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嘴巴痛哭,心脏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就是他最爱的爸爸,亲手将他害成这样的啊!
他死死的握着那块表,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里的光也一点点熄灭。
“可惜…不能亲手给爸爸了…辰辰!”
我嘶吼出声。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接线员冷静询问地址,说会尽快出警。
摸着儿子越来越冷的身体,我拨通傅斯年的电话,卑微的乞求。
“傅斯年!
儿子快不行了!”
“你快让他们把电梯打开!”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苏晚,演戏演上瘾了?
蹦极台上是假人。”
我还想解释清楚,就听到江柔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斯年,要不你回去陪姐姐吧,不然她指不定还要拿你儿子扯谎呢。”
“我没有。”
“苏晚!”
傅斯年厉声呵斥。
“为了骗我回家,你连儿子都能拿来诅咒!”
“以后你是不是要说儿子死在手术台上,让我去收尸?”
“我看你真得去治治脑子!”
他挂断了电话。
断了我最后的希望。
儿子已经没了气息,我没时间难过。
背起儿子,一步一步,踉跄着朝楼梯间走去。
一千米的高度,下来的时候,比上去时更加漫长。
我的脚底磨烂,膝盖不受控制地颤抖,一步一个血脚印。
可我不敢停。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电梯门忽然开了。
急救人员看到儿子尸体的瞬间脸色大变。
“快!
将患者放在担架上。”
他们将儿子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飞速地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我跟在担架车后面跑,耳边传来路人的议论声。
“这孩子太惨了,浑身都是血,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他爸要是看见了,不得心疼死?
肯定会把害他儿子的人碎尸万段!”
我的心被这些话刺得千疮百孔。
他们不知道,害死我儿子的就是他的爸爸,我的老公!
我记得怀上辰辰的时候,我孕吐得厉害。
傅斯年笨手笨脚地学着给我煲汤,整整一个下午都耗在厨房里。
汤没煲好,他自己倒先被油烫了满手的水泡。
他把手藏在背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让我尝。
我看着他手上的泡,心疼得掉眼泪。
他却笑着吻掉我的泪。
“晚晚,等孩子出生,我一定做个好爸爸好丈夫。”
这句话,我记了很多年。
可他忘了。
婚后第二年,辰辰出生,我爸的公司也终于靠着傅家的注资转危为安。
也就是在那时,江柔出现了。
傅斯年开始频繁地晚归,身上总带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
我质问他,他只是不耐烦地扯开领带。
“苏晚,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
我爸劝我:“哪个有本事的男人,外面没几个彩旗飘飘的?
都是玩玩而已,你才是正宫。”
我难以置信这话是从我爸口中说出。
“爸,他出轨了!”
“所以呢?
你去闹,去撕破脸,然后被他厌弃,被扫地出门?”
“傅家太太的位置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你倒好,自己往外推。”
父亲为了利益让我大度一点。
于是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在他晚归时递上一杯温水,学会了对他的谎言视而不见。
我以为我的忍让能换来他的回头。
我错了。
我的退让,只换来了他的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