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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精品小说

云在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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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苏青禾刘丽芳   更新:2024-06-08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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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刘丽芳的现代都市小说《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云在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两个女知青是李婉儿和李金玲,三个男知青里,一个是熟面孔季东林,剩下两个一个叫乔致远,另一个叫乔方远,两人是堂兄弟。季东林和乔致远身形高大,身板看着也结实,乔方远却是瘦的和条竹竿一样,戴着眼镜,看起来不太爱说话。“大家先等一会儿,咱们大队的拖拉机马上就到了,等会咱们坐拖拉机回去!”说话的是和平大队的治保主任孙保国,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龄,瘦高个,容长脸......

《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夏静言那个行李袋就像个百宝箱一样,能变出各种五花八门的好吃的。

看着她吃得香甜,李婉儿只有咽口水的份儿.

现在夏静言睡着了,她是不是可以去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

李婉儿无声挪动步子,来到夏静言的座位旁边。

夏静言睡得正香,丝毫没发觉有人拉开了她的行李袋,将邪恶的小黑手伸向她的零食。

李婉儿两眼放光。

夏静言可真是个吃货,包里装的全是吃的。

饼干、桃酥、奶糖、水果罐头、麦乳精,竟然还有红烧肉罐头!

李婉儿抓了一把奶糖揣在兜里,又往嘴里胡乱塞了几块桃酥,最后拿了一罐红烧肉罐头就打算收手。

她不敢拿太多,怕被发现。

毕竟是第一次做贼,李婉儿心跳如雷,轻手轻脚地拉着行李袋的拉链,生怕发出半点声音。

拉链拉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手绢包着的小布包吸引了她的目光。

李婉儿鬼使神差的将小布包揣进了兜里,然后去了厕所。

进了厕所以后,她将门上锁,顾不上吃罐头,先掏出小布包打开,一块17钻女士手表静静躺在她的手里。

李婉儿心跳得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可是百花牌手表,据说一块表要一百二十块钱,还要好几张工业券,就算有钱有券也不一定买得到。

好多人为了买手表托关系排队好几个月,而夏静言就这么轻易地将如此贵重的东西胡乱塞在行李袋里。

李婉儿忍不住心理不平衡起来,恨恨地大口嚼着红烧肉。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她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有的人却能轻易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最可恨的是拥有了却不珍惜!

既然夏静言不珍惜,那就由她来做这块表的主人!

天渐渐亮了,车厢里重新热闹起来。

熬了一天一夜,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大家都有些坐不住,提前把自己的行李规整好,就等着火车靠站。

火车到站后,人们蜂拥而下,苏青禾和夏静言排在最后,就她们两人这小身板估计也挤不过别人。

火车站熙熙攘攘的,放眼望去,人头攒动。

苏青禾和夏静言下了车,呼吸着流动的新鲜空气,感觉浑身的关节都舒展了。

县城知青办设置的知青临时接待点就在站台外的大路边,也不用特意去打听,很容易就能找到。

苏青禾和夏静言过去的时候,知青接待点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男女各一队。

大家带着各自的证件报到,然后由知青接待点的工作人员分配到各个公社,再由公社分到各个大队。

苏青禾和夏静言很有缘分,两人一块分到了洪峰公社。

夏静言高兴得眉开眼笑。

不过等她听到李婉儿和李金玲也分到和洪峰社后就笑不出来了,凑到苏青禾耳边小声嘀咕:“真是冤家路窄,这两个人可千万别和咱们分在一个大队。”

洪峰公社一共分到二十一个知青。

这批知青男女比例失调,女知青多男知青少,虽然男知青们看着挺文弱,但起码比娇滴滴的女知青有劲儿。

有的女知青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连担子也不会挑,挑一桶水能洒半桶,更有的女知青连秧苗和杂草都分不清,闹了不少笑话。

所以哪个大队也不想要太多女知青。

为了公平起见,接收知青的三个大队采用抽签的方法来刮分这二十一个知青。

大家轮流上前,拿起桌子上事先准备好的小纸团,很快就轮到苏青禾和夏静言。

苏青禾倒是没什么,随便拿了个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和平大队。

夏静言就比较忐忑了,她生怕自己抽不到和平大队,小声念叨着:“保佑我抽到和平大队。”

然后闭着眼睛捏起个小纸团。

等看清上面写的字后便乐得一下子蹦起来:“太好了,咱们可以在一起了!”

苏青禾也挺高兴。

她挺喜欢夏静言的性格,开朗热情,为人纯真,两人去一个大队插队,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抽签工作很快结束。

抽到和平大队的有四个女知青,三个男知青。

除了苏青禾和夏静言,另外两个女知青是李婉儿和李金玲,三个男知青里,一个是熟面孔季东林,剩下两个一个叫乔致远,另一个叫乔方远,两人是堂兄弟。

季东林和乔致远身形高大,身板看着也结实,乔方远却是瘦的和条竹竿一样,戴着眼镜,看起来不太爱说话。

“大家先等一会儿,咱们大队的拖拉机马上就到了,等会咱们坐拖拉机回去!”

说话的是和平大队的治保主任孙保国,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龄,瘦高个,容长脸,看着很憨厚,眼里却闪动着精明的光。

大家纷纷点头,自动分成三个小团体,各自凑在一起说话。

夏静言看了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的李婉儿和李金玲一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声和苏青禾说:“那俩女的看着就不像省油的灯!”

苏青禾点头表示认同,笑着说了句俏皮话:“缘分来了还真是挡都挡不住。”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婉儿安分守己就罢了,如果她想作什么幺蛾子的话,她不介意教她重新做人。

“唉,这该死的孽缘!”

夏静言大大地叹了口气,无聊的四处张望着。

而孙保国这边也在偷摸打量着新来的女知青,他略显油腻的目光一一掠过娇花似的脸蛋,最后定格在苏青禾脸上。

这苏知青可真漂亮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孙保国正打算上前和苏青禾搭话,余光却瞄到了正朝着这边驶来的拖拉机。

他翘起的嘴角耷拉下来,大队书记来了,他得收敛着些。

别看这位书记年龄不大,却是个不苟言笑的狠角色,他虽然比人家年长十多岁,在人家面前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突突突突……”

拖拉机的声音由远及近,掀起一片尘土飞扬。

李婉儿矫情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等她看清驾驶拖拉机的人时却愣住了,视线就和拉丝的蜜似的,再也挪不开了。

天呐,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英俊的男人!


苏家窄小的客厅里,刘丽芳接连啃了两块西瓜,安逸地打了个饱嗝,抬手抹了抹嘴,试探道:

“弟妹,这几天街道天天动员下乡,青禾还没报名呢吧?”

赵润萍将桌上的瓜皮收拾起来,一边擦桌子一边随意说:“没有呢。”

“没报名就对了!”刘丽芳一拍大腿,神秘兮兮道:“我这里正好有个万里挑一的好对象介绍给青禾。”

想到丈夫苏志军昨天说的话,刘丽芳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激动。

苏志军所在的工厂是个上千人的国营大厂,厂子效益好,五花八门的消息也不少。

有小道消息说厂长家想给儿子物色个媳妇。

家庭条件好不好没关系,有没有工作也无所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长相漂亮,性格柔顺。

厂长儿子声名在外,厂子里谁人不知那就是个花花公子,找个漂亮的儿媳妇八成也是当成给儿子收心的工具。

消息一出,有人鄙夷,也有人心思活络起来。

苏志军就属于后者。

他女儿长得一般,厂长儿子肯定看不上,但是他有个花容月貌的侄女啊。

只要能抱住厂长这条金大腿,那他以后的前程就不用愁了,说不定还能给儿女谋点福利。

所以,苏志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刘丽芳将这桩婚事促成。

想到这,刘丽芳更加卖力的游说赵润萍,拼命往厂长儿子脸上贴金,将他说成个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的大好青年。

赵润萍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不由泛起嘀咕,真有这样的好婚事还能轮到她女儿头上?

“嫂子,禾禾还小呢,我还想多留她几年。”

刘丽芳急了,合着自己说了半天是白费口舌?

她正打算再多说几句,就见一个房间的门开了,苏青禾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丽芳眼里闪过惊艳,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苏青禾这丫头出落得比之前还要好看。

也不知道老二这两口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那不就相当于抱了块金砖?!

刘丽芳心里羡慕得发酸,脸上却堆出殷勤的笑:“青禾起来了,我和你妈正商量你的婚事呢。”

苏青禾没吱声,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大伯母。

刘丽芳的面容早已在时光的长河中模糊,可她脸上那讨好的笑,眼里闪烁的那市侩的光却并不陌生。

上一世,自从她和前夫离婚后,大伯一家就再也没登过她家的门。

刚离婚的时候,她一边工作养家一边复习考大学,大伯一家甚至还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痴人说梦。

大伯母更狠,逢人就造谣,说什么她不知检点,被夫家赶出家门之类的话。

重活一世,大伯一家打得什么主意,苏青禾心里一清二楚,这次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如愿?

苏青禾就这么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刘丽芳不由有些心虚,有一种被人窥破内心想法的感觉,心里也有些着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好心好意替苏青禾介绍对象,偏这娘俩一个两个都不领情。

刘丽芳正要发作,就见苏青禾突然笑开了。

她这一笑,如同春花初绽,笑声如银铃似的清脆,刘丽芳不由看呆了。

“多谢大伯母惦记我,只是有这么好的对象怎么不先紧着堂姐呢?”

毕竟她堂姐苏向晚的年龄可是比她还要大两岁的。

刘丽芳一噎,干干地笑了笑,打着哈哈道:“你堂姐哪有你长得好看,人家男方眼光高,看不上她。”

苏青禾长长的哦了一声。

刘丽芳以为她要拒绝,却听见苏青禾说:“那就麻烦大伯母替我费心了。”

刘丽芳松了口气,心里涌上狂喜。

既然苏青禾答应了,那这婚事就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

她仿佛已经看见荣华富贵在向她招手。

赵润萍见苏青禾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女儿给了自己个安抚的眼神。

赵润萍也就不再反驳了,先见见面再说吧,万一真是个不错的好对象呢。

刘丽芳兀自高兴着:“这婚事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杨康他爸是厂长,他自己在厂里也有正式的工作,说不定以后还会接他爸的班呢,你嫁过去就是去享福的,人家轻轻松松就能给你安排个工作,正好你也不用去下乡受苦了。”

苏青禾低头听着,垂下眼帘,掩饰起眼中讥讽的笑。

前世刘丽芳也是这样说的,把个杨康夸得天花乱坠,举世无双的好男人,她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简直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可实际上,杨康却是个十足的烂人。

大伯一家清楚这些,却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想到前世结婚后的那些糟心事,苏青禾就恨不得将刘丽芳那张伪善的面皮撕下来扔到地上狠狠踩。

不过她忍住了,撕破脸没意义,既然大伯一家对她这么“好”,她不投桃报李怎么对得起这番“情意”呢?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正好是周末,你和杨康见一面,好好了解一下,尽快把婚事定下来,我们当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刘丽芳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定下了见面时间,话音刚落就见苏青禾阴沉着脸走了出去,砰的一声甩上了大门。

关门声震天响,刘丽芳吓了一跳,蹙着眉毛不满道:“这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不过,她也没和苏青禾计较,和赵润萍闲话了几句,就急匆匆走了,她还要回家和苏志军邀功呢。

*

苏青禾不想再看大伯母那虚伪至极的嘴脸,快步走出家门,她们家现在住的是父亲单位分的筒子楼。

穿过逼仄昏暗的公用走廊下了楼,站在楼前的空地上,苏青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没有雾霾污染,空气中都似乎带着一股清甜。

八月流火,太阳升至半空,远处的蝉鸣,近处的绿茵,呈现出了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苏青禾切切实实的有了重生的真实感,她朝四周看了看,顺着记忆往前走去。

不多时,苏青禾走到了街道的上山下乡报名点。

“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大红的条幅高高挂起,报名点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苏青禾挤上前,在下乡知识青年情况登记表上填上自己的个人信息,换来了工作人员一个鼓励的笑容。

按照政策要求,独生子女、父母双亡、归侨学生、华国籍的外国子女均不列为下乡对象。

苏青禾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下乡是必然的。

填好表后,苏青禾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青禾,你也来报名下乡啊?”

苏青禾疑惑转头,正对上一张笑吟吟的清丽面庞。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青禾前世的闺蜜李婉儿。

李婉儿人如其名,长相娇娇软软的,说话时也柔柔弱弱的,端的是个清秀小佳人。

两人关系很好,苏青禾也一直拿她当知心好友,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殊不知脸上笑得越灿烂的人,背后的刀子就捅得越狠。

杨康有不少红颜知己,李婉儿就是其中一员。

表面上李婉儿是她的好闺蜜,背地里却爬上了杨康的床。

苏青禾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那时苏青禾刚怀孕,晚上从娘家回来,推开家门就看见床上纠缠着的两个身影。

李婉儿毫不知耻,甚至还说出了和苏青禾和平共处,共同伺候杨康这种话。

苏青禾震惊到了极点,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耻至极之人!

盛怒之下,她抄起木棍将渣男贱女打得抱头鼠窜,而自己也因为惊怒交加动了胎气导致流产。

苏青禾和杨康离婚后,李婉儿还厚着脸皮来找过她几次,不过她都避而不见。

后来李婉儿也没得到善果,听说是被杨康无情抛弃了。

重生第一天就碰到了旧人,苏青禾倒是忘了还有李婉儿这么个人的存在。


苏青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卫花,她虽然个子不高,身上却有一股不同于普通老百姓的气质,俗称官儿威。

而且衣服穿得整洁,身上没有补丁,头发也梳得整齐,皮肤还算白皙,可见并不是需要常年下地劳动。

所以,苏青禾心里有了思量。

她笑着上前,当即表明立场:“这里的条件虽然艰苦了些,但这都不算什么,想想革命先辈,他们抛头颅洒热血,舍小家为大家,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生活。”

“我们应该学习艰苦奋斗的精神,在广阔天地里炼就一颗红心!”

苏青禾这样说倒不是为了拍领导的马屁。

这个年代,想要成为一名好同志,那就要勇于表现出对组织的深刻思想觉悟。

她们刚到和平大队,如果给大队领导留下个思想觉悟低的印象,那以后在队里的日子估计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知青点的知青虽然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个集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一席激情满满的话听得张卫花满意的不住点头,称赞道:“你能有这个想法就很好,可比某些人强多了。”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张卫花,大家都叫我张大姐,我是咱们大队的妇女主任,主抓队上的妇女儿童工作。”

其他人本来有些看热闹的成分在,这下纷纷来了精神。

妇女主任,大小也是个领导。

大家赶忙过来凑热闹,急着发表感言,这种时候可不能把自己落下了。

“是的,主任,苏青禾同志说的好,我们的心和她是一样的,为了建设农村而奋斗!”

“为了建设和平大队的美好明天奋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季东林更夸张,还做了个挥舞拳头前进的手势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夏静言也是个小机灵鬼,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不怕苦不怕累,我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一时之间,气氛行至高潮。

李金玲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真会凑热闹表现自己!

张主任被年轻人的慷慨陈词感染,笑得眼尾的褶子都多了好几条,一叠声说了三个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以后咱们共同劳动,共同进步!”

李金玲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间,她笑着大声表决心:“会的,主任!”

张卫花睨了李金玲一眼,总算给了她个好脸色。

“我来是通知大家中午去支书家吃饭,就当是给你们接风,也是咱们大队的传统。”

张卫花爽朗地笑着,在知青们的欢呼雀跃声中满意地离开知青点。

大家各自回屋,继续打扫屋子。

也不怪李金玲埋怨,屋子里的环境简直可以用破败来形容。

窗户是麻纸糊的,墙是黄泥造的,房门是木板拼起来的,中间裂着好几条大口子,看起来丝毫没有抗风寒能力。

屋子不算大,整个房间的面积大概十五个平方左右。

正对门的地方是一条小土炕,上面铺着席子,席子底下垫着的应该是稻草,这样睡起来不硌人。

家具也比较简陋,一张长条桌子,两个凳子,连个柜子也没有。

苏青禾和夏静言无奈地对视一眼,得了,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尽最大的能力给自己创造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就算等77年高考恢复,现在也要在这里住两年多。

两人也没抱怨,撸起袖子加油干。

“静言,咱们先把席子和稻草弄出去晒晒,顺便把土炕扫干净。”

长时间没有住人,稻草有些返潮,晒晒消毒,睡得也舒服。

两人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忙得团团转,灰扑扑的小土屋渐渐明亮起来,虽然和之前没太大的区别,但至少干净了很多。

苏青禾带了些报纸,本来是想着闲暇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在土炕周围的墙上糊上报纸,小屋的档次立马就能提高不少。

不过怎么把报纸糊在墙上成了个问题。

看来一会儿还得厚着脸皮向书记讨些浆糊。

太阳升至当空,上工的三个男知青和两个女知青结伴回来了。

来了新面孔,大家自然要互相认识一番。

刘景明是队长,上午的时候已经认识过了,自然不必介绍。

剩下的两个男同志看着都比较憨厚老实,个头高些的叫王长卫,胖一点的叫张大方。

这年头没有胖人,大家肚子里没油水,饭都勉强吃饱,哪里有多余的脂肪来囤积。

所以张大方就胖得格外明显,格外引人注目。

张大方见新来的知青都若有似无地扫向他凸起的肚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嘿嘿,我从小就饭量大,这不我妈实在受不了我这张嘴,哭着喊着把我撵了出来。”

他这话说的幽默又风趣,逗得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刘景明也笑,友好地拍了拍张大方的肩膀:“大方饭量虽然不小,但人家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咱们知青一般拿不了满工分,大方却是和队上的壮劳力一样,拿十个工分。”

一直沉默寡言的乔方远咳嗽了一声,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道:“队长,你给咱们说说工分是怎么计算的?”

“好。”刘景明点点头,有问必答。

“我来详细的讲解一下,这个毕竟关系到咱们的生存问题。”

“工分就是劳动工分,是社员的命根子,社员其实就是村民,大家参加生产劳动称为上工。”

“工分由生产队会计每天做记录,下雨下雪、过年过节不上工的时候是没有工分的。”

“一般年富力强的壮年劳动力称足工,记十工分,这些人挑担子、插秧、割麦子都强于别人,女劳力干一天活记八分。”

“说来惭愧,我累死累活干一天也只能记八分。”

刘景明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有些幽怨,那语气逗得大家又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即使能拿十个工分,也不一定能享受十个工分的报酬。”

大家听得好奇:“为啥?”

“因为年终核算的时候是要集体评议的,比如说队长报出张三的名字,他可以评十工分,但也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社员同意才行,反之则不能通过。”

“年底分红的时候也是以工分的多少来核算,扣除这一年的口粮后,剩余的才能折成现金。”

“这个时候劳力多的人家分的钱也多,劳力少的分的钱也少,更有人年年拖后腿,挣得那点工分连自己一年的口粮都抵不了,日子肯定就不好过。”


怎么说呢。

那笑简直不像是人笑出来的,阴恻恻的,带着怨毒,看得人心底发寒。

苏青禾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低头垂眸,小跑着去了厕所。

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李金玲绝非良善之辈,绝对不可相交。

苏青禾想得很对,下午上工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乔致远干完自己的那份活,照例帮着李婉儿干。

李婉儿心里又得意又甜蜜,扫过其他埋头苦干的知青,美滋滋的提前下工了。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李金玲一直注意着李婉儿那边的动静,见她走远,犹豫了一下,去地头取了自己的水壶,径直朝乔致远走过去。

“致远同志,喝点水吧。”

乔致远正弯腰锄草,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正对上李金玲满含关切的眼睛。

那双眼睛含着笑,浓浓的关切之情快要溢出来。

乔致远不由心头一暖。

他自己的活本就不轻,再帮李婉儿干活就有点吃力,不过是强撑着而已。

反观李婉儿,对他没有半点关心,反倒是早早地跑了。

还不如一个外人!

李金玲见他没有接水壶的意思,眼里涌上失落,垂下眼睛,低声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乔致远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李金玲这样一说,他急忙摆手,

解释道:“没有没有,你的改变大家都看在眼里,那天我也不对,说话太冲了,我才应该向你道歉。”

“真的?!”

李金玲惊喜地抬起眼,弯起眼睛笑起来,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乔致远,语气轻快:“那就以水代酒,咱们一笑泯恩仇!”

她这话说得颇有些豪爽的意味在里面,乔致远被她感染,畅快道:“一笑泯恩仇!”

在李金玲的刻意接近和吹捧下,没一会儿功夫,她和乔致远不仅冰释前嫌,友谊也更近了一步。

乔致远要帮李金玲干活。

李金玲死活不让,这种独立自强的性格让乔致远更加欣赏,等下工的时候,特意等着和她一块走。

两人并肩走在乡路上,李金玲时不时说几句俏皮话,逗得乔致远笑了一路。

苏青禾就跟在两人后面,和身边的夏静言交换了个眼神,有些搞不懂李金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不其然,等回到知青点,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李金玲你要不要脸,笑得那么贱是想勾搭谁,乔致远是我对象,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点能比得上我!”

“还有你,乔致远,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对象的人,和别的女人走这么近,还有说有笑的,你想干嘛,你是不是想脚踏两只船!”

李婉儿火力全开,对着李金玲和乔致远一顿狂喷。

乔致远站在李婉儿旁边,急得额头冒汗,拉着李婉儿的胳膊,高声辩解:“婉儿,你冷静一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和金玲什么也没有,只是顺路回来而已。”

“金玲?”李婉儿双眼喷火,冷笑出声:“都叫得这么亲热了,你敢说没什么吗?!”

打翻了醋坛子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虽然李婉儿不怎么喜欢乔致远,但人的占有欲很奇怪,她可以不喜欢乔致远,但乔致远眼里不能有别的女人。

她把乔致远当成长期饭票,现在自己的东西遭到了觊觎,她能冷静得下来才怪。

乔致远好面子,被李婉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骂,他自觉颜面扫地,脸嗖的一下涨成猪肝色:“李婉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李婉儿有些慌。

王二麻子邪邪一笑,摸了摸下巴,说道:“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

这个小知青好像很容易得手的样子。

王二麻子自从玉米地一见,就对李婉儿念念不忘,见了刚才那一幕,更加肯定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既然别的男人可以,那他也可以。

王二麻子对自己自信满满,觉得不比那个叫什么致远的差。

他有的东西他也有!

李婉儿心里涌上不妙的预感,这男人的眼神她太清楚了,和继父看她的那个眼神一模一样。

这地方荒郊野岭的,一旦王二麻子起了邪念,她就是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对付这种人还是得哄。

李婉儿心思转得飞快,很快定下神来,柔柔地笑了笑:“二麻哥,咱们今天也算认识了,我快要去上工了,就先走了。”

“别走啊!”

王二麻子这会欲火焚身,理智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抱着小知青乱啃一气儿。

他大步上前,拦住李婉儿的去路。

李婉儿心里慌得厉害,连手脚也有些发软。

她强撑着安抚王二麻子,说道:“现在不行,我怕我对象等不到我会返回来,要不这样吧,等晚上吧,晚上九点你还在这儿等我。”

王二麻子转了转眼睛,点头答应,他确实也怕李婉儿对象再回来,和李婉儿再三确定她一定会来,王二麻子才放李婉儿离开。

李婉儿撒开腿跑得飞快。

生怕王二麻子改了主意,等下了山鞋都跑丢了一只。

她又不敢再回去找,想着等晚上和乔致远一块过来的时候再找,至于王二麻子,相信乔致远会好好教训他的。

下午上工的时候,新知青们干的活和上午一样。

累归累,但总算是在下工的时候干完了所有的活。

苏青禾和夏静言各记了六工分,李婉儿有乔致远的帮助也记了六个工分。

李金玲就惨了,上午被李长风骂哭,下午边挨骂边哭,边哭边干活,眼泪流了不少,杂草却没拔多少。

收工的时候,李长风过来检查,自然不满意。

所以李金玲一个工分都没有。

李金玲大受打击,晚上连饭都没做,回了知青点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她人缘不好,说话时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所以也没人来安慰她。

大家说说笑笑地吃饭,显得李金玲更加凄惨。

饭后,苏青禾打水洗干净脸上的灰尘汗水,换了身干净衣服,拿着钱票,背了一水壶灵泉水去了顾承安家。

顾家人正在吃饭。

陈玉芹见了苏青禾,热情地拉她坐下,语气格外亲昵:“青禾,吃饭了吗?在婶子家吃点。”

“婶子,我吃过饭了。”苏青禾笑着看向顾水清:“水清今天看着气色不错呢。”

提到闺女,陈玉芹笑得更灿烂。

顾水清昨天晚上睡得很香甜,今天一天的精神都挺不错,竟然还破天荒地有力气上桌吃饭。

家里人自然高兴。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陈玉芹这个当妈的,她猜测着可能是和心情有关,心气顺了,病气自然就没了。

闺女的变化,陈玉芹全部归功在苏青禾身上,毕竟闺女多喜欢她,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

苏青禾对用灵泉水给顾水清治病有了十分的把握,长期服用,一定能强身健体,颐养筋骨。

顾水清也感觉自己今天的状态不错,她冲着苏青禾甜甜地笑:“青禾姐,咱们去我屋里说话。”


其实她有点没话找话。

刘丽芳一门心思拔草,看都不往她这边看一眼,更别提说话。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下来,总感觉有一种尴尬在四处弥漫。

刘丽芳抬头飞快朝苏青禾看了一眼,绷得笔直的肩背微微松懈下来,他其实知道小知青在看他。

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

那道视线的存在感太强,像是带着星星点点的火,落在他身上似有燎原之势。

刘丽芳感觉自己更热了。

喉咙冒烟,又干又痒,他没有理苏青禾,抓紧了手下的动作。

苏青禾以为他没听到,于是提高音量:“我说我想买个暖壶。”

刘丽芳手下动作顿了一下,这才慢悠悠道:“听到了。”

“供销社不卖暖壶,只卖些日常的油盐酱醋,你要想买暖壶,得去公社。”

苏青禾眼睛亮起来。

去公社好,她正好可以买些种子,还要买几只小鸡,再抓个小猪仔,放到空间里养着。

这样她就可以吃到软嫩的鸡蛋和香喷喷的猪肉啦。

苏青禾设想的很美好,冷不防被刘丽芳一句话把希望浇灭。

“你们刚来的知青不能请假,一个星期能休息半天。”

“半天?!”

半天的时间够干啥的,还不够在路上来回耽搁呢。

刘丽芳拔完最后一片杂草,余光瞥了一眼小知青,见她刚才还眉飞色舞的,现在却有些怏怏的。

不知怎的,他心里也有些闷,脱口而出道:“我明天要去公社开会,你想买什么,我替你捎回来。”

苏青禾一下高兴起来,掰着手指头念叨:“我需要的东西不多,暖壶、脸盆、香皂也忘带了,肥皂也得买一块,要不洗不干净衣裳,还想养几只鸡,越多越好,最好再抓个小猪仔……”

刘丽芳听得嘴角直抽抽,日用品倒也罢了,鸡和猪是怎么回事?

就她这样的,自己都养得瘦巴巴的,鸡和猪落到这样的主人手里,估计比它们的主人还要瘦。

只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也不好再拒绝,刘丽芳在心里默默记下。

苏青禾见他没有拒绝,心里美得不行,说话的语气又甜又糯:“那就谢谢书记啦,晚上我要去找水清玩,买东西的钱票我晚上拿给你。”

她的声音本就带着些软糯的娃娃音,一高兴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就不自觉更甜。

刘丽芳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只小手在一个劲地挠啊挠。

面前的姑娘眼里闪着波光粼粼的光,干净又纯粹,吸引着人沦陷……

*

苏青禾哼着歌回到知青点。

大家已经吃完了饭,她的那份在灶上温着。

苏青禾累了一上午也确实饿了,水煮白菜也吃得喷香。

夏静言见她回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身边,一脸八卦,悄悄咪咪道:“刚才李金玲和李婉儿吵了几句嘴,然后李婉儿就跑出去了,乔致远狠狠瞪了李金玲一眼,出去追李婉儿了,现在还没回来,这两人是在搞对象吧?”

苏青禾没觉得多意外,嘴角浮起嘲讽的笑:“管她呢,爱干啥干啥。”

李婉儿就是一朵菟丝花,永远需要攀附男人活着。

前世如此,这一世也是这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时间不同,靠得男人也不同。

夏静言猜得没错。

李婉儿确实是在和乔致远搞对象,现在两人就在村子最南头的那座山上。

李婉儿背靠着一棵大树,不停地抹着眼泪,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凭……凭什么呀,李金玲她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平等的,她凭什么对我冷嘲热讽,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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