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得极好的温雅面具，此刻布满了狰狞的裂纹。
“顾清苑！
苏明哲！”
他咬牙切齿，眼中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
很快，坊间便有了新的流言。
说我顾清苑见苏明哲一朝得势，便立刻弃了“深情款款”的陈子昂，是个不折不扣的水性杨花、趋炎附势的机会主义者。
陈子昂甚至还亲自“辟谣”，一脸受伤地表示“清苑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我相信她本性不坏”，那副委屈求全的绿茶模样，引得不少不明真相的闺秀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听说了吗？
顾大小姐也太现实了。”
“是啊，陈公子对她多好，苏明哲一朝翻身，她就……”舆论似乎开始朝着不利于我的方向发展。
我听着下人搜集来的“民意”，只觉得好笑。
陈子昂，你还是这么擅长颠倒黑白，可惜，这一世，你的对手是我。
我提笔写了几封匿名信，混在各种杂闻轶事里，悄无声息地散了出去。
信中并未指名道姓，只说某城中一位“玉面公子”，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实则私下里吃喝嫖赌，家中豢养歌姬舞女数十，对发妻冷酷无情，在外却处处留情，欠下一屁股风流债。
更有甚者，他还曾为谋夺家产，暗害手足。
这些“小道消息”，细节丰富，笔触辛辣，桩桩件件都似有所指。
很快，城中茶馆酒肆的说书先生便有了新的段子。
“话说那江南陈家，出了一位痴情大少，哎哟喂，那叫一个感天动地……可我怎么听说，这位陈大少后院都快赶上宫里了？”
“嘘！
小点声，他家还欠着翠红楼的银子呢！”
舆论的风向，以一种微妙又迅猛的方式开始转变。
更有好事者，将我之前宴会上那句“恋爱脑的下场有多惨”翻了出来，结合这些“小道消息”一品，滋味顿时不同。
“家人们，擦亮眼啊！
遇到这种表面深情实则金玉其外的普信男，快跑！
跑慢了，骨头渣子都给你吞了！”
不知是谁在酒楼里吼了这么一嗓子，竟引来一片哄笑和赞同。
陈子昂做梦也想不到，他苦心经营的“深情”人设，竟会以这种方式崩塌得如此彻底。
他从一个受害者，迅速沦为了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苏明哲这几日，看我的眼神越发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