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李勋知道,但他本来也觉得老太太去世,多少是张妈照顾不周,所以一直放任流言传播,没有去制止。
张妈越说越伤心,甚至屈膝给李勋跪了下来:“先生,我真的没有推老太太啊,老太太对我那么好,我做什么要去害她……呜呜呜……”
李勋见状急忙去扶她起来坐在沙发上,又言语安抚了好一阵,才温声道:“张妈,我知道不是你推的老太太,我就是想问问你,那天出事前,老太太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老太太有没有和人起过争执闹过不愉快?”
张妈擦着眼泪,顺势坐到了一旁,表情疑惑:“不愉快?”
“嗯。”
张妈擦着眼泪,低垂着眼,像是在思索着,片刻后摇头道:“老太太那两天门都没出,怎么会和别人闹不愉快?而且那天下午,又不是休息日,山脚下的湖畔边上人影都不见一个,没遇见其他人啊……”
李勋见状失望的低下头,反复思索着当天发生的事情,手机里也不断有电话进来,但他一个都不想接。
张妈也低头反复思索着,片刻后还是摇头道:“先生,那天在山脚下确实没遇见什么人,真要有的话也只有两个安保人员,隔着一条路叮嘱我们湖边湿滑,让我们小心点……”
“后来还去做过笔录的呀,两人既没作案动机也没作案时间……”
李勋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听着张妈在眼前絮叨,脑子里反复思索着那两天的事情,但是依旧毫无头绪。
其实老太太刚去世的时候,李勋也报过案查过这件事的,但是湖畔旁边是监控盲区,而且查询了几个路口,都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人,所以当时判定为失足。
唯一一个可疑的人,张妈,回来给老太太推轮椅的时候,还接到过老太太的电话,让她顺便装壶热水。
如果不是老太太的怨气,恐怕他这辈子都发现不了她的死因。
李勋叹了一口气,艰难的抹了把脸,而他面前的张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不过要说不愉快,我还真没发现,老太太性格这么好的人,会和谁发生不愉快?我印象当中她唯一一次黑脸还是因为阿彧太太的事情呢……”
李勋正要站起身,闻言动作蓦地一顿:“阿彧太太?”
张妈闻言反问道:“先生您不记得了吗?阿彧太太刚来见家长的时候,老太太是第一个提出反对的呢,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反对这事情,对阿彧太太也蛮严肃的……”
李勋动作就僵在那里,片刻后又问:“老太太出事那天,她在哪里?”
张妈疑惑:“您说谁?”
李勋又道:“蔡文欣。”
张妈察觉到他态度不对劲,神色微微紧张:“阿彧太太……那天好像……哦,我推着轮椅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碰到她,打了个招呼,说是回来取什么东西……”
李勋脑子里闪过好多东西,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张妈看他神情僵硬,忙上前问道:“先生,您怎么了?”
李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老太太不满意阿彧太太的事情,你具体跟我说说……”
他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工作太忙,压根没心思管家里这些闲事,当时听了一耳朵就把这件事丢在了一边。
张妈闻言表情明显疑惑:“您是怀疑阿彧太太跟老太太发生争执了?可那天调过监控,阿彧太太是直接开车回来的呀,每一个时间点都对的上……”
李勋烦躁的抓了两下头,沉声道:“你只管说说老太太跟她有什么矛盾!”
察觉到他的焦躁,张妈这才缓缓开口:“这事儿太太也是知道的,老太太说,她几年前在莫家见过阿彧太太,当时她在跟莫家小少爷谈恋爱,老太太也是听了一耳朵,说是……说是……”
说到这里,张妈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口:“说是阿彧太太之前是酒吧陪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