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包裹消失的那个傍晚,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静止的监控画面,指尖冰凉,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愤怒,缓慢而固执地从胃里爬上来,直抵喉咙口。
画面里,那个熟悉到令人作呕的臃肿身影——我的邻居王翠芬,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野猪,大摇大摆地停在了我家门前那个小小的快递架旁。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永远裹不住腰腹赘肉的廉价碎花汗衫,肥厚油腻的手指,没有丝毫犹豫,径直伸向了那个印着醒目酒红色烫金 logo、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长方形纸盒。
那是我特意订给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一瓶勃艮第特级园的红酒。
我甚至能想象出它丝绒般醇厚的口感滑过喉咙的微醺暖意,那是忙碌生活里一点奢侈的犒赏。
可现在,它被王翠芬那粗短的手指毫不怜惜地捏着,塞进了她那个鼓鼓囊囊、仿佛永远装不满的破旧环保袋里。
动作熟练得令人心头发寒。
她甚至没急着走,就那么站在我家门口,稀疏油腻的头发贴在汗津津的额角,浑浊的小眼睛带着一种令人恶心的满足感,慢悠悠地扫视着架子上的其他几个小件快递,像是在菜市场挑拣着蔫巴的剩菜。
确认没有她看得上眼的“猎物”后,她才心满意足地、一摇三晃地挪回了隔壁那扇贴着褪色“福”字的防盗门里。
砰。
关门声很轻,隔着墙传过来,却像一记闷锤砸在我的心口。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油炸食品的油烟味,混杂着她家永远散不掉的垃圾酸腐气,丝丝缕缕从门缝渗进来,黏腻地糊在鼻腔里。
我靠坐在冰冷的玄关地板上,后背抵着门,监控屏幕的微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
胃里那股冰冷的愤怒翻搅得更厉害了,带着一种尖锐的刺痛。
这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第二次、第三次。
从半年前搬进这个老旧小区开始,王翠芬就像一只盘踞在暗处的鼹鼠,精准地窃取着属于我的东西。
从最初几块钱的厨房小工具,到后来几百块的护肤品套装,再到这瓶价值数千的红酒。
每一次投诉物业,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可物业只会搓着手,一脸为难:“哎呀,林小姐,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王大姐那人…就是爱占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