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任如音狠狠摔门而出,嘴唇上有淡淡血迹,与他撞个正着,见他浑身湿透的模样,没有心疼,只想将人打发:“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
他纹丝不动,只盯着那扇门:“里面是谁?”
“周俊铭?”
这是她任如音答应给自己的家,为什么现在又要带别人回来,是在一步步试探自己的底线吗?
任如音一时语塞。
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承诺道:“我只爱你。”
“但是......”
偏偏还有转折。
“但是周俊铭不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万一他跑了,我该怎么报复。”她拉开距离,又继续道。
真是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理由。
秦鹤鸣提到心口的那股气突然散了,突然觉得刚刚多问的那一句都是没必要的。
当局者迷。
“所以就一定要留在我们家里?”秦鹤鸣到底是没忍住发问,我们二字咬的极重:“你觉得合适吗?”
“不过是一段时间而已,很快,很快,我就会让他付出代价。”任如音眼眸一沉,不知是想到什么:“好了,你快去睡吧,我有分寸的。”
说罢,将人推进了房间。
她的分寸早就没了底线,不过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半夜秦鹤鸣嗓子肿痛干涩难忍,他习惯性拍拍床边:“水......”
以往这时,任如音无论睡得多香,一定会起来。
可现在迟迟没有回应,他强撑着身子坐起,那一侧冰冷,原来是人还未回来。
也许就在对面屋子里。
他想下楼找药,却发现那间房里端出一盆盆血水,任如音半跪在床前,眼眶红透死死握住周俊铭的双手,恳求道:“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
求婚的时候,她说只要我们结婚,永远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就义无反顾地和她结婚,抛弃车队,抛弃梦想,做她背后的男人。
怔愣间,医生与他撞了个满怀,慌张道:“先生,周先生割腕了。”
割腕?寻死?
他想周俊铭应该舍不得死。
他只是哦了一声,转身下楼,找到退烧药,一口吞下,昏昏沉沉睡去。
再醒来,任如音眼下一片青紫,精致的妆容也花了大半,她带着歉疚,却还是执意开口:“医生说他有抑郁的征兆,加上昨天的伤口,这间向阳的房间更适合他养伤。”
他,是周俊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