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没有人能答宁砺棠的话,正尴尬的时候。
忽然有一人站出来,是镇国公邀请来吃席的江湖中人,无官无职,说话自然是无所顾忌。
他道,
“闹婚闹婚,当然是新郎新娘一起闹才叫闹婚。可眼下,世子夫人身子不适,差点晕倒了。”
他特意停顿的时候,所有人顺着他扇尖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宁家养女宁心兰正由宁母搀扶着落座,虽然蒙着盖头,却也能从举止间看出她的柔弱不堪。
众人全部点头称是。
那人又道,
“这份彩头,看来只能从次子及次子夫人身上讨了。”
说完,众人一呼百应,齐齐起哄。
“且慢,”
那江湖人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一小厮,
“皆传景公子是不死之身,武力高强,在麟疆战场上一日可斩杀万人,这才得了这怪物的称号。
今日众侠客权贵都在这,在下倒想瞧瞧景公子雄风如何……”
话音未落,那边小厮已将药灌入未曾反抗的景颢魃口中。
并用一三尺宽的笼子将他困住,随后放了一只家猪进去。
众人回味那江湖人的话,再看眼前架势,女子们纷纷躲闪,男子们反倒兴致高涨,哄闹不止。
有人不解问道,
“不是说闹新郎新娘吗?放只母猪进去是什么意思?”
那江湖人满脸奸邪,笑道,
“自然是将新娘子也放进去,看看药效发作的时候,
景公子是选择当众扒光了他的新娘,还是……与母猪合欢。”
听闻此话,现场喧嚣骤起,气氛紧绷。
宁母虽对宁砺棠多年寒心,此刻见女儿孤零零一人,仍忍不住起身,冷声道,
“今日是镇国公府的婚仪,还是市井泼皮的闹剧?宁家嫡女,哪里能被你们这样轻辱!”
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人嗤笑,
“哟,夫人好大的架子!大喜之日,热闹些有何不可?既入了国公府,便是府上人,咱们闹一闹,也是给她添‘福气’!”
另一人高声附和,
“就是!规矩礼教平日压得人喘不过气,今日松快些,夫人何必扫兴?莫非瞧不起咱们这些大族世家,不配与你商贾宁家同乐?”
宁母一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