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时日不多,独自流浪》,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韩冰李姐,故事精彩剧情为:在生命倒计时,一个早已习惯被生活遗弃的19岁少年,如何以最低的姿态、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向内的生命体验与告别。摒弃宏大叙事与戏剧转折,聚焦于微小、真实、充满呼吸感的日常细节,展现一个普通灵魂在绝境中寻求宁静与自由的独特旅程...
主角:韩冰李姐 更新:2025-06-20 1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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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冰李姐的现代都市小说《时日不多,独自流浪抖音》,由网络作家“山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时日不多,独自流浪》,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韩冰李姐,故事精彩剧情为:在生命倒计时,一个早已习惯被生活遗弃的19岁少年,如何以最低的姿态、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向内的生命体验与告别。摒弃宏大叙事与戏剧转折,聚焦于微小、真实、充满呼吸感的日常细节,展现一个普通灵魂在绝境中寻求宁静与自由的独特旅程...
韩冰靠墙站着,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带着些许污渍的瓷砖墙壁。他手里捏着社区诊所开的转诊单和挂号单,纸张的边缘已经被他无意识揉搓得有些发软。太阳穴的钝痛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还在一下下缓慢地拉扯着他的神经,每一次心跳都加剧着那份沉闷的压迫感。视野的边缘时不时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模糊,像老电视信号不稳时的雪花点,一闪即逝,却足以让他心头一沉。他微微低着头,额前汗湿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部分视线,也隔绝了周围一些过于直接的、带着探究或麻木的目光。他把自己缩进一个无形的壳里,尽量不去看那些痛苦的面孔,不去听那些悲戚的声音。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和更深沉的疲惫。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拿到一个答案,无论是好是坏,然后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韩冰!韩冰在不在?韩冰!”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写满疲惫眼睛的护士,举着手里的单子,提高了音量在分诊台附近喊着。
韩冰身体微微一震,抬起头,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在。”
“这边!神经内科急诊3诊室,李医生!” 护士语速很快,手指了指走廊深处一个方向,目光在他苍白得有些过分的脸上停留了半秒,随即又投入到下一张单子的叫号中,仿佛刚才那一眼的停顿只是例行公事。
“谢谢。” 韩冰低声说,声音被周围的嘈杂轻易吞没。他捏紧手里的单子,像握着一片即将沉入水底的浮木,朝着护士指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感觉有些虚浮,踩在光洁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却空洞的回响。走廊两侧的诊室门大多紧闭着,偶尔打开一条缝,能瞥见里面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和躺在检查床上的病人,随即又迅速关上,隔绝出一个个微小而沉重的世界。
3诊室的门虚掩着。韩冰在门口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消毒水和绝望的空气,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平稳、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
韩冰推门进去。诊室不大,布置简单。一张宽大的、铺着白色无纺布的诊疗床靠墙摆放,旁边是各种闪着冷光的检查仪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占据了主要位置,上面堆满了病历夹、检查申请单、笔筒和一个巨大的、造型略显笨重的电脑显示屏。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戴着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而疲惫,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仿佛永远在思考着什么难题。他穿着干净但有些发皱的白大褂,胸牌上写着“李振华 副主任医师”。
“韩冰?” 李医生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落在韩冰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像在审视一件需要修理的物品。
“是。” 韩冰走到桌前,将手里的转诊单和挂号单递过去。指尖冰凉。
李医生接过单子,低头快速扫了一眼社区诊所潦草的记录:**“反复剧烈头痛伴视物模糊、呕吐月余,加重一天。建议头颅影像学检查排除器质性病变。”** 他拿起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调出韩冰刚才在急诊影像科做的头颅CT扫描结果。屏幕上瞬间跳出一幅幅灰白相间、结构复杂的脑部断层图像。
诊室里很安静,只有电脑主机风扇低沉的嗡鸣和空调冷气出风口嘶嘶的送风声。空气比走廊里更加冰冷干燥,带着一股金属和塑料的混合气味。韩冰站在桌前,像等待审判的囚徒,目光落在医生身后墙上挂着的复杂神经解剖图上。那些盘根错节的血管和神经,此刻看起来像一张预示厄运的蛛网。
李医生的目光在电脑屏幕和手中的纸质报告(影像科出具的初步诊断意见)之间来回移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哒、哒”声。镜片后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专注,眉头也锁得更紧。他拖动鼠标滚轮,反复放大、缩小着屏幕上的某个区域,鼠标点击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灌满了铅。韩冰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太阳穴附近血管里奔流的声音,那沉闷的搏动与持续的钝痛交织在一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试图驱散那不断蔓延的冰冷麻木感。
终于,李医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再戴上时,目光直直地看向韩冰。那目光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带着沉重事实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韩冰,” 李医生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根据你的CT扫描结果,结合你的症状,情况…不太好。”
他拿起那张影像报告,推到韩冰面前,手指点着上面打印出来的一幅最关键的影像图片。韩冰的目光落上去。在一片灰白相间的脑组织影像中,右额叶深部靠近基底节区域,赫然嵌着一个边界不清、形状不规则的深灰色团块影。它像一个恶意的寄生体,盘踞在那里,周围的组织似乎被挤压、扭曲,环绕着大片不规则的、颜色更浅的阴影(水肿带)。
“这里,” 李医生的指尖精准地落在那团深影上,“长了一个肿瘤。位置非常不好,在额叶深部,靠近重要的神经传导束和血管区域。从影像学的形态、密度和周围水肿情况来看…”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医学表述,“**高度怀疑是恶性胶质瘤,WHO分级IV级,也就是…胶质母细胞瘤(Glioblastoma Multiforme, GBM)。**”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被李医生用平静的语气,一根一根地钉入韩冰的耳膜,再狠狠凿进他的脑海深处。
“恶性…胶质瘤?” 韩冰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词,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丑陋的深色团块,那就是潜伏在他头颅里、正疯狂吞噬一切的恶魔吗?他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只有一种巨大的、荒谬的不真实感。这怎么可能?他才十九岁,刚刚撕碎了一张可能改变命运的纸片,他还在计算着下一顿如何省下两块钱。
“对。这是成人中最常见、也是最具侵袭性、恶性程度最高的原发性脑肿瘤。” 李医生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宣读一份客观的病理报告,“它的特点就是生长极其迅速,呈浸润性生长,就像树根一样,会深入到周围正常的脑组织里,很难完全清除。而且,它所在的位置…” 他的指尖再次点了点屏幕,“靠近运动、感觉和语言功能区,也毗邻重要的供血动脉。手术风险…极高。”
他拿起鼠标,点开另一张放大的图像,指着肿瘤周围那些颜色更浅的区域:“看这些,是明显的水肿带。肿瘤本身和水肿会不断压迫、侵蚀周围的正常脑组织,这就是你剧烈头痛、呕吐和视物模糊的根本原因。随着肿瘤增大和水肿加重,症状会越来越严重,可能出现肢体麻木无力、抽搐、言语不清,甚至意识障碍。” 他的描述冰冷而具体,像一把解剖刀,精准地剖开韩冰身体里正在发生的灾难。
韩冰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象征死亡的影像,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医生那些冰冷的专业术语在里面嗡嗡作响:恶性、最高、侵袭性、风险极高…每一个词都在碾碎他仅存的、微弱的侥幸。
“那…能治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遥远得不像自己的,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平静。仿佛在问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李医生看着他过于平静的脸,镜片后的目光似乎闪过一丝极微弱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他重新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治疗…非常困难。” 他坦诚地说,“标准的治疗方案是最大程度的安全手术切除,尽可能多地移除肿瘤组织,减轻压迫,然后立即进行同步放化疗(放疗结合替莫唑胺化疗),之后再持续几个周期的辅助化疗。这是目前能最大限度延长生存期的方式。”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韩冰消化信息的时间,然后继续用那种平稳而客观的语调陈述着冰冷的现实:
“但是,第一,手术风险。位置太深,涉及功能区,术中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永久性的偏瘫、失语、失明等严重残疾。而且,由于它的浸润性,手术不可能彻底清除干净,显微镜下甚至更远处都会有残留的肿瘤细胞。第二,放化疗的副作用。放疗会对正常脑组织造成损伤,可能引起认知功能下降、疲劳、脱发等。化疗药物(替莫唑胺)有骨髓抑制(白细胞、血小板降低导致感染和出血风险)、恶心呕吐、肝肾功能损伤等副作用。第三,复发。即使经过标准治疗,这种肿瘤的复发率也几乎是百分之百,而且复发后进展更快,更难控制。第四…费用。” 李医生拿起笔,在韩冰那张挂号单的空白背面快速写下一串数字:
* 开颅手术及住院费(预估):8-12万*"
他拿起处方和钱包,再次走出了出租屋。楼道里的闷热依旧,但夕阳的余晖从楼道的窗户斜射进来,将墙壁染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他沿着熟悉的路线,走向小区外那家规模不大的平价药店。
推开药店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中药、西药和各种保健品的气味涌来。店里没什么顾客,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店员坐在柜台后面,低头刷着手机。听到门响,她抬起头。
“买什么?” 女店员语气平淡。
韩冰把处方递过去:“麻烦按这个开。”
女店员接过处方,扫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看韩冰过分年轻的脸和苍白的脸色,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曲马多?这药…小伙子,你哪里不舒服?这药劲儿可不小,不能乱吃啊。”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警惕和劝诫。
“头痛。很厉害。医生开的。” 韩冰简短地回答,声音低沉,没有任何解释的欲望。
女店员又仔细看了看处方上的医院公章和医生签名,似乎确认了真实性,才叹了口气:“行吧。身份证带了吗?买这种药要登记。”
韩冰默默递上身份证。
女店员登记了他的信息,然后转身去药柜取药。她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拧开,倒出一板铝箔包装的药片,又拿过一个空药瓶,把药片装进去,贴上标签:“喏,一次一片,一天最多两次。千万别多吃啊!疼得实在受不了再吃,能忍就忍着点。” 她把药瓶和身份证一起递给韩冰,又忍不住唠叨了一句,“这么年轻…唉,去医院好好看看,别光靠止痛药顶着。”
“嗯。谢谢。” 韩冰接过药瓶和身份证,付了钱(处方药价格不菲,账本上又添了一笔支出),没有再看店员一眼,转身走出了药店。夕阳的光线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
回到出租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远处路灯的一点微光透进来。他把新买的止痛药放在桌上,和那瓶布洛芬放在一起。然后,他拿起那个装着“有用”物品的编织袋和那袋垃圾,下了楼。
楼下的旧衣回收箱旁边,他放下编织袋。想了想,又把那件稍厚实、还能御寒的旧棉服从袋子里拿出来,走到那个常年在小区垃圾堆里翻找塑料瓶的流浪汉老头旁边。老头正佝偻着背,在一个散发着馊味的垃圾桶里翻找。
韩冰把棉服递过去,什么也没说。
老头愕然地抬起头,脏污的脸上满是皱纹和不解。他看看衣服,又看看韩冰,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韩冰把衣服塞进老头怀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老头含糊不清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嘟囔声,他没有回头。
扔掉垃圾,他回到那个昏暗、闷热、空荡了许多的出租屋。风扇还在嗡嗡地转着。走到窗边。窗户是老式的向外推开的木框窗,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尘。他推开窗,带着热浪和城市喧嚣的夜风涌了进来。
关上窗,房间里重新陷入闷热和昏暗。风扇的嗡嗡声似乎更响了。韩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城市零星的灯火。他的影子被昏暗的光线拉得细长,投在空荡的墙壁上。
他转过身,走到桌边。桌上只剩下那本写着“可用资金:7246.22元”和“目标:支撑三个月自由”的账本,以及那两个并排而立、装着不同效力止痛药的小药瓶。
他拿起账本,手指在那串冰冷的数字上划过
三个月。
一场只属于他自己的、沉默的、向死而生的旅程。
他合上账本,将它和药瓶一起,小心地放进了床底下那个陪伴了他三年的旧背包里。背包很空,现在只装着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洗漱用品、保温杯、充电器、身份证、银行卡…还有这本账本和药瓶。
他走到床边,和衣躺下。钢丝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没有关掉那台嗡嗡作响的风扇,任由那带着热意的风吹拂着他汗湿的皮肤。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被灰尘覆盖的纹路。
太阳穴的钝痛依旧顽固地存在着,像背景音里永不停止的低鸣。他伸手到枕头下,摸出那个装着曲马多的新药瓶,拧开,倒出一粒小小的白色药片。没有水,直接干咽下去。药片粗糙地滑过喉咙。
他闭上眼,等待着药效带来的麻木感覆盖一切。脑海里空空荡荡,没有对未来的憧憬,没有对过去的追忆,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沉重的黑暗。像一艘卸下了所有货物、即将驶入未知海域的破船,孤独地漂浮在寂静的海面上,等待着最终的沉没。
出租屋的空气凝滞得如同固态的油脂。风扇徒劳地嗡嗡旋转,搅动起的热风裹挟着灰尘和残留的消毒水气味,黏腻地贴在皮肤上。韩冰坐在那张掉漆的木桌前,桌面上空荡荡,只有那本摊开的软皮抄,上面清晰地写着“可用资金:7246.22元”和“目标:支撑三个月自由”。数字冰冷而清晰,像一道划破混沌的刀痕。
他需要彻底清理。清理这个空间,清理那些早已名存实亡的联系,清理自己心里最后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念想。他像一具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开始执行最后的指令。
第一步,是通讯录里那两个名字。
他拿起那个屏幕有几道划痕的旧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掠过“张老板(快餐店)”、“李姐(便利店)”这些打工的联系人,最终,停在了那个孤零零的“爸”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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