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抖,“娘娘的身子……已是油尽灯枯的征兆,且……且……”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我。
我知道他未尽之语是什么。
那沉疴旧疾……但这秘密,此刻绝不能捅破。
“陛下,”我挣扎着支起些身子,声音虚浮,“臣妾无事,只是……一时脱力罢了。”
赵宇轩就那样沉默地盯着我,眼神像翻搅的浓墨,杂糅着什么。
许久,他只是几不可查地点点头:“……歇着。
这几日,不必出来了。”
他转身离开,沉重的脚步远去,带起的风似乎都变了几分意味。
那是……一丝丝的歉疚?
还是……更加浓重的猜疑?
等门关上,只剩下啜泣的春桃时,她才凑近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娘娘……您这身上……”那只温软的小手抚上我的额头,冰凉。
“莫怕,”想给她一点安慰的笑,话未出口,喉头一热,一股铁锈味呛了上来。
“娘娘!”
春桃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
我摸出帕子,用力按在唇上,鲜红的血迹在白绸上迅速晕开。
“呵……”苦笑溢出,“看来,老天爷给我算好的时辰……真没多少了。”
接下来的日子,身体像被抽去了骨架。
起身要靠春桃半抱半拖,喝口汤药都能咳得震天响。
老太医日日来请脉,一次比一次脚步沉重,每次留下药方时的手都在抖,却终究什么也不敢多说。
“娘娘,今日瞧着气色好多了。”
春桃端着药碗进来,勉强挤出点笑,声音空得发涩。
2我接过那碗深褐色的汤汁,那股刺鼻的苦味几乎要压垮仅存的力气。
“傻丫头,别哄我。”
我低头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炸开,“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像被油灯煎着,一天比一天熬得干巴。”
话音未落,“哐啷”一声巨响!
殿门被粗暴地撞开!
赵宇轩裹着一身深重的寒意闯进来,脸上像是结了一层严霜,那双眼睛里的火,烧得能把人烧成灰烬。
“滚出去!”
他声音不高,却像刮骨的钢刀。
春桃和其他宫女如同受惊的鸟雀,仓惶逃散。
巨大的寝殿瞬间空旷得只回响着我和他的呼吸,沉重而压抑。
他几步冲到床边,几乎带着残影,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攫住我的下巴!
那力道狠得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李晓晴,”他逼到极近,鼻息喷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