传出去好听啊?”

姜大妈嚎着把事情说了一遍,母女俩抱头痛哭,小娟的一辈子都要被她爸害了呀!

姜爷爷和姜奶奶都愣住了,那么好的对象,咋就出了这事儿呢?

老两口手里倒是有几千块钱,但是凑不齐六千的彩礼啊。

更何况,那是他们的保命钱,也不敢随便说出口。

屋子里一时哭声四起,这可怎么办啊?

姜大伯虽然犯了错,但是他是男人,还是梗着脖子说:“这就是命,我有什么法子?”

结果姜小娟一抹眼泪,“呼”一下站起来:“我就不认命。

凭什么就我要嫁给残废人?

彩礼我一分钱没花,凭什么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

姜小娟站起来就要走。

这大晚上的,她一个漂亮姑娘赶晚上回单位怎么行啊?

姜奶奶一把拉住姜小娟:“小娟儿,坐下说话。”

姜小娟跺脚,急的又哭:“奶!”

姜奶奶:“不就是小娟不想嫁,老大又拿不出彩礼退婚吗?

让姜糖嫁过去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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