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她。
她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宴会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风扑面而来,冷得刺骨。
她漫无目的地跑着,眼泪混着红酒滑落。
就在这时,刺耳的鸣笛声骤然响起。
许南乔猛地回头,刺目的车灯照得她睁不开眼。
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朝她直直冲来。
“砰——!!!”
剧痛袭来的瞬间,许南乔恍惚看见唐梨站在不远处。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夜空时,许南乔正躺在血泊里。
她模糊的视线里,急救人员匆忙的身影变成摇晃的光斑。
许南乔隐约听见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谢昀彻和许北淮不耐烦的声音。
“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和唐梨的阻拦声。
“南乔可能就是摔了一跤,她以前……”
“血压70/40,脉搏微弱!”
医护人员焦急的喊声阻挡了那些声音,担架床的金属栏杆硌得她生疼,但比起体内翻涌的剧痛,这简直像羽毛拂过。
许南乔望着急救员凝重的表情。
原来人在濒死时真的会想起最荒唐的事,比如她此刻居然在担心礼服上的血渍能不能洗掉。
这件唐梨“精心挑选”的露背裙,现在终于彻底染成了红色。
“患者瞳孔开始扩散!”
消毒水的气味猛地灌入鼻腔,许南乔听见医疗器械碰撞的声响,有人掰开她的眼皮,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胸口。
疼痛突然变得很遥远,仿佛有谁按下了静音键,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电击准备!”
电流穿透胸腔的瞬间,她看见十六岁的谢昀彻在教她骑自行车。少年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说南乔别怕,我永远会接住你。
“再来一次!”
这次是二十岁的许北淮,在暴雨里背着她穿过三条街去诊所。她发着高烧,数着他后颈的汗珠,听他一遍遍说哥哥在呢。
“有了!心率恢复!”
现实像潮水般涌回来,许南乔在剧咳中吐出更多血块。
医生举着血浆袋跟床奔跑,护士不断擦拭她嘴角溢出的鲜血。
苍白纤细的手腕无力地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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