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入狱而焦头烂额的孙大强头上。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他那些跑长途“辛苦钱”的真相,也终于浮出水面——原来很大一部分是靠着夹带走私货赚来的黑心钱。
王翠芬还在监狱里数着日子,她的丈夫也紧跟着锒铛入狱。
刑期比她只长不短。
家里只剩下那个游手好闲、脑子不太灵光的傻儿子,彻底失去了依靠。
曾经充满油腻叫骂和廉价油烟味的隔壁,陷入了一片死寂。
房子,自然被法院迅速查封。
作为涉案财产,进入了法拍程序。
半年后的一个阳光刺眼的下午,市产权交易中心的大厅里弥漫着一种特有的、混合着纸张、灰尘和一丝紧张期待的气息。
空气有些凝滞,只有拍卖师清晰而略显急促的唱标声在回荡。
“……标的物,位于本市青松路向阳小区 7 号楼 2 单元 301 室,建筑面积 82 平方米。
当前最高应价:人民币玖拾伍万元整!
95 万!
95 万第一次!
还有加价的吗?”
拍卖师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台下稀疏的竞拍者。
台下反应寥寥。
这套房子本身条件很一般,老破小,户型别扭,又顶着“案犯家属房产”的名头,还闹出过沸沸扬扬的“辣椒毁容”事件,实在不是什么香饽饽。
几个举牌的,看起来也像是专门捡法拍漏的投资者,出价十分谨慎。
我安静地坐在靠后的位置,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与半年前那个被偷了红酒只能坐在冰冷地板上生闷气的租客判若两人。
手里握着的号码牌,冰凉的塑料质感贴着掌心。
当拍卖师喊出“95 万第二次”时,我平静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略显沉闷的空气:“一百万。”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这套房子在正常市场下可能的价值。
前排几个竞拍者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交头接耳了几句,最终都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牌子。
没人愿意为一个充满晦气且溢价明显的房子继续加码。
“一百万!
这位女士出价一百万!
一百万第一次!
一百万第二次!
一百万第三次!
成交!”
拍卖师的小锤落下,发出清脆而果断的“咚”的一声响,尘埃落定。
我站起身,在周围几道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