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鹤砚忱月梨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妃她只想保命后续》,由网络作家“铿金霏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夕阳渐沉于湖面之下,余下朦胧霞光,照映着望月池。八角凉亭屹立于水边,帘幔轻垂,流水潺潺,夹杂着炭火发出的细碎爆破声,愈发使人觉得困倦。月梨斜倚在围栏边,手托着香腮,脑袋一点一点的,蝶翼般的长睫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砰”的一声,白皙的额头磕在了围栏上,女子倏然柳眉轻蹙,睁开了眼。月梨茫然地望着前方,重重宫阙脊檐绵延远去,消失在余晖尽头。女子眸中尽是未散去的无措和恐惧。她扶着廊柱站起身,只觉得像是踩在云朵上,脚下有些飘忽。“主子,您怎么了?”凉亭外守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她担忧地朝里边看了一眼。“连翘?”怎么会是连翘?宫变那夜,连翘与她一起想要逃出宫,却在半路失散了,生死不明。而她,不是刚被叛军用刀刺了个...
《宠妃她只想保命后续》精彩片段
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
夕阳渐沉于湖面之下,余下朦胧霞光,照映着望月池。
八角凉亭屹立于水边,帘幔轻垂,流水潺潺,夹杂着炭火发出的细碎爆破声,愈发使人觉得困倦。
月梨斜倚在围栏边,手托着香腮,脑袋一点一点的,蝶翼般的长睫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砰”的一声,白皙的额头磕在了围栏上,女子倏然柳眉轻蹙,睁开了眼。
月梨茫然地望着前方,重重宫阙脊檐绵延远去,消失在余晖尽头。
女子眸中尽是未散去的无措和恐惧。
她扶着廊柱站起身,只觉得像是踩在云朵上,脚下有些飘忽。
“主子,您怎么了?”凉亭外守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她担忧地朝里边看了一眼。
“连翘?”
怎么会是连翘?
宫变那夜,连翘与她一起想要逃出宫,却在半路失散了,生死不明。
而她,不是刚被叛军用刀刺了个透心凉吗?
怎么一睁眼又见到了连翘?
“您别太伤心了,虽然陛下这几日没来看您,但是也没有去其他宫里呀。”连翘只以为她是因为被冷落了几日不高兴,大着胆子开口劝慰道。
月梨没理会她的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完整的,没有洞。
她连忙拎着裙裾跑出凉亭,来到水边蹲下看了看自己的脸。
水面倒映着她姣好的容颜,头上珠翠环绕,根本不是宫变那夜狼狈出逃的模样。
“哎呀!主子您慢些!”
连翘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小跑着追上她,用怀中抱着的月牙色鹤氅包裹住了女子纤弱的身影。
“地上都是积雪,您快起来,可别掉到水里去了。”
月梨浑身轻飘飘地被牵着远离了水面,她垂眸望着水中的残月,雪花坠入其中,惊破了幽静的湖面。
看着眼前的一切,月梨有一种梦境般不真实的感觉。
“今儿是什么日子?”
连翘虽觉得自家主子可能被冻傻了,但还是回道:“今日是承安四年,十二月初七。”
承安四年,月梨刚刚入宫不过四个月。
她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距离那场叛乱还有两年多的时候。
月梨出身江南一带有名的春风阁,通俗来说,就是培养扬州瘦马的地方。
江南多美人,但总有人能美得独树一帜。
月梨生得眉似远黛,眸若秋水,樱唇琼鼻,冰肌玉骨。自打她及笄后,便有不少江南一带的富家子弟想要买下她。
承安四年七月,圣驾南巡,月梨本是被当地知府老爷买下来准备献给功名赫赫的萧将军,但她在宴席上偷偷瞄了那萧将军一眼,虎背熊腰,长得跟个恶鬼似的,月梨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赶紧逃了。
她又难过又犯恶心,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踌躇时,撞到了从假山后出来一个翩翩公子。
那公子宽肩窄腰,眉目英俊,玉树临风,最重要的是,他腰间佩戴的玉佩是价值连城的和田玉!
在他只看了自己一眼就想离开时,月梨大着胆子抓住了他的袖子:
“奴想伺候公子...”
能出现在知府府上宴席的,肯定非富即贵。
月梨想得没错,就是这人太贵,贵过头了。
一夜交颈缠绵,之后她才知此人竟是天子!
素闻当今天子性格暴戾,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月梨后知后觉地有点害怕。
但是在被带到江宁行宫,看到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时,月梨觉得暴戾就暴戾吧,她能忍。
顺风顺水地当了三年宠妃,她从一个低贱的扬州瘦马,成了宠冠六宫的钰妃娘娘,和陛下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直到承安七年的春天,贤王反了。
那夜的皇城血流满地,哀嚎遍野,月梨不知道陛下去了何处,她害怕极了,抓了些银子就和连翘想要逃跑。
宫里乱成了一团,两人走散后,月梨心惊胆战地沿着墙廊,借着夜色的遮掩往城门处跑。
烽火似红日,狼烟如黑云。
一夕之间,山河倾覆。
纵然月梨再如何躲藏,还是被叛军盯上了。
她被几个小士兵抓住差点被凌辱,千钧一发之际,滚烫的鲜血溅在了她惨白的脸上。
一睁开眼,鹤砚忱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他朝她伸出手。
那叛军的脑袋咕噜咕噜地从她脚边滚过,男人手中泛着寒光的利剑上还滴着血。
这次她没有被抛弃。
“陛下!”月梨颤颤巍巍地冲上去抱住他,哭唧唧地诉说自己有多害怕。
男人冷硬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月梨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却能感受到他不再似平时和她厮混时那般风流懒散,漫不经心。
鹤砚忱只身一人,他带着月梨来到琢玉宫后院的树林中,这里是月梨的居所,种了一大片梨树,可她从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路。
“从这里一直走,走出去。”
鹤砚忱放开她的手,月梨从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她泪珠滚滚地哽咽道:“陛下不和妾走吗?”
她想说,他们可以一起走的,去她的家乡江南,她带了银子,可以养活自己...
“陛下...”
话还未说出口,男人突然用那染血的利剑抵住了她的脖颈。
“滚。”
月梨裙钗凌乱,她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擦眼泪,在男人冰冷的目光下,缓缓往后退,脚步越来越快地往前跑去。
鹤砚忱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一朵洁白的梨花打着转落在了泥土上。
他沉默地看着那在风中凋零的落花,不管曾经多么绚烂美丽,都终将随风而逝。
月梨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像她这么贪生怕死爱财如命的女人,现在该做的就是赶紧跑路,拿着这些钱去过自在的日子。
可是不知为何,月梨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她想起这些年,鹤砚忱有多宠爱她,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在宫中,有他撑腰,她看谁不顺眼都能一巴掌甩过去,再也不用像在春风阁时那样奴颜婢膝,受人欺凌。
过惯了奴仆环绕的日子,她连自己穿衣服都快不会了。
没有他,她一个小废物怎么能自己活下去?
而且...而且这么多叛军,他不走就会死的!
月梨猛地停下来,接着转过身飞快地往回跑去。
等她回到原处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鹤砚忱被一群人围攻,他硬朗的面容染上了几道残血。
“陛下!”
月梨本能地想去帮他,但是被脚下粘稠的血液弄得一滑,直直撞上了叛军的刀刃。
她终于知道了肚子被捅穿是什么感觉。
好像人都漏风了...
凛风扬起了片片残雪,天地间刹那间变得白茫茫一片。
月梨从回忆中抽身,似乎还能感觉到肚子上残留的痛感。
太...太可怕了!
她才享受了三年的荣华富贵,怎么能就死了!
她死了之后,鹤砚忱怎么样了呢?
像他那样的暴君,荒废朝政,草菅人命,残害忠良,肯定也被人砍死了吧。
月梨无意识地抚着胸前垂落的青丝,因为在亭子里坐久了,发丝沾染了雪水,带着轻微的湿气。
“主子?”
连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月梨连忙抓住她的胳膊:“陛下在哪儿?”
“陛下...应该在麟德殿吧,没听说今夜有嫔妃侍寝...”
话音甫落,就见月梨提着裙裾朝麟德殿的方向跑去,未系紧的鹤氅掉落在了雪地上。
*
麟德殿。
殿内灯火通明,梨花纹琉璃香炉中熏着沉香,鹤砚忱倚在软榻上姿态慵懒地拨弄着面前的棋子。
他穿着明黄色的寝衣,衣襟微敞,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
“美人主子...您不能进去!”
“您稍候片刻,容奴才先去禀告啊!”
听到外边的喧闹,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轻啧一声,似乎在想,怎么弄死那个闯进来的人比较痛快。
下一瞬,殿门就“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鹤砚忱还未起身,就有一团粉色的东西直直撞进了他怀中。
“陛下...”
听到这熟悉的哭声,男人想掐她脖子的手变成了掐住她的腰。
麟德殿太监总管季明吓得连忙跪地:“陛下,钰美人执意要进来,不等奴才通报...奴才实在是拦不住...”
他也不敢上手拦啊!
上次在御花园,就是因为钰美人差点摔倒,一个小太监扶了她的腰一把,陛下当即就下令砍了那人的双手。
这...这搁谁敢碰她哟!
“滚出去。”
等到殿门带上,怀中的女子还是紧紧抱着他的腰,鹤砚忱轻慢地挑了挑眉:“这是病好了?”
月梨身子一僵,她想起来了,这个时间点,正是她和鹤砚忱冷战的第三天。
就是因为五日前,鹤砚忱本来答应了陪她赏月,结果半道被瑾妃以大皇子生病为由截走了。
就他会生病。
月梨二话不说也装病。
结果闹过头了,鹤砚忱本就阴晴不定的,哄了她两日就不理她了。
“陛下...嫔妾都好了...”月梨抽泣着从男人怀中抬起头,美眸湿红,香腮上还挂着泪珠,当真是可怜极了。
她自小在春风楼中学习这些勾魂摄魄之术,就算哭也知道怎么哭好看。
正常男人看到这副模样的她,都恨不得搂怀里好生安慰一番。
鹤砚忱却不是正常人。
他把月梨从怀里揪出来,自顾自地靠在榻上,微眯着眼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真好了?”
月梨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平心而论,鹤砚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挺好伺候的,就是他一旦正经起来,就会让月梨害怕。
入宫的第一年,他虽宠她,但月梨也懂得拿捏分寸,她是见过他怎么残忍地处置那些忤逆他的人,月梨还是挺爱惜自己的小命。
是在半年后,月梨在宫中的第二年,他突然性情大变,不再理会朝政,愈发暴戾,荒淫无度。
而月梨别的不会,这寻欢作乐她倒是样样精通。
那段时间,麟德殿中夜夜笙歌,朝中和民间却是骂声一片,人人都咒骂她魅惑君上,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月梨才不在乎呢,她只想过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在乎。
她不想再被一刀捅死了。
是什么导致了鹤砚忱这么大的变化?
如果她能阻止他的变化,是不是就不会有那场叛乱了。
鹤砚忱漆黑的瞳孔中蕴着一层浅薄的冷意,他问话,这女人竟然敢走神。
“钰美人。”
男人语气十足的轻懒,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桌面:
“舌头留着不会说话,要不要朕帮你割了?”
月梨立马回过神来,撞进他冷漠的眼神中,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陛下...嫔妾...嫔妾太久没见到陛下了,一时看入神了。”
男人眼中的冷意消散了些许。
月梨连忙膝行到他面前,小手搭在了他腿上,几缕刚才跑过来途中散落的青丝拂过他的手背,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
“嫔妾都三日未见陛下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下来都三年没见了。”
“陛下还不准嫔妾多看两眼吗?”
“呵。”男人蓦地发出一声轻笑。
他捏住女子的下颚,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也多了一丝楚楚动人的柔弱感。
月梨顺势握住他的手腕,侧过小脸在他掌心蹭了蹭:“嫔妾病都好了,可以来见陛下了。”
“你哭什么?”
鹤砚忱屈指擦过她眼尾的泪水,眼中有一丝玩味,和一丝探究。
“嫔妾方才做了噩梦,梦到嫔妾被人追杀,是陛下救了嫔妾。”
男人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是吗?”
“若真有那天,朕只会把你推出去挡剑。”
“才不会呢...”月梨撅了撅嘴,握着他的手,在手心亲亲吻着,“陛下才不会这样呢...”
她微微启唇咬了下他的指尖,嫣红的小舌若隐若现,她生得娇媚,偏偏一双美眸格外澄澈,像是不谙世事的林间小鹿。
鹤砚忱眸光幽深,再次抬起她的脸。
女子的一双杏眸中像盛着点点星光,期待地看着他,愈发勾人。
“起来。”
月梨听话地站起身,手指扯了扯裙摆,然后挽住了他的胳膊:“陛下,嫔妾今夜留在这儿好不好?”
她至今还有些不敢置信,唯有看见他,才觉得这不是一场梦。
男人炙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将她带近了些:“要留宿麟德殿该怎么做?”
“朕教过你的。”
月梨搂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想要去亲他。
男人喉间微动,任由她亲了一会儿,才点了点软榻,声音中带着一丝喑哑:
“上来,跪着。”
春风一度,满室盎然。
翌日清晨,月梨心里记着事,卯时不到便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她睡在龙床的里侧,许是夜里殿内的炭火烧得旺了些,一截白皙的小腿从被子里探出来,压在了被褥上。
月梨的睡姿可算不上好,刚入宫的时候太后派了嬷嬷来教她,没过两天就被她气走了。
学这些古板的规矩干什么,躺床上跟条死鱼似的,谁喜欢?
反正鹤砚忱很喜欢她在床榻上的样子,从他每次折腾自己的力道中就可以看出来。
月梨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想起今日逢八,是有大朝会的。
前世这个时候,鹤砚忱已经开始有了荒废朝政的苗头,逢八的大朝会几乎不去,三日一次的小朝会也偶有不去。
肯定是因为他不上朝,才给了贤王一党人可乘之机。
月梨小脑筋转了转,觉得得让鹤砚忱去上朝。
她微微撑起身子,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着身侧的男人。
鹤砚忱眉眼生得锋致冷硬,虽然俊美,但多了几分威严和不易亲近之感,他睡着的时候那股冷厉少了些许。
两人分别盖了一床被褥,月梨从自己的被子里出来,悄悄将他的被褥掀开一个角,钻了进去。
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月梨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他坚硬的胸膛。
鹤砚忱猛地抓住女子的手腕,倏然睁开眼。
月梨轻嘶一声,整个人泄力般的趴在了他身上,然后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你找死是不是?”
男人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面色很不善地睨着她。
月梨有些害怕,但想要督促他去上早朝的冲动压制住了恐惧,她娇声道:“陛下,都快卯时了。”
说着她用另一只没被钳制的小手拨开床幔,示意他看一旁的沙漏。
两人的姿势很暧昧,女子只穿了件粉色鸳鸯戏水的小肚兜,露出白皙圆润的香肩,遮不住半点春光,几缕柔软的发丝落在他脸颊上,轻轻扫动间带起了他的火气。
“你再乱动,朕把你就这样丢出去。”
月梨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陛下再不起身,早朝就要迟了。”
鹤砚忱眼中似有复杂的情绪闪过,一纵即逝。
他不甚温柔地甩开女子,复闭上眼,嗓音淡漠:“不去。”
月梨被他甩趴在床上,锲而不舍地爬起来又钻进他的被子里:“陛下真的不去吗?”
“你要是不睡就滚出去。”
月梨装作没听到,她环住男人的劲腰,脑袋枕在他胸前,手指一圈一圈地在他腹肌上打着转:
“那陛下今日能不能陪陪嫔妾?嫔妾好想陛下...”
鹤砚忱深吸一口气,本来早上就火气大,这粘人精还这样不知死活地撩拨自己。
他猛地扣住女子的后颈,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翻身将她整个人笼在身下。
月梨猝不及防地被他扑倒,肩膀撞在床榻上,随即下巴就被掐着抬起来。
“陛下...”月梨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唇,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手心。
鹤砚忱眸色骤然沉下来,寒冷至极点。
月梨胆战心惊地颤了颤眼睫,声音弱弱的:“嫔妾好像...好像来了癸水...”
“你给朕滚!”
靠在门上打盹的季明只听里边突然传来男人的怒声,他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拂尘差点摔地上。
还没等他站好,就见鹤砚忱气冲冲地走出来。
季明震惊,今日大朝会,好久没见陛下起得这般早了。
鹤砚忱冷着脸梳洗,他现在一肚子火气,非得去朝堂上骂几个老东西出气!
*
知道鹤砚忱去上朝后,月梨心满意足地睡了个回笼觉。
半个时辰后,连翘进来唤醒了她:
“主子,该去请安了。”
月梨抱着软枕滚了一圈,可恶,还得去请安。
回想上辈子活着的最后一年,那时有了鹤砚忱的纵容,她也开始狐假虎威、兴风作浪起来,把后宫搅得是天翻地覆、乌烟瘴气,太后和皇后早早就免了请安。
两人一个折腾前朝,一个折腾后庭,很快就把自己也折腾完了。
月梨坐在菱花镜前梳妆,连翘知道她爱美,拿了许多首饰给她挑选:
“主子觉得这个怎样?”
月梨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她心思全不在后宫中,反正后宫那群人没她漂亮也没她会争宠,上辈子就争不过她,这辈子更是不足为惧。
最主要的还是得想法子规避两年后那场叛乱。
贤王能造反,不就是因为鹤砚忱当政的时候,朝堂和百姓积怨已久,这才师出有名。
只要能改变鹤砚忱,让他当好这个皇帝,就可以避免这一切。
如果实在改变不了,那她就提前打探清楚琢玉宫后面那条密道,到时候自己提前溜了算了。
这次可不能再脑袋一热回来找死了。
虽然鹤砚忱很好,但她的小命更重要。
劝他好好上朝,再想办法提醒他注意贤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月梨想通这一切,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
另一边。
沈昭仪从颐华宫出来,正欲坐上轿辇去请安,便听身后有人唤她。
江容华快步走上前:“嫔妾参见昭仪娘娘。”
“妹妹不必多礼。”
沈昭仪示意抬轿的太监们退下,自己与江容华一同走在宫道上。
“姐姐可知,昨夜钰美人留宿在了麟德殿。”
沈昭仪轻声笑道:“钰美人素来得宠,也不是第一次留宿,有何惊讶的?”
“嫔妾只是听说,今早陛下去了大朝会。”
沈昭仪眸光不着痕迹地一闪,随即道:“这不是好事吗?”
“钰美人若能劝得陛下用心朝政,想必太后娘娘也会对她有所改观。”
江容华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就是心里不舒服,特别是听到沈昭仪也为钰美人说话时,更是心里酸酸的。
钰美人出身低贱,为人又张狂,宫中没什么人和她来往,偏偏沈昭仪不知为何对她有几分亲近,隐有拉拢她的意思。
可明明她入宫前,自己和沈昭仪才是关系最好的。
她不仅抢陛下的宠爱,还抢沈昭仪的关心,简直可恶至极!
凤阳宫精致华贵,肃穆庄重。
宫人们皆垂首立在两侧,连半点喧哗声都听不见。
殿内已经坐了许多嫔妃,众人都听说了陛下今晨一反常态地去了大朝会,忍不住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沈昭仪和江容华迈进殿中时,便听丽婕妤在说话:“昨夜是钰美人在伺候陛下,陛下今晨早早就离开了,该不会是钰美人惹恼了陛下吧?”
沈昭仪侧眸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开口:“丽婕妤这意思,是认为陛下去上朝不对?”
丽婕妤一愣,讪讪道:“嫔妾可不是这意思,昭仪娘娘别污蔑嫔妾。”
沈昭仪面色不变,说话声也是轻柔:“那是本宫误会丽婕妤了,本宫还以为,丽婕妤对陛下去上朝有何不满呢。”
“钰美人能劝得陛下去上朝,下次丽婕妤可得学着些。”
丽婕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学什么?她可学不来扬州瘦马那些做派。
底下几个位份低的嫔妃鲜少见到沈昭仪出言训人,都忙不迭地住了口。
殿内一时有些安静,瑾妃坐在右侧第一个位置,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的蔻丹,心中却是把月梨骂了几百遍。
那个蠢货为了争宠还敢装病,本以为陛下冷落了她几日,应是腻烦了她,谁知道她这一跑去麟德殿就留宿了一晚,当真是好手段。
见丽婕妤在沈昭仪那儿吃了亏,有人就想朝着瑾妃拱火。
仪嫔道:“这钰美人胆子着实大了些,还敢称病截瑾妃娘娘和大皇子的宠,害得陛下这些日子都没去见见大皇子,瑾妃娘娘可不能纵容这样的事情啊。”
仪嫔本觉得自己是在帮瑾妃打不平,谁知瑾妃根本不搭理她,甚至白了她一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瑾妃收回视线,烦躁地蹙起眉尖,嚷嚷这么大声干什么?
很光彩吗?
烦死了,没一件让人顺心的事。
月梨卡着点到了凤阳宫,她刚走进殿内,皇后就扶着宫人从内殿出来。
“钰美人倒是来得早。”丽婕妤冷嘲了一句。
月梨行了礼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斜前方的丽婕妤道:“嫔妾是来得挺早的,还有一刻钟才到辰时呢。”
“也不知道丽姐姐来这么早干什么?”她睨了眼丽婕妤桌上空着的碟子,笑道,“该不会是馋皇后娘娘这儿的糕点吧?”
“姐姐都这么丰腴了,还是少吃些吧。”
丽婕妤一噎,又是生气又是尴尬:“你胡说什么?”
皇后闻言只是笑了笑:“好了,你俩一见面就吵起来,还让不让本宫清净了。”
“本宫这儿的糕点若合丽婕妤的胃口,待会儿让你的宫人带些回去。”
“谢皇后娘娘。”
皇后解了围,丽婕妤感激地起身行礼,再次落座时狠狠剜了月梨一眼。
月梨瞪了回去。
丽婕妤:“......”
气死了!
皇后听了会儿她们斗嘴,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们都该像钰美人学学,伺候陛下的时候也要劝陛下多用心朝政。”
话音甫落,殿内众人眼神都变得有些难言。
向钰美人学习?
谁不知道她最是会花样百出地争宠,自打她进宫,就把陛下勾得魂都没了。
丽婕妤冷冷睨了月梨一眼,嘴角轻扬:“钰美人到底和咱们出身不一样,她的手段,嫔妾们可学不来。”
不等月梨呛声,德妃就笑着转移了话题:“皇后娘娘说的是,过些日子就是除夕宫宴了,如今前朝后宫祥和,太后娘娘定然会高兴的。”
又闲聊了半个时辰,皇后便散了请安。
皇后留了几个高位嫔妃商议除夕宫宴一事,沈昭仪也留了下来。
月梨刚走出凤阳宫,身后就有人叫住了她。
她回头,发现是崔昭媛和江容华。
“二位姐姐有事?”月梨知道江容华不喜欢她,但是江容华和沈昭仪关系好,而沈昭仪是宫中唯一一个和她关系好的人,月梨便也对江容华客气两分。
至于崔昭媛,是瑾妃的爪牙。
“没事就不能和妹妹一起走走吗?”江容华对月梨感情很复杂。
讨厌她,但每次看到她的脸还是忍不住惊艳一番。
只要她离沈昭仪远点,江容华觉得还是能忍忍的。
“今日丽婕妤说话真讨厌,你别放在心上。”
也别待会儿去找沈昭仪诉苦。
月梨一怔,说实话她确实没放在心上,她才不和那些歪瓜裂枣计较呢。
丽婕妤不就是嫉妒她漂亮又得宠吗?
扬州瘦马怎么了?还不是把她踩脚下。
踩踩踩!踩死她!
月梨用力在地上碾了下脚尖。
“江姐姐放心,我不在意的。”
江容华悄悄瞄了她一下,当真没在她脸上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表情。
崔昭媛也笑了笑:“钰美人生性豁达,确实不必为这些小事烦心。”
“不过马上除夕宫宴了,这次太后娘娘也会出席,二位妹妹贺礼准备得如何了?”
江容华点了点头:“嫔妾托父亲在宫外寻了一个好东西。”
月梨上辈子就是叫宫女帮着绣了一盏有经文的屏风,她又没什么好东西,她有的都是鹤砚忱赏的。
这辈子她也打算这么干。
“钰妹妹若是没有头绪,可要本宫帮忙?”崔昭媛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月梨笑着摇了摇头:“嫔妾已经有想法了,不敢叨扰崔姐姐。”
“那就好。”
崔昭媛绾了绾鬓边的碎发,说道:“妹妹可知道京中有一珠宝坞,名唤‘玲珑阁’?”
“自然知道。”江容华接话道,“嫔妾在闺中时就常常去那儿,那可是京中最大的珠宝行。”
“姐姐怎么说这个?”
“本宫是听说最近那儿进了一批西域来的珠宝,其中有一套罕见的珐琅茶具,想来若是献给太后也是不错的。”
江容华点点头:“太后喜爱喝茶,定然会喜欢。”
崔昭媛似乎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很快就和江容华聊起了其他话题。
月梨却陡然想起上辈子这场除夕宴上,仪嫔似乎呈上的就是一套茶具。
她记得这事是因为仪嫔被太后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一番。
这么多皇亲国戚在场,太后一点面子都没给仪嫔。
若非仪嫔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又诊出怀了身孕,恐怕这次就真的丢脸丢大了。
月梨不太机灵的脑子难得动了动。
崔昭媛这是在说给她听?
知道自己没什么见识,想撺掇她去买这套茶具?
金銮殿。
众朝臣恭候已久,本以为今日圣上依旧不会来上朝,下方已经出现一些压不住的窃窃私语声。
有人悄悄睨了一眼站于文臣之首的左丞相,曾经的太傅卫承东,见他脊背挺直,哪怕双鬓已有花白,依旧稳稳地站在那儿。
右丞相袁彰余光瞥见他,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
以前教导过陛下又如何,如今的陛下喜怒无常,连扶持自己登基的功臣也毫不留情地打压。
“袁大人,今日是否散了?”有人开口问道。
不等袁彰答话,卫贺辞便道:“陛下尚未来,季公公也未来传话,刘大人这么着急作何?”
这是卫承东的长子,正二品骠骑将军,被叫做刘大人的官员一噎,一时不敢反驳。
袁彰笑道:“卫将军消消火,只是这都辰时了,陛下...”
“辰时又如何?”卫贺辞生得不苟言笑,又因常年征战,一身的草莽气质,“陛下未开口,袁大人身为臣子,在这儿等上一日也是应该的。”
袁彰面上笑容不变,只是眼神慢慢阴沉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卫承东望着御座的眼神渐渐黯下来。
只是下一瞬,便听太监尖细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陛下驾到——”
不少人眼神都是一亮,陛下竟然来了?!
身穿明黄色朝服,头戴冠冕披山河带的帝王,步履沉稳地走向御座。
下方朝臣们齐齐跪拜,高呼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京中七品以上官员皆可参加大朝会,圣上久违地露面,下方臣子们卯足了劲地启奏。
袁彰垂首立于丹陛之下,握着芴板的手悄然收紧。
他使了个眼神,后方立即有臣子站出来。
“启奏陛下,兵部侍郎一位空悬已久,微臣有一人推荐。”
“张爱卿举荐谁?”
张尚书低垂着头高声道:“微臣举荐卫镇抚王戗。王戗武艺高强,在镇抚司多年,功绩可查,从前深受先帝器重,乃绝佳人选。”
鹤砚忱无甚情绪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淡声道:“看来张爱卿很认可他。”
“是,微臣斗胆举荐,请陛下裁决。”
鹤砚忱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剑眉轻挑:“这么好的功夫,留在兵部岂不是屈才?”
张尚书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听上首传来声音:“传朕旨意,遣王戗去驻守先帝皇陵,即日出发,无诏不得回。”
话音一落,金銮殿鸦雀无声。
张尚书嘴巴张张合合,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陛下,这...”
“怎么,张爱卿不是说王戗武功高强,深受先帝器重吗?”鹤砚忱声音散漫,“有他守在先帝身边,是先帝的福气。”
听到他的命令,卫承东本想劝告的话一下子咽回肚子里。
袁彰嘴角抽了抽,他闭了闭眼,去了皇陵,这人就彻底废了。
“张尚书,朕听闻兵部员外郎贪墨了武举考核的数万两银子,可有此事?”
张尚书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是,微臣已将其停职,等候大理寺查清后发落。”
“贪墨数万两纹银,只是停职?”鹤砚忱眼神陡然变得冷厉,“朕看你这兵部如今是官官相护,不成体统!”
张尚书腿一软,“砰”的一声跪下去:“陛下息怒,微臣只是想等事情查清再行处置...”
“朕看也不必查了,兵部员外郎即刻抄家,斩首示众。”
“至于你。”
鹤砚忱站起身,幽谭般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拖出去,就在金銮殿外,乱棍打死。”
张尚书顿时瘫软在地:“陛下!陛下饶命啊!”
不少朝臣也纷纷跪地求情。
鹤砚忱却直接拂袖离开,任由想要求情的臣子们跪在原地。
*
琢玉宫。
连翘端着一碗酥酪走进来,月梨正靠在软榻上发呆,慢了两息才回过神。
“朝会散了吗?”
连翘点点头,凑过来小声道:“主子,奴婢听说,陛下今日在朝会上,发配了一人去皇陵,抄了一人的家,还在金銮殿外杖毙了兵部尚书。”
月梨慢悠悠地品尝着酥酪,说道:“那肯定是他们犯了事。”
连翘一噎:“这...这倒是...”
“既然犯了事,陛下处置他们有何不可?”
月梨想,也就是如今天下太平,先帝在位时治下柔和,朝臣们一时不习惯鹤砚忱的铁血手腕罢了。
她对鹤砚忱有着很深的滤镜,不觉得他做错了。
他都救她的命了,能是坏人吗?
“陛下回了麟德殿?”
连翘点点头,又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反正没进后宫。”
月梨连忙放下瓷碗,从榻上爬起来:“快给我换身衣裳,我要去见陛下。”
“主子,您昨儿才去了御前...”连翘有些汗颜,这御前在主子眼中怎么跟菜市口似的,说去就去。
月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自打她昨日重生归来,不在鹤砚忱身边时总觉得心里闹得慌。
她自顾自地换了衣裳,带着人往麟德殿去。
但在途经御花园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去路。
凉亭中,瑾妃带着大皇子在玩耍,郑美人在一旁。
大皇子本是郑美人所出,然而郑美人位份低不能抚养皇嗣,于是便养在瑾妃膝下。
说来也奇怪,大皇子和林贵嫔的大公主皆是三年前鹤砚忱还未登基时,在潜邸出生的,他登基的这三年,宫中竟无一个嫔妃有所出。
上辈子也就是仪嫔短暂地怀孕了几个月,最终还是流掉了。
瑾妃的宫女琴心挡在了月梨面前。
“钰美人,瑾妃娘娘有请。”
月梨来到凉亭之中,屈膝行礼:“嫔妾参见瑾妃娘娘。”
瑾妃抱着大皇子,缓声笑道:“钰美人不必多礼,坐吧。”
“钰美人这是要去哪儿?”
月梨顿了顿方道:“今日难得放晴,嫔妾出来走走。”
瑾妃心知她方才的方向是往御前去的,却也没拆穿她。月梨这人美貌得宠,但身份低贱,若是能为她所用,不仅有助力,而且不用担心她踩在自己头上。
瑾妃想要拉拢她,难得放下身段和她聊着,偏偏月梨不知是傻还是装,就是不接她的话。
瑾妃脸色逐渐沉下来,她冷声道:“都说钰美人是聪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月梨羞涩地笑了:“哪里?都是姐姐们谬赞。”
瑾妃:“......”
见她那扭捏的模样,瑾妃一时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的。
她失了兴致,脸色冷下来:“本宫还要陪大皇子,钰美人先退下吧。”
“是,那嫔妾先行告退。”
月梨起身告辞,路过大皇子的时候却见他伸着小短胳膊就要来拽自己腰上垂下来的玉佩。
月梨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她可不敢让这唯一的小皇子碰到自己,免得他出什么事栽到自己身上。
郑美人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注视着瑾妃身侧的大皇子,直到大皇子伸手去够月梨身上的玉佩,她的眼神才有了波动。
甚至月梨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连忙抱住大皇子,推了月梨一把。
她的动作太突然,月梨脚下不稳,急急地撑在了亭柱上。
只是那亭柱并不光滑,反而上面满是细碎的凸起,顿时在女子白皙的手腕上滑出一道刺眼的红痕。
“主子...”连翘急忙扶住她。
月梨疼得瞬间眼底就沁出水雾。
对着瑾妃她忍一下也就罢了,郑美人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推她?
受不了了!
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告状!
麟德殿。
季明进来的时候,鹤砚忱正在窗边逗弄小鹦鹉,他心情颇好地舀了一勺食物喂它。
“陛下,钰美人求见。”
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鹤砚忱冷冷地扯着唇角:“让她滚,朕不想见她。”
季明一怔,大着胆子又说了句:“陛下,钰美人在外边哭得很厉害,好像是受伤了...”
照她那个哭法,再不让她进来,待会儿麟德殿都要给淹了。
又哭了?
鹤砚忱意兴阑珊地把勺子丢在一旁,转身走到御案前落座:“让她进来。”
月梨这次规规矩矩地等着通传,季明出来后她就拎着裙裾小跑着进去。
“陛下...”
一见到男人,月梨很敷衍地行了个礼,泫然欲泣地挪到他身边,纤长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袖子。
鹤砚忱见她这样,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月梨的心思浅,她的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了自己。
她瞧着娇软乖顺,但争宠的手段大胆,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透着野心,而不该是像现在这般,满是依赖,一来就往他身上扑。
“怎么哭了?”鹤砚忱一副状似关心的样子,实则每一个咬字都透着戏谑和散漫。
月梨见他没计较自己的礼数,得寸进尺地坐在了他怀中,抱着他的脖颈哽咽道:“嫔妾的手受伤了。”
说着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皓腕给他瞧。
那欺霜赛雪般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刺目的红痕,像是在碎石上擦过留下的伤痕。
鹤砚忱本以为她在没事找事,却不想是真的受伤了。
他执起女子的手,问道:“怎么弄的?”
月梨得了他的问话,像是有人撑腰了一般,泪珠在眸中滚了滚:“郑美人欺负嫔妾。”
“嫔妾就是从她跟前经过,她就推了嫔妾一把,害得嫔妾差点摔了,还把手弄伤了。”
月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语气骄纵:“嫔妾这样,还怎么方便伺候陛下?”
“陛下您要罚她!”
鹤砚忱摩挲着她单薄的脊背,眉梢间扬着轻懒的笑意:“你不是本就不方便吗?”
月梨一愣,才想起自己来了癸水一事。
“这怎么能一样?”她在男人缓缓摆动了一下腰肢,嗓音甜腻,“嫔妾的手也可以伺候陛下...”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她用那双清纯无辜的眸子看着自己,偏偏吐出口的话又是这般放浪。
鹤砚忱眼神变得幽深,手掌从她的外衫下探了进去。
“陛下...”月梨不依不饶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陛下还没说,要不要罚郑美人呢。”
“她哪只手推的你?”
月梨蹙着眉想了下:“不记得了...”
男人姿态闲适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执着她的手,在手心上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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