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低低垂下，渐渐埋进了手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指缝里溢出几声嘶哑的呜咽声。
“爸爸……”
我的心脏像是被几根麻绳狠狠勒住，痛得沁出泪来。
我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你是不是在怪爸爸……”
他抬起赤红的双眼，盯着面前的虚空。
像是在和我对话般继续喃喃自语：“不……你不能全怪我……如果你那时候没有骗我得癌，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愣住了。
眼泪从空洞迷茫的眼里汩汩流出。
……为什么爸爸还是不肯相信我？
18
为了配合警方追捕凶手，爸妈在家几天都没有出门。
爸爸将家里弄得烟雾缭绕，我时常会听见咳嗽声和妈妈的抱怨声。
“造孽啊……大女儿出事到现在，姜凉那妮子连面都没露一下，我这是生了两个什么孩子……”
每到这个时候，爸爸就会陷入无尽的沉默。
妈妈就会转而抱怨起爸爸。
爸爸忍无可忍：“说够了没有！”
“都是你这个当爸爸的没有教好暖暖！”
我什么也没说，默默飘进房中，直到激烈的争吵声被警察的到访打断。
“暖暖都被你们带走了，你们还来做什么！？”
妈妈情绪激动。
警察公事公办道：“警方已经在收网了，凶手不久就会落网，这是姜凉的遗物，你们家长好好收起来吧。”
妈妈像是被什么射中了心脏，瞳孔登时放大，表情扭曲到无法受控。
“……你说什么……谁的遗物……？”
“姜凉，也就是“215水泥封尸”一案的受害者。”
“不可能……这不可能……”
妈妈动作错乱，死死盯着警察手里的红书包，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不断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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