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的中山装沾着夜露,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脸颊,却径直走向许朵莹:“阿莹怎么哭了?”他掏出帕子的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裴母指着江惜念。
“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我好心让阿莹代她出席,是免得她出丑,她倒摆起架子来了!”
裴言澈皱眉转向江惜念,语气里满是不耐:“不过是替你走个过场,怎么就小心眼了?”
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未消退的红痕。
“我娶的人是你,又不是阿莹,闹什么脾气?”
“你就听母亲的话,让阿莹代替你出嫁,你这个样子,就算出现在婚礼上,也只是会丢了裴家的脸!”
裴母撑着雕花栏杆,珍珠项链在雨雾中泛着冷光。
“阿澈说得对。”
“阿莹每天帮你送换洗衣物,端茶倒水,哪像你......”
她目光扫过轮椅,。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只能拖累别人!”
雨点混着裴母的唾沫星子溅在脸上。
裴言澈突然扯开领带,喉结剧烈滚动。
“早知道救我的是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
“当年就该让我死在巷子里!”
轮椅下的水洼突然炸开涟漪。
江惜念颤抖着摸向口袋里锈迹斑斑的铁锁,那是她藏了十年的信物。
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就像此刻碎裂的心。
她转动轮椅准备离开,却轻声的说着。
“裴言澈,明天你想让谁当新娘,就让谁当新娘吧!”
“我不会再成为你的阻碍!”
7
裴言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
裴言澈僵住了动作,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突然单膝跪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江惜念的裤脚。
他扯松领带,指腹擦过她膝头的水渍。
“明天的婚礼......”
”只要你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等婚礼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