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玉瑶澹王的其他类型小说《去母留子?她要做当家主母沈玉瑶澹王 全集》,由网络作家“天道酬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要舅父能救我父亲母亲,玉瑶愿去王府为妾替姐姐固宠!”-红罗幔帐,烛影晃动。整个厢房里都弥漫着情欲之气,男人的衣裳半敞,身下的女人更是衣不蔽体,露出光洁白皙、吹弹可破的肌肤。急切又强势的吻落在脖颈上,令沈玉瑶承受不住,破碎的嘤-咛声从唇边溢出,沈玉瑶咻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情景让她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回到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了?看着压在她身上喘息的澹王,昏暗的灯光下,仍可以看出他的丰神俊朗,那双平日里气势逼人的星目,此刻沾染上情-欲,好似一只迫不及待要将猎物吞入腹中的兽。腿-间的滚-烫物什-抵-着她,硬的戳人。这代表着什么,玉瑶心中很清楚。下一刻,沈玉瑶便做出了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反应。她伸出纤细的白臂,一把勾住了...
《去母留子?她要做当家主母沈玉瑶澹王 全集》精彩片段
“只要舅父能救我父亲母亲,玉瑶愿去王府为妾替姐姐固宠!”
-
红罗幔帐,烛影晃动。
整个厢房里都弥漫着情欲之气,男人的衣裳半敞,身下的女人更是衣不蔽体,露出光洁白皙、吹弹可破的肌肤。
急切又强势的吻落在脖颈上,令沈玉瑶承受不住,破碎的嘤-咛声从唇边溢出,沈玉瑶咻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情景让她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又回到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了?
看着压在她身上喘息的澹王,昏暗的灯光下,仍可以看出他的丰神俊朗,那双平日里气势逼人的星目,此刻沾染上情-欲,好似一只迫不及待要将猎物吞入腹中的兽。
腿-间的滚-烫物什-抵-着她,硬的戳人。这代表着什么,玉瑶心中很清楚。
下一刻,沈玉瑶便做出了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反应。
她伸出纤细的白臂,一把勾住了澹王的脖颈,主动献吻。轻哼了声:“王爷~”
澹王晚膳在周侧妃院中吃了大补之物,这会儿本已难耐,此时见玉瑶这般娇-媚主动,更是直接要了沈玉瑶。
“疼不疼?”想起身下之人尚是处子,澹王放轻了动作。他本顾着她是头一回,想徐徐图之的,哪知道她竟如此主动,倒让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沈玉瑶点点头,咬着唇,呼吸喷洒在澹王的耳畔,娇声道:“王爷轻些疼妾,妾便好受些了……”
一夜承恩宠,竟叫了四回水。
在外头伺候的婢女太监们暗暗咋舌,王爷从来不是贪念女色之人,前些日子还因为半年才宿后院不到十回而被静妃娘娘念叨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纵欲。
这沈妾室头一回侍寝,就要了四回水,看来很得王爷的宠爱。
第二日,澹王见身边的女子还睡得香甜,想起她昨晚到了后半夜只能哑着嗓子让他饶了她,可他越听却越兴奋,愣是又要了她一次才作罢。
心中有些不忍,澹王轻轻把被玉瑶枕着的手臂抽出来,朝边上伺候的竹露道:“你家主子累了,好好伺候着。”
澹王走后,原本双目紧闭的玉瑶,立马睁开了眼睛。
上辈子的她进王府本就是被迫,头一回侍寝因为太过于害怕,在澹王碰触到自己的时候,便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忍不住落泪。澹王看她这样,只觉得扫兴,说了句‘本王不喜欢强迫别人’便拂袖而去,从那以后便再也没进过她的院子。
周灵姝知道以后,呵斥她是没用的东西,罚她在太阳底下跪了五个时辰,直至晕倒。
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
竹露见罢,立马笑着说道:“主子怎的这么快就醒了,王爷刚走,吩咐奴婢好好伺候着呢,主子可要再歇会儿?”
“不用了,伺候我洗漱用过早膳,便去见表姐吧。”玉瑶道。
昨夜澹王要的厉害,她又是头一回侍寝,受不住他的勇猛攻势,这会子腿间还隐隐有些痛意。
稍微动了下身子,玉瑶的眉头便禁不住皱起,倒抽了一口凉气。竹露赶紧走过来扶住,小声说道:“主子头一回侍寝,王爷也不知道怜惜些。”
昨夜她在外面伺候,别人都在讨论王爷要了四回水,这新入府的侍妾看来很得王爷宠爱的时候,只有她在心中默默替玉瑶担忧,怕她家小姐受不住。这会子看玉瑶不过是动了一下,便疼成这样,心中更是心疼。
“竹露,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玉瑶朝她摇了摇头。
这话若是被澹王听见,倒像是怪罪他宠幸她似的。
如今她刚进入王府,既没有显赫的家世,又没有王爷往日的情谊。想要往上爬,靠的只有自己这张脸和身子,若是连这点恩宠都受不住,那还有什么用?
更何况身上的这点痛,又哪里比的过她心中的痛和恨?
想起那些痛与恨,玉瑶眸中闪过对周灵姝的杀意。
竹露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昨日承了恩宠,厨房那边送来的早膳格外的丰富,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玉瑶每样都吃了一口,就算是要报仇,也得吃饱了再报。
用过早膳之后,玉瑶便去了周灵姝那儿。
周灵姝身为澹王侧妃,住的院子要比玉瑶的院子大上许多,玉瑶只不过是王府的小小侍妾,能有自己单独的院子,都得多亏了澹王府中的侍妾不多。
“妾见过周侧妃,给周侧妃请安。”
周灵姝坐在红木玫瑰椅上,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王府主母的姿态。
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过来,这会儿见了玉瑶没有半点惊讶,只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些许打量。
玉瑶打扮的很是素净,但周灵姝心中还是惊了惊,父亲怎么给王爷送来这样一个貌美的?
只不过心中的想法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周灵姝脸上带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你还是叫我表姐吧,这样显得亲近。王爷院里的侍妾不少,可我的表妹却只有你一个。听说你昨夜很得王爷宠爱,这样很好。邓嬷嬷,把我给玉瑶妹妹准备的首饰拿出来。”
邓嬷嬷应了声‘是’,便捧来一匣子的珠宝首饰。
周灵姝的外祖家中行商,钱财颇多,再加上周灵姝这会儿还要拉拢玉瑶,故而送给玉瑶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便瞧着那一对珍珠耳坠,从光泽上来看,就晓得是东海的珍珠,价值不菲。
玉瑶尽数收下:“谢谢表姐。”
这些首饰变卖出去值不少钱呢,为什么不要?周灵姝敢给,她就敢要。
至于周灵姝说的那些话,她若是还信,那就对不住重生这一回了。
周家找自己替周灵姝固宠是假,周灵姝想借她的肚子生子才是真的!
上辈子,她第一次侍寝遭了澹王厌弃,周灵姝虽责罚她,但后来还是替她找了一次侍寝的机会。
她的肚子争气,只那一次便怀了身孕。
而后周灵姝也传出有孕的消息,她还只道她们姐妹有缘分。
谁知周灵姝早就伤了身子没办法怀孕,周灵姝怀孕是假,只是故意装作怀孕,好在她生产的时候把她的孩子抢过来说是周灵姝生的罢了。
给她接生的稳婆是周灵姝的人,趁她生产时动了手脚,她生下孩子之后便血崩而死,连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面都没见着。
兴许是心中的恨意和不舍太重,她死后却没能去投胎,而是作为灵魂的状态一直守在孩子的身边。
若周灵姝真心对她的孩子倒也算了,可周灵姝为了争宠,多次利用孩子,给孩子下药、故意让孩子着凉伤风,好以孩子的名义把王爷请到她院里来。
只因为生的是个女儿,对于周灵姝来说是个没用的贱胚子,只配成为她拿来争宠的工具。
看着那孩子被周灵姝厌弃,被下人们欺负,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小小的她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唤着‘娘……娘……’,玉瑶心如刀绞。
她多想抱一抱她的女儿,告诉她‘娘在这里,别害怕’。可是她根本碰触不到女儿,无论她怎么努力……
她女儿三岁的时候,因为照顾不当感染了风寒,可是周灵姝却不以为意,连个大夫都没有请。
玉瑶眼睁睁看着她烧的浑身发抖,哑着嗓子如同猫叫一般的叫着:“好疼啊……娘……我好疼啊……”
等到澹王冬猎回府,替孩子请了大夫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孩子就这样活活烧死了,死前还在说着:“娘……我听话……你别不喜欢我……可是娘……我好疼啊……”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玉瑶想起上辈子种种,心头的恨意汹涌,她恨不得亲手撕了面前的周灵姝。
可是她不能,她现在还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侍妾,就算得了澹王的一夜恩宠,也算不得什么。
澹王可以宠幸她,也可以宠幸别人。
她若是想要固宠,就得跟别人都不一样!
她知道,要想做个不被踩在脚底下任人践踏的人,她唯一的方法就是成为澹王心尖尖上的人,再借澹王的权势!
在她还没有得到如此盛宠之前,她还不能跟周灵姝硬着来,得用心机手段徐徐图之。表面上什么都听周灵姝的,实际上——
她要周灵姝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王爷这般看重你,你也要好好报答王爷才是。王爷成婚这么久了,此时也只有纪侧妃一人怀有身孕,上次家宴,静妃娘娘也说了,让各位姐妹多多给王爷开枝散叶,这才撤去了众侍妾侍寝后的避子汤。
如今王爷还没有正妃,我此时还能护着你,可若是有了正妃,只怕我这侧妃在王府也说不上话,护不了你了。妹妹你要是在正妃进府之前能生下小皇孙,方才能站稳脚跟,你可明白了?”
周灵姝盯着玉瑶说道。
什么正妃进府,静妃娘娘那日明明是跟周灵姝说,她和纪侧妃谁先生下小皇孙,谁便有可能坐上正妃的位子。
纪侧妃已然怀孕,周灵姝却无论如何都怀不上,所以才让周家找了玉瑶,打着让玉瑶给她生孩子,再去母留子的算盘。
玉瑶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微红,好似因为周灵姝的话而感到羞涩:“表姐,我知道了,我……我会努力的。”
两人说了会子话,周灵姝便说怕玉瑶累了,让她回自己的院里休息,还赐了她一个名叫彩月的婢女。
说是怕竹露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实际上是派来监视她的。
玉瑶只当不知,欢欢喜喜地谢过了。
玉瑶走后,周灵姝便将手中的汝窑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咬牙骂道:“不知廉耻的贱胚子,头一回侍寝就缠着王爷要了四回水,不知道的人还当她哪个窑子里出来的妓子,竟这般会缠男人!”
王爷跟她第一回同房的时候,只要了一次水而已!
邓嬷嬷见罢赶紧劝道:“主子息怒,沈玉瑶多承宠几次,怀上王爷子嗣的概率就更大。她只不过是一个替主子生孩子的贱人而已,她若是早些怀孕,主子也还能早早生下小皇孙了。主子若是跟这样的下贱东西置气而伤了身子,便太不值当了。”
周灵姝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怒气压下去。
她有心疾,不可太过于动怒。
好,她便再等一等,等到沈玉瑶生下孩子的那一日,便是沈玉瑶的死期!
周灵姝那边如何,玉瑶不知,但她现下急着让竹露去办一件事。
趁着彩月去房中放行李,玉瑶赶紧吩咐道:“竹露,你且去这个药铺替我买些避子丸。”
竹露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上辈子她死后,竹露觉得事有蹊跷,想要求澹王替她做主查一查是否有人故意害她,只可惜被周灵姝知道了,因此也害了竹露的性命。
将这种事情交给竹露去办,她是放心的。
也好在她的身边还有竹露,不至于孤身一人。
“避子丸?”竹露瞪大了眼睛,不解问道,“主子,如今静妃娘娘开恩,王爷府中的侍妾都不需要喝避子汤的,寻常人家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主子为何不趁机早些要个孩子,好母凭子贵啊?”
玉瑶道:“我如今地位不稳,若是太早有孕,怕保不住这个孩子。”
这话只是说给竹露听的,只是其一。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没办法舍下上辈子的那个孩子,她害怕自己若是在别的时候怀孕,肚子里的便不是上辈子的那个孩子了。
那个可怜的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亲生母亲,还以为周灵姝是她的母亲,直到死的时候都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阿娘那么疼孩子,为什么她的阿娘却不喜欢她。为了得到那丁点儿的母爱,她那么小就知道学着讨好别人……
可直到最后,她还是死在了那个黑暗的房间里,死在了年仅三岁的时候。
她还那么小……
玉瑶要确保这辈子生下来的,就是上辈子那个苦命的孩子,所以她一定要在同一天怀孕。
竹露不解:“可是周侧妃不是说,会护着主子吗?”
抬头,对上玉瑶眼中嘲讽的笑,竹露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竹露知道了,这就去药铺买避子丸。”
玉瑶嘱咐:“小心行事,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事。”
竹露也是个聪明人,立马道:“奴婢知道,主子自小身子亏欠,得吃些补药才行,奴婢是去给主子买补药的。不论是谁问起来,奴婢都这样说。”
玉瑶在胎中有亏,自小身子不好也是事实。只不过在她及笄以后,就将养的差不多了,这补药就已经停了,只不过外人并不知晓。
竹露走后,彩月才姗姗来迟。
“我这儿没什么活要忙的,我也不是什么规矩多的人,彩月既然是表姐送来的人,我自当要敬重着,不敢让你做粗活。不若你以后就替我看管这些首饰吧。”玉瑶指了指才从周灵姝那儿拿来的一匣子珠宝。
周灵姝的外祖家是行商的,财力雄厚,周灵姝想要笼络玉瑶,因此出手十分大方。
彩月看着金光闪闪的珠宝,眼中忍不住一亮。
她在周灵姝院中的时候,只不过是二等婢女,做的都是些洒扫的粗活,连周灵姝的身子都近不得。
可是到了沈玉瑶这里,却什么都不用做,还能直接管着沈玉瑶的首饰。
要知道这种事,只有主子的心腹才能做的。
玉瑶将彩月的神情尽收眼底,只当不知道她的想法。像彩月这种二等婢女,每月月例不过一贯钱,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珠宝首饰。
她又是周灵姝送过来的,玉瑶假意敬她,便能让她生出自己也是半个主子的心思,觉得就算她做了什么,玉瑶也不敢说她。到时候肯定会忍不住偷拿这些珠宝首饰,而那个时候,就是玉瑶收网的日子了。
竹露从药铺回来的时候,彩月已经回房休息了。
“主子,药买来了,现在就服用吗?”竹露道。
玉瑶点点头,竹露替玉瑶倒了杯水,才发现屋里的茶水竟是冷的,气道:“彩月呢?怎么伺候主子的?主子的水凉了都不知道烧些热水?”
玉瑶却不以为意的直接用冷水服用了避子丸,这种避子丸比避子汤方便,避子汤每日要煮,容易露出马脚,避子丸则不会。
“是我让她下去休息的,她终究是周侧妃的人,跟我们不是同一条心。竹露,你我才是自己人,这个府中,我只信你。”玉瑶看着竹露说道。
竹露感动不已:“主子,只要竹露活着一日,便永远忠于主子。”
-
“王爷,今晚可还是去纪侧妃那里用晚膳?”澹王身边的大太监苏全福问道。
自从纪侧妃怀孕以后,澹王每日的晚膳都是在纪侧妃那里用的,可是昨夜王爷对沈侍妾那般宠爱,苏全福觉得今儿的晚膳王爷恐怕要换个地儿用了。
果然,澹王翻书的动作一顿,脑中不自觉闪现出昨夜玉瑶在他身下嘤咛的场景,心思动了动。
喉间滚动,道:“去沈氏那儿吧。”
纪氏那儿的饭菜再好用,也吃腻了,他虽对女色并不算看重,但总该换点新鲜的。
很快就有小太监来沈玉瑶的院中禀报,王爷今儿要在这里用晚膳。
竹露脸上一喜:“主子,太好了,王爷要在咱们这儿用晚膳。主子今日打扮的太素净了,奴婢再替主子好好打扮打扮吧。”
玉瑶的面上倒是很冷静,只不过也同意了竹露给她再梳妆打扮一下。今早去见周灵姝的时候,特意打扮的素净,在王爷面前这样就不合适了。
不过打扮的太过艳丽了也不好,玉瑶没让竹露给自己上妆,只自己在唇上点了些许口脂,这样既能显得气色好一些,又不会丢失了她身上清水出芙蓉的气质。
王爷要过来用晚膳,玉瑶这边的晚膳便格外的丰富,也全都是王爷喜爱吃的菜式。
澹王见罢说道:“怎么都是些本王爱吃的,你喜欢什么菜?吩咐下去,改日让厨房那边多做些你爱吃的。”
“妾爱吃枣泥山药糕,糟鹅掌鸭信,蟹肉饺,炙羊肉,蜜炙黄雀……”玉瑶一次性说了好些菜式。
听得澹王忍不住发笑,伸手在她粉嫩的面颊上轻轻捏了一把:“本王问别人的时候,她们都说本王爱吃的就是她们爱吃的,你倒好,说了这么多自己喜欢的。”
玉瑶眨眨眼睛:“是王爷问妾喜欢吃什么的,妾不过是把自己的真正喜好说出来了。王爷,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澹王摇头:“不,你这样很好,本王很喜欢你的真诚。”
身处他这样的位置,身边能像玉瑶这样不设城府,如此真诚的人并不多了。
他的那些侍妾也是,天天勾心斗角的在他这里争宠,却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跟他说,他看了都烦,却还得配合她们演戏。
“妾多谢王爷的喜爱,妾服侍王爷用膳吧。”
玉瑶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只水晶虾饺,本想放到澹王的碗中,却见澹王张了张嘴,玉瑶会意,红着脸将水晶虾饺送到了澹王的嘴边。
澹王张嘴吃下,虾饺的汤却沾了些许在他的嘴角。玉瑶忙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却不小心碰触到澹王的薄唇。澹王将她柔嫩的手指含进口中,舌头轻轻舔舐。
这种信号代表什么,玉瑶很是清楚。
只不过她却小声说道:“王爷,妾的小日子下午的时候来了,今日怕是不能伺候王爷了。不如王爷今夜先去周侧妃姐姐那里吧?”
澹王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巧,昨夜他食髓知味,要了四次还不够。要不是到了后来玉瑶实在支撑不住,他还能再要她几回。
他自幼学武,身体健朗非一般的王爷可比,在这种事情上面,自然也要的更多些。
今夜他本已经做好留宿在玉瑶院里的打算,没想到却这么不巧。
不过澹王也没说什么,跟玉瑶一道用了晚膳,有玉瑶这样一位秀色可餐的佳人作陪,澹王晚膳用得比平时都要多些,走的时候还嘱咐底下的人好生伺候着玉瑶。
王爷走后,竹露不解:“主子的小日子明明过两日才到,怎么却跟王爷说小日子来了?”
趁着王爷宠爱的时候,多承恩宠不是好事吗?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如今王爷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的容貌和一时的新鲜罢了。竹露,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头一回吃八宝楼的玉露糕吗?
第一回吃到时,你我都感叹怎会有如此好吃的糕点。我便缠着父亲每日回来时都替我买一份玉露糕,可不过五日,我便吃腻了,觉得不过如此。我有时会想,若当时我没有缠着父亲每日都买,是不是后来还会喜爱玉露糕。
竹露,我此时便如同这玉露糕,王爷对我正是喜爱的时候,故而便想日日找我。可我若是遂了他的心意,恐怕过不了几日,他便会把我抛诸脑后了。
其实这王府中的侍妾,哪一个不是玉露糕呢?听闻在我之前,也有别的侍妾受宠过的,可不过两三日功夫,这恩宠就不在了。可我不愿做这玉露糕,我要做就做王爷真真正正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男人么,越是容易得手便越不珍惜。
她是澹王的侍妾,没办法拒绝他,只好拿小日子来了打发他。她要让澹王哪怕宠幸别人的时候,脑子里还惦记着她。
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心痒痒,却得不到的滋味,这样澹王才会明白,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别以为她让澹王去周灵姝院里,周灵姝就能得到恩宠了。
今早她去给周灵姝请安的时候,特意在衣服上做了些手脚,只怕此刻周灵姝知道澹王要过去,都要急死了吧。
方才澹王在她这儿用膳时,她故意劝他多吃了些,只怕待会儿见到了周灵姝,莫要忍不住吐出来才好。
此刻,周灵姝正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当中,满脸红斑的自己,眉头紧皱。
方才彩月来报,澹王陪着沈玉瑶用过了晚膳,沈玉瑶说她的小日子来了,还劝王爷来她的院里。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她柳絮过敏,脸上长满了红斑,这样还怎么侍寝!
“怎么回事,不是吩咐过了春日里主子房间的窗户一定不能打开吗?哪个不长眼的奴婢开了窗让柳絮飘进来了?把这几个奴婢都拖下去打板子!”邓嬷嬷气道,也不听那些个奴婢解释,直接就发落了。
那些被打板子的奴婢们冤得很,她们今日根本就没开过窗。主子柳絮过敏,谁敢把窗户打开呢?
“主子,奴婢给您脸上多敷些粉,兴许王爷就看不出来了。”
“滚开!这如何能看不出?”周灵姝气得踹了那婢女的胸口一脚,脸上又痒又难看,心中难免焦躁。
都是这些奴婢们伺候的不尽心,实在该打。
就在这时,下面有人来报,澹王已经到了。
“本王的侧妃,今日的脾性怎么这般大?”澹王恰好看到平时柔弱、善解人意的周灵姝,竟然在殴打婢女。
本来玉瑶劝他来周灵姝这边,他心想自从纪侧妃有孕之后,他便很少来周灵姝这边了。玉瑶又是周灵姝送来的人,于情于理他是应该来周灵姝这里瞧一瞧。谁知道一来就瞧见这样的场面。
平时的周灵姝十分稳重,对待下人也很和善。
因此虽说周灵姝只是侧妃,但澹王在周灵姝和纪侧妃之间,选择了周灵姝管府中后院事宜,因为此事,纪侧妃使了好一会儿的小性子,但是澹王都决意如此。
纪侧妃虽说比周灵姝先怀有身孕,但她的性子骄纵,实在不适合管这些。
此时见到自己心中温柔、稳重的周灵姝这般,澹王心中难免不虞。
但面上到底没有表现出来,只说道:“婢女犯错,你身为主子让下人教训便是,亲自动手万一伤到你自个儿怎么办?”
这会儿连扑粉都来不及了,周灵姝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温声解释道:“不是的,王爷,是这婢女害妾过敏,脸上长了红斑,妾一时气不过才……”
别看王爷什么都没说,可周灵姝心中还是咯噔一下。
她进王府一年多了,心中明白澹王喜怒不显,就算他厌弃了谁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冷着罢了。
她是靠做事大方稳重,性子柔善和熙才拿到的管家权,所以虽然她未怀有身孕,但始终能跟怀有身孕的纪侧妃相互制衡。
纪侧妃有多恨她把持管家之权,她心中是明白的,所以她更要好好在澹王面前表现,不能丢了这管家之权。
不说还好,一说澹王便朝周灵姝的脸上看去,一脸的红斑看起来很是恶心。
澹王收回目光,今日晚膳用的多了,这会儿竟然有些吐意。
“即是如此,那周侧妃便好好养养吧,本王改日再来看你。”澹王压下胸口的不适,朝周灵姝交代道。
距离上一回王爷来周灵姝的院中,已经相隔小半个月了。
这期间王爷不是没来过周灵姝这儿,只不过刚坐下没有一刻钟,纪侧妃那儿便会派人来报,说她肚子哪哪不太舒服,请王爷过去瞧一瞧。贱人惯是矫情,王爷又不是大夫,她若真肚子不舒服,王爷瞧一瞧就能瞧好吗?
如今王爷好不容易又来一回,自己这脸……
周灵姝就算是想留澹王,也怕自己这脸惹得他不快,只好躬身相送:“妾恭送王爷。”
澹王交代她多休息,不要太过劳累,只不过一出了院子,面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见。
素日里周灵姝表现得仁慈和善,善解人意,对府中下人也很是宽厚。
澹王为此也比较看重她,觉得她更适合打理府中事宜,即便是纪侧妃有孕后,多次向他讨要管理后院的权利,澹王也只以怕她有孕太辛苦,没把这差事交给纪侧妃管。可方才周灵姝的行为实在是有失大方,不够稳重。
若是别的时候看到这事,澹王或许不会这样气愤。
可惦记的美人吃不着,心中本就烦闷,再见到此事,自是比平时要不快。
-
“主子,王爷从沈侍妾的院子里出来之后,又去周侧妃的院子了,看来王爷今儿是不会再过来了。主子,你还是快用膳吧,再不用膳,仔细饿坏了肚子里的小皇孙啊。”婢女灵巧劝道。
纪侧妃容貌是偏明艳的,身上穿的衣服也多是艳丽之色。
这会儿哼了一声:“自我有孕之后,王爷每日都会过来陪我一道用晚膳,我怀着身孕食欲不振,只有王爷陪着才能勉强用一些,今日若是王爷不来,那我也不用晚膳了!”
说罢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孩子,你父亲今日不愿来陪你用膳,他定是不疼爱我们母子了,我实在是吃不下,只好委屈你跟着我一起饿肚子了……”
话音刚落,澹王爽朗的笑声便传了进来:“平日里你就是这样背着本王跟孩儿说本王坏话的?”
“见过王爷。”奴婢们纷纷见礼。
纪侧妃却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撅起嘴哼了一声:“哼,谁让王爷不来陪妾用晚膳。王爷明知道妾没有王爷陪着用膳,便什么都吃不下去,还是没来,这难道不是不疼爱我们母子了么?”
“谁说本王不疼爱你们了?本王这不是来了么?还不快伺候你们侧妃用膳?若是饿坏了侧妃,本王饶不了你们。”澹王道。
纪侧妃爱使些小性子,澹王是知道的,他反而觉得可爱,也愿意宠着些。
更何况纪侧妃现在怀有身孕,肚子里将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看重。
菜都冷了,需得热热。
热过之后,纪侧妃这才开始用晚膳,不过她又开始使起小性子,要澹王亲自喂她。澹王倒也允了,只不过喂了两口之后便作罢了。他到底是个王爷,总不能真把纪侧妃宠到天上去。
“呀,王爷,这孩子好像踢我了,王爷快摸摸。”正用着膳,纪侧妃突然说道。
澹王伸出手在纪侧妃的肚子上摸了摸,其实纪侧妃的孩子将将满了三个月,按理来说头一胎三个月的时候,还感受不到孩子踢肚的。澹王放了好一会儿,也没感受出来。
纪侧妃却煞有其事地说道:“这孩子才这么小就开始踢人了,看样子定是个调皮的男孩儿。”
澹王捏了捏纪侧妃的鼻尖:“若你能给本王生个儿子,本王定好好赏你。”
就在这时,林侍妾走了进来:“侧妃,我给侧妃肚子里的孩子缝制了一双虎头鞋,侧妃看看喜不喜欢~”
却好似才发觉王爷竟然在纪侧妃院中,赶紧行礼:“王爷……妾不知王爷竟然也在侧妃这里,妾见过王爷,请王爷安。”
澹王的目光落在林侍妾的身上,只见林侍妾打扮的娇艳,身上穿着桃红色的衣裙,上面又有绿色点缀,倒真似院里的桃花一般娇艳。只不过他怎么不记得自己院中,还有一个林侍妾?
“林侍妾?本王怎么好像没见过?”澹王道。
纪侧妃立马说道:“回王爷,林侍妾自入府以来,身子骨便一直不大好,这段日子都深居简出的养病,王爷没见过也正常。林侍妾,你的病还没好全,如今夜里天凉,你还是回去歇着吧。虎头鞋什么的,府里养了那么多的绣娘可不是吃干饭的,用不着你操心。”
说话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林侍妾一眼。
这个贱婢,竟然趁着王爷在的时候,打扮的如此娇艳过来,其心可诛!
“绣娘是绣娘,这是妾的一番心意,王爷……”林侍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灵巧硬拉下去了。
澹王也没多说什么,他心里面还惦记着吃不着的沈玉瑶,对别的女人的兴致自然就低了。
这个林侍妾虽打扮的娇艳,但跟沈玉瑶的清水出芙蓉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澹王今日就歇在纪侧妃这儿了,只不过纪侧妃睡下之后,澹王却还迟迟没有睡意。不知道怎么的,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闪过昨夜与沈玉瑶欢好的场景。
像他这样出身尊贵的人,自小想要什么便能要什么,极少会有这种想要却得不到的时候,所以就像是有一双手在胸口处挠,心痒痒的。
澹王干脆起身出去,苏全福在外候着,见澹王竟然出来了,赶紧问道:“王爷这是……?”
“去沈侍妾院里。”澹王说道。
夜凉如水,竹露在外间伺候,却听见了开门声,立马看过去:“是谁?”
澹王低声道:“是本王,睡不着,来看看你家主子。”
竹露没想到王爷竟然半夜还会来看玉瑶,心想主子的做法果然是对的。王爷此时就像她当初头一回吃到玉露糕的时候,因为太过好吃却吃不到,连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惦记着。
默默退出了房间。
澹王走到床边,却见玉瑶睡梦中唤着:“王爷……王爷……”
美人儿做梦都想着自己,这取悦了澹王,他抓住玉瑶纤细的手,低声道:“别怕,本王在,我会护着你的。”
玉瑶这才睁开了双眼,好像刚从梦中醒来。
看着眼前的人,情不自禁扑进了澹王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小声道:“王爷,妾做了个可怕的梦,还好梦里王爷及时出现,救了妾。”
“别怕,本王陪着你睡就不会再做噩梦了。”澹王好不容易降下的火又升起来了,身体僵直,忍了又忍。
玉瑶的手抱着澹王的腰,小猫儿般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行。”
澹王的眉头一皱:“不行?”
她竟拒绝了他?院里的侍妾们哪一个不盼着他能去宠幸,还没人像她这样拒绝他的恩宠的。
“本王只抱着你睡,不碰你。”
玉瑶却叹息道:“王爷误会了,妾知道王爷疼惜妾,但是王爷这么晚了从别人的院里来妾这里,过了今夜,恐怕妾会成为众矢之的。妾的胆子小,不想太出风头,只想安安生生的陪着王爷,若是风头太过,妾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王爷了……”
原来是这样,看着玉瑶害怕的模样,澹王心中生出怜惜。
“小傻瓜,说的什么傻话,这儿是王府,本王想见你,你便有机会。”澹王宽慰道。
不过他也知道他后院的这些女人们私底下也有些手段的,这女人猫儿一般的胆子,心思又单纯没有心机,倒真容易吃苦头。
他母亲是静妃娘娘,他自小也是见识过后宫的纷争的。
“倒是本王大意了,你放心,本王会护着你的。”
“有王爷护着,妾便什么都不怕了。”玉瑶眉间的哀愁消散,转忧为喜,可一转眼,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澹王:“怎么了?本王都说了会护着你了,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玉瑶赶紧摇摇头,强颜欢笑:“不关王爷的事,只是妾忍不住想母亲了,妾进王府之前,母亲还病着,此时也不知道病好了没有。”
“这有何难,三日回门时,你就能回去瞧瞧了。把府里的陶大夫也带上,若是病还未好,也好让陶大夫给你母亲看病整治一番。”澹王说道。
陶大夫可不是一般的大夫,他年轻那会儿可是宫中的御医,医术自然要比民间的大夫好。
但最紧要的一点还不是这个,而是三日回门这礼数,寻常侍妾是没有的。王府之中也只有王妃和侧妃、庶妃才能在出嫁三日后回门,可澹王却许了玉瑶一个侍妾三日后回门。
玉瑶喜不自胜:“妾多谢王爷!”
她攀上澹王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吻。
澹王呼吸一滞,在她的翘-臀上轻轻一拍,哑声道:“本王方才一直强忍着,可若是你再如此,本王便真的忍不住了。”
这话吓得玉瑶‘啊’了一声,马上从澹王的身上下来,乖巧的坐在一旁,双手还紧紧拉着衣襟,再也不敢有别的动作:“母亲说过,女子来葵水期间,不可同房,否则会坏了男子的运势……”
“本王知晓,本王顾念你的身子,也不会做出如此之事,放心吧。”
再次交代了玉瑶好好休息,澹王悄没声息的来,又悄没声息地走了。
玉瑶松了口气,刚刚澹王来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睡,所谓的梦也不过是她故意为之罢了。
她本也只是一时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闪过她的女儿受周灵姝虐待的场面。
谁知道澹王这么晚了,竟然还过来了。
看来澹王对她的兴趣,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啊。
第二日澹王从纪侧妃的院子里刚走,纪侧妃就命人把林侍妾叫过来了。
“贱人!昨日你明知道王爷在我的院里,还打扮成那副妖精样,是不是想来勾引王爷的?我告诉你,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王爷。
如今我怀着王爷的孩子,王爷疼我还来不及,何须你来替我固宠?你以为我是周灵姝那个贱人?自己讨不到王爷的欢心,就往王爷这里塞人,真是下贱!”纪侧妃看着跪在面前的林侍妾,脸上满是怒气。
林侍妾咬着唇,她本是纪家送过来给纪侧妃孕期固宠的,纪家怕纪侧妃孕期没办法服侍王爷,便把她塞进来,谁知道纪侧妃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算起来她进王府都快一个多月了,却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提侍寝了。
可是人进了王府,那就是澹王的人了,别想出这个王府。就算她一辈子不能侍寝,便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她本就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磋磨下去了,昨天听说沈玉瑶侍寝,得了王爷的恩宠,心中便自然活络起来了。
沈玉瑶一个刚进王府的都能侍寝,凭什么她不可以呢?
所以昨日她一直命人注意着王爷的动向,本想趁着王爷从周侧妃的院中出来时,她好半路截人。
谁知道纪侧妃的人早早的就在外面迎着了,害的她的盘算落了空。才只能出此下策,去纪侧妃的院里勾人。
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纪侧妃都孕中期了,根本不能再侍寝,却还要死死巴着王爷不放,一条活路都不给她。
“妾昨日过来真的只是专程来给侧妃送虎头鞋的,这虎头鞋是妾用金丝绣的,花了许多的心血,不是府中绣娘可以比拟的。
妾平时不敢来侧妃的院子,就是怕王爷也在,妾过来惹了侧妃不高兴。昨日听下面的婢女说王爷去了沈侍妾那边用晚膳,不来侧妃这边了,妾才敢过来了,没想到王爷也在……侧妃,妾再也不敢了!”
林侍妾柔柔地说道,一双妩媚的眼中此时盛满了惊恐。
纪家挑的人,容貌自然是没的说的。
林侍妾长得不错,若不是昨日澹王心中惦记着沈玉瑶,无心宠幸他人,她未必入不了澹王的眼。
纪侧妃警告:“你最好是真的不敢了,否则下一回,我可不会这么轻饶了你。”
“侧妃教训的是,妾自知薄柳之资不足为奇,侧妃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沈侍妾才是,妾听闻她第一次侍寝,就要了四回水,看来王爷对这个沈侍妾,很是疼爱呢。”林侍妾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倒要去看看这个沈侍妾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勾得王爷如此!”
林侍妾几句话的功夫,就把火引到了沈玉瑶的身上。
此刻,玉瑶正在周灵姝的院中,看着周灵姝脸上的红斑,露出心疼的神情。
“表姐脸上的红斑是怎么一回事?”
周灵姝侧过头去,假笑了声:“没事,不过是妆粉过敏罢了,过两日就好了,不碍事的。”
昨日澹王走之后,周灵姝其实也怀疑到沈玉瑶的身上过。
只不过这个疑虑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她柳絮过敏这事,外人是不知晓的。
她虽说让沈玉瑶唤她一声表姐,可实际上两家并不亲,沈玉瑶的父亲只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小官,在她眼中沈家不过是个落魄户。她自小从未见过沈玉瑶,沈玉瑶更不可能知道她的任何事情。
相较于沈玉瑶,她更怀疑是纪侧妃那个贱人做的。
纪月岚这个贱人仗着怀有身孕便明目张胆的巴着王爷,日日要王爷陪着用晚膳,昨日王爷竟然陪沈玉瑶用晚膳,只怕纪月岚都快要被气死了吧。
一想到纪月岚被气的不轻,周灵姝心中便好受多了。
“表姐没事便好,只是可惜了,我昨日劝王爷来姐姐院里,本是想让王爷宠幸姐姐的,没想到却……”玉瑶叹息了一声。
“说起这个,我正要说你呢。我听彩月说,你昨日并没有来小日子,可是却对王爷说你小日子来了,你可知道,若是让王爷知晓了,你当如何?”周灵姝盯着玉瑶道。
玉瑶咬咬唇:“表姐待玉瑶这般好,玉瑶感激不已。在别人眼中,或许王爷是最重要的,可是在玉瑶心里,表姐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玉瑶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来替表姐固宠的,既然有机会替表姐争宠,玉瑶便想要试一试,想让王爷多陪陪表姐。不过表姐教训的是,这次是玉瑶太鲁莽了,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她说的真诚不已,让人动容。
再加上昨日彩月的话,周灵姝此刻对玉瑶的忠心深信不疑。
她想着这个沈玉瑶倒是知情识趣,也忠心,若是沈玉瑶能一直这么听话,将来生下孩子之后,她倒是能放沈玉瑶一马,留着沈玉瑶继续为她效力。
“你有这个心就是好的。”周灵姝满意一笑,又仔细端详着沈玉瑶,“怎么打扮的如此素净?我这儿有支白玉兰簪倒是衬你,邓嬷嬷,快拿过来。”
邓嬷嬷立马去拿,周灵姝将发簪亲自插在了玉瑶的发间。
就在这时,纪侧妃带着林侍妾和朱庶妃过来了:“哟,这是在上演姐妹情深呢?周侧妃可真是大方啊,不仅跟林侍妾分享王爷,还要给林侍妾赏发簪,可别到时候连这个侧妃的位置都让出去了。”
周灵姝看向纪侧妃:“我当是谁,原来是纪妹妹,纪妹妹这话说的不好。我这人一向喜欢与人为善,既然是自家姐妹,玉瑶受宠我自然跟着高兴。
不像妹妹你只想着自个儿,身边的人都进府一个多月了,连王爷的面都见不上几回吧。纪妹妹你有孕在身,何苦还要这样巴着王爷呢,给手下人一些机会,未必是坏事。”
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着林侍妾和朱庶妃。
林侍妾就不说了,是纪家送过来的,跟着纪侧妃也无可厚非。
但这个朱庶妃可是静妃娘娘送过来的,刚进王府的时候更是接了周灵姝抛的橄榄枝,跟在周灵姝身后好一阵。没想到纪侧妃一有了身孕,朱庶妃便立马去纪侧妃的阵营了。
这意思,好像摆明了将来正妃之位非纪侧妃莫属了。
也是这个时候,周灵姝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了,联系了周家替她选一个合适的人选送过来,她要借别人的肚子生下孩子,好坐上正妃之位!
纪侧妃哼道:“你我同时进府给王爷做侧妃,不分上下,你少一口一句妹妹的叫我。
如今我已经怀了王爷的孩子,而你的肚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到时候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还不一定呢!你有功夫给王爷身边塞人,我劝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早点怀上王爷的孩子吧,还是说,你这肚子就是这么不争气,连孩子都生不了?啧啧,若是这样的话,你这个侧妃还有什么用?”
周灵姝无法怀孕,本就心中郁结,此时听了纪侧妃的话,脸色十分难看。
“纪侧妃,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如今王爷的子嗣本就不多,纪侧妃这话若是被别人听见了,小心告纪侧妃一个故意诅咒王爷不能多子多福的罪名。
我们主子只不过是小时候身子亏了些,大夫说了好好养一养很快就能怀上孩子。许多妇人成婚一年不见子嗣也是常有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纪侧妃这样好福气,承恩几次就能怀上孩子。
不过纪侧妃也要小心才是,少走动,多在自个儿院里待着,免得伤了胎气。”邓嬷嬷立马说道。
“你这个老东西这是在威胁我?”纪侧妃瞪着邓嬷嬷。
邓嬷嬷赶紧躬身:“老奴不敢。”
周灵姝道:“纪侧妃你多虑了,邓嬷嬷本是我母亲院里伺候的老嬷嬷,她是见过我父亲院里的侍妾有孕以后,走动太频繁,导致伤了胎气落胎的。她这分明是关心纪侧妃,才出言提醒纪侧妃的,纪侧妃怎么好赖不分呢?”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的奴才提醒!”话虽是这么说,但纪侧妃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护住了肚子。
现下最要紧的,是她的胎儿。
林侍妾的目光落在沈玉瑶的身上,突然开口道:“这就是沈侍妾吧?长得果真绝色,怪不得这么得王爷宠爱。”
她们几人说话的时候,玉瑶一直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周灵姝和纪侧妃斗个痛快。没想到,林侍妾的这一声,却让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纪侧妃也反应过来,今天过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看向了沈玉瑶。
沈玉瑶今天穿的是一身藕丝衫,‘阑倚处。玉垂纤。白团扇底藕丝衫。’,颜色虽寡淡素净,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想俏,一身孝。玉瑶越是不打扮,越是有一种美人出尘之姿。
倒是衬得纪侧妃今日精心的打扮都成了笑话。
纪侧妃气得眼睛都红了,死死揪着绢帕,酸道:“倒真是有几分姿色,不过王爷身边,最是不缺的就是姿色。花都没有百日红,你这点姿色又能得王爷宠几时呢?恐怕过不了几日,王爷就会把你忘了。”
玉瑶丝毫不见生气,只清凌凌道:“纪侧妃教训的是,妾谨听纪侧妃教诲。”
纪侧妃已经做好了要是玉瑶敢顶嘴,她就让婢女掌嘴,打烂沈玉瑶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王爷。
谁知道玉瑶根本就不接她的茬,好似没听明白自己的嘲讽似的,就这般应下了。泥人还有三分骨气呢,这个沈侍妾竟是个没骨头的!
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让纪侧妃有气撒不出来。
“知道便好,想来你也是个没福气的,刚侍寝就来了小日子,泼天的恩宠接都接不住。”最后再阴阳几句,纪侧妃一拂袖,气呼呼地走了。
纪侧妃一走,林侍妾和朱庶妃立马跟上,林侍妾小声说道:“侧妃,我们就这样轻易放过沈侍妾了?这样未免太便宜了她。”
纪侧妃瞪她一眼:“不然呢?这沈侍妾进退得当,我羞辱她她也没有顶嘴,我还当对她如何?况且王爷也不过是宠幸了她一次而已,我有孕在身没办法服侍王爷,周灵姝那个贱人又不得王爷喜爱,想来王爷是太久没有行房事,所以才多要了她几回罢了。”
纪侧妃的心里很明白,她最大的敌人是周灵姝。
整个王府里面,只有周灵姝和她的家世差不多,分庭抗礼。静妃娘娘甚至放话说只要她和周灵姝谁先生下小皇孙,谁就能坐上正妃之位。
目前看来她的赢面比较大,只要她能够顺利诞下小皇孙,正妃之位非她莫属。
至于沈玉瑶,只要她不要锋芒太露来自找没趣,纪侧妃不会太过分挤兑。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当然,前提是王爷对沈玉瑶不是盛宠,否则她为了将来着想,也得早早解决了沈玉瑶才是。
“你该不会是嫉妒她能侍寝,而你却不能侍寝,所以故意想让我替你当这个出头鸟吧。林氏,你可别忘了,不光你在王府里靠着我,你父亲也得靠我父亲,你要是敢生出旁的心思,信不信我叫你一家人陪葬?”纪侧妃紧紧盯着林侍妾。
林侍妾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侧妃你误会了,我绝对不敢有别的心思!”
“不敢就好。”纪侧妃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却不见林侍妾的眼中,满是愤恨。
让她进王府又不准她侍寝,难道要她一辈子守活寡吗?
“林侍妾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地上,仔细跪坏了腿,奴婢扶您起来。”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正是周灵姝身边伺候的素月,搀扶着林侍妾起身。
“这不是侧妃身边的素月姐姐吗?可是侧妃找我有什么事?”林侍妾赶紧问道,甚至尊称素月一个婢女为‘姐姐’。
素月一笑:“我家侧妃恰好得了一些好的金丝,知晓林侍妾的女红好,便命奴婢给林侍妾送过来,这金丝线到了林侍妾的手里,才不叫浪费了。”
林侍妾为了巴结纪侧妃,花了不少的本钱才弄来一些金线,当宝贝似的舍不得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给纪侧妃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做了双虎头鞋,可纪侧妃却连正眼都懒得瞧上一眼。
这会子,周侧妃却主动送她更珍贵的金丝线!
林侍妾接了金丝线,感激涕零:“侧妃的好意我收下了,还请素月姐姐代我多谢侧妃赏赐,等有机会,我便登门亲自道谢!”
“我家侧妃说了,林侍妾是聪明人,自然知晓该怎么做。登门道谢便不必了,待时机到了侧妃自会主动召见的。”
-
三日回门之期很快就到了,一大早,竹露便开始收拾。
玉瑶惦记着今日可以回去看父亲母亲,也早早醒来了。上辈子她刚生下孩子就被害死了,没多久,父亲被人陷害贪污受贿被下了大狱,母亲病逝,弟弟也成了没有父母依靠的孤儿……
想到此处,玉瑶深吸一口气,这辈子,她不会再允许这一切发生了!
玉瑶要回门的消息,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朱庶妃最先赶来,她从周灵姝的阵营,转而向纪侧妃投诚,自然要做点什么令纪侧妃信服。
周灵姝贵为侧妃,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庶妃可以欺辱的,但沈玉瑶就不同了,沈玉瑶不过是不如她的侍妾罢了。她想让纪侧妃看到自己诚意,对付跟周灵姝同阵营的沈玉瑶,是最合算的。
她特意大清早的来这一趟,就是专门做给纪侧妃看的。
“沈侍妾好大的威风啊,你一个小小侍妾,竟然还敢回门。王爷宠幸你一回,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看来昨日纪侧妃提点你的话,你是半点也没放在心上啊。”朱庶妃冷冷地说道。
“银心,还不快去把她们的包袱夺下,再把《女戒》拿来,让沈侍妾好好的抄写几遍,长长记性!”
“庶妃,我们主子回门那是……”
玉瑶打断竹露的的话,避免她把王爷恩准她回门的事情说出口:“朱庶妃,你不能这样抢我的东西,这里面是我为我父亲母亲特意准备的糕点,得仔细着……”
若是搬出王爷,朱庶妃就算不信,也势必会有所谨慎,不敢做的太过分。
而她就是要朱庶妃来触她的霉头。
越是欺负她,待会儿澹王看到了才会越心疼。
“不就是一盒糕点罢了,有什么了不起,要你这样护着?你不让我看,我就非要看看清楚!看看你有没有偷拿王府里的东西!”说罢,朱庶妃亲自走过去,伸手便去抢被玉瑶护在怀中的食盒。
玉瑶抱紧食盒不肯松开,朱庶妃命令道:“银心,沈侍妾这么紧张这个食盒,里面肯定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不快把这食盒夺下来!”
银心赶紧走过来,将玉瑶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
朱庶妃夺得食盒,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真的只是些糕点,便直接倒在了地上,里面装着的糕点散落了一地。
玉瑶见罢伤心极了,立马蹲下身子去捡这些糕点,企图将糕点上沾染的脏东西拍掉,可是无论如何都弄不干净了。
她咬着唇,眼眶渐红,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父亲母亲最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了……”
朱庶妃见罢,走上前去一脚踩在玉瑶正打算去捡的糕点上,再用力碾了碾,糕点在她脚下全都碎成了渣渣。
语气嘲讽地说道:“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罢了,至于这么要死要活吗?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朱庶妃说谁上不得台面呢?朱庶妃这般上得台面,不若本王这府中的正妃位置也给你了如何!”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澹王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陶大夫。
他还记得今日就是答应玉瑶的三日回门之期,特地去把陶大夫叫来,让陶大夫陪着一道过去,谁知刚到这里,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都已经听玉瑶的,没有让她多出风头,自第一日宠幸以后,后面两日他也没宿在玉瑶院中,没想到还是有人要来跟她作对。
看着此时玉瑶满眼带泪,如同兔子般哭红了眼的模样,澹王禁不住心疼。
朱庶妃没想到王爷会来,吓得赶紧见礼:“妾见过王爷,王爷,妾不是这个意思,妾是看沈侍妾不懂规矩,昨日纪侧妃都教导过她了,她却丝毫没将侧妃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却敢在今日回门,所以特地来教育教育她罢了。”
澹王:“本王记得如今是周侧妃管理着府中事宜,周侧妃都还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庶妃指手画脚?沈侍妾回门是本王应允的,怎么,朱庶妃说说看,本王要不要也抄几遍《女戒》,再让朱庶妃好好教教府中的规矩?”
“这……”朱庶妃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王爷折煞妾身了,妾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身为庶妃却想着管理本王的后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本王的正妃,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
传下去,贬朱庶妃为侍妾,再禁足一个月,好好的抄一抄《女戒》,抄到本王满意为止!”澹王剑眉拧起,身上如同渡了一层寒气。
朱庶妃早已经吓得涕泪横流,不停地求饶:“王爷,妾错了,妾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了妾吧……妾真的不知是王爷准许的啊……”
只可惜朱庶妃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容貌本就不出众,哭的时候更是五官皱成一团,让人看了不但毫无怜惜之情,反而厌恶。
澹王皱眉将身子侧开,不让朱庶妃碰到他的衣角,否则只会脏了他的衣服。
摆摆手,让人赶紧把朱庶妃拖下去了,免得吵到了耳朵。
不像玉瑶,哭起来的时候眉头微皱,眼中噙泪的模样楚楚可怜,真叫人不忍心。
先前澹王只觉得玉瑶美,如今有了对比,玉瑶的美就更具象化了。
“快别哭了,糕点碎了,重新再做一份就好了,哭坏了身子本王要心疼了。”澹王扶起玉瑶,将她搂进怀里,亲自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是本王不好,本王来迟了,莫要哭了,哭得本王的心都快碎了。”
玉瑶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澹王怀中,在他的轻声安慰下,终于止住了哭泣声:“王爷待妾已经极好了,妾怎会怪王爷?”
“方才为何不跟朱侍妾说是本王恩准你回门的?”
玉瑶揪着衣角小声道:“妾刚才听朱姐姐说妾身为侍妾是没有资格回门的,妾怕把王爷搬出来,会让人说王爷的不是,所以才不说的。妾不想王爷因为妾,而遭受任何的非议。”
“所以你就由着她这样欺负你?”澹王伸手点了点玉瑶的额头,“下回不可如此了,本王准许的事情,你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刚刚朱侍妾不是说你位份太低没资格回门吗?那本王就升你为庶妃,你便有资格了。”
“啊。”玉瑶伸手捂住了唇,那双小鹿般的眸子里盛满了吃惊,“王爷……”
澹王很满意她的反应,从喉间‘嗯?’了一声,问道:“怎么?难道不满意?”
“不是,是妾太吃惊了……妾入王府不过几日,便被抬为庶妃,这样会不会不太合规矩?妾不想王爷因为妾受到任何的非议。如若不然,妾宁愿只做王爷身边的小侍妾。”玉瑶琥珀色的眼珠里,倒映着的全部都是澹王。
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眸子里,写满了对王爷的爱意。
澹王对玉瑶的话满意极了,莫说后宫了,就说这王府里面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卯足了劲儿的想往上爬,周侧妃和纪侧妃两人为了王妃之位,私底下斗得起劲他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唯独玉瑶,自己升了她为庶妃,她竟还怕这样对自己不好,说宁愿只做他身边的小侍妾。
玉瑶越是这样说,澹王越是觉得他抬举玉瑶抬举的对。
“本王抬举自己的爱妾,谁敢非议?莫要担忧本王。”
“妾多谢王爷的恩典,妾今后一定好好服侍王爷。”玉瑶赶紧打算见礼跪恩,却被澹王扶起来了。
“怎么,若是本王不升你为庶妃,你便不好好服侍本王了?”语气之中不见怒气,反而带着几分调情的意思。
澹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玉瑶胸前的那一对浑圆之上,玉瑶羞红了脸:“王爷说的哪儿的话……”
“行了,快些去吧,再不出发晚上就赶不回王府了。其余的,等你身子养好了再说。”澹王道,这其余的指的是什么,玉瑶心里很是清楚。
王爷只会陪正妃回门,也只会称呼正妃的父亲母亲为‘岳父岳母’,所以其余的侧妃、庶妃回门,王爷是不需要陪着一道回去的。
只不过玉瑶回门,王爷虽没有陪着一起,却派了陶大夫跟着,也算是给了玉瑶脸面了。
上了马车,竹露还在心疼那一食盒的糕点:“主子今日起了个大早特地做的糕点呢,全都毁了,真是太气人了。不过还好有王爷替主子撑腰,这回朱庶妃……不对,朱侍妾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玉瑶看着那一盒糕点,却一改之前伤心的模样,半点可惜的神情都没有。
于她而言,一盒糕点换庶妃的身份,值了。
要不是做戏要做全套,她压根不会四更天就起来,只为了做这一盒糕点。
父亲母亲喜爱她的手艺不假,但现在对于父亲母亲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一盒糕点。
父亲虽有能力,却因为没有门路而一直被压着,但凡做出一些功绩就会被上头的人抢走,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却要她父亲去承担!
她现在还没办法在仕途上帮到父亲,但方才那一盒糕点,也让她试出来自己在澹王心中的份量了。
朱庶妃说出了纪侧妃,可是澹王却故意忽略了,只发落了朱庶妃,对于纪侧妃却闭口不提。这就代表,在澹王的心中,的确是有玉瑶一席之地的,他可以为了这一点看重替玉瑶出头,但也要看对面的人是谁。
若是朱庶妃这种本就不受宠,又无子嗣和好家世的,发落了也就发落了。还能讨美人欢心。
但是纪侧妃不但家世好,还怀有身孕,即便今日王爷亲眼看到纪侧妃为难玉瑶,恐怕也不会多说什么。
换成别人会怎么想,玉瑶不知道。
但是玉瑶觉得这很正常,此时的她对于澹王来说,不过就是一块吃过一口,却因为旁的原因吃不到第二口而惦记着的糕点罢了。
惦记着,所以才会愿意宠着她,替她出些不伤大雅的头。
玉瑶明白,想让澹王真正把她放在心上,任重而道远。
别看澹王表现出来的好像把她宠到了骨子里了,可实际上里面包含了几分的真心,只有澹王自己心里清楚。
马车一路行驶,终于到了沈家。
沈父不过芝麻小官,家中也并无多大钱财,故而沈家并不大,家中也只有三两个仆从伺候着。
玉瑶今日回门的消息,王府那边早早的就派人送过来了。因此沈父沈母以及玉瑶的弟弟沈琅,已经在家门口候着了。
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玉瑶便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亲人。
上辈子她自进了王府之后,便没能再回来过,直到生下孩子血崩而死。
想到此处,玉瑶忍不住红了眼眶:“父亲、母亲,阿琅,我回来了……”
“阿姐,你可算回来了,阿姐走的这几日,我学业可用功了,字也写的越来越好了,先生还夸我了呢,阿姐待会儿可以好好考考我。”沈琅自小便喜欢这个阿姐,玉瑶出嫁后,他好一顿哭,如今见了阿姐,脸上总算见了笑容。
“好,阿姐待会儿可要检查你字到底练得如何了。”玉瑶笑着说道。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笑容才是单纯没有任何杂质,发自内心的。
在家人面前,她不需要演戏。
“竹露,快扶你家主子下马车,奔波一路累了吧,饭菜都准备好了。”沈父说道。
“是,快……咳咳咳……快进屋……咳咳咳咳……”看来沈母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说话便咳嗽的厉害,脸色看着也虚得很。
玉瑶下了马车便立马扶住沈母:“这儿风大,快些进屋去,此番我回来,得王爷垂爱,还派了王府中的陶大夫随我一道来,陶大夫从前是宫中的御医,医术相当了得,有他替母亲看病,母亲的病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一句话的功夫,既夸了澹王又夸了陶大夫。
陶大夫谦逊道:“小主谬赞了,夫人的病况如何,还得我把把脉才知晓。不过我定会竭尽全力为夫人好好治病。”
玉瑶惦记着沈母的病,自然是先给沈母看病,饭菜早已准备好了,此时也有些冷了,下人们先拿去热热,待把好脉再来用饭,时间便刚好。
陶大夫的医术果然好,一下子就点出了沈母是因为前些年生产伤了身子,前段时间又因为思虑过重,郁结于心,所以才咳得厉害甚至咳出了血。
“这病需得好好养着,哪怕现在用药治好了以后也得多注意,夫人要少忧虑。夫人这咳症之所以一直没好,是之前用的药少了一味药,我将方子开出来,夫人以后按照我开的方子抓药,过几日就能好了。”
沈父、沈母听罢,立马道谢。
安排好此番陪着玉瑶回门的下人们的午饭以后,玉瑶一家四口才进了饭厅开始用午饭。
“瑶儿,是我们对不起你,你为了我们才去王府做妾,实在是委屈你了……”说着,沈母忍不住掉眼泪。
玉瑶立马宽慰:“母亲,陶大夫不是说过,母亲不能伤心吗?而且切不可这么说,能去王府给王爷做妾,是我的福分。况且,你们还不知道吧,今早上我已经升为庶妃了,王爷很宠爱我,我不后悔进王府。”
这话是说给父亲母亲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沈父闻言一愣:“瑶儿不过进王府几日,竟然就被升为庶妃了,看来王爷果真对你不一般。不过在王府中始终比不得别的地方,万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寻常人家的侍妾一个不小心,都能被主母发卖了,更别提王府了。
沈母道:“遇上事了,可以去找你周姐姐多商量,你此番去王府,也是周家的主意,你们二人在王府有个照应也好。”
看着母亲这么天真的样子,玉瑶有些想笑。
上辈子也是,当初她被一顶轿子送到王府的时候,父亲还在牢里,只有母亲和阿琅送她。当时母亲便拉着她的手说,周灵姝是王府的侧妃,若是有事可以求助周灵姝。
沈母是周灵姝父亲的表妹,而她与周灵姝之间隔得远了些,却也是沾着亲带着故的。
沈母觉得,自家人总不会害自家人,那时候的玉瑶也是这么想的。进了王府以后,她最信的就是周灵姝,周灵姝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直到她死的时候,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玉瑶没说什么,沈父却沉吟道:“入了王府,旁人都不可信,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瑶儿,即便是周灵姝,你也不能尽信。
周灵姝在王府中不得宠吗?她又没有怀孕,何故要找人替她固宠,就怕这其中有别的阴谋。
即便是没有,那瑶儿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周灵姝乃澹王的侧妃,你得了宠爱,周灵姝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受宠吗?万一要是使点绊子……”
沈父到底是在朝为官的人,心中思虑比较多,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而沈母出嫁前母家人口简单,嫁给沈父后也只有她一人,没有妾室什么的,沈母的日子过得好,便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父亲,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玉瑶点了点头。
沈父看着眼前的玉瑶,总觉得女儿变了许多,变得沉稳了。他原以为玉瑶听到自己的这些话会被吓到,可见她神情淡然,好似早已经知道这些的样子。
不过一想,玉瑶终究是嫁人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进王府的这几日,或许她已经从中明白了许多吧。
只是可惜,他爱护了十几年的女儿,本该嫁到他同僚家中,继续被宠爱着的,如今却要去王府里面对那些阴谋诡计,跟那么多的女人去分享同一个男人。
同父亲母亲说了会子话,午饭用好了之后,沈琅便拉着她去看他写的字。
只不过就在沈琅回屋去拿宣纸的时候,宋修止竟然来了。
宋修止便是沈父同僚的儿子,更是与玉瑶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若是玉瑶没有被送去王府为妾,她应该会嫁给宋修止。
“阿瑶……你……还好吗?”宋修止终于看到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人,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冲到玉瑶面前,一把抓住玉瑶的手,“走,阿瑶,我带你走!”
玉瑶看着眼前的宋修止,他长得很好,玉树临风、温柔润玉,从前的玉瑶觉得,宋修止担得上她用自己所有知晓的褒义词夸他。而她最喜欢的便是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可她父亲被下大狱,她母亲病倒,她想要寻求宋修止帮助的时候,他在哪里?
为什么她站在宋家门口三个时辰,宋修止都没来看她一眼?
是不能吗?还是不敢?怕她父亲连累到他们家?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玉瑶甚至不想问宋修止关于那天的事情,她不需要答案。
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玉瑶看着宋修止,冷声道:“走?走去哪里?我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你带着我走,不怕王爷怪罪吗?你又想过我的后果吗?我的父亲母亲,还有阿琅该如何?”
“阿瑶……我舍不得你……若是早知会如此,那日我定……”宋修止语气竟有些哽咽了。
“定如何?定会出来见我,替我母亲找大夫,帮我父亲鸣冤吗?那日我去寻你,忠伯说你不在,但我晓得你是在家的,只是你不肯出来见我罢了。”玉瑶说道。
她家出事的时候,她相信宋修止也是打算来帮她的,只是顾虑到他马上要参加科举,而此事牵扯众多,他怕趟了这趟浑水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当时他在前程和她之间选了前程,可是当得知她入了王府以后,又开始后悔。
男人都是贱骨头,真的失去的时候才后悔,未免也太晚了。
玉瑶本想直接骂宋修止一顿,让他以后离自己远些。可是一想到自己之所以会被周家盯上,全都是李梦筠的手笔,玉瑶又改了主意。
李梦筠的母亲和玉瑶母亲本是姐妹,周家一开始选中的人本来是李梦筠。李梦筠容貌姣好却并不出众,这样的人进了王府,既能替周灵姝生下孩子,却又不至于太得澹王的宠爱。
只不过李梦筠爱慕宋修止,不愿意去王府,便买通了给周府办事的下人,让他们找了沈玉瑶。
玉瑶进了王府,李梦筠便有机会嫁给宋修止了。
可以说,李梦筠是造成沈玉瑶上辈子一切悲惨中的重要一环,若不是她使坏,玉瑶不至于这么惨。
玉瑶如何能让这样的人心想事成,去嫁给宋修止?
李梦筠不是想嫁给宋修止吗?她偏偏要李梦筠嫁不成!
“修止哥哥。”玉瑶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叫了宋修止一声,“我知道这不怪你,你心中有抱负,若是为了我而断送了前程,我着实不忍心,我也从未怪过你。
叹只叹命运捉弄,你我之间有缘无分。如今我已然成了王爷的侍妾,未免连累到你,你我还是不要过多接触才好。只不过我想托你一件事,你若是见了梦筠,能否替我问问她,为何要让周家的人将我送去王府……若不是她从中作梗,只要再等半年,你我就能结为夫妻了……”
玉瑶的眼睛红彤彤的,楚楚可怜。
用绢帕擦一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微微抬头看向宋修止。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加显得她柔弱可怜,看得宋修止心都快碎了。
宋修止的眼中满是震惊,讷讷道:“你是说……是李梦筠她……她为何要如此啊!”
得知沈玉瑶进了澹王府当侍妾的时候,他痛苦不已,喝的酩酊大醉,李梦筠分明还来劝慰他。当时他觉得李梦筠人不错,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她设计的,这个女人的心机实在是太重了!
玉瑶咬着唇,小声道:“从前梦筠与我争吵时,说过她对你有意,恨恨地说若是没有我就好了,她就可以嫁你为妻了。当时我只当她是玩笑话,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也怪我太傻了,一直将她当做好朋友,没想到她却这样对我……”
这么一说,宋修止便会觉得玉瑶都是因为他而被送到王府的。
“阿瑶,这并不怪你,你生性单纯,自然不会想到人心竟然会这么恶毒。”宋修止见玉瑶双目噙泪的模样,心都快要碎了。
玉瑶看着宋修止这样,心中却十分冷漠,甚至觉得恶心。
当初躲着不见她,现在伤心有什么用?
此时宋修止对玉瑶充满了愧疚,想起李梦筠心中只剩下厌恶,双手握成拳头保证道:“阿瑶,你放心,我宋修止这辈子就算是不娶,也不可能娶她李梦筠这个毒妇!阿瑶,你放心,我不会放过李梦筠的!”
宋修止走后,玉瑶勾了勾嘴角,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李梦筠打着玉瑶进了王府,她就能嫁给宋修止的如意算盘,玉瑶便偏不让她如意。
不但让李梦筠嫁不成宋修止,还要让宋修止把夺妻之恨都怪罪到李梦筠的身上,一辈子都恨她!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修止哥哥,我左右寻不到你,得知玉瑶今日回门,就猜到你肯定在这儿。”
李梦筠的目光落在沈玉瑶的身上,竟发觉不过几日不见,沈玉瑶瞧着比以前更加好看了。披散的头被挽做了妇人发饰,她的眉目间风情流转,我见犹怜,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还不得把男人的魂都要勾走?
再一看宋修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李梦筠觉得,她不能再让宋修止继续跟沈玉瑶相处了!
沈玉瑶已经进了王府成了一名贱妾,以后嫁给宋修止的人只能是她李梦筠!
“修止哥哥,如今玉瑶已经是王府的侍妾了,纵使我们几人从小一同长大,但你们二人孤男寡女相见,也不合适。玉瑶,你都嫁人了,难道还要继续巴着修止哥哥不放吗?你可知道这样做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李梦筠蹙眉看着玉瑶,眼神像刀子。
玉瑶做出百口莫辩的样子:“我……我没有……”
宋修止一把推开李梦筠,替玉瑶说话道:“李梦筠,阿瑶已经被你害得进王府了,如今你还想害她的名声吗?阿瑶她什么都没有做,是我自己偷偷进来的,只想要见她一面。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有多歹毒!”
李梦筠心中咯噔一下,看看玉瑶又看看宋修止。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沈玉瑶进澹王府,是她的手笔了?
不会啊……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才对……
“修止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是不是沈玉瑶她在你面前说什么了?沈玉瑶你这个贱人,都嫁人了还想勾着修止哥哥不放吗?你……”
‘啪’的一声,宋修止的巴掌落在了李梦筠的脸上:“住嘴!我不准你这么说阿瑶!”
李梦筠呆呆地看着宋修止,连话都忘了说。
修止哥哥竟然为了沈玉瑶打她……
玉瑶也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宋修止竟然会出手打人,不过却没有多加劝阻。
狗咬狗一嘴毛,随他们撕咬去,让竹露将两人请出去慢慢撕扯,别在这儿吵到她。
她累了,她还得去看阿琅的字练得怎么样了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