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薪八千,愿意赌一把吗?”
钢笔尖在合同上洇开小团墨渍,林远签下名字时,窗外忽然飞过一群鸽子,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影。
他想起今早路过旧工厂时,看见生锈的铁门上贴着新的封条,红纸上“查封”二字被雨水泡得发胀。
出了办公室,苏晚晴倚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手里转着车钥匙:“去吃午饭?
我知道巷子里有家很棒的牛肉粉。”
林远刚要拒绝,手机在裤兜震动。
债主“张哥”的微信弹出来:“林远,听说你攀上新老板了?
剩下的600万,月底前必须到位。”
阳光穿过苏晚晴的发丝,在他手背上织出金色的网。
她忽然凑近,指尖点了点他攥紧的手机:“其实我昨天就查过,你父亲的债务里,有300万是被合伙人卷走的。”
他猛地抬头,看见她眼里跳动的光,像暴雨夜公交站那盏突然亮起的灯。
牛肉粉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脸。
苏晚晴用筷子拨弄着酸豆角:“那个合伙人叫李明辉,对吧?
他名下的空壳公司上个月突然有笔资金流动......”话没说完,林远的手机又响,是父亲发来的视频请求。
画面里,旧工厂的仓库浓烟滚滚,父亲在人群里大喊:“有人故意纵火!
阿远,快来看监控......”汤勺“当啷”掉进碗里,林远起身时带翻了醋瓶。
苏晚晴跟着站起来,车钥匙已经握在掌心:“我开车送你。”
后视镜里,陈氏集团的大楼迅速后退,林远摸出工牌塞进裤兜,金属边缘刮过掌心的茧。
苏晚晴忽然开口:“其实我父亲和陈鸿生是旧识,当年......”话被刺耳的警笛声打断。
消防车呼啸而过时,林远看见路边电子屏正在播放陈氏集团的新闻:“陈鸿生宣布与苏氏集团达成初步合作......”画面里,江宏的笑容意味深长,而苏晚晴的父亲苏明川握着陈鸿生的手,指尖在老人腕间的住院手环上停顿了一瞬。
仓库废墟前,父亲举着烧得残缺的硬盘:“监控里有李明辉的车!”
灰烬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像撒了把盐。
林远接过硬盘,感觉到苏晚晴的手指轻轻按在他后背——那里有块旧疤,是当年替父亲挡下闹事客户的酒瓶留下的。
暮色四合时,苏晚晴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