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讲述主角谢德音陆元昌的甜蜜故事,作者“郑大钱”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前世,她被自己的丈夫亲手送到摄政王的床上去讨好巴结,产下一子后,被丈夫伙同贵妾虐杀,遇人不淑自己白白送了性命,含恨而终。一朝重生,她发誓要让够男人血偿,自己定要站到那权力的最高峰!虐渣男,撕白莲,蓄意接近前世那个占了她身子的权臣,借他之力虐渣复仇!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那个权倾天下的男人眼神浓烈且炙热眼神,方知与虎谋皮被反噬的危险……待她知道怕时,却被那个腹黑的男人掐腰逼至角落:“这会儿知道怕了?利用完我了就想跑?晚了!”...
主角:谢德音陆元昌 更新:2024-01-22 0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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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德音陆元昌的现代都市小说《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由网络作家“郑大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讲述主角谢德音陆元昌的甜蜜故事,作者“郑大钱”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前世,她被自己的丈夫亲手送到摄政王的床上去讨好巴结,产下一子后,被丈夫伙同贵妾虐杀,遇人不淑自己白白送了性命,含恨而终。一朝重生,她发誓要让够男人血偿,自己定要站到那权力的最高峰!虐渣男,撕白莲,蓄意接近前世那个占了她身子的权臣,借他之力虐渣复仇!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那个权倾天下的男人眼神浓烈且炙热眼神,方知与虎谋皮被反噬的危险……待她知道怕时,却被那个腹黑的男人掐腰逼至角落:“这会儿知道怕了?利用完我了就想跑?晚了!”...
他刚要引着谢德音去后厅女眷处歇息,便听到门口传来陆元昌的声音:
“掌柜的,我前几日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送到了?”
“巧了,姑爷今日也来了。”掌柜的热情的招呼着陆元昌进来。
陆元昌没想到会遇到谢德音,想着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冷淡,有心缓和关系,便含笑上前。
“阿音,何时来的?你需要什么,直接跟为夫说一声,为夫帮你带回去便好,何须你亲自跑一趟。”
说着话,陆元昌已经走到了谢德音的跟前,再要靠前,只见金子挡在前面,呈戒备的状态。
陆元昌皱眉,“这是你院里的丫鬟?怎如此没有规矩?”
谢德音挥手让金子退下了,抬眼望着陆元昌。
“新买的两个丫鬟,不懂规矩,世子不要见怪。”
陆元昌收起沉郁的神色,温和的看着谢德音,略带讨好的语气道:
“是不是伺候的人不够了?改日我挑几个得用的给你送去。”
说话的功夫,装裱好的绣图还有陆元昌要的玉佛都送了来,陆元昌让小厮接过,上前一步揽着谢德音的腰说道:
“东西取了,随我回去吧。”
若不是珍宝坊还有旁的客人,陆元昌如此亲昵的举动,谢德音早挥手打开了。
掌柜的还有许多人都看着,谢德音不想大哥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便忍了下来。
陆元昌揽着她的腰朝外走着,只觉得掌中的纤腰比往日里丰润了些,有意拉近关系,便贴耳道:
“夫人比成亲那时丰润了些许。”
外人看来,夫妻二人极为亲昵。
谢德音忍着不适,出了珍宝坊上了马车后,便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恶心的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周戈渊坐在珍宝坊的后堂,隔着一扇屏风,前厅的人影影绰绰也能看得到。
陆元昌带着谢德音出门时,弯腰贴耳揽腰的亲昵,他看了个正着。
“王爷,您的端溪石砚取来了,草民这就差人给您送到府上......”
掌柜的话没说完,抬头看到端坐着的周戈渊冷峻的脸上,竟隐隐有肃杀冷厉之色,他看得心中一惊,忙低下头去。
好一会,才听着周戈渊清冷的声音问起:
“她拿的是什么?”
刚才取走东西的只有姑爷和小姐,掌柜的琢磨了一下,想着应该是问姑爷,便如实道:
“回王爷,平阳候世子和夫人分别取了一座玉佛和一副百寿图,是为了庆贺明日陆老夫人的寿辰所用。”
掌柜的说完,听周戈渊那边久久不语,不敢抬头,弯腰恭候着。
许久,周戈渊沉冷且凉薄的说着:
“给本王挑一份寿礼,随着砚台一起送到本王府上。”
说完,便起身离开。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这尊大佛送了出去。
摄政王这是要去陆家贺寿?掌柜的不敢怠慢,让学徒招呼着,他亲自去挑寿礼了。
到了第二日,早上起床时,青黛一边服侍谢德音梳洗,一边神色郁郁道:
“月夫人那边前两日刚裁了我们院子里四五个丫鬟,今个儿又说府里宴请宾客,人手不够,将人都叫了过去,现在院里只剩下奴婢和金元宝年三个人了。刚才还差人来,说让奴婢赶紧过去前院伺候,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又不是侍候她的。”
谢德音听到周华月让人来叫青黛,微微挑眉。
上一世陆老夫人大寿的时候,是自己掌着中馈,周华月趁机设计了青黛,在前院闹出了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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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让人叫青黛过去,又想故技重施!
“你不必过去,让金子去,你今日跟着我,寸步不离。”谢德音叮嘱了青黛。
青黛应声,她转身吩咐金子和元宝两个人:
“今日任何人给你们赏赐的吃的喝的,务必谨慎。”
“是,夫人。”
“我昨天交代的事情安排好了吗?”谢德音问着元宝。
青黛多是在内宅活动,很多外面的事情不方便,便都交给了元宝。
“夫人,都交代好了。”
“我再交给你一件事,今日若是办妥了,有赏。”
“夫人请吩咐!”
谢德音看着她握拳行的是军中礼节,微微挑眉,招手让他上前,附耳嘱咐了一番。
“记住,做干净点,莫要让人知晓。”
“夫人只管放心,这点小事,奴婢还是手到擒来的。”元宝说着便转身去了。
谢德音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直到青黛要给她梳妆,谢德音才缓过神儿来,看着青黛拿出的金钗欲簪在发间,抬手止住了。
“选一些素雅点的。”
“可是今日是老夫人大寿,若是太素了,只怕夫人会寻小姐的不是。”
“无碍,你只管换了就是。”
谢德音装扮好后,便去了宴客的揽月楼。
她身着单薄透气的云纹软罗衣裙,裙外着一袭烟青色薄纱,如云雾一般缭绕在层层堆叠的长裙外,随着她每走一步,如同碧波荡漾,交映生辉。
谢德音刚进回廊,揽月庭那边的贵妇人们便注意到了她。
便是她这个摸样,穿的再素淡,也很难不被人注意。
这些夫人们不管是夫家还是娘家,皆是世家高门,最是看不起逐利的商贾人家,且谢德音虽是正妻,侯府里上下被一个妾室把持着,大家也颇为不耻,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聊自己的。
心里却不以为然的想着,长得容色绝艳又如何,还不是留不住男人。
谢德音深知这些夫人们心中所想,融不进去的圈子,她也没去强融,只寻了角落坐下,看着庭中花木繁盛,彩蝶翻飞。
“你们听说没有,马家的案子定了,没想到马家竟然敢在湖广一带公然买官卖官,马家的那些族亲,没少横行乡里,当地百姓知道大理寺在查马家的案子,都结伴而来上京状告马家。”
“如今马家全族被发配西北边关,男眷为奴,女眷充为官妓,也是罪有应得。”
谢德音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想着周戈渊果然是雷霆手段。
西北军都是他的亲兵,马家全族发配西北,便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样一个手段强硬狠辣的男人,若非前世出了意外,只怕朝堂上还是他的一言堂。
“马庸也是胆大妄为,看上谁不好,偏偏染指摄政王的妾室,如今摄政王雷霆震怒,马氏全族都跟着一起遭殃。”
“说起这个,我有些好奇,原先只听闻老七他自年少时便心有所属,这么些年都不近女色,他内宅何时有了妾室?”邕王妃轻摇着手中蒲扇,缓缓说着。
邕王妃的丈夫邕王爷是先皇的堂弟,摄政王的堂哥,自然是知道一些前情旧事的,此时说出来,众人都心里有数,摄政王的那位心有所属便是当今太后,谁也不敢接话。
“这谁知道呀,若是摄政王娶妻我们自然知晓,这纳个妾室我们这些外人怎么会知晓。”其他的夫人提起摄政王还是心有余悸的,不敢妄议他的后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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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戈渊出去后,青黛才小心翼翼的进来,看到谢德音自己坐在床榻上,青黛小心上前,一脑门问号。
“小姐,王爷是不是生气出去了?”
谢德音瞥了门口一眼,不以为意。
“管他呢。”
什么换个身份,无非就是觉得她嫁过人,二嫁之身连做他的妾室都不配。
想要给她更名改姓,以一个清白的身份进王府做妾。
贪图她的身子,又想要脸面,好事都让他占了去?
青黛看出了小姐态度,显然对摄政王并不十分上心,只是她不明白,小姐怎么就跟摄政王扯上关系了?
“小姐,您与摄政王......”
谢德音沉默片刻,不知道如何说起,青黛是陪她很久的人,与其说是奴仆,却也是贴心一起长大的玩伴,她想了想便道:
“就当是我偶尔红杏出墙养在外面的奸夫吧。”
青黛:“......”
去而复返的周戈渊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这么一句。
面首,外室,奸夫!
有什么是她不敢说的?
医女端着药跟在摄政王后面,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到药碗里去。
这都是一些什么豪门秘辛!
医女生怕这位贵人再说出什么惊天的话,摄政王恼怒之下将她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灭口,便出声道:
“贵人该吃药了。”
说着便端着药碗进去了,谢德音抬头看到了周戈渊去而复返,知道以他的耳力,必定是听到了自己说的那句话。
不过谢德音并不很在乎,她连让他做面首的话都说过,奸夫就奸夫吧。
而且,也没冤枉他。
青黛接过了医女手里的药,谢德音闻了闻,跟她平时吃的安胎药差不多,心安的喝了。
“你们都下去吧。”
周戈渊发话,便是青黛不想走也得退下了。
等着屋内没旁人了,谢德音倚在床头,望着他。
“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周戈渊看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若非是有事交代她,他岂会在此受她奚落!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回陆家?”
谢德音望着他,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
“我要回去。”
周戈渊只觉得心头戾气骤升,压了压心火,许久才道:
“本王可以放你回去,回去之后对于昨晚的事情嘴巴严一点,还有陆元昌那儿,若是传出关于昨夜一丁点的事情,你离死就不远了!”
谢德音微微有些惊讶,为了自己的名声,她自然不会乱说话。
而陆元昌,将自己的老婆送给别的男人,他自然也没脸说。
周戈渊何故这样强调?
像是看出她心里的疑惑,周戈渊垂眸睇了她一眼,冷漠疏离,仿佛之前那个说给她换个身份,留在身边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谢德音没心思去研究男人的善变,只听周戈渊说道:
“马庸一党在朝中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朝廷已经开始清查。昨夜的事情,只管烂在你们肚子里,不能流露给任何人知晓,包括...周华月。”
谢德音懂了。
原以为周戈渊昨天救自己,是单纯的来救自己,竟是自己多想了。
他刚好趁机打压收拾了马庸一党,搬开了朝中的绊脚石,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谢德音轻笑了一声,“王爷还真是运筹帷幄,丝毫机会都能把握住。”
周戈渊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瞥了她一眼道:
“身体没事了,就带着你男人滚出去,少在本王这里碍眼。”
“烦劳王爷备套衣裙,这番模样,臣妇岀不了门。”
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夜里医女换上的衣衫,为了方便施针,清透单薄,甚至于里面的肚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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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戈渊转身出去,很快便有丫鬟送了衣裙来,青黛服侍谢德音穿戴好之后,便有人引着谢德音去了后面的刑房。
陆元昌北捆着丢在阴暗的房间已经一天一夜了,滴水未进,在他以为他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门打开了。
他看到有小厮挑着灯笼给谢德音引着路,他拼命的想要靠近,嘴巴被堵上,他只能呜呜的求救。
谢德音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给他松绑。”
“是。”
小厮解开了陆元昌,陆元昌拿出嘴里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扑到谢德音的脚边,慌张的说着:
“阿音,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摄政王一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我的......”
谢德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卑鄙且贪生的嘴脸,如同臭水沟中的老鼠,蛆堆蝇粪之流。
“起来,回家吧。”
谢德音淡淡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刑房。
陆元昌哪里敢久留,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谢德音而去。
王府准备的马车在后门,陆元昌看管家竟然在后门处候着,心中颇为惊讶。
摄政天下的权臣,便是府上的管家,走出去比京城里面的三四品官都要威风,只见他此时恭敬的弯着腰,亦步亦趋的跟在谢德音身侧,讨好的说着:
“夫人慢行,王爷吩咐夫人由后门走,怕引人耳目,望夫人海涵。”
她的身份见不得光,谢德音知道,跟管家点头致谢后,便上了马车。
陆元昌心中惊疑谢德音竟然在周戈渊这儿分量这么重,心中直呼后悔自己抱错了大腿,便是被他奚落讥讽两句又如何。
只要他占着谢德音丈夫的位置,便是周戈渊身居高位,想要睡他的老婆,时日长久了,都得给自己好处。
如今他把谢德音献给了马庸,想必周戈渊恼得厉害,将他得罪狠了。
陆元昌一边上马车,一边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哄住谢德音。
哄得她听自己的话,让她将周戈渊伺候好,这样以后自己才能官运亨通。
怀着这样的心思上了马车,马车离开了王府的后门,陆元昌便迫不及待的去抓握谢德音的手,还想将她搂入怀里。
“阿音,你听我说,昨夜里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晓,马尚书竟然那般卑鄙无耻,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那等腌臜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实在是罪该万死。你放心,为夫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男人,知道阿音你受了委屈,我不在乎,日后亦会全心全意爱护你。”
谢德音抬手,隔开了他的拥抱,神色冷漠的看着他。
谢德音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陆元昌便觉得难堪到无地自容,手脚无措的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不敢再伸手过去拥着她了。
谢德音淡淡的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陆元昌紧紧咬牙,腮线隐隐。
分明一个商户之女,哪儿来那么大气势,不就是榜上了周戈渊!
等着周戈渊腻了你的那天,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陆元昌心里恨恨的想着。
大周朝并无宵禁,此时已经马上过亥时了,街上除了一些刚收摊回去的小商贩,几无行人了,马车走了许久,陆元昌看着不会回府的方向,小心的问着:
“夫人,我们去何处?”
谢德音依旧没有讲话,马车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车夫便停了下来。
此时车外有喧哗声响起,男女老少的哭声,更有刀枪出鞘的铮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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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进贡的,都是极少的,只贡太后宫里。
如今这平阳候府招待客人,竟然是用这样金贵的东西。
周华月将众人眼底的神色收入眼中,脸上颇有些自得。
“诸位慢用,杨梅荔枝饮是今晨送到的新鲜杨梅和荔枝,由前朝皇室宫廷御用的酒酿大师亲手做的,荔枝也是新鲜送到,在冰窖里放了一个时辰,冰凉剔透,诸位尝尝。”
新朝不过建立二十年,前朝依据长江天险,划江而治,这些年一直在讨伐前朝,平乱各地,去年摄政王归朝,天下才算是大定。
不管是王侯公爵家里,谁也没有这般精致的喜宴。
这还只是解暑的茶饮,后面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奢华。
众人眼中纷纷流露出艳羡之色,不愧是皇室的郡主,这样的大手笔,是一般人家没有的。
这会众人在纷纷赞叹着周华月,仿佛忘记了前段时间对于周华月未婚先孕且做人妾室的不齿。
定国公夫人见王氏身边坐着的女孩娴静贞雅,身姿妙曼,猜到应该是王氏膝下唯一的嫡女陆琳琅,且头上的金钗一看便不是俗物,便猜到平阳候府定然颇有些实力的。
“陆姑娘这头上戴的可是前朝名匠凤翎大师所作的金钗?当真是巧夺天工,让人喜欢。”
众人纷纷看向了陆琳琅,见她头上戴着的金钗果然是不俗。
“不光是这金钗,还有身上这软烟罗,这刺绣,看着都不是凡品呀!竟似那蜀中婠娘的绣品,千金难求。穿在陆姑娘的身上,可真是交映生辉呀。”
陆琳琅并不知道什么凤翎大师和婠娘,这些都是之前在谢德音的嫁妆里面拿的,这会听着众人赞叹,心中颇为得意。
“当不得夫人们的夸赞。”
她浅浅行礼,娴静贞雅,在座的夫人没有不喜欢的。
此时定国公夫人对那只金钗十分感兴趣,便问道:“我听闻,凤翎大师有个习惯,做金钗只作成双成对的,今日你怎只戴了一支?我当年出阁时,便想着能找凤翎大师做一套头面,可惜凤翎大师那时候无暇接这个生意,实在是遗憾,陆姑娘方便拿那支金钗来,让我看看吗?”
谢德音看着这一幕,眼中清冷。
上一世,陆琳琅便是靠着今日博了个好名声,陆琳琅带人直接去了她的库房,将那支金钗拿来给众人观赏,之后又转赠了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也看上了她,聘为了定国公世子夫人。
前世的谢德音便是知道她强夺过去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下了。
陆琳琅一听定国公夫人这样讲,浅笑盈盈道:“夫人稍等,晚辈这就去取来。”
陆琳琅余光中睨了谢德音一眼,神色间颇有些得意,正准备带丫鬟去沧澜院的时候,谢德音此时却笑着对她招了招手道:“琳琅妹妹不用专程去我院子了,今天早上我让丫鬟们拿首饰的时候,看到了这支落单的金钗,想着另一支应该是你拿走了,便把这支给你带来了。”
说着,谢德音让青黛将事先准备好的金钗拿出来给陆琳琅。
在场的夫人们都是人精,看了一眼谢德音身上的饰品,再看一眼陆琳琅,心中跟明镜似得。
谢家富可敌国,谢氏抬进陆府的嫁妆那可真真是实打实的十里红妆,惹人艳羡,如今不过进门四个多月,头上的钗环,身上的饰品,都素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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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陆琳琅,不管是身上的衣衫绸缎,还是环佩珠钗,都奢华到极致。
谢德音这一番话,显然是在说陆琳琅不问自取,她们个个端起手边的茶水,低头抿茶,余光中却静等着看戏。
陆琳琅万万没想到谢德音竟然会当众给她难堪,当即脸色涨红,此时她知道不能乱了阵脚,如今各府的夫人都在相看未出阁的女孩,她若是落一个强占嫂子嫁妆的名声,那她休想找到好婆家了。
陆琳琅强撑着露着笑脸,仿佛很惊讶的说着:“这支金钗是娘给我准备的及笄礼,怎么在嫂嫂那儿?”
谢德音猜到她会死要面子,慢条斯理的说着:“你的及笄礼?”
王氏也有些慌神,生怕谢德音去跟陆琳琅争论,赶忙打圆场说道:“就是,这金钗怎么在你手里?害的你妹妹好找,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再去给你打一对,犯不着拿你妹妹的。”
王氏捏准了谢德音面人一样的脾气,平日里不管自己说什么,谢德音都只认错,不反驳。
如今自己将偷拿金钗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想来她也不敢吱声。
不料此时谢德音却抬头,看着王氏母女,眼神坚毅,身姿沉静,原先她浅笑盈盈风华万千,此时这般神色清冷更是摄人心魄。
“不过是一对金钗,我出嫁时,父母为我准备了许多,我本不在意是谁拿了,左不过都是自己家人。琳琅妹妹正月及笄,我二月进的门,母亲说这是琳琅妹妹的及笄礼,便是说我贪图妹妹的首饰,不问自取。
知道的,说我们一家和气,姑嫂相亲不分彼此,不知道的还当我谢家的女儿没有教养,为了个金钗落得个盗窃的名声,旁人说我什么都认,但这父母教养之名,关乎我谢家声誉和家风。哪怕我谢家是商贾之家,也自有傲骨,不容许人这般污蔑!”
谢德音本就模样迭丽,容貌极盛,这般站在那里不亢不卑,掷地有声的说话,一时间所有人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王氏哪里想到平日里软绵绵的谢德音,如今竟然敢当众顶撞她,且这般不顾侯府的声誉。
王氏怒不可遏,待要发怒之时,周华月在一旁凉凉的说道:“我明明记得琳琅妹妹及笄的时候戴过这个金钗,怎么就成了姐姐你的陪嫁之物了?”
随着周华月的发声,一时间,在场诸位夫人看谢德音的眼神便不同了。
刚才险些被她骗了过去,听她说的掷地有声的,险些以为是真的。
王氏虽然看不惯周华月这段时日以来的所作所为,但是现在周华月站出来替自己说话,无意识帮了大忙,王氏瞬间便气焰高涨了起来。
“什么谢家家风,什么自有傲骨,我看就是一门不知自己几两重的轻賎货色,我儿本该娶华月这样的皇家贵女,不知道你们谢家使了什么腌臜手段,才做了我们侯府的世子夫人。如今进了侯府不知道安分守己,手脚不干净,还敢大言不惭的污蔑人,我们陆家容不得你这样的妇人来败坏门庭!”
在场的诸位夫人乐得看笑话,谁也不吱声,任由王氏奚落谢德音。
陆老夫人一向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媳敛财又糊涂,她们母女两个加上周华月所说的,她一个字也不信。
只是若是今日这贪图媳妇嫁妆从而盗取的名声扣在她们母女头上,陆家小辈儿的女孩,便别想再找到好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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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拦着我找世子,我们郡主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如今郡主身子不适,请世子爷过去,你们这样拦着,若是郡主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你们这三两重的贱骨头担待的起吗?”
周华月的人来的正好,谢德音正不想应付眼前这个贱男人。
他既然问了何时,谢德音便顺势轻嘲一声道:“等到世子的那位贵妾懂规矩为止吧。”
说完,谢德音饶过他,回了床榻。
陆元昌满脸郁色,不知在生谢德音的气,还是周华月的气。
陆元昌回身,望着谢德音的身影,语气落寞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弥补你,你如今不想我碰你,我......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陆元昌出去之后,谢德音脸上的淡然之色隐去,只剩下满眼的阴沉。
想到明天还要应付他,谢德音只觉得恶心,喊了青黛过来。
“传话给柳姑娘,让她加大药量。”
青黛应了一声,照着谢德音的吩咐去做了,回来时看到谢德音依靠在床头看侯府的账本,她轻声劝道:“小姐,这些有时间再看吧。”
其实这些账本谢德音已经看完了,见青黛问起,想到青黛刚才临去前迟疑的神色,拉着她坐在床头。
“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与世子爷分明是夫妻,却这般算计,还不与他亲近?”
青黛颔首垂眸,低声说着:“只要是小姐做的,青黛都支持小姐。”
谢德音笑着将她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上一世随着她嫁入陆家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背叛了她,只有青黛一直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却因为她的不离不弃,碍了周华月的眼。青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到了平阳候的床上,且这件事情还是在陆老太太的寿宴上被捅了出来,王氏这个平阳候夫人颜面尽失,丈夫睡了儿媳的贴身丫鬟这种事情,让整个侯府也颜面尽失。
王氏大怒之下,将青黛打残,发卖到了最低贱的窑子里。
王氏只觉得青黛所作所为是谢德音指使的,谢德音在陆家的日子越发的难过了。
还是她想办法给谢家传信,让他们救一救青黛,才算将她从那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捞出来。
可是尽管如此,也晚了。
青黛染了一身的脏病,没过多久便去了。
因为她的怯弱,让身边人遭遇了灭顶之灾,谢德音纵然重生,也恨得四肢百骸发颤。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那夜里去摄政王府求救吗?”见她摇头,谢德音苦笑一声,“因为陆元昌他求娶我本来就并非真心,世人都知摄政王心中想着念着的都是宫里的那位。我原先不知,进宫那日才知晓,我与太后的容貌何其相似。陆元昌他必是知道了这点,才会以侯府世子的身份求娶我一个商贾之女。又在新婚之夜,将我献给了权倾朝野的那位摄政王,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巴结讨好权贵的玩意儿罢了,去马府那次亦是如此。”
随着青黛的一声惊呼,见她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且悲愤的神色,谢德音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周戈渊毁了我的清白,也将我从马府救了出来。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这身子给了谁,我已不在意,这孩子我必定是要生下来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周戈渊或许因为那夜对我有那么一点情分和喜爱,不过却不是我要的。我终究是个替身,且他曾说我的身份便是给他做个妾室也不够格,更何况是诞下他的子嗣,所以,这件事得瞒着陆府,更得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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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大惊,不知道小姐为何要这么说,谢德音微微摇头,示意她噤声。
青黛赶忙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惊讶,应了声是。
再抬头时,便看到陆元昌带着谢德音进了马府。
青黛哪里敢耽搁,找了个借口搪塞马夫,便自己走开了。
她并不知道摄政王府在哪儿,好在此时街上人多,一边打听一边寻找。
谢德音随着陆元昌进去后,便有人引着去了后院的花园。
马尚书也是先皇的托孤大臣,如今已经是内阁首辅,他和周戈渊,一个掌内政,一个掌兵权,还有一个托孤大臣掌财政,都是大权在握的权臣。
入席之后,马尚书的目光不时的在谢德音身上打量着,仿佛是看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垂涎之色明显。
“还是陆世子有福气,娶得这样的美人做夫人,当真是羡煞老夫。”
“尚书大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且尚书大人如今权倾朝野,什么样的美人尚书大人得不到。”陆元昌恭维着。
马尚书神色间颇为自得,抚着胡须,话语间却自谦道:“得先皇器重,辅佐吾皇长大,不敢居功,更不敢说什么权倾朝野。陆世子这话该罚,该罚......”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我与夫人共罚一个。”
说着给谢德音满上了酒,“夫人,来,与我共敬大人一个。”
谢德音想到新婚之夜便是喝了一杯合卺酒之后,昏睡不知,怎会再去喝这酒。
她看了一眼酒杯,之后端起一旁的茶水道:“今日身子不适,便不饮酒了,我与夫君以茶代酒,敬大人。”
马尚书从谢德音进来还没有听她说话,这会听着她声音软侬婉转,只觉得骨头都要酥了一般,这会儿笑的快意道:“好好好,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谢德音心中不安,那怕是茶也不敢多喝,只喝了一口,趁着他们二人说话,掩袖顺着袖袍吐了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谢德音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想到马尚书掌着内阁,与周戈渊还有另一位辅政大臣呈三鼎对立之势。自己与周戈渊不过是一夜露水情缘,他未必会为自己得罪马尚书,想到此处,谢德音心中越发的焦急了。
她轻抚着腹部,脑中快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可是,渐渐的,她只觉得脑中有些昏沉,脑子都转不动了一般,偏偏身体又极度的燥热,脸颊发烫,如同醉酒后的眩晕,让她意识渐渐不清醒起来。
她瞄了一眼此处的熏香,才知道问题所在,酒和茶都没问题,问题出在那个香上!
她恨不得杀了陆元昌,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元昌看谢德音渐渐无力趴在了桌上,轻轻的晃了晃她,喊着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才转身对马尚书说道:“在下所求,便拜托大人了。”
马尚书此时色欲薰心,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应了两声好说好说,便让丫鬟们将谢德音抬到后面去了。
马尚书迫不及待跟了过去,只留陆元昌一个人坐在花厅中。
他一杯杯的饮着酒,与新婚之夜一样,心里眼底只剩下阴鸷。
在他偶然间看到谢德音时,便注意到这个倾城之姿的女子那张与太后颇为相似的脸。
世人谁不知道,摄政王周戈渊与太后青梅竹马,因着一个和尚说太后的长相是天生的贵人相,得之便可得天下,先皇便横刀夺爱,将太后召入宫。
周戈渊如今已经二十七岁,却始终未娶妻,任谁都知道是放不下太后。
他那时便已有了计划,想着将这个女子献上,定然会在周戈渊面前得一份体面。
可是这女子是谢家的独女,千娇万宠,自然不能为妾,他只能以正妻之礼娶过来。
谁知道前几日去找他不过讨一个巡防营的差事,他第一次没给答复,过了几日再见,开口便是让他去御马监喂马。
“本王看你挺合适,那么喜欢绿色,以后牧马有的是大草原。”
陆元昌被羞辱的无地自容,一腔恨意无处发泄,在得知马尚书最爱网络天下美人时,才动了今天这样的念头。
若是他手中有滔天的权势,又何必受此屈辱!
周戈渊!马老贼!
终有一日,我会一步步的踩到你们的头上,将你们踩入泥潭!
谢德音被送到厢房时,努力的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不能昏迷过去,好在那迷药的剂量不大,到了厢房便渐渐散去,只剩下体内燥热之感。
丫鬟们退了出去,没过多久,马尚书便进来了。
看到床榻上,撑着想要起来,却又无力倒在榻上的美人,当即心痒难耐。
他拿起桌上盒子里的药丸,合水吞下,搓着手笑眯眯的走到床榻边上。
“美人,我来了,且等着药效上来,让大人好好的疼你......”
......马府外。
“围起来!凡进出擅闯者,杀无赦!”周戈渊一身甲胄,黑夜中,铠甲似冒着寒光一般。
附近一带住的都是朝中大员,在看到周戈渊这动静后,都不由得心惊。
莫非要变天了?
怎么两个辅政大臣干起来了?
周戈渊命人撞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
有护院上前,还未近身,便被周戈渊身侧的副将斩于身前。
他不知道王爷为何今夜围攻马府,他们刚从京畿大营回府,管家便领了一个小丫鬟来,给他看了个坠子,说了两句话,王爷甲胄都没脱,直接带着部下来了马府。
他抓了小厮问路,才知道马尚书在后花园的庭榭里宴客,周戈渊将小厮丢在地上,沉声冰冷道:“带路!”
小厮不敢有违,唯唯诺诺的在前面带着路。
周戈渊进花厅的时候,看到陆元昌正抱着马尚书给他安排的侍女苟合,他闻了闻,是那夜他被人算计时的香味儿,他闭气拽起陆元昌。
“她人在哪儿?”
陆元昌此时情药上头,正值兴奋,看到周戈渊以及他身后的甲兵,吓得一惊,忙指了指后面院里的厢房。
周戈渊抬手间,一拳砸在陆元昌的脸上,登时间,陆元昌鼻血横流。
周戈渊嫌恶的将他丢到了地上,在铠甲上蹭了蹭手,阴冷的目光似刀一般瞥了他一眼。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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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戈渊浑身寒气逼人,到了后院厢房的时候,院里没人,他抬脚踹开了房门。
他原本已经想到,谢德音只怕被那老东西糟蹋了,这次过来,救她一次,算是毁她清白的补偿,之后便两不相欠了。
只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上的女人披头散发,衣衫虽然凌乱,却还算完整,她手里拿着一根簪子,拼命的朝着倒在床榻上的马尚书咽喉刺着。
她的衣衫被血浸透了,连帷幔上都是迸溅的血迹。
床榻上的人早已经死透了,她依旧没有停止,一下下疯狂的刺着那已死之人。
莫明的,周戈渊想到了那次在宫中偏殿里的那一幕,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让他做她的面首,她的外室。
原来,那不过是她的伪装,又或者,平时人前的那个她才是伪装。
此刻眼底迸发着恨意和疯狂的才是她。
若是她新婚之夜她是清醒的,想必也会这样对待自己。
一个被丈夫当成玩物送给他人的女子,本是玩物一样的存在,现在竟让他有了一丝钦佩。
周戈渊上前,握住她的双腕,将她往前一带,弯腰俯视着她。
“他已经死了。”
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双眼迷茫无措,待双眸渐渐焦距回神后,渐渐的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铁甲寒衣,剑眉星目,眉目间没有了之前的轻浮,反倒是眸底影影绰绰有些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谢德音突然轻笑了一声,笑得顾盼生辉,倾倒众生。
“是啊,他死了,你怎么还没死?”
周戈渊眸中掠过一丝暗色,腮线隐隐。
知道她今晚受了刺激,便不与她计较,将她拽过来,看了看身上没伤,衣服也完整,知道这些血都是那个老东西的,心中隐隐有些庆幸,却又不知这份庆幸从何而来。
“胆子倒是不小。”低沉的声音,沙哑中带了回声,似揶揄,也似夸赞,让人听不清楚他的意思。
说着,打横将她抱起,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戈渊顿了顿脚步。
“若是不想明日京中流言四起,便把脸埋在我怀里。”
谢德音抬头,只见他一双湛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与她对视着,表情带了几分玩味儿,唇角似乎微勾了一个弧度,待她细看时,便什么也没有了,还是平时那个冷面将军。
谢德音不是好歹不分的人,她知道周戈渊的意思。
她在他怀里缩了缩,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处,任由他抱了出去。
他身上的铠甲冰凉刺骨,刚好抵了她体内的燥热,她的手贴上他的后背和后腰处,只盼着这冰凉能缓解她此时的痛苦。
却没注意抱着她的人此时浑身一僵,低头看她时,只看到散落的鬓角处,一缕发丝缠绕在他胸前披风的丝带处,粉色的耳垂晶莹剔透。
随着他不自觉的吞咽,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待看到外面已经将陆元昌捆了起来,周戈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把他带回去。”
说完,转身出了马府,随之而来的士兵也都收了队。
只有副将大胆的看了一眼王爷怀里的女人,看不到脸,满身的血,看着触目惊心。
她是谁?
王爷竟然这样大动干戈的来马府救人?
直到被周戈渊扫了一眼,副将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收回目光去看别处。
等着骑马回去的时候,周戈渊才发现谢德音的不对劲。
她的双眼渐渐迷离,如同跟他燕好的那天夜里一般,且她坐在马前,窝在他怀里,双手渐渐不规矩了起来。
他知道她这是中了药,药效还在。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经不住她这般抓握。
他单手策马,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怀里不得动弹。
许是体内难受的狠了,她竟然小声的哭了起来。
如同一只猫儿一般,那声音丝丝缕缕的钻入耳中,听得他心浮气躁,只得快马回府。
等着回到摄政王府,周戈渊便让人去请太医,又专门叮嘱了一声:
“记得让他带上女医。”
这种药有解,也容易,无非是跟她颠鸾倒凤一夜,像她新婚之夜的时候。
不过她如今还有身孕,但是这么颠鸾倒凤一夜下来,她身子定然受损,孩子肯定没了。
这个孩子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但若是在他床上没的,那就太晦气了!
他带着她进了内室,将她身上那层染了血的衣衫撕了下来丢到一旁。
他看了一眼榻上的玉体横陈,转身喊了一声:
“来福,让丫鬟送一套女子的衣衫来。”
很快,便有丫鬟将衣服送来,她低着头将衣服送至床头,余光中瞥见床上的女子此时攀着王爷,气息如兰般轻哼着,似是欢愉,也似是痛苦,不过片刻,便有轻声哭了起来。
丫鬟脸一红,立马退了出去。
周戈渊何曾服侍过女子穿衣,将衣服拎了起来不知从何下手,偏偏这时,谢德音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
周戈渊额角隐隐跳动,心里咒骂了一声,再次单手抓住她的双腕,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颌,看着她那双迷离的眸子。
“谢德音,本王不是圣人,经不得你这样,若是你不想要肚子里那孽种,本王成全你!”
许是他眼神的冰冷,也许是他提到孩子的缘故,谢德音神识恢复了一些清明。
她咬紧了下唇,都咬出血了来克制自己。
周戈渊将她的嘴掰开,迫使她看着自己。
“只要你开口,本王今日便做一回取悦你的面首,你不必这般自残!”
谢德音知道,若是那样,孩子必定不保。
她起过誓的,她要护着煜儿。
谢德音颤声道:“把我......捆起来。”
那声音媚的仿佛能滴出水儿来,听在周戈渊耳中却生了一股子火气。
“陆元昌这样作践你,你还这般在意他的孩子?”
谢德音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一点点的在崩塌,只能无助绝望的看着他。
“求你......”
她在偏殿被他羞辱时,没有开口求他,昨夜里被他那般欺负,也没有开口求他,却在此时这样无助绝望的求他。
周戈渊眸光凌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好一会他启唇,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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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听管家的话,险些昏厥过去,陆元昌及时的扶住了她,才没有栽倒过去。
平阳候不敢置信的问着管家:“你说什么?”
“府尹大人让我们府上去配合审理放印子钱逼死良民一案......”
平阳候府此时的怒意已经到了极点,一听又是王氏惹出的祸端,转身翻身便朝着王氏猛地打了两个耳光。
“乱家的妇人,我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
王氏被打的眼冒金星,且是当着二房三房还有满屋子仆人的面,王氏哪里丢过这个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道:
“你竟然动手打我!莫不是今天被那小妖精缠软了腿,想着再来一次停妻再娶?我告诉你陆承福,我可不是李氏那般柔弱可欺,你若是不让我好过,我便揭了你们侯府这块遮羞布!”
谢德音此时已回神,听着王氏的话,不由得纳罕,李氏?谁是李氏?
还有,侯府的遮羞布什么意思?
莫非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余光中,谢德音见陆修齐的背影僵直,侧脸的下颌线绷紧,额角似有青筋隐隐。
谢德音微怔,莫非王氏口中所说的李氏,与陆修齐有关?
陆承福听着王氏满口胡言,扬手又要打,陆元昌在身前拦着,只苦苦哀求。
“父亲息怒,眼下祖母醒了,盼着父亲前去,府尹大人那边又传话,既是母亲惹下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便担着,不过是几个平头百姓闹了出来,总能平息的,日后多多规束母亲便是。”
陆承福担心陆老夫人的情况,看着他们母子,面色阴沉,甩袖而去。
屋中诸人随着平阳候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陆元昌也是此时才发现站在门口的谢德音。
只见谢德音眼中神色清冷,仿佛是局外人一般,看着他们陆家一番乱象。
陆元昌想到自己方才的狼狈模样,尽数落在了谢德音的眼中,心中怒意便止不住了。
忘了这些日子对她的讨好,想到她如今丝毫不顾夫妻情分和侯府颜面,陆元昌路过她身边时,附耳低语道:
“你莫要以为攀上了摄政王便能一步登天了,我不会与你和离,我不信他摄政王不顾天底下悠悠众口,强行霸占别人的妻子!
而且,就算和离了,你以为凭借你一个商贾之女,二嫁之身,能入得了摄政王府?连妾室都不配!他如今稀罕你,不过是因为对太后求而不得的思念,等他真的腻了,他们那种人,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德音知道陆元昌说的是实话,可是那又怎样?
她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且还看不上王府妾室的位置。
“世子说的什么话,我从未想过要与世子和离,我既嫁到了平阳候府,以后自然是要在这里生活后半生的。”
谢德音浅笑盈盈,凉薄又疏离。
她从未想过和离,她要的是丧偶!
陆元昌只觉得她那双如春泉眸子中的盈盈笑意,格外的扎眼,仿佛能倒映出此时的狼狈和心理的阴暗一般。
他冷哼了一声。
“你能想清楚最好。”
说着,陆元昌甩袖出去了。
谢德音看着王氏哭的昏天黑地的被搀扶进去,眸中冷意森然。
……
陆老夫人的院子里,平阳候跪在老母亲的床前忏悔自责,陆老夫人脸色灰白,显然精气神不如上午那会。
她看了一圈,见谢德音被人挤到了后面,陆老夫人招招手,喊着谢德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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