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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夜欲缠欢by应筠叶嘉淮

若初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嘉淮四两拨千斤地笑,“没有就没有,好好说就是了,你脸红什么。”“没红,灯光照的。”应筠梗着脖子,打算嘴硬到底。叶嘉淮被她蹩脚的借口逗得想笑,故作正经的“哦”一声,像是恍然大悟般,“那今儿这光打的巧,全映你一人脸上了。”应筠很想瞪他一眼,但又怕转头一和叶嘉淮对上,就落了下风。她真的好奇他是不是从哪儿学了读心术,在他面前,她的那些小心思好像都无处遁逃。被看透而没秘密的感觉就跟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让人觉得羞耻又挫败。应筠不去看他,双目炯炯地正视前方,宁可自个儿生闷气。她安慰自己,回了宿舍再骂,不急于一时。虽然听起来有点没出息,但胜在能骂得自在。叶嘉淮其实很想伸手去戳一戳她气鼓鼓的侧脸。他收回视线,还是忍住了,不能再逗了,一会儿真得炸毛了。...

主角:应筠叶嘉淮   更新:2025-05-18 0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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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应筠叶嘉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夜欲缠欢by应筠叶嘉淮》,由网络作家“若初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嘉淮四两拨千斤地笑,“没有就没有,好好说就是了,你脸红什么。”“没红,灯光照的。”应筠梗着脖子,打算嘴硬到底。叶嘉淮被她蹩脚的借口逗得想笑,故作正经的“哦”一声,像是恍然大悟般,“那今儿这光打的巧,全映你一人脸上了。”应筠很想瞪他一眼,但又怕转头一和叶嘉淮对上,就落了下风。她真的好奇他是不是从哪儿学了读心术,在他面前,她的那些小心思好像都无处遁逃。被看透而没秘密的感觉就跟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让人觉得羞耻又挫败。应筠不去看他,双目炯炯地正视前方,宁可自个儿生闷气。她安慰自己,回了宿舍再骂,不急于一时。虽然听起来有点没出息,但胜在能骂得自在。叶嘉淮其实很想伸手去戳一戳她气鼓鼓的侧脸。他收回视线,还是忍住了,不能再逗了,一会儿真得炸毛了。...

《京夜欲缠欢by应筠叶嘉淮》精彩片段


叶嘉淮四两拨千斤地笑,“没有就没有,好好说就是了,你脸红什么。”

“没红,灯光照的。”应筠梗着脖子,打算嘴硬到底。

叶嘉淮被她蹩脚的借口逗得想笑,故作正经的“哦”一声,像是恍然大悟般,“那今儿这光打的巧,全映你一人脸上了。”

应筠很想瞪他一眼,但又怕转头一和叶嘉淮对上,就落了下风。

她真的好奇他是不是从哪儿学了读心术,在他面前,她的那些小心思好像都无处遁逃。

被看透而没秘密的感觉就跟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让人觉得羞耻又挫败。

应筠不去看他,双目炯炯地正视前方,宁可自个儿生闷气。

她安慰自己,回了宿舍再骂,不急于一时。

虽然听起来有点没出息,但胜在能骂得自在。

叶嘉淮其实很想伸手去戳一戳她气鼓鼓的侧脸。

他收回视线,还是忍住了,不能再逗了,一会儿真得炸毛了。

恰逢车子停稳,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开门。

叶嘉淮不忘好心地提醒那位还在闹别扭的姑娘,“应小姐,别生气了,该下车了。”

应筠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别和他计较,沉住气,说:“我没生气,叶董。”

这听起来或许有些不可信,但应筠说的却是真话。

这是她经历了许多挫折才领悟出来的道理。

痛苦的牵绊是无休无止的,所以她总是尽量,不要让坏情绪停留太久。

她不想因为一时的苦恼而错失可能就在下一秒的美好。

秋日的雨促使晚间的气温骤降,再加上又是在山野间,风要大一些,温度也要更低。

从车上下来,温差太大,一阵鸡皮疙瘩顺着后脊爬上来,应筠被风吹得迷了眼,站在原地,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山风的吹拂没有规律,披散的发丝却认了风做主人,肆意张扬地飞舞起来。

还好这里灯火通明的,否则一定会有人被吓到。

发丝拂面,应筠几乎能够想象到她现在到底有多狼狈。

她慌乱地伸手去整理,但总有那么几缕很不听话的,依依不舍地贴着她的面颊。

叶嘉淮看不下去,伸手牵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傻站在风口,是生怕自己不会感冒?”

很快就松开了,就真的只是出于好心。

短暂的一瞬,让应筠的心跳有了片刻极细微的停滞,手腕好像被烫了一下。

“走了。”叶嘉淮说。

应筠赶忙把发丝抚平,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台阶上走去。

风好像突然就听话了,从一侧吹来,而叶嘉淮挺阔的身形为她挡住了大半。

后来,应筠也会想,这大概真的是一种缘。

就好比这个夜晚,陡然转向的风,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忘记,眼眸低垂的瞬间所瞥见的,翩跹衣摆的颜色。

还未迈进门,一位儒雅的老伯率先快步从大门里内走出来迎接,“叶先生。”

叶嘉淮没什么架子,“下雨天的,您就别跑出来接了。”

头发花白的男人笑得中气十足,摆摆手,说:“不碍事。”

“前面卡口传消息来说是您的车我还不信。”老伯和蔼地和叶嘉淮寒暄,“叶先生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

应筠在一旁听着,其实有些着急,想插话说先走,又找不到时机。

虽说已经晚了,但就和任务没完成一样,搁在心里总是个事。

叶嘉淮神色淡淡地侧首,望了眼应筠,把话题引到她身上,“这不是送小姑娘来赴个约。”

突然被提到,应筠愣了愣,弯起嘴角大方得体地打招呼,“您好。”

只是,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好像他们很亲近似的。

叶嘉淮语气里的惯纵听得吴恙心一惊,怎么也想不出还有哪号人物能让这位摆出如此的低姿态。

吴恙不动声色地瞧过应筠明艳娇润的脸蛋,不敢妄加揣测,回以一笑后就收回了视线。

应筠苦恼地思忖此刻是不是最适合开口的机会。

这时候又拘谨起来了。

叶嘉淮取了支烟夹在指缝,没急着点,把话题引下去,问她:“要去哪个包厢?”

“栖然阁。”应筠如释重负,报出包厢名,又补充了句,“苏女士约的。”

吴恙一听名字就了然是谁的客人,朝一旁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侍应生小跑过来。

吴恙示意:“带应女士去栖然阁。”

侍应接过她手中的包和伞,素质专业,“您跟我来。”

离开前,应筠还很有礼貌的记得要道别,“谢谢叶董,再见。”

叶嘉淮正偏着头,在避风点烟,清白的烟雾散在风中,尼古丁的成效卓著,终是将蠢蠢欲动许久的燥给压下。

他早听惯了她的谢,手摆得很敷衍。

吴恙低声问:“先生用晚饭了吗?”

叶嘉淮吐出一口烟圈,“简单弄点吧。”

“好,我马上让人准备。”吴恙陪在叶嘉淮身侧,一同往他常用的包厢走去。

手中的烟燃尽,叶嘉淮像是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嘴,“今天栖然阁是谁定的。”

“何董,何既明的夫人。”



栖然阁在庭院偏角,在廊檐下走过一段后,还要经过一段青石板铺设的小路,曲径通幽,通往的地方大概又是一处桃花源。

叶嘉淮是常客,可想而知,要来吃饭的门槛不低。

应筠淡漠地勾勾嘴角,她知道,当年苏令仪抛下她,要去嫁的人家世很显赫。

后来,她来北城上大学时,和苏令仪见面,从她脸上少有岁月蹉跎的痕迹,大概就可以推测出,这些年过去,她过得很好,想来她那位丈夫也是越发权重望崇了。

应筠知道阿婆为什么希望她和母亲重修旧好,是想着,她万一有了难处,也好有个能帮忙的人。

可应筠对这些其实并不在乎。

她清楚,她和苏令仪,早在她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五岁之前,应筠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算是小康,幸福美满,父母疼爱她,阿公阿婆宠着她。

那时候应筠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怎么才能背着父母多吃一颗大白兔奶糖。

直到她五岁那年。

一切的美好都戛然而止。

过往种种都成为了一场梦,余留给她的,就只有越变越淡的记忆。


昏灯冷雨的夜色里。

双眸蓄泪的姑娘失魂落魄,连方向都辨不清,更别说让她分出一点心神来思考眼前人是谁了。

“对不起。”应筠甚至顾不上疼,道了歉,就想走。

她想,至少要先离开这儿,离开有苏令仪在的地方。

她伸手去推他,环绕在她腰间的手却不曾松开。

应筠又气又急,她觉得今天糟透了,什么都和她作对。

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像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出口,她一边推,一边吼:“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她推人的动作没什么章法,呜咽的小兽只能用张牙舞爪的假象来掩饰自己的无助与悲哀。

叶嘉淮的心,突兀的,莫名其妙的,刺痛了一下。

叶嘉淮攥住她执拗推拒的手腕,与之一同被攥住的,还有她恍惚的心神。

他低下头,语气放得格外低柔,“应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应筠愣怔一瞬。

随后,如梦初醒般,用力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淌落,原本如雾气般朦胧发散的光束逐渐勾勒出世间万物具体的轮廓。

应筠看清他的脸,认出了人。

是他啊,叶嘉淮。

她在心里念着那三个字,不知是因为被他身上山峙渊渟的气质所感,还是因为他对自己一次次伸出的援手,慌乱无神的心竟然就这么渐渐有了平复的迹象。

确认那双黑色的瞳仁有了一点清明的光亮后,叶嘉淮才松开了她的手腕。

手往下落时,在空中顿了顿,没垂回身侧,复又抬起。

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痕,下一秒,湿热的液体重新滚落,眼泪像是流不尽。

叶嘉淮沉静的眼眸里除却担忧,又牵扯起一点无奈的笑意。

他曲起指节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问她:“怎么哭了?受委屈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应筠摇摇头,并不想说,就顶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逞强,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鼻头还红着,呼吸都不稳,性子却是不变的倔强。

她不愿说的态度摆的坚定,叶嘉淮也没有要刨根问底。

她今晚约的人是谁,与她是什么关系,他都了然。

想必今夜的泪里,暗藏着多少她觉得难以启齿的委屈与悲痛。

这是她的私事,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应筠愿意与她吐露心声的地步,问多了,怕是小姑娘又要觉得他冒犯了她。

眼前的姑娘,眉眼虽然娇柔,却并不是被娇养出来的花。

她在风霜雨露的灌溉中成长,有着蒲苇韧如丝一般的心性,也有能处理好问题的能力。

好比此刻,哪怕刚刚才失魂落魄地哭过一场,可转眼,她就能抹干净眼泪,牵强地勾起嘴角和他寒暄:“叶董,您还在这儿啊。”

强颜欢笑的脸甚至远比之前她犟嘴顶撞的时候,要更让人心烦意乱,叶嘉淮正色看向她,“应筠,不想笑可以不笑。”

应筠的笑意僵住,眼中的眸光闪烁,心头被暖意包裹,眼眶却又开始泛酸。

应筠想,今晚的她好像格外脆弱。

她乖巧地点点头,没和他唱反调,敛起笑,说:“知道了。”

叶嘉淮嘴角微微上扬,可见其中欢喜,继而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刚吃完饭,准备走了。”

寒暄完,一时无话,应筠怕在这里待久了还会和苏令仪碰上,想赶紧走。

可环顾一圈,这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儿来了,周围也不见有个侍应生。

她觑一眼叶嘉淮,惴惴不安地先道歉,“叶董,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您的,也不是故意……要打您。”

话到末尾,她声音轻得近乎听不见,生怕引他想起方才的回忆,与她算账。

她的惶恐不安都写在脸上,叶嘉淮没舍得再逗她,怕她又哭,摆摆手,“行了,你那拳头软的跟棉花似的,不打紧。”

应筠闻言,悄悄吁了口气,仰起脸,试探着问:“那您现在要出去吗,可不可以把我带到大门口呀,我不太认识路。”

叶嘉淮刚想点头,注意到她额头突兀的红,眼睛眯了眯,“你额头怎么回事?”

应筠懵懂地抬手去摸,光洁一片,本来想说没什么呀,又恍然反应过来。

“红了是吗,应该是刚刚撞的那一下,不过没什么感觉的,我皮肤就这样,容易红肿,消的也比别人慢一些。”

叶嘉淮移开眼,问:“蚊子咬了也这样?”

“嗯。”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您还记得呀。”

那一天,他们的初相识。

应筠提完这一嘴,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暗自啐了自己一嘴,多嘴。

所幸叶嘉淮没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掩唇轻咳一声,迈步走在她前面,“跟紧了,这儿弯弯绕绕的,丢了我可不管。”

应筠赶紧抬脚跟紧他,接着他的话说,“怎么也不会丢吧,总能走得出去。”

叶嘉淮语气幽幽,“院子这么大,哪儿能处处都有人看着,这座院子是清朝留下来的,听说那时候造这宅子的主人是挖了密道的,翻新的时候却没找到,保不齐……”

他不说话了。

应筠突然感觉迎面拂来的风都透着阴森的气息,那些草丛里的灯光也格外诡异。

就跟看恐怖片一样,一边害怕一边又忍不住想看,应筠咽了下口水,不由问:“保不齐什么?”

他吊儿郎当地说:“保不齐走岔了路,拐进哪条密道里,就出不来了。”

应筠细想他的话,古时候好像大户人家的确是会开辟密道的,她觉得可能性颇高,被吓到了。

应筠加快了步伐,跟紧他,故作轻松地说:“您吓我呢吧。”

叶嘉淮的脚步突然顿住,转头看她:“不然咱们试试。”

“试什么?”应筠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找密道去,怎么样?”叶嘉淮挑着眉梢,像是真起了兴致。

“不……欸!”应筠刚讪笑着要拒绝,手腕却骤然一紧,被叶嘉淮牵着往前。

应筠一开始还没当真,只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小声劝说:“叶董,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好奇心那么强了。”

步履未停。

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这条路好像一直看不到尽头。

应筠的心也“咚咚”狂跳起来,苦笑恳求:“叶董,叶先生,真的,不然您先把我手给松开,您自己去?”

叶嘉淮忍住笑,带着她继续往前走,“这么没义气啊,应筠。”

两边的灯突然暗了,过往看过的恐怖电影全都涌上了脑海。

应筠是真急了,直呼起他的名字,“叶嘉淮,我真的不想找密道,也不好奇,我不想去!”

话音落,交握的手突然就松开了,叶嘉淮扬了下下巴,说:“到了。”

应筠看向走道尽头的拐角,委屈又害怕地瘪嘴,“嗯?到哪儿?”

叶嘉淮再也憋不住笑意,朗声笑了出来,伸出指尖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说:“拐过弯,就到门口了,傻姑娘。”


车子驶过减速带时,轻微的震动让睡梦中的应筠不安地呓语了一声,“妈妈……阿筠很乖。”

早就该了然的,那句惊世骇俗言论的诉诸对象,是她母亲。

叶家与何家是有所交集的,甚......

叶嘉淮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反常了。

几个小时后,他就要坐车去津市参加会议,现在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在这研究要怎么帮小姑娘卸妆。

不过说来也奇怪,刚刚还连脸都不让碰的应筠,轮到叶嘉淮上手,她倒又乖巧得不行。

叶嘉淮一句,“不准乱动。”

应筠就真从开始到结束没乱动过一下,最多也只是哼唧一声,叶嘉淮安抚一句,“再忍忍”,她便舒展开了眉头。

听话的模样让人不由心头一软。

不到十分钟,不但妆卸好了,甚至还给她简单上了层水乳。

裹在被子里的小人儿被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没有一点要睁眼的迹象。

叶嘉淮气得发笑,伸手去轻拧了一把她的泛着水润光泽的脸蛋,“就折腾我是吧。”

应筠皱起眉,呓语般嘟囔了一句,翻过身,又睡的安然了。

窗帘闭合,城市绚烂的光影在房内悄然退场,余留下平和而沉缓的气息吞吐声,在昭示,应筠,睡得很安心。

少有的,今夜,应筠没有独自去面对寂寥的黑夜。

叶嘉淮在套房内的次卧冲完澡,浅眠了几小时,房门准时被敲响,“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

叶嘉淮临出发前,打开主卧的门看了一眼。

应筠被子裹得好好的,占据着大床正中央的位置,依旧睡得安然。

叶嘉淮勾了勾唇,轻手轻脚地合上门,没打扰她。

-

应筠是被放在床头不停振动的手机吵醒的。

她摸到那个扰人清梦的冰冷方块,靠着肌肉记忆,随手一划,贴到耳边,迷迷糊糊地应声:“喂……”

和蔼亲近的嗓音从电话那头响起,“阿筠啊,起床没有。”

是阿婆啊。

停滞了一夜的脑袋瓜终于开始思考,应筠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眯眼一瞧,打量了一圈四周,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了,三个字骤然占据了脑海。

她“蹭”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得好好的衣服,揉了揉后腰,这才松下一口气。

还好,并没有出现那些古早偶像剧中的烂俗剧情。

应筠对这个夜晚最后的记忆,是她醉倒在被冷冽气息浸染的怀抱里,满心只有一个疑问,似松间明月般的气息,怎么会将人心那样温暖的包裹住呢。

应筠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并没有宿醉后的沙哑,说:“起床了。”

和阿婆聊了几句生活学习上的琐事,应筠又忆起昨晚与苏令仪的争吵。

她原本还有些提心吊胆地担心苏令仪会告状的,但就阿婆现在的声音来看,并没有。

可总不能之后每次见面都和阿公阿婆敷衍过去吧,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的。

应筠抱着膝盖,拖长尾音,和夏云撒娇,“阿婆,我想你了。”

夏云安慰她道:“再过几个月,不就好回来过年了,到时候有什么想吃的,你提前告诉阿婆,阿婆给你做。”

“好啊!”应筠理直气壮地补充了句:“那我也想你了呀。”

夏云朗声笑了出来,“诶哟,你个肉麻精,都多大了,还这么撒娇,阿婆听得鸡皮疙瘩要掉一地咯!”

应筠也跟着一块“哈哈”地笑,把夏云哄得高高兴兴的了,她才提起正事来,“阿婆,我有事要和你说的。”

“你说。”

应筠无意识地攥着一小团被子摩挲,心中忐忑,“阿婆,我和……妈妈,是真的谈不来,我仔细想过了,还是想像以前那样相处。”

以前那种大家一年也不过碰上一面,坐下来,吃顿饭,就结束相聚的相处模式。

电话那头沉默了。

应筠不敢太着急,语气坚定地和夏云保证,“阿婆,我真的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也找到实习了,会赚很多很多钱的……”

话到末尾,应筠的语气也难免低落下来,“阿婆,你和阿公就放心,好不好?”

等了一会儿,夏云还是沉默,应筠放软了语调,“好不好嘛,阿婆。”

夏云终究是受不住小姑娘的撒娇攻势,再加上苏步青这些天劝了她很多,她也渐渐想开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的阿筠,自己过得开心点就好了。

夏云叹了口气,说:“好,阿筠你开心就好,阿公阿婆别的都看淡了,就盼你要过得好,知道吗。”

应筠重重点了点头,喜笑颜开,“嗯!”

“阿公呢?阿公去哪儿了?”应筠问。

“老头子么,能去干什么,一边抽烟去了。”

应筠叮嘱,“我可在监控里看到了,你让阿公少抽点烟,还有啊,阿公最近腿疼没有,阿婆你血压有没有注意呀。现在天冷了,让阿公别再去划船了哦,到时候再冷点,地上湿了,结冰要跌跤的!”

夏云听她语调扬高了,也不禁笑起来,“小唠叨又来了,吵得阿婆耳朵都疼,不打扰你了,挂了挂了。”

“阿婆,你不能嫌我烦的!要记着我说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

电话打了十多分钟,终于挂断,应筠心头的一件大事也解决了。

但眼前还有件更棘手的事——她对昨晚的记忆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应筠抬眸去看那扇紧闭的门,对门外未知的一切感到忐忑不安,也生怕下一秒房门就会被推开,冒出那个让她无法招架的身影来。

不管了,先收拾东西。

应筠下了决定,不敢再拖延,快速从床上爬起来,想着简单洗漱一下,就赶紧先回学校。

她先走到门后,握住把手,缓慢地往下按,只打开了一道小缝,眨眼往外偷看。

十足的做贼心虚样儿。

卧室外,一片寂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应筠这才壮着胆子,把房门打开,“Hello?有人吗?”

她提高音量,问了一句。

不过除了她的回声以外,再无其他。

应筠松了口气,却也不敢耽搁,抓紧时间往浴室里跑。

她嘴里叼着牙刷,刷牙和收拾两手抓。

收拾完,牙差不多也刷好了。

她正准备拿水杯去漱口,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应筠垂眸,看到来电显示,心头一颤。


当筹码足够诱人,再幼稚的游戏也能让人玩的津津有味。

尤其是玩到手里没剩几张牌的时候,谁能抵得过胜负欲催发出的肾上腺素,不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呢。

“应筠妹妹,咱们也算有缘哈,第一盘决胜局就是咱俩。”沈峤南盯着应筠手里的两张牌,眼中满是对金钱的向往。

应筠面上神色淡淡的,手心里却也在出汗,连称呼都没心思计较了。

沈峤南故弄玄虚地在两张纸牌上来回反复地移动手指,妄图从应筠平淡的脸上能窥到一点紧张。

周围的人连自己的牌也不打了,围过来看,有耐不住性子的,推了他一把,“峤南,演杂技呢你!赶紧的!”

话落,纸牌落到沈峤南手中,他满心欢喜地翻开,肩膀瞬间耷拉了下来,骂了句:“这什么破运气。”

“你等等啊,我洗洗牌。”沈峤南背过身去,把两张纸牌翻来覆去地调换位置。

几秒后,自己也不敢看,摊手到她面前,“成了,抽吧。”

应筠扭头看了叶嘉淮一眼,他笑意盈盈地朝她扬了下头,“大胆抽。”

全凭手气。

应筠没什么犹豫,手伸过去,直接抽了左边的牌。

她小心地把牌握在手里,翻开了一角,偷偷看。

众人探着脑袋想瞧,又怕叶嘉淮烦他们,只能去推沈峤南,“你看看呀,手上这张牌是不是乌龟。”

沈峤南扶着额,“不行,我心砰砰直跳,不敢看。”

“你丫还真是个龟孙子!”

“呸呸呸,少说不吉利的话!”

应筠确认好答案,翻转纸牌,摆在桌上。

结果一目了然,沈峤南瞬间哀叹起来,“靠!老子最近真点儿背啊!”

应筠笑眯眯地去寻找想与之分享喜悦的人,难得一见的眉眼具笑,得意地扬起眉梢,宛若打了场胜仗般。

她伸出手掌,凑过去举到叶嘉淮面前,“叶嘉淮,我不是乌龟欸!”

叶嘉淮领悟到她的意思,回击手掌,夸她:“好手气。”

应筠谦虚一下,恭维说:“说不定是借了你的光呢,所以这是我们俩的功劳。”

叶嘉淮微倾身,贴到她耳边,眼底似拢着层薄雾,“难得应小姐愿借光,深感荣幸啊。”

她正儿八经地夸他呢,他又说不正经的话逗她。

也许是因为被纸醉金迷的灯影晃了心神,今夜的应筠也再没有心力去做一个面面俱到的大人,什么防备都卸下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刚要转过头去不理他,就听见沈峤南中气十足的一声喊:“欸,应筠,你别在那儿和嘉淮哥说悄悄话了,咱们继续啊!”

这才一会儿功夫,沈峤南又从打击中恢复了志气,势有要决斗到天明的架势。

所以说,赌徒心理不可有啊。

谁又说悄悄话了?应筠都要大着胆子张口为自己辩一辩了。

可余光扫过身侧,她才迟钝地反应了过来,刚刚,她几乎是被叶嘉淮半圈在了怀里讲的话。

贴的那么近。

耳垂“蹭”一下就红了。

所幸,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吵嚷的沈峤南身上,没人注意到。

“来来来,我们继续。”

叶嘉淮瞥见她耳垂的艳色,就知道脸皮薄的小姑娘又害羞了。

他没再捉弄她,见她已经适应了,才起身拍了拍她的臂膀,“自己在这玩,我回去谈事。”

应筠不敢再乱看,专心挑牌里的对子,点了点头:“嗯。”

叶嘉淮点了点沈峤南,叮嘱:“峤南,把人照顾好。”

沈峤南嘴里吊儿郎当地叼着牌,敬了个礼,“得嘞!嘉淮哥,你放心!”

回到里间,不出所料的,少不得要受这群老不正经的一番打趣。

林旭言掀了掀眼皮,吐出口青雾来,“哟,舍得回来了,怎么不继续腻在人身边呢,为人家加油鼓劲啊!”

叶嘉淮路过他座位的时候,抬脚踹了过去,“你少在这跟我贫。”

“瞧瞧,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啊,兄弟说一句都不行了。”

高迹星没心没肺地笑:“见色忘义嘛,旭言,你大可不必说老叶,想想你从小到大屁颠屁颠跟在芮安身后的时候。”

林旭言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你少跟我提那没良心的!”

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大了,长本事了,一声不吭地就跑到国外去了,听说丫的还谈了个外国男朋友。

屁!迟早得抓回来,给她关屋子里抽一顿。

楚屿墨摆出寿星的架子来,“行了,点到为止吧,真戳他心坎上了,咱聊正事儿。”

叶嘉淮离开后,应筠也是好运气,基本上前几轮就早早脱手出局了。

不知道玩了几盘,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应筠坐在那儿已经有点犯困了,抽牌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叶嘉淮聊了一会儿,正巧有个跨国的电话要出来接。

一眼就看到应筠在那儿撑着脑袋,半眯着眼睛在看牌,时不时还要发会儿呆,就差没把困字写在脸上了。

他走近,一手撑在桌面上,俯下身,轻捏了下她的耳垂,问:“困了?”

正打着瞌睡呢,突如其来的一声,应筠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蹿起来。

她捂住耳朵摇头,“没……没有啊。”

怎么还乱捏人耳朵呢,吓都吓醒了,应筠心想。

一看就知道是在心里斥责他,叶嘉淮轻笑了笑,说:“我出去打个电话,等打完送你回去。”

应筠僵着脖子,刻意忽略了耳侧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点了下头。

叶嘉淮抬眼看向她对桌坐着的人,眼神凌厉,不忘再叮咛一句:“说话都悠着点,少乱教些有的没的,别把人给我带坏了。”

沈峤南憨笑一声,“哪儿敢啊。”

他刚刚好像也没乱说什么吧,话稍微糙一点也不能听,这也太宝贝了点。

正好轮到应筠要抽牌,叶嘉淮抬手,替她从沈峤南手里抽了一张。

赢了。

“嘉淮哥,你怎么……”耍赖呢,三个字只敢在心里念了遍。

他不就说了句糙话嘛,要不要这样。

沈峤南看了一眼叶嘉淮的脸色,没声了。

得,他惹不起。

叶嘉淮收回视线,“困了就先去旁边休息会儿,我很快回来。”

“知道了。”

应筠确认叶嘉淮出去了,看沈峤南一脸萎靡,好心地说:“要不刚刚那盘不算吧,毕竟不是我抽的。”

沈峤南眼睛一下亮了,“应筠妹妹,你也太乖了!”

应筠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抬手挡住他热切的目光,“别,你还是叫我应筠吧。”

倏的,一道轻嗤声从屋内的一角传来,“嘁,有够装的。”

不大不小,却足够让人听清。

应筠下意识地去寻来源,对上一双不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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