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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是个秀儿陆茵茵陆晚笙全文+番茄

白色小乌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值万物复苏的三月,京都城门驶来一批队伍。那中间的一辆马车金碧辉煌,马车帐帘两侧还镶嵌着珊瑚玉,极尽奢华。不少人都在疑惑这马车的主人是谁,毕竟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也不会这般嚣......

主角:陆茵茵陆晚笙   更新:2025-05-28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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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茵茵陆晚笙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小姐是个秀儿陆茵茵陆晚笙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白色小乌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值万物复苏的三月,京都城门驶来一批队伍。那中间的一辆马车金碧辉煌,马车帐帘两侧还镶嵌着珊瑚玉,极尽奢华。不少人都在疑惑这马车的主人是谁,毕竟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也不会这般嚣......

《大小姐是个秀儿陆茵茵陆晚笙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正值万物复苏的三月,京都城门驶来一批队伍。那中间的一辆马车金碧辉煌,马车帐帘两侧还镶嵌着珊瑚玉,极尽奢华。

不少人都在疑惑这马车的主人是谁,毕竟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也不会这般嚣......

王氏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她一眼,“你这傻孩子,你愿意欺负她母亲管不着。可你得记着,皇上有意让我们丞相府的嫡女嫁到东宫成为太子妃!

你这些时日与太子殿下走的很近,太子殿下也对你有些好感,你可莫不要让陆晚笙抢了你的位置!”

陆茵茵这才想起来,太子殿下虽不如景王好看,可到底是太子,未来的天子。

太子妃的位置,绝不能平白的便宜了那个贱人!

“茵茵,她占了一个嫡长女,无论如何都对你有威胁。你在相府不必害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母亲都会给你压下。到时候等到她归国一事安稳了下来,母亲在去你父亲那儿游说,随便给她找个人家嫁出去!”

只要嫁出去了,也便高枕无忧了!

陆茵茵笑了笑,“母亲真好!”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门外婢女禀告道。

王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茵茵,母亲身子有些不适,你去接你姐姐吧。至于你姐姐住在哪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茵茵岂会不知晓母亲无故抱恙是什么意思?那自然是让自己随意欺负那个小贱人!母亲身子不适自然不能出来碍于情面维护她,如此一来,岂不就是随意收拾那个小贱人?

十年前便仗着嫡女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今日自己的母亲也成了夫人,自己也成了嫡女!必然要让那个小贱人知晓这府里谁才是尊贵的小姐,她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一个自幼为质的质女,也配和她争太子妃之位,痴人做梦!必然要将她欺负的不敢违逆自己,就像十年前一样。

“大小姐,一别十年,您当真是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是啊大小姐,当年你还那么小便独自去了羌国。这么多年可难为你了!”

陆晚笙听着下人们恭维的话,又看向这熟悉又陌生的府苑,豁然想起自己十年前不好的那些遭遇。

那个时候父亲不疼自己,偏生疼爱王氏母女。若非有祖父的阻拦,怕是自己母亲死后便要立王氏为夫人。

那王氏在还没有继位之前,对自己那可谓是嘘寒问暖生怕自己摔了碰了。可直到五岁那年她成为了继夫人,那嘴脸便是顷刻间判若两人。

有着继夫人的‘特别关照’,以及那妹妹的‘日日陪伴’,那两年可谓是过的凄惨。

别人都说自己作为质女前往羌国是一件万分不幸的事儿,可她自认为这件事儿无疑是老天开眼!

“我赶了两个月的路,如今着实有些累了,我先回去歇息了。”

话落陆晚笙便往后院走去,可刚走几步便被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叫住了。

那老嬷嬷有些欲言又止,许久见她脸上有几分不耐这才道,“大小姐,您从前的院子,已经、已经是二小姐住下了。”

陆晚笙眉梢一挑,“陆茵茵?她还真是对于我的东西无比执拗啊!可我今日既然回来了,是我的东西便永远是我的。她若想要,便叫她自己来抢。”

如今自己都长大了,哪里还是小时候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娃娃?什么规矩什么体统,只要自己活的惬意,陆家的颜面在她眼里都算不得什么!

“你的东西?这相府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的?!”陆茵茵一踏进前院便听见这么一番话,大步走过去打算继续讥讽她,却在见到她的那张脸霎然间愣住。

陆晚笙瞧着许久未见的妹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怎么,二妹妹是很久没见到我,有些惊讶我竟然长的这么美!没办法呀,母亲给的,你想要也没有。”

众人心中憋笑,陆茵茵听着这一番话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下人想笑不敢笑的模样,顿时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我跪下!”

话一落,便见那些下人扑通一声尽数跪在地上,显然是平日里习惯了,此刻便是半丝犹豫都没有。

陆晚笙余光扫了一眼,看来这十年她果然是过的极好。这些下人半句话不敢反驳,说跪下便跪下,还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大小姐。

陆茵茵瞧着那些下人跪下这才好受了些,“你个贱人,这么多年没见长的一副狐媚子样,谁知道你在羌国是个什么货色!没准就是靠着以色侍人才活到现在!”

陆晚笙双眸微沉,那一双桃花眸好似毒蛇盯住了猎物一般,阴鹜冷漠。

陆茵茵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汗毛立了起来,无端感受到一抹凉意袭上心间。吞了吞口水后退一步,斥声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告诉你,如今我是这府里最受父亲宠爱的小姐,即便你占了一个长女之位,也休想撼动我的地位!”

“然后呢?”陆晚笙轻飘飘三个字。

陆茵茵冷哼一声,“我就是告诫你一番,别以为你姓陆就自恃骄傲,十年前我能欺负你,今日你还是我的一个玩具!即便你是长女又如何?父亲还不是毫不犹豫的将你送去了羌国为质?”

陆晚笙沉默片刻,须臾不怒反笑惹得陆茵茵后背发凉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你翻来覆去就这几个词,还会别的吗?你特意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说几句狠话?陆茵茵,我刚回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找我的麻烦,是因为皇上那句想要将陆家的嫡女嫁到东宫吧?”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陆茵茵错愕。

这陆茵茵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当年那个蠢样子。在外面那些人瞧不起她的母亲出身低微,同样也瞧不起她。是以回府便来找自己出气。毕竟自己虽然年幼失母父亲不爱,还占了一个好出身,自然就理所应当成了她的出气筒。

如今皇帝有意让陆家的女儿嫁到东宫,自己占了嫡长二字,自然是她最大的威胁。她如今气势汹汹,继夫人又没有来,必然是过来打压自己让自己安分守己。

陆晚笙走近,右手抬起捏住她的下巴,双眸微沉半眯道,“今日我着实有些累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找我吧,我要回去睡觉。”话落便不再理她,往后院当年自己住过的院子走去。

相府乃是京都的权贵,这府苑自然是极大,院内的下人自然是多的数不胜数。这一路走来,倒是让那些脸生的下人一个个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众人不禁私下里谈论着,那小时候总被二小姐欺负的大小姐,竟然出落的这般漂亮!怕是找遍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唐国,都找不出一个比大小姐更漂亮的人了吧?

陆晚笙一进屋子里便嫌弃的啧啧两声,看着那装饰绚丽杂乱的屋子不由得眉头紧蹙。

这陆茵茵什么审美?

将这屋子里装扮的五颜六色,香气呛的她鼻子都不舒服了。

陆晚笙无视那些下人,推开了窗子换气,又将那些杂乱的摆饰都扔了出门,这才满意躺在床上小憩了起来。

院子里的婢女不禁有些诧异,诧异那为质十年的大小姐生的国色天香,也诧异这大小姐竟然住进了二小姐的房。

这院子里也都是当年的老人,哪里不知晓这院子是当年二小姐从大小姐那儿抢来的?

众人不禁心里泛着嘀咕,依着二小姐那个脾气,怕是要不消停了!这院子怕是要上演一阵腥风血雨啊!


“陆晚笙那个贱人呢?”

还未等一盏茶的功夫,便见陆茵茵带着一大帮人进了院子。身后跟着的大多都是府里健壮的嬷嬷,也有后院那些平日里奉承陆茵茵的庶女。

瞧那阵势,今日不让陆晚笙受些皮肉之苦,这件事儿不会轻易放过。

“二小姐,大小姐如今在您的床上躺下了。”旁边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禀告道。

陆茵茵脸色一沉,又看见旁边被扔出来的摆件绸缎,倒是没有下人们预想的那般大发脾气。

“去将她给我拽出来,本小姐今日要代替父亲好好教一教长姐规矩!”

众人不敢反驳,身后的两个健壮嬷嬷得了命令立即走进屋子里。脚步匆匆,约莫四旬左右的年纪,步履倒是稳健有力。

陆晚笙这几日着实是赶路赶的有些急,是以如今也是当真困了。只不过这么多年,她向来觉轻,有人靠近自己顷刻间便醒了。

入眼帘的便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嬷嬷,瞧见她醒了冷声道,“大小姐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们二小姐有请。”

言语之间哪有半丝对待家中小姐的尊敬态度?似乎那床上躺着的人不过是个阿猫阿狗,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陆晚笙微微蹙眉,心里倒是不觉的意外。若是那陆茵茵就这么消停的等着自己睡醒再找麻烦,那才是不正常。

“我若是不起来呢?”

“那就别怪老奴动粗了!”

陆晚笙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那你试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院外的人只听一声声惨叫,随即便见其中一个嬷嬷被踹了出来。从阶梯上滚了下来,甚是狼狈。

一溜烟的爬起来像是见了鬼一般,顾不得什么形象便往外逃。惊魂未定的跑到陆茵茵身边,大喘着粗气惊恐道,“二、二小姐,大小姐疯了!”

众人看的一脸疑惑,直到陆晚笙单手拎着一个晕了过去的嬷嬷出来时,众人才明了那麼麽为何吓成这样。

京都哪个女子不是娇弱不能自理,生怕自己做了什么让人觉的不雅。恨不得当个娇弱的病美人,让人怜惜才好。

这陆晚笙倒好,单手拎了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老麽麽,像是拎小鸡一样毫不费力。微微昂着头看着院内那一众人,戏谑道,“还有吗?再来啊!”

陆茵茵一怔,傻子都看得出来她会武功!且那么轻松就将嬷嬷给单手拎起来,绝不是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菜鸡。

“你、你怎么会有武功?”

陆晚笙笑声道,“我为何不能有?我在羌国呆了十年,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我不擅长针织女红琴棋书画、不擅长作诗写字做舞制香。打架、赌钱、喝酒我倒是很擅长。

你也知道,羌国以武为尊。我在羌国呆了十年,自然是被羌国的民风俗情染了个几分。妹妹可别见怪,一时之间改不过来罢了。”

话落笑意盈盈的将手中拎着的麼麽给扔到了一边,似乎不过是发生了一件姐妹之间吵架拌嘴的小事儿。

陆茵茵看着两个健壮如牛的麼麽一个被打的晕了过去,一个躲在自己身后吓的不成样子。这两个麼麽可是她身边最得力的,每每有哪些小贱蹄子不开眼,她都会带着这两个嬷嬷去收拾那些不省心的。

是以后院的那些庶女们这么多年都是以她马首是瞻,从来不敢违逆她!

可就是这么信赖的两个嬷嬷,此刻竟然如此轻易便败了阵?

这贱蹄子这十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晚笙见她不语,又道,“妹妹将我叫起来是所为何?”

陆茵茵斥声道,“你少废话,谁给你的胆子打伤我的人?”

“就是,二姐姐身边的两个麼麽最是慈祥可亲,不过是叫你起来,你为何要打伤她们?”说话的是五小姐陆佳宁,平日里最是得陆茵茵喜欢。

二人话一出,身后的庶女也都七嘴八舌的附和,生怕自己落后一句日后被陆茵茵记住。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是对陆晚笙的声讨之声,似乎她当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一般。

陆晚笙饶有兴趣的侧仰着头,年少时被王氏母女欺负的时候,她隐忍的很辛苦。因为清清楚楚的知晓,知晓父亲不会在意自己,他只在乎王氏受没受委屈,他的二女儿受没受委屈。

自己即便在他面前被陆茵茵欺负,也是全当没看见,还美名其曰二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让自己多让着点。

小时候也曾怨过,怨父亲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明明自己是他的嫡长女,可他鲜少露出过慈爱的表情。

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也便释怀了。

亲情这种东西,不过是累赘。

自己十年为质,归国之后皇帝必然会重视自己。不仅仅是自己为了唐国付出了许多,更是因为皇帝需要脸面,需要慈爱子民的脸面。

若是自己归国之后被人欺负的厉害,那羌国甚至整个九州都要怀疑唐国的容人之量。

这便是自己嚣张的资本。

“陆晚笙!你十年为质是为唐国付出了许多。可这里是丞相府,你是丞相府的女儿。你无缘无故打伤我的人,若不跪下来给我道歉,今日我必让你容貌尽毁,让你见不得人!”

陆晚笙眉梢一挑,唏嘘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让我这张比你好看不知多少倍的脸毁容,这样你就稳稳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

众人只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脸比二小姐好看不知多少倍。

陆茵茵气急败坏,还未等她斥声骂起来,便见陆晚笙又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有仇必报,十年前我被你欺负不曾反抗,是因为我知道我太弱小了。

可如今我都长大了,又有一身自保的本事,你觉得你还能像从前那般欺负我吗?二妹妹,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个良善的,你从前如何欺负我,我今日回来可是要向你索回来的。”

一口一个二妹妹听着亲切,可这声音清冷如同雪巅之上的潺潺白雪,入耳怎么听怎么阴鹜的很。


陆茵茵蹙眉,想着自己带了这么一大帮人,还有母亲在府里替自己撑腰,还怕她不成?

不过是装腔作势,还真能伤害到自己?

“就你?痴人说梦吧!来人,给我将她绑起来,让她跪在我的面前!长姐这么多年来在外面没有规矩,回了家自然要好好的学一学,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

话落身后的人便向陆晚笙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似乎绑了她不过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刚刚的两个麼麽被她收拾了,不过是人少。她们这么多人,晾她也翻不了什么天。

陆晚笙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恶婆子,被陆茵茵这一遭搅的倒是瞌睡全无,精神的很。

在羌国为质生活艰辛,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她没见过?什么样的追杀她没遇到过?陆茵茵这点小伎俩,不过是蜉蝣撼树一般可笑。

“我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们若是碰了我,可千万小心自己的小命啊!”陆晚笙声音不冷不热,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身处世外一般。

众人一愣,豁然感受到一股逼人的气息,压的她们喘不过气止住了脚步。

陆茵茵冷哼一声,“你算个什么大小姐?今日你回府相府哪个不知?你看父亲回来看你一眼了吗?父亲都不在乎的贱蹄子,你们有什么可怕的?”

众人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儿。今日大小姐回府,丞相不可能不知道,却压根没有露面,这不是不重视又是什么?

如今府里乃是二小姐的母亲当家,这大小姐无依无靠的,即便动手了也有二小姐护着她们!

思及此,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继续大步往陆晚笙的面前走去。眼瞧着她不躲不闪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为首的一个婆子立即要抓住她的胳膊。

就在即将落在她胳膊上的时候,忽的便见陆晚笙身子一侧,一脚踹在了那婆子的肚子上。

这一下力道可着实不小,那婆子站在了最前面,又被这一脚踹飞,后面跟着的人也接连遭了殃。

陆茵茵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被踹飞的婆子,以及被她压在身底下的人,像是看鬼一样看着她。

“你!你!”

一时语噎竟说不出话来。

陆晚笙揉了揉手腕,步履轻缓的走到院子中间的石椅子上。一只手搭在石桌子上倚着椅背,坐姿邪肆不羁的笑着看陆茵茵。

须臾,她道,“我本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再收拾你的,可你为何要自己送上门来呢?今日,你怕是要不能安安稳稳的离开这个院子了。即便是你那疼爱入骨的父亲母亲来,我这个长姐也得教一教你,什么叫‘规矩’。”

陆茵茵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瞧着陆晚笙如此镇定自若势在必得的模样,心想着莫不是她当真在羌国学了什么厉害的武功,特意想着回来报复自己?

这么多婆子在她面前都没有占上风,怕是继续下去还真没有好果子。

可她堂堂嫡女,被一个十年没有回家的质女欺负到落荒而逃,也太丢脸了!

一时之间陆茵茵站在那儿不动也未曾说些什么,心中犹豫不知该回去搬救兵还是继续留下来。

“二姐姐,不用怕她!您可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她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女儿,若是真敢伤了您一分,父亲定然不会轻饶她!说不定,还会将她赶出府呢!”

五小姐陆佳宁自来便是陆茵茵最喜欢的妹妹,平日里奉承懂事,没少帮她出主意。就连在太子殿下面前露脸,落水被太子殿下搭救都是她帮忙出的主意。

如今想着这陆佳宁惯来是个懂事儿的,自然不会说假话。仔细一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父亲最宠爱自己,若是自己被陆晚笙给欺负了,父亲岂会轻饶她?

“你以为本小姐怕你不成?有能耐你就动手啊!”

陆晚笙眉梢一挑,看了陆佳宁一眼。那陆佳宁似乎有点心虚,瑟缩的收回视线不敢继续与她对视。

陆晚笙轻声笑了笑,曾经都是庶女,一个忽的成了嫡女,另一个岂会是真心把她当成姐妹的?

这陆佳宁说这一番话听起来是给陆茵茵打气,可说到底不过是激将法罢了。

最后自己和陆茵茵斗个你死我活,才有她们这群庶女的出头之日。

只不过陆茵茵这么多年来被她的爹娘养的如娇花一般,心思自然也简单想不到那么多。以为陆佳宁平日里奉承她给她出主意便是对她好。

何其可笑?

“你母亲在你出生的时候便死了,你不过也就是个没人爱的贱人!不过你放心,我可是会好好求求父亲,让他给你选一个当乞丐的相公,让你好好‘享福’。”

话落笑了起来,满是讥讽。

身后的几个庶女和婆子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似乎当真看见了陆晚笙嫁给一个乞丐的画面。

只见陆晚笙忽的起了身,轻步往陆茵茵走去。待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甩了她一巴掌,见她没有反应过来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又是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那吹弹可破的脸蛋眨眼间便红肿的老高,看着便疼痛难忍。

陆茵茵乃是娇宠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吓的楞在那儿不敢说话,双眸湿润的看着她。

一众人等也被她这一番场面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她说打就打。

陆晚笙居高临下看着瘫倒在地上捂着脸的陆茵茵,淡声道,“你的日子过的有些太顺遂了,我看着很不高兴。我记得你很怕狗是吗?”

陆茵茵不语,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神色冷峻让人莫名感觉到一丝惶恐胆惧的人。

陆晚笙也不再追问,视线落在陆佳宁的身上,淡声道,“我记得你的弟弟很喜欢狗,去他那儿给我牵一条过来。”

陆佳宁一愣,平日里见惯了后院那些女人用的手段,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阵仗。明明她未曾嚣张跋扈作威作福,可却就是让人莫名的害怕。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吊到了嗓子眼一般,跳的厉害。


那陆茵茵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她这个人自幼便怕狗。小时候被狗追过,腿硬生生被咬掉一块肉,若非丞相派人重金寻回来的药膏,怕是要留疤一辈子。

眼下一听陆晚笙这一番话,顾不得陆佳宁敢不敢去牵狗来,总之是当下便吓的浑身直抖,挣扎着便要爬起来去找王氏做主,搬救兵回来继续对付陆晚笙。

众人眼瞧着陆茵茵狼狈不堪的爬起来逃走,一时之间也不明自己是跟着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儿。本以为今日也就是如同十年前一般,欺负嫡出的大小姐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这次十年未见,总觉得不一样了。

天差地别的改变。

众人正神色怪异的看着陆晚笙,却见她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微微昂着头睥睨着远处正在逃跑的陆茵茵。

只见陆晚笙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出无尽的戾气。

众人不禁疑惑她这是要干什么,却在下一秒见到她单手持匕首甩了出去。那匕首如同一阵利风一般闪过众人面前,还未看清便听见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匕首正中陆茵茵的右腿!

力道之大竟硬生生的穿透,鲜血顺着衣裙晕染开来,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传到众人的鼻子里。

众人顿时惊愕,随即纷纷瑟缩往后退,警惕惶恐的看着陆晚笙,似乎她不是一个年纪芳华的大小姐,而是一个嗜血没有感情的妖魔一般。

惨叫声依旧响起,却没有人敢上前,生怕自己多动一下便会被陆晚笙当成下一个目标。

陆晚笙云淡风轻的又坐回了刚刚的石椅子上,视线却是落在了五小姐陆佳宁的身上,“怎么还不动?是我这个长姐的话不好使吗?”

陆佳宁后背一凉,像是被蛇蝎盯上了一般。回首看了看惨叫声不断倒在地上的陆茵茵,顿时心中一蹙颤声道,“妹、妹妹不敢,妹妹这就去!”

话落便仓皇逃出了院子,来时有多猖狂此刻便有多狼狈。只不过陆佳宁出了院子却并没有直接去自己同胞弟弟那儿牵狗来,而是径直往王氏的院子去。

可怪异的是不知为何又掉头去了自己同胞弟弟那儿,牵了一条厉害的狗才吩咐弟弟院子中的人过一盏茶的功夫去请王氏去沐春园。

陆佳宁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院子里依旧还是刚刚的模样。惨叫倒在地上的陆茵茵,以及一众被吓得不敢说话不敢动弹的小姐和丫鬟婆子。

陆晚笙余光扫了一眼她手中牵着的大黑狗,模样凶神恶煞体格也壮实有力。好在那大黑狗的嘴上套了绳子不至于直接咬伤人。

她轻笑出声,“还真是一条好狗,瞧瞧我那二妹妹好似瞧着这狗很激动。”话落走到了门前被扔出来的绫罗绸缎处,从中挑了一条结实的料子便往陆茵茵的面前走。

众人看的疑惑不解,可却半句话都不敢多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陆晚笙将陆茵茵五花大绑了起来,随即拽着绳子便往院中那棵参天巨树走去,完全不顾被拖在地上的陆茵茵,更不顾她凄厉的惨叫。直接把她吊在了树上,距离地面不过一人高的距离。

“五妹妹,将那条大黑狗绑在树上吧。”

陆佳宁不敢违逆,有了前车之鉴不敢轻举妄动,乖乖的将那条大黑狗拴在了树上。

也不知是不是陆茵茵右腿上留下来的血迹刺激到了那条大黑狗,那大黑狗瓮声瓮气的便冲着陆茵茵叫,吓的陆茵茵直喊娘。

众人心中一阵胆寒,这还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父亲和夫人最宠爱的二小姐,就这么被大小姐当做玩物一般收拾,这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岂不要家规重惩?

陆晚笙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条大黑狗叫,余光扫了一眼神情可笑的陆茵茵,嘴角的笑容更加深邃,抽出陆茵茵腿上的匕首划开了大黑狗嘴上的绳子,随即脚尖一点,轻飘飘落在了两丈开外。

她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哎呀哎呀,差一点就被那大黑狗咬到了,还真是吓人!”

“陆晚笙!你这个贱人,你赶快将狗给我弄走!啊!快点弄走,它咬我你没看到吗?快点弄走啊!它快要咬到我了,你这个蛇蝎毒妇!”陆茵茵一边哭一边骂着,几乎快要哭断了气。

陆晚笙笑道,“二妹妹还记得十年前吗?你派婆子牵了一条大狗来欺负我,本想让那大狗咬我,却不料我害怕爬到了树上,那大狗转而去追着咬你。

明明是你自作孽被大狗咬掉了腿上的一块肉,最后却全成了我的过错。整整七天我被关在祠堂里不准吃喝,每日都被你那好母亲鞭刑伺候,你那个时候可想过我是无辜的?”

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嘴角还带着笑。可却越是这股平淡,越让众人觉的毛骨悚然!

是啊,十年前夫人和二小姐是怎么欺负大小姐的,她们这些人很多都知道也都亲眼见过,甚至还参与其中。

回想起来,大小姐能在那两年顺利活下来确实是个奇迹。可那又能如何,她自出生就占了一个嫡长,是所有丞相府小姐嫉妒的对象。

欺负她虽说从一开始是想巴结顺从夫人,以此获得一些好日子。可后来却也是将她当成了共同的敌人,肆无忌惮的欺负。

毕竟丞相府这么多的小姐,少一个便多了一丝出头之日。且二小姐头脑简单,怎么看都比大小姐好算计的多。

可如今看着大小姐如此收拾二小姐,她们这些人也是真的怕了!

眼下二小姐怕是只有夫人或者父亲来,才能被救下了!


“茵茵?”

丞相陆清远与夫人王氏一进院子便瞧见平日里最宠爱的二女儿被吊在树上,腿上被鲜血染红了大片触目惊心,离老远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下面还有一只大黑狗,凶神恶煞的冲着她咬。

二人平日里当做掌中宝的女儿此刻哭的撕心裂肺,叫二人岂能不心疼?

陆清远当即震怒,“放肆!陆晚笙,你十年没有回来,一回来就这么欺负的你的妹妹,你当真是半点规矩礼数也没有!立马给我放了你妹妹,再跪下给你妹妹磕头认错!”

王氏心疼女儿,可从一个妾室上位岂能没有眼力见?当下恼怒陆晚笙斥责她是下下策,有了老爷的责骂震怒,她只要关心女儿便足矣。

王氏当即便要哭着去救女儿,丝毫不顾那凶神恶煞的大黑狗。但好在身旁的陆清远察觉到,立即拉住了她这才没有让她去送死喂狗。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般欺负你嫡母和你妹妹,你对得起你嫡母当年对你嘘寒问暖的照顾吗?”

陆晚笙轻笑出声,不恼不怒,似乎她只是个局外人正在看戏一般,平静的不可思议。细一瞧瞧,倒还有一丝戏谑的意味。

“嫡母?她不过是继夫人,有什么资格让我称呼一声嫡母?说的好听是丞相府的夫人,一品大臣的妻。可实际呢?身份低贱便是连个诰命都没有,真是可笑。”

王氏身子一僵,陆晚笙看的清清楚楚。王氏这个人出生不算富贵,只是一个茶馆的庶女。平日里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出身,也是因为出身在京城被那些官妇取笑。

更何况,身为一品大臣的妻,连个诰命都没有,何其可笑?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这般说你的嫡母?你是相府的大小姐,是晚辈,你的规矩体统喂了狗吗?果真是...........”丞相似乎想到了什么,接下来要说的话竟止住。

陆晚笙道,“父亲是说我有娘生没娘养是吗?是啊,我只有一个娘,她还在生我的时候便死了。这个家里,想必除了我那难产而死的娘,根本没有人在乎我。

什么父亲,什么继夫人,统统都是虚无缥缈的一阵风罢了。相府的嫡长女又如何?还不是被枕边人吹吹风,便将孩童的女儿送去了羌国为质?”

陆清远哑然,这件事儿他确实做的有些对不起这个女儿。

王氏神色微沉,看着他神色之中带了几丝愧疚,温声道,“晚晚,这件事儿你怎么能怨我们呢?陛下没有公主,便吩咐了从丞相府选一个女儿送去羌国为质。

你是嫡长女,羌国若是知道我们只送去一个庶女,如何能愿意?我们也是万般无奈啊!”

陆清远沉默片刻,“你嫡母说的没错,当年也是万般无奈。你是嫡长女,理应为了家族,为了唐国挺身。”

陆晚笙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不能自已。

多好笑啊,三言两语就变成了一个万般无奈的人,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之心。几岁大的女儿送去了羌国十年之久,一封信都没有送去,就像是没有这个女儿一般自生自灭。

“冠冕堂皇。其实父亲也能察觉我在府里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只是你不愿理。你身为一品大臣,自己家发生的事儿若是都不知道,那便真成了一个蠢货。”

众人一惊,这大小姐莫不是疯了?竟然敢说自己的父亲是蠢货!

陆清远斥声道,“放肆!”

陆晚笙像是没听到一般,“我并非是一个善人,欺负我的,总要和我当年一样痛苦我才能满意。这个家未曾给我一丝温暖,没有父爱没有亲情,只有让我深入骨髓的痛苦。

所以啊,指望我这次回来能够愚蠢的当王氏手中可以摆弄的棋子,必然是痴人说梦。陆家的荣耀、陆家的脸面,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不敌我心情半分重要。”

“孽障!若知晓你是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我就该当初一把掐死你!”陆清远怒极,身为丞相自然是众人奉承,何时遇到过这种糟心的事儿?

陆晚笙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也不抬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的,你未曾将我当成你的女儿保护,我又何须敬爱你?”

“来人,取家法来!”

王氏一听这话,心里乐得!非得让这贱蹄子受点皮肉之苦,才能拔掉她的羽翼!

今日她便是自己作死,如此顶撞老爷,老爷便是那一丁点愧疚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为丞相府的女儿,家法处置没有任何问题。

“家法处置?这可使不得啊丞相大人!”

陆清远话音刚落,便见远处月门处匆匆走来一个宫里宦官着装的人。那人走到丞相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道,“丞相大人息怒,可不能冲动啊!”

陆清远微微蹙眉,暗想着宫里的公公怎会来此,但还是客气道,“公公亲自来此,可是皇上有什么事儿吩咐?”

那公公笑了笑,从一旁的锦绣盒子里拿出一道圣旨。众人一瞧立即跪了下去,唯有陆晚笙还坐在那儿饶有趣味的看着。

公公陪笑道,“陆大小姐,您得跪下来接旨啊!这是规矩!”

陆晚笙无奈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跪下。

那公公这才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家嫡长女陆晚笙,温良贤淑,知书达理,深得朕心。现册封为昭阳郡主,赐黄金五百两,京都宅子一处,钦此~”

此话一落,众人皆是惊叹的不敢置信。皇上竟然册封她为郡主?

尤其王氏的脸色最难看 ,脸阴沉的如同猪肝色一般。

那公公将圣旨交到陆晚笙的手中,这才道,“丞相大人,这陆大小姐如今已然是昭阳郡主,有封号在身,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所以打骂,即便是家法也是做不得的!

这父女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还是要好好劝道,莫要动怒啊!”

陆清远到底是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物,此刻岂能不给面子?

“公公说的有理。”

那公公笑了笑,这才告了退离开了相府。


一番话众人听的明明白白,如今陆晚笙乃是昭阳郡主,那可是当朝一品郡主,便是相当于庶出公主一般尊贵。

这样的身份,即便丞相是一品大臣,也是不能随意家规处置。

难怪如此嚣张,感情着是知道自己有底牌,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收拾二小姐。众人不禁想着这陆晚笙还真是好运,当初年幼离开唐国为质,如今回来便被封为一品郡主,这还真是赚了。

陆晚笙笑声道,“父亲怕是要失望了吧?”

还未等陆清远说些什么,便见王氏带着哭腔求饶道,“晚晚,你要怪就怪我吧!茵茵还小,怎能经受这样的折磨?她的腿还流着血呢!你把我绑起来,随你高兴怎么来都行,你放了茵茵好不好?”

陆清远心疼自己的妻子,可碍于自己这个大女儿确实身份不一样了,不能随意处置,只能放低了语气,“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你嫡、你母亲都这样求你了,你还想要做什么?放了你妹妹,这院子也还给你。”

陆晚笙嗤声一笑,“也罢,今日我也玩够了,日子还久着呢。”话落手中把玩的匕首一甩,众人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便听见一声呜咽,那大黑狗的脑门上正中匕首当场毙命。

众人只觉后背发凉,虽然只是个畜生,但陆晚笙云淡风轻的就解决了一条性命,这般心狠手辣也着实让人胆寒。

王氏也没想到她的武功这么厉害,弹指间便将那凶猛的大黑狗给杀了。

陆清远双眸微沉,只道了一句将二小姐送回去便转身离开。只剩王氏带着人将昏死过去的陆茵茵带走,一众人也跟着离开。

片刻的功夫,这院子里便只剩下陆晚笙一个人。

“还真是大闹一场啊!”

不知何时,她身后站着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那男孩子容貌稚嫩清秀,肌肤白白嫩嫩,瞧着倒是如同天神身边的侍奉者一般干净出尘。

这人便是九州闻名的新晋组织,武陵的左使。

九州大陆,民间组织数不胜数。这几年迅速崛起一个叫武陵的组织,主人神秘无人得知。干的是情报和刺杀的生意,不过短短几年,便在江湖上站在了顶峰的位置。

如此嚣张崛起,自然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三年前各大势力联盟绞杀武陵,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惨败。至此,武陵在江湖的地位无从撼动。

而世人不知的是,武陵的主子就是陆晚笙。

自幼为质不得家里宠爱的相府大小姐。

陆晚笙轻笑出声,转身进入屋子里,戏谑道,“我可真是许久没有遇到陆茵茵这么愚蠢的对手了。羌国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偶尔遇到这样的对手,倒是也有一番乐趣。”

山奈耸耸肩不以为然,“你在这儿也没有人伺候你,可要我从武陵寻一个机灵的近身伺候?”

陆晚笙虽说不受家里宠爱,可在羌国那也是凭一己之力享受优越生活的人。虽说只是质女,但却将人心利用的彻彻底底,富家子弟勋贵少爷,那是擦破了头示好,还愁日子过得不顺遂?

如今回了唐国回了家可好,不仅没人伺候,还险些被这妹妹继夫人给算计欺负。

陆晚笙默了默,须臾道,“不必了,等到日后搬去自己的府邸再说。”话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往床上一栽,“你先回去吧,这几日赶路着实有些困倦,我要好好睡上一觉。”

这一觉倒是没有人再去打扰,丞相府表面还算平静,可骨子里都被陆晚笙一番阵仗吓到了。

从前那位被欺负的不敢反抗的大小姐,转眼十年回府,却养成了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便是丞相大人也丝毫不惧,半点颜面都不给。

不仅狠狠收拾了一番二小姐,还半点惩罚没有受到。如今还有了陛下亲封的昭阳郡主身份,看来这相府怕是要不安宁了。

毕竟昭阳郡主,可谓是郡主之中最尊贵的封号。

陆晚笙在丞相府的动静,一点都没有传到外面。王氏本想将这件事儿传扬出去,让京都好好地知道陆晚笙到底是何本性。可却万万没想到,有了丞相的阻拦,王氏根本送不出消息出去。

是以如今外面都在揣测,这陆家大小姐回府,府里究竟是什么模样。多数人还是觉着陆晚笙命运可悲,父亲不爱偏疼二女儿,亲娘又早早逝去。

“唉,这陆大小姐命运还真是悲催。十年没有回来,怕是这丞相早就对着陆大小姐没有了半点怜爱,这以后的日子难过啊!”

“什么陆大小姐,前日皇上已经封陆大小姐为昭阳郡主了!”

此言一出众人惊叹。

“昭阳郡主?”

“可不是!如今身份尊贵,堪比庶出的公主。那在京都可谓是最尊贵的贵女!想必再不受陆家喜爱,也不会过的太过于凄惨。”

“那还真是一件好事儿!若不然就太可怜了!有了继母,还占了一个嫡长女,怕是日后被这继母吹枕边风,找了个武夫嫁了都不好说。”

“昭阳郡主在街上,大家快去看啊!”

茶馆里众人聊的正欢,下一刻便有人说这位口中谈资的主人公上街。眨眼间,那茶馆里的都围到了门口,想要看看那位昭阳郡主究竟长了一个什么模样。

毕竟相府那位二小姐长的清秀可人,谁又不想做个对比?

彼时陆晚笙正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街上晃晃悠悠的走着。一身正红色衣袍,绣了黑色暗纹。华服之间在阳光的笼罩下散出耀眼的光芒,显然是衣服绣了金线。

三千发丝倒是梳的简单,一半如瀑一般垂下,一半用一根金簪盘起。简单,却又因为那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变的不简单。

耀如春华美不胜收,立于马上英姿飒爽,又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似最热烈的骄阳一般,最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却又不敢肆无忌惮的去瞧。

如此自信明媚,眉眼之间带了一丝骄傲不屑,哪里有半分为质的自卑怯弱?

传闻不可信!


陆晚笙甚是满意众人的视线,她自知这张脸长的极好,也没有半丝丑美不分的糊涂劲儿。

谁不喜欢一切美的事物?难不成偏生要长的平淡无味才算的上是自豪?

众人双眸之中带着满满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看着她慢慢悠悠的骑着马走过,良久都不愿收回视线。

不用明说,陆晚笙美貌无双震撼凡尘一事,定然片刻功夫便能传遍整个京都。

“你是何人?遇到景王的马车还不速速闪开!”

长街上,陆晚笙正骑着马在中间走,忽的从远处驶来的华贵马车挡住了她的去路。这宽敞的长街本足够三辆马车并排行驶,眼下两方偏生都走在中间谁也不愿退后让对方先过去。

陆晚笙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马车,在脑中想着景王二字。好似京都有一位异姓王爷名为景亦,有颜有权是京都一个眼神都能让女子芳心暗动的人物。

只不过性子冷了点,不太好相处。

对面的马车车夫瞧着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暗自也奇怪京都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仙女降世一般的女子。可自知自家主子不是个喜好美色的人,自然什么人都不能挡住主子的路。

想让堂堂景王让路,痴人说梦!

“说你呢!你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让开!耽误了我们景王的去路,你担待得起吗?”

周围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京都位于权贵上层的景王与十年为质如今归来的貌美郡主,这二人相遇该是怎样令人哗然?

陆晚笙嗤笑一声,满是不以为然,“景王?那又是谁?这路这么宽,你偏生要走这中间的路,是你自己要耽误你主子的去路!与我何干?”

那车夫被她一噎气的脸色阴沉,他虽然只是一个车夫,可也是景王的车夫,何时受过这般气?

“你别不识好歹!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定然要你好看!”

陆晚笙不以为然,“那你快一点啊!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你让我如何好看了!”

“你!”

车夫身边一个侍卫模样的年轻男子忽的说道,“这位姑娘,车里乃是唐国景王,不知姑娘是否第一次来京,还望你行个方便,让我们先过去。”

一凡说的倒是客气,可字里行间还是我们车里可是景王,身份贵重,赶紧让开。

“你们车里是王爷就必须让别人让路吗?唐国哪条律法规定的?”

此言一出众人倒是不知如何反驳了,这确实没有律法规定。可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谁又会不敬重比自己权势高的人呢?

那侍卫一愣,万万没想到这姑娘不吃软也不吃硬,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不知所以。

“你这姑娘是存心与我们景王过不去是吗?”车夫语调提高,显然是动了怒。

陆晚笙半丝都不怕,微微昂着头戏谑道,“你说的对了,我就是与你们景王过不去!你能奈我如何?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让我给你让路!”

众人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昭阳郡主还真是嚣张,嚣张至极!

“不过,让你们景王出来给我看看,若是当真长的极好看,或许我怜香惜玉也就给你们让路了呢!”

众人:.........................................

怜、怜香惜玉?

这昭阳郡主哪里是嚣张,分明是狂妄!竟然让堂堂景王出来给她看看?

不少女子此刻都有些对陆晚笙抱有敌意,更有大胆得到直接怒斥,“你算什么?竟然让景王出来给你看看?”

有了出头鸟,自然便有跟风的不怕事儿,“就是,别以为你是相府大小姐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唐国京都,不是你的丞相府,想要嚣张回你的相府嚣张去!”

侍卫和车夫微微一怔,相府大小姐?那不就是陛下亲封的昭阳郡主吗?

原来这位就是从羌国回来的质女。

陆晚笙余光扫了一眼说话的两个女子,见那两人对视到自己的视线慌乱移开才收回视线,沉默没有说话。

“陆家的大小姐,果然颇有嫡女风范。”

忽的,一道清冷出尘的声音响起。

陆晚笙看向马车,小声道,“谬赞了。听说景王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不知今日可否有这个荣幸,瞧上一瞧。”

众人此刻已经对这位昭阳郡主的举动见怪不怪了。

景亦淡声道,“给她让路,回府。”

侍卫青竹微微蹙了蹙眉,可到底还是应下。对着车夫示意点头,这才见车夫架起马车给她让了路,打算从她旁边驶过。

陆晚笙微微顿了顿,须臾调转马头又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你到底想做什么?”车夫怒斥道。

青竹道,“昭阳郡主,我们王爷已经给你让了路,你还想如何?”

陆晚笙笑道,“我想瞧瞧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究竟有多美。”

“你别太过分!”

“过分?”她一跃下了马,走到马车前将车夫拽了下去,见侍卫打算拔剑动手,动作迅速的踢开了那柄长剑,一掌将青竹打下马车。

众人看的胆战心惊,纷纷觉的这昭阳郡主一定是疯了,竟敢招惹景王。

就在陆晚笙要掀开马车挡帘的时候,一把短刃从马车内飞出。陆晚笙双眸一凛,纵身一跃落到了两丈开外,看着插在自己那匹枣红色骏马头部的匕首顿了顿,暗想着这景王倒是个内力上佳的人。

瞧着那匕首的力道,以及刚刚的剑风,决然不是个三脚猫功夫的菜鸟。

马车内走出一个男子,那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深眸如同浸了寒潭之水一般,又好似无尽的黑暗,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却又惶恐不敢对视。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容颜当真举世无双。

陆晚笙不禁啧啧两声,难怪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果真担得起这个名号。

尤甚那一双眼睛,好似高山银雪,像极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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