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哲周曼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送前夫牢底坐穿陆明哲周曼柔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陆明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死在40岁生日那天,丧礼办得极尽奢华。往来宾客皆是名流,他们端着香槟在我灵堂前叹息。夸发誓终生不娶的陆明哲情深,哭哑了嗓子的养子养女重义。无人知我被囚阁楼五年,每日被灌入大量的“营养药剂”。就连那场害我瘫痪在床而抑郁避世的车祸,都是枕边人算计。为的,是我名下财产。死后,我看见陆明哲亲昵地搂着他“姐姐”周曼柔试戴我的钻石项链。他嗤笑:“要不是信托基金没到期,我早就送她长眠了。”周曼柔把玩我母亲的翡翠手镯:“早该动手,每次听她喊我姐就恶心。现在,咱们一家四口终于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我含恨而终。再睁眼,回到三十四岁生日那天。陆明哲提议:“你先天不孕,不如,我们收养姐姐的孩子?”我笑着抚上他手背:“我刚拿到孕检报告,我们或许不用收养了。...
《重生后我送前夫牢底坐穿陆明哲周曼柔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死在40岁生日那天,丧礼办得极尽奢华。
往来宾客皆是名流,他们端着香槟在我灵堂前叹息。
夸发誓终生不娶的陆明哲情深,哭哑了嗓子的养子养女重义。
无人知我被囚阁楼五年,每日被灌入大量的“营养药剂”。
就连那场害我瘫痪在床而抑郁避世的车祸,都是枕边人算计。
为的,是我名下财产。
死后,我看见陆明哲亲昵地搂着他“姐姐”周曼柔试戴我的钻石项链。
他嗤笑:“要不是信托基金没到期,我早就送她长眠了。”
周曼柔把玩我母亲的翡翠手镯:“早该动手,每次听她喊我姐就恶心。
现在,咱们一家四口终于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我含恨而终。
再睁眼,回到三十四岁生日那天。
陆明哲提议:“你先天不孕,不如,我们收养姐姐的孩子?”
我笑着抚上他手背:“我刚拿到孕检报告,我们或许不用收养了。”
我重生回到了自己34岁生日宴那天。
水晶灯折射的光斑在香槟塔上跳跃,空气中浮动着鱼子酱与玫瑰的甜腻气息。
可我指尖冰凉,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前世阁楼里消毒水混着霉味的窒息感。
出车祸失去双腿后,那些被陆明哲用 “抑郁疗养” 为名囚禁的五年里,他用我的钱给周曼柔和孩子们买最新款的跑车,却连一口热饭都懒得给我送。
只用冷冰冰的“营养药剂”,替我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此刻,他却温柔地牵起我的手,眉眼含笑的样子令我感到恍惚。
“晚晴,在发什么呆呢?”
“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
陆明哲西装革履,腕间戴着我送他的百达翡丽。
我想起来了。
前世他买通医生,篡改了我的医疗报告,让我以为自己先天不孕。
我为没有做母亲的资格而失声痛哭,他却反过来安慰我。
“哪怕没有孩子,我也会爱你一辈子。”
“不离不弃,白首偕老。”
那时我天真的相信了,并为自己找了个好男人而感到骄傲。
所以在结婚第十年,他劝我收养他“姐姐”周曼柔的一双儿女时,我答应了。
结果呢?
姐姐变情人,舅甥成父子。
设计害死我后,他以我配偶的身份顺理成章继承了我所有财产。
一家四口吸着我的血,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我的骨灰却被他随意丢进垃圾桶,随风散得一干二净。
“凭什么是你的?”
角落里,突然响起的童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循声望去,只见周子轩正把限量版机器人玩具举过头顶。
他身边的周子薇仰着小脸,声音尖细。
“看见没?
这是我舅妈买的!”
“以后苏家的别墅、车库,还有顶楼的直升机,全都是我和哥哥的!”
我表姐的儿子墩墩攥着半块马卡龙,梗着脖子争论:“这是表姨买的,又不是你家的!”
周子轩脸色一沉,猛地将玩具砸在地上,零件四分五裂。
“我舅舅说了,从今天开始,舅妈就是我妈。”
“等户口一换,我就是她儿子,苏家财产的法定继承人!”
他边说,边伸手推搡。
墩墩不服气,和他撕扯起来。
眼见周子轩落入下风……啪——“没教养的东西!”
周曼柔像护崽的母鸡般冲过去。
她扬手就给了墩墩一个耳光:“你敢在我家这么撒野?”
墩墩踉跄着摔在地毯上,哇地哭出来。
那巴掌脆生生落在墩墩脸上,也像重锤砸在我记忆深处。
上辈子,我为了维护陆家人的体面,竟指着表姐鼻子让她 “别计较”。
结果,换来周曼柔日后的变本加厉。
她害我亲朋断尽,身边只剩下陆明哲和离异带俩娃的她。
直到我因车祸瘫痪在床,才从护工碎语里知道,这对兄妹是陆明哲的亲生孩子。
而周曼柔,也不是他随母姓的亲姐姐。
可惜,那时我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使劲闭了闭眼,压下汹涌的泪意。
表姐跑上前扶起墩墩。
看着儿子脸上迅速浮起的红印,她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他还是个孩子!
更何况,这是你家吗?”
“我弟弟的家,”周曼柔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理直气壮,“就是我家。”
“是吧,弟媳?”
她朝我扬起下巴。
放在以前,我会因为不能生养但陆明哲却不离不弃而心生愧疚,去卑微地讨好这位姐姐。
可现在……“周女士,”我声音冷得像冰,“这玩具是我买的,这房子也是我爸妈留给我的。”
“我不过是看你离异带俩娃可怜,才好心收留你们,希望你们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周曼柔愣住了:“晚晴,你怎么……他管我叫表姨,”我打断她,蹲下身,替墩墩擦掉眼泪,“而你,在我家,凭什么打他?”
话音刚落,周曼柔眼圈一红。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哽咽道:“弟媳,既然你把我们娘仨当外人,那我们今天就搬出去,免得在这儿碍你的眼!”
陆明哲慌忙上前打圆场:“晚晴,孩子们闹着玩呢,快别小题大……玩?”
余光瞥见周曼柔得意的眼神,我不禁冷笑。
上一世我护着你们,换来的是什么?
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拿瘫痪的我过家家,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用针头把我扎的遍体鳞伤。
信托基金到期的前一晚,奸夫淫妇毫无顾忌地在我床前上演活春宫,只为提前庆祝我咽气。
想起那些欺骗和背叛,我忍不住冷笑:“哪有这样玩的?”
“在苏家,对错比身份重要。”
我握住墩墩的小手:“墩墩,表姨问你,她打你疼不疼?”
墩墩抽噎着点头,眼里满是委屈。
“那你听表姨说,”我抱着他走到周曼柔面前,用眼神鼓励他,“别人打你,你就还回去。”
在周曼柔错愕的目光中,墩墩怯生生地抬起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一下。
虽然力道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死寂。
周曼柔的脸色从粉白转为铁青,陆明哲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生日宴在一片尴尬的寂静中潦草收场。
陆明哲扶着我上车时,指尖的力道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后座的周曼柔用丝巾捂着脸颊,周子轩和周子薇缩在她身边,像两只受惊的鹌鹑。
“晚晴,今天是我考虑不周。”
车子驶入苏家别墅的铁艺大门,他终于打破沉默。
“轩轩他们被宠坏了,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我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假寐。
前世的我或许会为他这句 “道歉” 心软,甚至反省自己是否过于苛刻。
可现在,我清楚的记得。
就是这个男人,在我 “意外” 瘫痪后用我的钱给周曼柔买了市中心的江景房。
还偷偷和她领了证,把我全部的珠宝首饰都送给了她。
当初为了让我放心,一度改姓苏的这对儿野种,也重新换成了周。
“道歉就不必了。”
我睁开眼,语气平淡:“我明天让助理把孕检报告发给你。”
“我们该准备要自己的孩子了,老公。”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孕检报告?”
“晚晴,你不是……就上周,”我勾起唇角,看着镜中他僵硬的脸,“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在治疗。”
“医生说我现在身体调养的很好,完全具备生育能力。”
“所以你姐姐家的孩子,还是让她自己养吧。”
周曼柔在后排猛地吸气,随即又用咳嗽掩饰过去。
他愣了愣,重新堆起笑容。
“好,都听你的……是我糊涂了,我们当然该要自己的孩子。”
回到家,陆明哲径直走向厨房。
忙活了半小时后,他才出来。
他系着围裙样子稳重又温柔,像极了那个我曾以为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晚晴,我给你炖了燕窝,加了你喜欢的桂花。”
前世多少个夜晚,我就是被这副假象哄骗,心甘情愿地把苏氏集团的财务报表交给他 打理。
周曼柔带着两个孩子紧随其后,站在卧室口,强颜欢笑。
“晚晴,今天是我不对,不该动手打孩子。”
她低头捏着周子薇的手:“快跟舅妈道歉。”
周子薇撇嘴,被周曼柔掐了一把才嘟囔:“对不起。”
周子轩则梗着脖子不吭声。
直到陆明哲沉下脸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知道错就好。”
我接过炖盅,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温热的甜腻滑过喉咙,我却仿佛尝到了淡淡的药味。
我抬眼看向陆明哲:“汤很好喝,谢谢老公。”
他如释重负:“你喜欢就好,快趁热喝。”
喝完燕窝,我假装熟睡。
夜里,他果然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我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楼下客厅只亮着一盏壁灯。
我扶着栏杆往下看,只见陆明哲和周曼柔正站在楼梯转角处,背对着我紧紧抱在一起。
“苏晚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怎么突然说自己能生孩子了?”
“别慌。”
陆明哲的声音沙哑,“孕检报告可以造假,就像当年的不孕证明一样。”
“关键是她现在不肯收养孩子,我们的计划就没法推进。”
周曼柔带着哭腔:“轩轩和薇薇马上就要上贵族学校了,学费、生活费哪样不要钱?”
“苏家的钱再不弄到手,我们拿什么养孩子?”
“我当然知道!
但她现在对我防备心很重,硬碰硬只会坏事。”
“你明天去医院找张医生,问问有没有什么药……能让她意外流产,或者患上抑郁症。”
周曼柔随即笑出声:“这法子好!”
“只要她病倒了,苏氏集团还不是你说了算?”
“小声点……” 陆明哲警惕地环顾四周,“等拿到核心资产,我就把她送进疗养院,让她永远出不来。”
他们的对话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我的耳膜。
我攥紧睡袍的袖口,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子轩最近长高了不少。”
次日的早餐桌上,我盯着周子轩,随口一提:“越看越像明哲小时候了,尤其是这双眼皮,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明哲的手猛地一抖。
虾饺掉在骨碟里,汤汁溅在桌布上。
周曼柔端着汤碗的指尖也骤然收紧:“是吗?”
“都说外甥像舅,毕竟是一家人。”
她讪笑着解释。
“一家人” 三个字,却咬得格外重。
“是啊、是啊!”
他立刻接过话头,“小孩子长得快,晚晴你别瞎想。”
“晚晴,你不是最喜欢吃虾饺吗?”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冷意。
前世我怎么就没发现,周子轩笑起来时嘴角那道浅浅的梨涡和陆明哲如出一辙?
我放下汤匙,擦了擦嘴角。
“医生说备孕需要静养,公司的事恐怕要多辛苦你了,老公。”
陆明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晚晴,你身体要紧,公司有我。”
“只是董事会那边……”我忍着恶心,握住他的手:“我会打好招呼的。”
“结婚十年,你的能力我最清楚。”
“先帮我代管财务和市场部吧,等有了孩子我再接手。”
对面的周曼柔猛地抬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他紧紧地回握住我:“晚晴,谢谢你信任我。”
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自己前世躺在病床上,他也是这样 ,“温柔” 地给我喂药。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微微一笑:“有你在,我当然放心。”
当天,我就联系了私家侦探。
调查结果出的很快。
我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陆明哲不仅买通了医生,更把我长期服用的叶酸换成了长效避孕药。
他明明知道,我有多想要一个孩子。
知道我在得知自己不孕,甚至连试管都做不了时,哭晕过多少次。
可他不仅无动于衷,还背着我在外的儿女双全。
白纸黑字的鉴定表上,赫然标明了他和两位外甥的关系……我一脸平静地将母亲的翡翠手镯留在梳妆台上,压住那份亲子鉴定表。
听见我关门的声音,客厅里的周曼柔立刻望了过来。
“弟媳,又要出门看医生啊?”
我对她的关心置若罔闻,拎着包就往外走。
坐上车,我打开手机。
监控画面里,周曼柔撬开我卧房门的动作流畅自然。
我点击录制,用另一部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喂,110么?
我要报警,有人入室盗窃。”
警笛声刺破别墅区的寂静时,陆明哲正在公司签署苏氏集团的财务授权文件。
周曼柔被两名警察反铐着押出卧室,我母亲的翡翠手镯还套在她手腕上。
那份亲子鉴定表从她衣兜滑落,像片惨白的落叶飘在地毯上。
“苏晚晴!”
她扭动着身子尖叫,珍珠耳钉在警灯闪烁中划出刺目光弧。
“不过拿你个镯子,你就把我送进局子?
我们好歹是一家人!”
“一家人?”
我站在楼梯口,看着她被塞进警车,声音冷得像穿堂风:“偷东西的‘家人’,我苏家可高攀不起。”
陆明哲回到家时,授权书还攥在手里,指缝间露出财务总监的字样。
他盯着我,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脸色比地上的鉴定表还要白。
当晚十点,周曼柔在盗窃与诈骗的双重压力下终于崩溃。
当警察把她供述陆明哲买凶下药的录音发来时,我正在书房烧那些 “不孕” 诊断书。
火苗舔过纸张,映出张医生签名旁那行微小的 “陆明哲代付”。
陆明哲是跪着爬进书房的,膝盖在木地板上磨出声响。
他揣着问询记录跪在我卧室门口,眼圈红得像熬了三天三夜。
“晚晴,我错了!”
“是我鬼迷心窍!”
他抓住我的脚踝,西装裤膝盖蹭上地毯绒毛:“周曼柔拿孩子逼我,说不收养就曝光我们……曝光什么?”
我打断他,指尖划过床头柜上的汤碗:“曝光你买通医生伪造我不孕的证明,还是曝光周子轩是你亲儿子?”
他猛地抬头,瞳孔地震般收缩。
“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把叶酸换成长效避孕药,知道你用我的钱给周曼柔买江景房。”
我抽出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签字,我就撤诉。”
协议上“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的条款让他脸色铁青。
“你这是要逼死我!”
他撞翻床头柜,安神汤洒了一地,“离了婚我怎么活?”
“你当初算计我时,想过我怎么活吗?”
我捡起协议,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签,或者诉讼离婚。”
凌晨三点,他终于在协议上按了指印。
离开时,他回头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苏晚晴,你会后悔的。”
后悔?
我只后悔当初轻信了他的鬼话!
什么随母亲姓且丧偶亲姐?
竟然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
亏我掏心掏肺,对她和孩子好。
结果呢?
……两天后我去律所备案,车子行至跨海大桥时,左侧车道突然冲出辆失控的水泥罐车。
司机猛打方向盘,车身在桥面划出长串火星。
我撞在安全气囊上,额头渗出血丝,眼睁睁看罐车擦着车门冲断护栏坠入海里。
副驾掉出张打印纸条:“苏晚晴必死”。
就在我挣扎着解安全带时,一辆黑色宾利猛地停在旁边。
车门打开,带起的风夹着熟悉的雪松味。
“晚晴?!”
顾言琛冲过来时,白衬衫袖口沾着沥青。
他徒手掰断变形的车门,抱我出来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伤到哪了?”
我看着他额角的汗滴进睫毛,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替我挡住高年级男生的拳头,也是这样的眼神。
“顾……言琛?”
话没说完,他已经打横把我抱进宾利,后座的医疗箱被翻得哗啦响。
“别碰伤口。”
他拿出碘伏棉签的手指很稳,却在看到我额角淤青时顿了顿。
“陆明哲干的?”
我看着他手腕上那块我送的旧表。
那是他留学前我硬塞给他的十八岁礼物,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你怎么知道?”
消毒水的味道裹着初秋的凉意渗进鼻腔时,我正躺在医院VIP病房的纯白床单上。
顾言琛坐在床边沙发上,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
“醒了?”
他递过温水,指尖擦过我手背时顿了顿,像是怕碰碎什么,“额头还疼吗?”
我盯着他眼下的青黑,想起车祸瞬间他砸开车门的模样,金属扭曲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
“你怎么知道……是陆明哲?”
顾言琛没立刻回答,从脚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个牛皮纸袋。
照片散落开来,有陆明哲和黑市车手在废弃车库碰头的侧影,有他给张医生转账的银行流水截图,还有一份边缘磨毛的审计报告。
我愣了愣:“这些年……你在国外,也一直关注我?”
他动作一顿,抬眼看我时,窗外的霓虹正碎在他瞳孔里。
“每年你生日,我都会让助理在半岛酒店订好蛋糕,”他声音低哑下去,“但不敢送。”
牛皮纸袋里滑出张泛黄的报纸剪报,是五年前我代表苏氏集团出席峰会的照片,边角被摩挲得发毛。
记忆突然闪回前世葬礼上模糊的人影。
“为什么不回来?”
“你身边有他。”
他合上文件,指节抵着眉心。
“我以为你过得好。”
“直到半年前顾氏并购海外公司,发现陆明哲用空壳公司转走了苏氏七个亿。”
提到钱,我猛地想起保险柜里那份未完成的审计报告。
“他买通医生给我下避孕药……不止这些。”
顾言琛从纸袋深处拿出份褪色的车祸鉴定报告,纸页边缘沾着咖啡渍。
“你结婚第一年,伯父伯母那场车祸,刹车油管的老化痕迹很不自然。”
他点开手机里的录音,陆明哲的声音从听筒里渗出来:“等苏老头老太太没了,苏家就是你的——”背景音是我家书房的古董座钟。
报告上的宋体字突然刺得眼睛发酸。
父母去世时,是陆明哲抱着我在灵堂掉眼泪,说会替他们照顾我。
“他为什么这么做?”
输液管随着手腕晃动,药水在透明管里起伏。
“因为你父母不同意你们结婚。”
顾言琛放大录音里的背景音,“这段录音的时间,是车祸前一周。”
窗外的雨突然大起来,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顾言琛替我掖好被角,指尖扫过额角的纱布:“陆明哲现在动用了所有暗线,你必须尽快拿回公司控制权。”
我看着他手腕上的旧表,表针正指向凌晨三点。
大学时他总说“等我回来”,原来他一直都在,把关心藏在跨国的邮件和匿名的调查报告里。
“言琛,”我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这次我不会再一个人了。”
他反握住我,指腹的薄茧蹭过我的手背。
病房里只剩下输液管滴落的声响,和他低沉的回应:“从十二岁起,我就没打算让你一个人。”
床头柜上的监护仪绿光闪烁,映着他身后玻璃窗上的雨痕,像谁悄悄落下的泪。
消毒水的味道尚未完全散去,我已在顾言琛的陪同下重新坐在苏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秘书送来的股权变更文件烫金封面上,“苏晚晴”三个字清晰得仿佛能灼伤人。
一周前那场临时董事会上,陆明哲转移资产的证据与周曼柔狱中证词交织成网,彻底撕碎了他苦心经营的假面。
“全国通缉令已经发出。”
顾言琛将温热的可可推到我面前,瓷杯上印着大学时我送他的卡通图案。
“国际刑警追踪到他在边境黑市买了武器。”
手机屏幕上跳出私家侦探的消息,附带的监控截图里。
戴鸭舌帽的陆明哲走进枪械店的背影佝偻如虾,与记忆中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判若两人。
三日后的黄昏,我在城郊公园的银杏林里散步,顾言琛始终与我保持半步距离,掌心虚按在腰间的通讯器上。
突然,儿童游乐区传来孩子的哭喊。
循声望去时,我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陆明哲蹲在沙坑边缘,两只手像铁钳般揪着周子轩和周薇薇的后衣领。
他瘦得脱了形,昂贵的西装沾满泥渍,胡茬杂乱地盖住下颌。
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在看到我时骤然爆发出光。
“晚晴!”
他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响,膝盖重重撞在石凳上,“救我!
周曼柔把所有事都抖出去了,警察要抓我......”周子轩躲在滑梯阴影里,脸颊上有道新鲜的巴掌印。
陆薇薇蜷缩在沙坑角落,校服裙摆被扯出破口。
两人看向我的眼神里没了往日的骄横,只剩惊惶如雏鸟。
记忆突然闪回前世病床,这对孩子曾拿着玩具针管在我身上
冬日的法庭内,深褐色的木质长椅泛着冷光。
我坐在旁听席前排,身侧的顾言琛将手覆在我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
陆明哲被法警押入时,身上的灰色囚服宽大得晃荡。
曾经梳理整齐的头发已花白杂乱,脸颊凹陷得能看见颧骨轮廓,唯有那双眼睛在扫过我时,骤然亮起又迅速黯淡。
“苏晚晴……”他隔着被告席的栏杆唤我,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看在过去的份上,帮我跟法官说句话……”公诉人宣读他买凶谋杀未遂、非法转移资产的罪证时,他始终垂着头。
当提及父母那场被伪造的车祸,他猛地抬头看向我,眼底布满血丝:“晚晴,叔叔阿姨的事……我只是太爱你了……住口。”
我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法庭里清晰可闻,“你有什么资格提爱?”
顾言琛的手指微微收紧,示意我冷静。
陆明哲却突然激动起来,身体往前挣动,被法警按回座椅:“我是做错了!”
他嘶吼着,唾沫星子溅在栏杆上:“但你也没真心爱过我!”
“不然,你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和周曼柔有一腿?”
“很简单,你太会装。”
顾言琛沉声开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陆明哲见状笑得更加癫狂:“我说错了?
苏晚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厌倦我了?
你们其实,早就……砰”的一声,顾言琛的拳头砸在被告席前的金属栏杆上,嗡鸣声在法庭回荡。
陆明哲被震得后退半步,脸上却露出扭曲的快意:“怎么?
被我说中了?
顾言琛,你……够了!”
法警厉声呵斥。
混乱中,陆明哲突然抓起桌上的金属水杯砸来。
顾言琛下意识将我护在身后,水杯擦着他的小臂飞过,在墙壁上砸出凹痕,他的白衬衫袖口瞬间渗出血迹。
法庭外的走廊里,我用棉签蘸着碘伏替顾言琛处理伤口。
渗血的划痕从肘部延伸到小臂,边缘有些红肿。
“疼吗?”
我的动作极轻,棉签碰到伤口时,他手臂仍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没事。”
他看着我专注的侧脸,突然轻笑,“比小时候被篮球砸到好多了。”
我抬头看他,走廊的灯光映在他眼底。
“你还记得?”
那是初中时,他因为体型偏胖,总被男生起哄推搡,一次体育课上被篮球砸中后背,疼得蹲在地上,周围全是哄笑声。
“当然记得。”
他伸出未受伤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你当时冲过来,把手里的冰镇汽水塞给我,还跟体育委员吵了一架。”
记忆里的顾言琛总穿着宽大的校服,袖口磨得发白,课间时常独自坐在操场台阶上。
其他同学叫他“胖琛”,只有我会把午餐盒里的红烧肉分他一半,把攒了很久的玻璃弹珠塞给他:“以后谁欺负你,我就用弹珠打他窗户。”
“其实从那时候起,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
顾言琛的声音低下来,目光落在走廊窗外的落雪上:“你分享给我的不只是零食和玩具,是没人愿意给我的尊重。”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枚磨损的硬币,“这是你十二岁时给我的,说‘攒够五块钱就能买新玩具’。”
我看着那枚边缘磨圆的五角硬币,突然眼眶发热:“那时候看你总躲在角落,就想跟你说话。”
“所以你把自己的玩具汽车拆了轮子给他,说‘这是最新款赛车’。”
顾言琛的指尖摩挲着硬币。
“你不知道,那天我把轮子放在铅笔盒里,看了一整个下午。”
雪越下越大,顾言琛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丝绒盒子,单膝跪在走廊地砖上。
“苏晚晴,”他仰头看我,睫毛上落了片雪花,“以前是你把光分给我,现在换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盒子里的钻戒在廊灯下泛着温柔的光。
我想起跨海大桥边他砸开车门的模样,想起他默默整理了多年的证据,终于点头。
一年后的春天,产房里传来女儿的啼哭。
顾言琛抱着襁褓中的小人儿,鼻尖泛红,低头亲她额头时,女儿突然攥住了他的手指。
“你看,”他声音哽咽却带着笑,“她跟你小时候一样,喜欢抓着东西不放。”
我靠在床头轻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父女身上。
记忆里那个蹲在操场角落的胖男孩,如今正小心翼翼地哼着跑调的摇篮曲。
而我知道,那些被背叛笼罩的过往,都已在此刻掌心的温度里,化作了眼前的安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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