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第一文学 > 现代都市 > 王爷太能作

王爷太能作

今朝如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叶歆叶非予是穿越重生《王爷太能作》中出场的关键人物,“今朝如晤”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谢家贤王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没事给自己树立对手、培养敌人,仗着身份,用正大光明的理由,对她行丧心病狂之事!贤王德佑,奉赐天予,狗屁呢。一朝穿越,慕沉川险两身陨命,什么嫡姐庶妹,公主皇妃?抱歉,从前的那只小兔子早被那男人杀身诛心,现在的这只,可是会狐假虎威的小野猫。“你说我今天怎么对你才好?”“随便你,这一百日,都随你。”此时随谢家王爷为所欲为的慕沉川,又怎么料得到,百日后……...

主角:叶歆叶非予   更新:2024-01-29 04:0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歆叶非予的现代都市小说《王爷太能作》,由网络作家“今朝如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歆叶非予是穿越重生《王爷太能作》中出场的关键人物,“今朝如晤”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谢家贤王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没事给自己树立对手、培养敌人,仗着身份,用正大光明的理由,对她行丧心病狂之事!贤王德佑,奉赐天予,狗屁呢。一朝穿越,慕沉川险两身陨命,什么嫡姐庶妹,公主皇妃?抱歉,从前的那只小兔子早被那男人杀身诛心,现在的这只,可是会狐假虎威的小野猫。“你说我今天怎么对你才好?”“随便你,这一百日,都随你。”此时随谢家王爷为所欲为的慕沉川,又怎么料得到,百日后……...

《王爷太能作》精彩片段


珍馐馆的闹剧算是散了场落了幕,郦娘一挥手,乐声缓缓舞姬们顷刻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轻衫轻袖起来,烟尘慢慢间竟有一种不似人间仙境的蓬莱之感,不少宾客偷偷搂了一把美人儿的腰身,换来几句娇嗔便重新燃起了兴致。

花灯映照下,赌场的开锣早就令畏惧烟消云散,人群熙熙攘攘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珍馐馆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与热闹。

除了,馆门口的一小摊血迹。

那是钟文栋被拖出来剁手的地方,慕沉川老老实实不敢多嘴的跟着谢非予出来,看到血迹觉得毛骨悚然,外头的冷风瑟瑟,这寒月之天仿佛把月光都冻成了凝白色。

外头青牛宝马七香车,真是谢家王爷的排场,而慕沉川呢,只能乖乖的走在香车旁。

她扭头看了看跟在队伍后面一瘸一拐的莺歌,有些担心。

莺歌看到了朝着慕沉川使劲努力的摇头。

慕沉川这才安心的回身,这三更后的冷气直把人冻得打哆嗦,堂堂一个安国侯府的四小姐,混到这么“穷困潦倒”也真是“不枉此生”了。

膝盖伤口的血迹已经冻住了,这会疼都不疼,恐怕早就僵了,她牙齿一个哆嗦,“阿嚏”就打了个喷嚏。

宝马香车的窗帘子一掀,谢家佛爷眉眼轻瞥,目光慵懒,似乎刚才正在安眠,被慕沉川一个喷嚏给打扰了睡意,所以他大爷有点不高兴。

慕沉川一瞧,心里哎哟,连忙讨好:“不冷不冷,臣女一点也不冷。”自己开口,比让那大爷冷嘲热讽来的好。

谢非予懒懒抬起眸子,男人的长睫似能落下月光的剪影,明暗辉映看不清晰:“是吗,”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贵胄感,“本王以为你慕沉川权势滔天了。”

单枪匹马独闯珍馐馆。

“没有没有。”怂。

“还是你安国侯府富可敌国。”

怎么还要靠着他谢非予的东西去救人。

“不敢不敢……”再怂。

“不自量力。”谢非予给了个总结。

“王爷说的是说的是。”认怂她也是一个小能手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非予放下帘子,声音却从里头传了出来:“唯一的可取之处,也就那点眼力。”谈不上什么赞赏,倒耿直的带着可惜的讽刺意味。

对对对,他这佛爷说什么都对!

慕沉川心里“嘁”了声,对着那车帘子就撇嘴做了个鬼脸,就你大爷是大爷,别人都是刁钻P民!

“哗啦”,窗帘子瞬间掀了起来,谢非予一双黑眸就已经直瞅在慕沉川那张“阳奉阴违”的脸上,慕沉川眼角一抽赶紧低下头,夭寿,这佛爷是有读心术么?

“那是……王爷教导的好。”慕沉川支支吾吾的。

“用不着说这些毫无边际的话,”都是废话!谢非予看那脑袋都恨不得垂到地上去的女人,“你还知道孔雀厘只有西夜的王公大臣身上有。”

这就是为什么,慕沉川想要交换衣裳的原因。

孔雀厘是西夜的一种稀有矿石但与合离朱樱价值不同,只有三品以上的王公大臣才会在便服上携带那种东西,因为它们不是装饰,而是一种颜色。

孔雀厘是一种染色矿石。

三品以上的重臣服装上的绣花丝线便会用这种矿石做成的染料染色,所以慕沉川原本就只是赌个运气,珍馐馆——

这最容易吸引外族人的地方,兴许能遇到西夜的贵人。

很显然,她运气不差。

“臣女哪有王爷的神机妙算。”慕沉川拍马屁也是一把好手。

“那你可知,就算得到了孔雀厘染色的衣裳,要提取这种染料也需浸泡十日之久,按照你这速度,恐怕祁昱修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慕沉川咬牙沉声,谢非予说的没有错,这种稀有染料的提色非常困难,她的疏忽远不止这些,谢非予和你打的赌,从来都是他胸有成竹。

慕沉川心里头也是拔凉拔凉,这话得怎么说,舔着个囧脸好好问问他大爷,何时打算取她小命?

身家性命被人拿捏在手的滋味真心不好受,这不一抬眼,一个头能两个大,已经行到了安国侯府。

安国侯府对于慕沉川来说,从来不是什么有着温暖回忆的地方,相反,冰冷透彻充斥着人心相隔。

蓝衫做了个请的手势,慕沉川一愣,那王爷的宝马香车已经自顾自的上了路。

“慕沉川你得记着,”男人的声音不大,慵慵懒懒的好像浸透了这冬夜的月光,“你只是本王暂置于安国侯府的女人。”

慕沉川僵硬的干笑,呵呵,是是是,她被这大爷给买了嘛,要她往东她哪敢往西,要她死绝不能活。

“可明?”那大爷还要加上一句。

慕沉川赶紧回话:“明白明白,”她清了下嗓子,“臣女就该予取予求,为所欲为。”

乖乖。

“那么,明日一早,还请慕小姐前来贤王府。”蓝衫站得直挺挺,话里虽然用了“请”字可就跟命令没区别。

“哈?”慕沉川脑门子一敲,“我还得天天报到?”

敢情签到有奖励,还能升级好感度?

蓝衫脸上的肌肉一个紧绷,慕沉川立马打哈哈:“好嘞,您老走好——”一声吆喝是给那远远的贤王佛爷听的。

她看着浩浩荡荡的马车离去,不出几天可能所有人都得知道,她慕沉川巴着谢非予蹬腿不放,心思可都是端端向着这贤王的——

很好,那些视谢非予为仇敌的人,同样也会将她视为眼中钉。

这可真是,刺激。

慕沉川念叨着刺激,全身的血液都发凉,这小日子跟走一步算一步没区别,区区一个侯府草芥一般的小姐却非得活成个好似能拳打白莲,脚踢政敌的巾帼英雄。

她低头看看怀里抱着的那沉甸甸的玉石葡萄,呸!

这男人还真有脸面说,慕沉川这会也是恨不得把那葡萄捏了个粉碎,谢非予有本事啊,拿着那酸得不要命的葡萄换了个珍宝葡萄,然后现在,半毛钱没花,又把她慕沉川也给收了。

人财两得,生意可真是会做!

“小姐、小姐……”莺歌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她跟着王爷的马队冻的也是不敢喘大气,连脚步都哆嗦着跳,“你没事吧……”

慕沉川哼哼唧唧的:“没事,”她咬牙,“才怪,我跟谢家那佛爷势不两立!”

莺歌一把捂住慕沉川的嘴:“小姐你说的什么话呀,当心祸从口出。”

“你你你这个叛徒!”慕沉川伸手就戳了戳莺歌的额头。

“这哪里是叛徒……”莺歌委委屈屈,她看了看慕沉川抱在怀里的葡萄,“小姐你就不觉得你根本没法子跟贤王斗法么……”

连莺歌都看出来了?

慕沉川扭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哎呀小姐!”莺歌捧住这小姑娘的脸把她给掰正了,“你就当真不觉得贤王比侯爷要可靠嘛!”

“哈?”慕沉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她掏掏耳朵。

“……”莺歌一脸实话实说的表情,“你、你不觉得,贤王是个很好的靠山吗……”她家小姐还非要跟那大爷作对的样子,“明明安国侯都拿他没办法……”

“咦,是我慕沉川飘了还是你莺歌突然开窍了?”慕沉川无比惊讶,之前一直说要让她巴结安国侯和容妃的人可是莺歌也,她居然能开窍发现侯府对慕沉川的敌意,甚至不如投靠他人?

“什么……什么什么小姐!”莺歌跺了下脚,“王爷虽然脾气怪戾,但是如果……”她咽了下口水,“如果他能帮你,你为什么不考虑和他……”

“吓?”慕沉川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珠子就盯着说话说一半的莺歌,下意识就跟上一句,“结亲?”

说的好说的好,承蒙壮士相救,小女子以身相许的桥段。

“哇,”莺歌脸一红,伸手就拍了拍慕沉川的小脸,就好像在说小姐你清醒一点,别秀逗了!“贤王怎么可能和小姐结亲啊!”那男人的婚姻任是谁都不敢肖想,哪怕宫里那么多王公贵胄的大家闺秀还是深宫内苑娉婷有致的大长公主,都不敢。

因为没人惹得起那佛爷的脾气。

这天下还有谁能入得了谢非予的眼。

开玩笑。

“叛徒,”慕沉川咬牙切齿干瞪眼,“你对你家小姐我这么没信心。”不就是一个谢非予,还拿不下他?

“……莺歌更担心小姐你的脑袋掉的比你的舌头快。”莺歌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就好像在吐槽自家小姐的路上突然开辟了新世界。

什么鬼玩意,慕沉川眼角都抽了起来。

莺歌吐了下舌头,这才觉得自己怎么变得那么不规矩,她握住慕沉川的手,两个人都是冰冷冰冷的:“莺歌的意思是,你可以和谢家王爷结盟呀。”

“结盟?你说跟那个自大狂?”慕沉川呵呵冷笑,啪啪拍手,“好,就这么决定了。”

跟谢非予斗法,她恐怕得输的被压在五指山下一千年。

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慕沉川举目无亲,谢非予是个难得的大靠山,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慕沉川单方面决定和谢非予结盟。

人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佛爷,可没答应。

嘻嘻,这真是可喜可贺。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四意明明身形不相上下,却还执意的将慕沉川护在了身后。


慕沉川一愣,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小丫头居然能这么条理清晰的给回赌回去,那是她曾经希望莺歌能做而无法应承的事——不是为了给她慕沉川争一口气,而是为了自己。

卑躬屈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活着,你站着,你要知道是非对错,知道在那些恶毒的人面前,你的痛哭流涕委曲求全从来不会获得什么感恩戴德的对待——

顾夫人显然没有料到慕沉川身边这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居然这么伶牙俐齿的,她这话也是很有意思,你有意见你自个儿去跟陛下说,你既然不敢面圣,说明自己心里有鬼,那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对别人指手画脚的置喙!

“哪来的臭丫头!”顾夫人咬牙切齿,双眼都发了红,好啊——这对主仆——这对主仆真是反了天了联合起来欺负她堂堂安国侯夫人!“慕沉川,你身边的都是这等目无王法、毫无礼教的臭丫头吗!”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有没有理顾夫人心里不清楚吗?”四意嘴快回了一句,“您怀疑案情便是质疑容则大人,那么四意想问问您,敢当面对峙容大人吗?!”那位酷吏大理寺卿,哪怕是赵鄄城见到也要抖三抖的大理寺卿。

哪怕现在、即刻,你我站在大理寺对簿公堂,看看那位寺卿是否做出退让。

顾夫人心头一颤突然发觉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鬟给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叫她恼羞成怒,她抬起手“啪”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四意的脸上,火辣辣的,可四意毫不畏惧的依旧瞪着那老妇人。

甚至连躲都没有躲一下。

慕沉川连忙把那个小丫头扯回自己身边,四意性子倔,从珍馐馆见到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倔脾气确实叫人快意却也会给自己遭罪。

“胆大包天的丫头对我无理,慕沉川你可别忘了,莺歌是怎么死的!”

是不识抬举死的!

而现在这个四意呢,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仗着有慕沉川这样的主子就肆无忌惮叫嚣的奴才狗一条。

“卖了身的奴婢,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顾夫人大眼一瞪,这双眼睛都已经气的发红,她拳头一握,“给我掌她的嘴!”她朝着自己身后那三四个小婢女就下了命令,她的身后是锦红,锦红长得很是高挑,一副乖巧却毫无面对小姐主子时需要收敛气焰的卑微感,不错,她是顾大夫人的左膀右臂,论奴才,怕这才是真正嘴脸。

她从未将慕沉川放在眼里,她朝着身边的两个小婢女使了眼色,那两个奴婢直直就冲上前来一下按住了四意。

“住手!”慕沉川厉声一喝,她没动,那两个小奴婢却下意识的缩了下手。

“你们听她的?!”顾夫人一看更是怒上心头,她踏步上前将人威逼。

锦红特别会看眼色,她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窜上了前来,一把抓住了四意的头发就要把人揪着按到地上苟延残喘。

四意是个倔强的丫鬟,慕沉川没有让她跪,她自是千方百计不肯屈,旁边小奴婢一看就恶狠狠在四意的小腿上踹了一脚,四意吃痛呜咽了声整个人就险些要跌倒下去。

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将人欺到她头上?

慕沉川自是难忍,她也不去抓那两个小奴婢,径直一把掐住了锦红的手腕,力道虽然不大可指甲是深深扣到了她的虎口,锦红吃痛就松开了手,抬眼直直就看向那比自己还矮了个脑袋的慕沉川,她压根就没把她当主子。

慕沉川一双眼瞳着实是有了怒火中烧直瞪那恶奴:“锦红你为奴八载,安国侯府就没有教你如何伺候主子?!”她动作极快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落在婢女的脸上,“见了小姐,不闻不问也不跪,为不忠,”啪的那耳光直将锦红抽打的几分晕眩站不稳脚,可她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耳光劈头盖脑的下来,“对待主子,欺人欺心更欺天,对安国侯府养你八载乃是不义!”

锦红的脸蛋瞬间就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慕沉川,可那慕小姐呢,按住了这恶奴的肩膀一脚就将人踹到了地上,锦红“哎哟哎哟”的大叫手忙脚乱爬起身,慕沉川的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已经凑到了她跟前,看起来,就像是主仆之间的亲昵耳语。

可锦红额头却渗出了汗。

“你给自家主子挡的刀剑还少吗?”慕沉川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锦红的耳中,她手掌吃痛,是慕沉川掐住了,她紧紧抓着锦红的手指。

只有三个。

那原本五指齐全的小丫鬟,不知道何时只有了三个手指,可慕沉川不傻,前因后果一想就能明白——

谢非予还了她匕首,匕首是落在顾大夫人手中的,怎么得来,不难想象,顾夫人没有事,可锦红却少了三根手指。

谁砍的。

谢非予。

动了他东西的人,都不会完璧。

那个恶劣的小家子气的男人,绝不会给你任何一点理由、任何一分退路——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教会你退无可退的后路该怎么走。

所以,慕沉川的这句话是说给锦红听的,小奴婢,你给顾大夫人挡刀挡枪她待你如何?是否需要我慕沉川再添一把火,只是下一次不知道掉的是你的手指,还是你的脑袋了。

锦红不笨,她听出来了,所以全身冷汗一起,汗水几乎将背脊的衣物都濡湿了,顾夫人是什么性子,没人比这个伺候了她八年的奴才更清楚,如果灾祸上门,被丢出来送死的只是她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小丫鬟。

锦红舔了舔唇角,她扭过头想去看自己的主子。

“反了,慕沉川,你还敢对安国侯府的人动手不成,你就没有把我这个大夫人放在眼里!”顾夫人可不管这么多,她只看到慕沉川越来越胆大包天目中无人。

慕沉川推开已经不敢动弹的锦红,连按住四意的那两个小婢女都不由自主的松开手退开身。

“顾大夫人,”慕沉川挡在四意跟前,“二姐姐可就要出嫁了,您是想在这个时候惹的满王城的人都知道这是是非非吗?”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他们几个人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兴许已经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顾大夫人,慕四小姐,呵,这可真是一场好戏,血债血偿,冤家路窄。

顾夫人因为慕沉川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整个身体一僵,她可是太傅的嫡女,安国侯的夫人,什么把柄能落在别人手中,她僵硬的挥挥手,小婢女们立马退了下去,如今安国侯府正准备大肆操办喜宴,更是不能落人口舌。

她这硬生生刹住的怒气直往肚子里咽,上前两步就逼近了慕沉川,四意有些担忧的扯了扯她的袖子,慕沉川却不为所动,坦然的接受了顾大夫人如同吃人的眼神。

“我知道,是你杀了涵瑶,”顾夫人的声音压的低低的,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你骗的了他们骗不了我,贤王替你遮掩了那么多的肮脏事,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身败名裂!”她恶狠狠的诅咒着——

那些污蔑了她的瑶儿的人,都该死,迟早有一天,下了地狱永不超生!

“身败名裂说的好,”慕沉川不疾不徐,这些话应验在这些人身上才是恶有恶报,“那是不是也需要我向王爷吹两日耳边风,顾夫人是如何谋害陈夫人和沈婉的呢?”她的话语清透也轻巧,一字一字的落在你心坎上,将你一军!

小狐狸精,从来都不能白叫了。

那天晚上顾夫人是如何幸灾乐祸的将一切道出,沈婉之死微不足道,那么陈夫人呢?那可是先帝御封的诰命夫人,那可是维持着安国侯身份脸面的陈夫人啊。

顾夫人倒抽一口气,一张脸瞬间煞白煞白。

慕沉川反而笑了起来:“您看周围这么多人在看着咱们,风言风语的对大夫人和二姐姐都不好吧?”

“你这张嘴真该撕了!”顾夫人恶狠狠。

“多谢夸奖,”慕沉川气人的本事一点也不假,她笑盈盈接受你的任何咒骂,仿佛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种消遣,“沉川铭记大夫人和二姐姐的‘教导’,若改天有兴让王爷知晓了,也定当铭记在心。”她可还没给那佛爷打过小报告呢,不谢谢她?

“你威胁我?”顾夫人眯着眼退后两步,慕沉川说的自然是她和慕依琴以及蓉妃如何设计陷害谢非予的事,那佛爷若是起了置你于死地的心,那就是漫天神佛也没折。

“不敢,女儿胆子小,从来不敢在王爷面前煽风点火。”可不像眼前的有些女人,这放火烧山从来都是一手绝活,她意有所指的看着顾夫人。

顾夫人的手指掐的骨头都发白,嘴角死死可崩出字眼:“你……你别以为帮着那人上人就到处给别人脸色看,你对安国侯府早有二心谁人不知,难为了侯爷还念在父女之情为你正名。”慕沉川如何成为四小姐的,还不是因为老侯爷的一时好心,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丫头,看看现在谁将整个侯府搅和的一团糟。

是慕沉川。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慕涵瑶心里“咯噔”一下。

“小jian婢,快放开瑶儿!”顾氏一眼就发现事态不对,她甚至惊讶超过了惊恐,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家奴,有一天竟然不畏伤痛,反手制人。

慕沉川耳中闻得那几声“jian婢”倒是无动于衷,只是轻轻压紧了力道,箭尖刺痛了慕涵瑶的皮肤,勾勒出一道浅浅血痕。

她昂起头,僵硬着唇角扯出抹似笑非笑:“我若是个小jian婢,那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岂非也是个jian婢,”她话语凉薄也更未将什么身份地位放在眼中,“死一个jian婢,想来安国侯不会放在心上。”

简而言之,和慕涵瑶同归于尽,她慕沉川并不是做不出,可安国侯府就要一下子少两位嫡亲的血脉,这事,可就不小了。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口称本小姐jian婢,我与你是天壤之别!”慕涵瑶的声音都在强撑着发抖,那个连说话都从来不敢正眼看人的小兔子今天就跟个发了疯的野猫一样。

“啧,”慕沉川没有像慕涵瑶那般气急败坏,她侧着流血的耳朵连字句都带着厌恶的味道:“哪来的小畜生,狂吠乱叫坏了府里的规矩。”若不是她的额头全是冷汗,大概连慕涵瑶也会以为这个人的血肉之躯没有疼痛的感觉。

慕沉川意有所指她还听得出,怒上心头的女人整张脸都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却硬生生被箭尾掐着嗓子眼,慕涵瑶求救的扭头去看自己的母亲,只看到顾氏同样震惊的神情,老女人微微张口朝慕涵瑶摇摇头,那小丫头跟疯狗一样见人就咬,现在着实不该和她硬碰硬。

慕涵瑶看懂了,她磨了下牙尖:“四妹……”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啊!”下一秒,慕涵瑶的尖叫就响彻房间,她的脖颈被箭尖划出了一道血痕,连同耳后长发颤动,竟被慕沉川割断了几缕。

“这声‘四妹’从你口中说出来,我都觉得恶心。”慕沉川冷笑的口气叫人捉摸不定,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涵瑶感觉到温热的血迹,她就像一只被人掐住了脖颈而锤死挣扎的鸭子,讨好不成反脸面丢尽!

“小狐狸精,别给脸不要脸!”慕涵瑶咬牙切齿,她何时这么窝囊过,“娘,告诉父亲看看他还养着一个什么样的女儿!”

“呯”的一下,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阳光一下刺痛了慕沉川的眼睛,“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来人声线温绵却带着一股子颐指气使。

顾氏看清了来人唇角悻悻的冷笑着看向慕沉川,就连慕涵瑶听到那声音都跟见到了救星一样:“二姐姐、二姐姐,你来的正好!快看这个小狐狸精反了天了!爹好心救了她这条jian命,现在她要恩将仇报!”

来人不用想,安国侯育有一子三女,大哥慕云鸿,二姐慕依琴都是那原配陈夫人所生,陈夫人去世后先帝封其诰命夫人,哪怕是顾氏也颇给这两位子女脸面,现在来的正是府中同辈女眷最为仰仗的慕依琴。

慕沉川闻言就笑了起来:“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我道仗的是谁的势。”原来是安国侯府二小姐。

跟前的女人锦衣华服有的尽是雍容华贵傲慢神色,只是胭脂俗粉气息浓烈,也不知面粉往脸上抹了多少。

慕涵瑶那一口子气堵在心里,却有碍于脖子上的箭不敢发作,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给瞪了出来。

“慕沉川,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对自己的亲姐下毒手?!”慕依琴两眼盯着那箭矢,“若我未到,你是不是要当众杀了你的姐姐!”她银牙一咬,以言辞将慕沉川逼的退无可退。

慕依琴身后跟着五六个小丫鬟一见这仗势,个个脸上起了惊慌多疑的神色,那不遭人待见的四小姐今儿个简直跟换了人似的,字字句句都冲着往日欺凌她的人身上去。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现在倒是姐姐长姐姐短了。

“我就知道这小狐狸精诡计多端,瑶儿好心来看你,你却这样对她,即便她不善言辞往日对你有所怠慢,可终究是你的亲姐啊。”顾氏装作一脸的紧张,戏可不都是做给他人看的,直将那门口惊疑的府中众人唬的是一愣一愣,“以为耍点小把戏就能在我们侯府登堂入室?”

“登堂入室?”慕依琴满眼都是不屑,“夫人别看我们这妹妹年纪小,心思可不小。”

“也是,”顾氏和慕依琴倒是一唱一和的宛如亲生母女,“她看上的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堂堂北魏贤王。

慕沉川闻言不怒反笑,是哈哈大笑——她算不得善类,可颠倒黑白的能力今儿个算是领教了。

“论佛口蛇心攀权富贵,我哪里及得上大夫人,这些年落桂坊芳草下的白骨都不怕叫佛祖见了腥味?!”慕沉川瞥了假惺惺的顾氏手腕上那虔诚的佛珠,落桂坊是当年沈婉的居所,沈婉怎么死的,别人不清楚,她慕沉川可不是傻子。

顾氏心中一凉:“安国侯府仁至义尽,沈婉之死与我们何干!”一个贱婢没有享福的命还妄想与她平起平坐。

“你、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小贱人,我要撕烂了你的嘴!”慕涵瑶恼羞成怒,涨红着的脸嚷嚷,慕沉川分明是在说顾氏杀害了沈婉,“二姐姐、二姐姐你别听了她胡言乱语,我的母亲是顾家温柔贤淑的大小姐,堂堂太傅大人的女儿,岂会是她口中那等恶毒妇人!”

“哈,”慕沉川更是喘气一凛:“好一个柔顺之德,贤惠之道,顾氏入门十七年有余却无子绝世,常言说的好‘夫为妻纲’,顾氏却心中有妒、难容妾室,以红翎花辅桂花糕致沈婉搅肠腹痛、流血而亡,岂非安国侯府‘乱家’之根!”

陈大夫人泉下有知,又作何感想。

慕沉川怒目瞪向顾氏:“更兼向壁虚造、信口雌黄以顾氏家族多加施压于安国侯,朋党比周、植党营私,口舌之祸又哪是一句‘妇人之见’可以抵消!无子、善妒、口多言!”七出之罪,已占其三,“不去此妇,家不宁,不离此妇,福不生!孰是孰非,难道还要妹妹我,再为二位姐姐解惑?!”

七出之罪,已占其三。

慕涵瑶这次是彻底的傻眼了,慕沉川那个唯唯诺诺不善口舌的小丫头,何时变成了这等言辞犀利,句句灼言的人了!

“你……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臭丫头,”顾氏整张脸比慕沉川还要难看,全身都发着抖,“竟敢对我如此无礼!”饶是她端着太傅女的头衔,这会也坐不住脸面,“依琴,你休要听她胡说。”

“沈婉那贱婢是恶疾死的,可别什么都赖在我们头上!”慕涵瑶咬牙切齿。

“贱婢。”慕沉川冷笑着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我的母亲是陈夫人去世时亲许下的婚约,夫人体恤母亲六岁作伴,十三陪嫁,许她安国侯妾室之名,名正言顺!并赠琅嬛菩提佛珠为证,怎么?堂堂太傅之女竟着眼此等小物,也要将其纳为己物,非、偷、即、盗,却还正、大、光、明?!”慕沉川一字一句简直就被暴晒在大太阳底下,敲打的人心都瑟瑟发抖,她的目光直直威逼的盯着顾氏手中的佛珠。

外头的丫鬟多半是陈夫人在世时便伺候起的,如今乍一听现在的夫人抢了当初妾室的东西,还是诰命夫人亲赐的,都不免心中发凉,窃窃私语起来。

“胡说!胡说!”顾氏被说中了心事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这是侯爷亲手送我的,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真该把慕沉川和沈婉一起毒死了干净,要不是生怕安国侯府一大一小都死了闹出事来,她早就动手了。

“忘恩负义?”阳光落在慕沉川微张的眼睫上,好似有什么精光从眼瞳里迸射出来,“若落井下石为恩,倾轧欺凌为义,是否还要我这伤上加伤来感恩戴德方才三姐姐的不杀之情呢!”

慕沉川说到这里哈的一笑“哐当”将箭矢掷在地上。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见过世面的可就是不一样。

歌舞寥寥,乐音隐隐。

慕沉川咽了下口水,她说过一句话,叫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觥筹交错间美人如花隔云端,腰肢款摆的叫人难耐心动,尤其是衬着满院子的酒香萦绕,不远处还有着红梅悄然绽放的香气。

若说是人间乐事之处也不为过,可显然,那九五之尊并不是这么想的。

皇帝陛下看了那端端坐着的吕太后和德妃一眼,他端起酒杯却有踌躇放下了,下面的几个臣子心里都有了数,九五之尊有话要说,且心事不小。

“母后,”果然,皇帝斟酌着还是开了口,仿佛千思万虑的挑选了时机,又不似最好的时机,他声音也不大,用意昭然若揭,不是说给你们众位爱卿听的,可是,你们最好也给老子听着,“今日花灯之席朕本不该提及此事,可你我母子之间又何须多做隐瞒,母后对朕近日所做的决定是否有所不满。”

吕太后的手一晃,是,因为淮阳王即便没有“畏罪自尽”这一说,皇帝也因谢非予的折子借机给吕宪下了个不思悔改谋害皇族的通判,所以吕太后最近都对九五之尊表现的淡漠许多,可她没有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不是个好时机。

“陛下多虑了。”她面不改色。

皇帝叹了口气,他眼神微微一略,底下的大臣们已经脸色怏怏:“众爱卿都知大理寺对淮阳王的通判,朕亦念及吕宪年轻时曾驻守拓杨边关五城以抵西夜进犯,戍边十载、功不可没,本不忍对其决断,奈何,淮阳王心思诡谲,即便身在大理寺也有那通了天去的本事!”身陷囹圄还能号令死侍刺杀当朝王爷,聪明反被聪明误。

吕太后额头的青筋一爆,对皇帝的说辞硬生生忍了下去。

众臣子都是知晓这几日事情经过的,交头接耳之间倒没有什么反驳言辞。

“但吕宪毕竟是母后族内至亲,”皇帝陛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连口吻都带着几分不忍和怜悯,“今,朕决定,将淮阳王之孙吕毅封为邑君侯接来王城,多加陪伴母后左右,也算是尽淮阳王未尽之责。”

九五之尊这句话一出,庭下顿时鸦雀无声,吕太后眼睛都瞪了出来,未有声色。

“皇上为淮阳王和吕家如此劳心不敢,”吕太后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脸色因为灯花的映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而发白,“吕毅一无军功二无政绩,徒然封侯有失君德,况且他年纪尚小,生于淮阳甘露之地,怕也不适宜留宿王城。”

皇帝陛下的话听起来很是通情达理,吕太后的回复也颇合情合理。

一个相邀,一个拒绝。

谢非予却唇角带笑,两分嗤意。

皇帝这一招出的好,淮阳王有逆君之意,顺水推舟的将他的孙子封侯再送进宫里当质子,落得个陪伴太后的名声,也可挟制吕家淮阳那一支脉的族人不敢再造次。

那太后呢,回的也不差,作为吕家的女主人,自然不容许自家人成为一个王朝质子,推却的恰到好处。

谢非予心里明白的很,他就像在看两只老虎斗智斗勇,他好推一把手,让你死的更快——这是慕沉川眼中理解的谢非予。

他得逞,他恶劣。

他志在必得。

这档口,顿然没有一个大臣敢说一句话,因为你得罪的不是陛下就是太后,谁也不会愿意当出头鸟,一个个的沉默就如同被冰封在轻歌曼舞中。

“母后不是时常念叨,多年未回、心归淮阳。”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睹人思人,未免太过残忍。”看着孙子想起淮阳王,叫吕后一个老人家心如刀绞不成。

这两人明朝暗讽,意有所指,在场的群臣无不是冷汗涟涟,一场灯花筵席吃的简直就跟要上断头台似的。

慕沉川大气都不敢喘,这朝堂局势装腔作势、明争暗斗她从来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就在这个时候,“喀”,清脆的玉杯子落在桌案上,好像靡靡之音中唯一的轻响,带着酒香浓醇的醉意缓缓踏着青石夜露而来。

是谢非予,他红衣半扬已经站起了身。

慕沉川一瞬间就听到周遭的抽气声。

“回陛下,”谢非予凤眉修目,眼角都仿佛能沾染杀意的红,“太后说的不无道理,淮阳王的前后始末本不应再提,自有大理寺秉公处理,臣建议,”他扭过头看向了太后,“淮阳王,风光大葬,不下国戚威仪,方显皇家宽容有度,陛下统御之内,仁德乃是王道。”

将一个意图造反的王侯,风光大葬!

听起来,并不和常理,可再仔细一想,吕宪畏罪自杀,便是理亏自认了造反也反省了过错,在这种情况下皇帝反而因为“母亲”的关系不再追究,以国戚厚葬——实在“大孝”、“大仁”。

太后后槽牙一咬,那恨之入骨的眼神隐藏的极好。

谢非予却故意朝她笑了起来:“淮阳王之孙本无任何过错,却不应再继承世袭爵位,不如,将其剥去吕姓,贬为庶民。”意思就是,哪凉快哪带着去,质子不需要你,可也别想当什么王侯,保住一条命,也剥夺吕毅将来可能的任何权势,几乎可以说是要了淮阳地区半条命。

狠,但是准。

慕沉川口水咕咚一咽。

谢非予,真是胆大包天,毫不忌讳太后家族的仇视,看看,那吕太后虽然没有言语,可手中握着装小酒的杯子都恨不得当场捏它个粉身碎骨。

谢非予这个男人,先斩后奏,杀了人再给糖吃,还要噎得你对他感恩戴德。

干得漂亮!

慕沉川心里却开始打退堂鼓,早知道这男人这么阴险腹黑喜欢玩死人不偿命,她绝对不会跟他开杠这么久,现在的情势,她骑虎难下。

慕沉川第一次那么深刻意识到自己恐完全不是这个玩弄权术的男人的对手。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慕沉川一个人,她放眼望去,扫了周围几个大臣的怏怏脸色,虽然慕沉川认不出谁是谁,除了傅长栖那唇角勾勒的冷笑,其他无不是心有戚戚,仿佛生怕自己一个错误表态就惹恼了谢非予,而安国侯呢,正在用帕子擦着额头的冷汗。

“不错不错……”

“这……贤王的提议倒不落口舌。”

“倒也未尝不可啊,王爷这说法甚好。”

“毕竟母子叔侄之间的,有王爷说句公道话,也算还了陛下那一个仁德忠孝啊……”

附和多过思略。

慕沉川深感,谢、非、予三个字,比那九五之尊,兴许都要震慑群臣。

这很绝妙,却也很不妙。

皇权从来容不得旁人半分亵渎。

可谢非予呢,只手遮天,与其说仗着陛下的宠信,倒不如说凭的是当今九五之尊威信不足。

这可是自古以来祸起萧墙的好篇章啊。

慕沉川看的心跳咚咚如擂鼓,仿佛谢非予简简单单两三句,就足以颠覆出场内的暗潮汹涌和明枪暗箭。

无声交织,紧张也急促。

皇帝陛下似有意无意的朝着谢非予颔首,转头就去看太后:“母后,既然皇叔开了口,儿臣想听听你的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

吕太后僵笑,三分怨恨七分讽:“贤王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哀家长处后宫,不过妇人之事,你们做主便罢了。”吕后抵着牙尖。

这就是默认了。

这一下,就好像是众臣一起做了决定通了关似的。

“太后宽容明智,是国之幸,”谢非予笑道,那话语里是明嘲还是暗讽就不知了,他一扬袖将这满场沉闷的气氛扫去,台上的舞姬乐师更是卖力,“风月之时,不多谈国事罢。”他得到了目的,便假惺惺的退场。

“好,朕就听皇叔的。”皇帝陛下顺水推舟,很满意这局面,吕太后的牙尖咯嘣响,德妃连忙悄悄为老人家顺了口气,也不知道低声安抚了什么,抬起眼时,眼神直对上自个儿的兄长使劲摇摇头。

这下面暗潮汹涌的很。

慕沉川想起祁昱修说过,德妃的兄弟也多在朝中为官且是军机大臣兵权在握,她看在眼中,可不得表态也不能不敢,乐声重启,没有初始的轻快,也许是因为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琢磨着这一个夜里到底又要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动了吧。

慕四小姐咽了下口水,只有跟前那金红眼裳如同灰烬之中涅槃凤羽的男人,倚月侧目,没有分毫的自觉。

始作俑者的妖孽如同成了最大的赢家。

慕沉川眼角抽搐就察觉到华灯之畔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脸上。

华冠珠玉的女子已经施施然起身,朝着他们走来。

那是清和公主。

不,其余说朝着谢非予,不如说她是朝着慕沉川而来。

眼神不犀利但是明锐的如同探寻和打量,这个站在谢家贤王身边的小丫鬟,说奇特不奇特,但是很奇怪。

因为谢非予从不喜欢带丫鬟奴婢出行,在清和公主看来,那些女人,都只会玷污贤王的身份地位。

所以,她有目的,且不依不饶。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清和公主逶迤步上前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巧玲珑的丫鬟,手中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

那是太后方才为了缓和气氛给后宫女眷赏赐下来的新茶。

“皇叔,”清和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妹妹,跟着皇帝唤一声皇叔并不为过,论年龄,她比谢非予还小了五六岁,所以看起来也是稚气的模样,面容姣好如满月,耳边的金叶铃响晃荡着发出好听的声音,亦步亦趋,“这是母后赏赐给我的四明龙舌茶,清和特地采了一十八天的清晨露水冰封在窖中,今日沏了一盏好茶,还望皇叔笑纳。”

慕沉川听的是一愣一愣,十八天的露水冰封起来,这心意真是天地可鉴啊。

当然,那公主话是对着谢非予说的,眼神的半点儿星子已经落在了慕沉川身上。

贤王府的丫鬟,清和向来没见过,却也知道谢非予容不得瑕疵,这个小婢女把脸垂的低低的看不清样子,可再眼拙也能瞧见衬着灯花映照下的红色胎记。

着实不堪入目,所以清和的身子顿了顿,谢非予却带着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进宫参与皇家的“家宴”——

公主唇角不自在的泯了下,当然不会是因为贤王喜欢这样的姑娘,或许只是因为谢非予那从来格格不入的身调,生性反骨,他在给那些女眷脸色看。

慕沉川虽然压着脑袋,用膝盖想也知道那皇家的小公主脑补的有些过分,她是被那大爷给推到这分分钟“人头落地”的境地的。

谢非予呢,脑袋歪了下,甚至都没想要站起身:“公主的心意,本王自然不会拂却。”他微微回头示意。

慕沉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得上前去替这大爷接茶。

清和公主的笑温柔腼腆,看着慕沉川走上前来,她也一挥手朝着自己的丫鬟使了眼色。

就在慕沉川微微俯身接茶之时,那丫鬟的手一松,整盏茶倾斜了下来,滚烫的茶水全然烫在慕沉川的指尖上,她没忍住“呀”的叫了声音,接下去“哐当”,银盏落在地上碎成了渣滓。

清和公主漂亮的眼睛一瞪,胭脂正红的小嘴就张了开来:“好大的胆子!”她直指一旁被烫伤了手指的慕沉川,恼意油然而生,“你是不是故意的,将本宫的心意给摔了!”

慕沉川愣了下就反应过来了,清和公主显然知道她就是慕沉川,慕涵瑶将葡萄的事告诉了清和,这小公主纯粹是来装傻找茬的。

“你这个王府的贱婢,竟然敢坏了本宫送给王爷的东西。”不管是公主还是谢非予,都不是她一个慕沉川有资格惹得起的。

慕沉川捂着手指连忙塞到身后跪了下去:“奴婢是不小心的。”她这话却没有什么卑微惶恐之感,或者说还有几分语调清晰的硬气,实话实说。

她心知肚明这境地不能和清和公主闹翻,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她的身份不得不揭穿,所有人都不会倒霉,倒霉的只有她,欺君之罪。

皇帝陛下和太后都在远远坐着呢。

而谢非予,那男人绝对不会救她。

就冲他现在老神在在,并没有任何要替自己解围的样子,还甚至有那么两分等着看她慕沉川“自救”的本事。

“不小心?说的可真好听,本宫的东西是一句不小心就能赔偿的吗!”清和公主句句都在讽刺着慕沉川当初在谢非予面前令慕涵瑶难堪的景象,她冷笑看着地上的碎片,清和的小宫娥蹲下身连忙将那逶迤的衣裙拍打干净,乖巧的低声谄媚。

“公主,您可要小心别伤了脚。”

清和公主纤纤玉指袖中一握:“皇叔,您认为呢。”

“公主的心意,堪比千金。”谢非予加了一把火,似乎是在默认清和的所作所为,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奴婢出头。

清和就如同得到了特旨一般:“春桃,掌嘴。”伶牙俐齿的贱婢就应该教训一番。

那乖巧的小宫娥立刻变了副嘴脸,好似一条得了主人命令而来耀武扬威的狗,春桃站起身,咧着嘴角笑的张扬,她站在跪地的慕沉川身前就高了小半个身子,扬手的弧度不小,几乎还带着生风,一眼就看得出是在宫内教训惯了人的。

慕沉川后槽牙一咬,要她平白无故叫人给那么一个耳刮子,她还真没受过这种委屈,所以,那掌心落在脸庞的那么一瞬,她已经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手腕处恰好卡住了春桃的臂腕,她抬眸就和那小宫娥的眼睛对上了。

凛凛的有着几分冷眼,春桃着实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手中的力道竟被吓的一软——

与此同时,两道声音如同霹雳一般落了下来。

“放肆!”

“放肆。”

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是出自清和和谢非予,看来对于慕沉川的“胡作非为”,高高在上的人都恼了。

慕沉川心中忿意一涌却硬生生克制住了,这里是皇宫,不是可以任由她胡闹的地方,她若现在与清和为敌,便是与整个皇室女眷为敌,她牙尖磕碰认了栽,脸庞轻撇,手就松了下来,奈何春桃方才的手劲早就被吓掉了一半——

所以,宫娥的手带着那一股子后劲确实落在了慕沉川的脸上,但并不重,堪堪擦着那小脸蛋就过去了,只是在皮肤上留了个刮擦的淡红痕迹。

清和趾高气昂正要叫春桃继续掌嘴,凛风已至,就在慕沉川脑袋撇过的一瞬,蓝衫已经挡在了她的跟前。

春桃再也没有机会“重整旗鼓”。

“蓝护卫,你要护着这个小奴婢吗?”清和公主耸了耸肩,并没有将蓝衫的阻拦放在眼中,毕竟,蓝衫是贤王府的护卫。

蓝衫泯唇不答,也根本未将清和公主置于眼中。

谢非予唇角凉凉笑了开来,不愠不怒就开了口:“公主赠于本王的心意怎能容奴婢破坏,蓝衫,掌嘴。”他一句话轻描淡写。

“是。”蓝衫颔首,抬起手“啪”的一下,耳光就实打实的落了下去。

男人的力道和女人不同,更何况是习武的男人。

这一巴掌,直将那女人的唇角都打出了血渍来,瞬时就淌到了下颔。

是春桃。

蓝衫的一耳光打在了春桃的右脸上。

那小宫娥被打的七晕八素,“噗通”就摔在地上满地找牙,她连滚带爬的挣扎起身就跪坐在那不敢动弹:“王爷、王爷开恩啊!”再蠢的人都看出来了,谢非予这是在教训她。

蓝衫护卫是什么人,那一手下去就算要一个小宫娥当场毙命都是轻而易举的。

清和公主吓了一大跳,心里顿时气血上涌又敬畏不敢言:“皇叔,您这是做什么!”该打的明明是慕沉川,春桃何罪之有。

“公主不要着急,既然是奴婢的错,那你这小贱婢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本王向来公正严明绝不会偏私,蓝衫。”他的意思很明显,教训完了春桃,再教训自家人。

可天杀的!

一个耳光下去春桃都没了半条命,这再下去两耳光,恐怕是要直接去佛祖那报道了,这种折磨简直就是凌迟,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

“啊,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啊!”春桃的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却又不敢在这歌舞升平的角落中撕心裂肺,那哽在嗓子眼里的气都快把自己给呛死过去,口腔里全是血液的味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有罪,奴婢真的是不小心没有递好那茶盏,和那位姐姐,那位姐姐没有关系,”她眼看着求谢非予这冷血之人是没有用的,转而身体一扭就抱住了清和公主的裙摆,“公主,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

蓝衫可不会对这种小丫鬟哀嚎哭喊求饶的场面所感动,他伸手一抓就要把春桃给提溜开。

“蓝衫护卫,快住手!”清和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小宫娥一个巴掌都已经给打的不成人形了,是当真着急了,可蓝衫哪里会听那公主的话,眼看着手就举了起来。

清和立马明白了:“皇叔,奴婢们也都是不小心,大人不记小人过,皇叔刚才对陛下也言过,饶了他们才显皇家大恩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这些话说来不费劲,却背后早已湿成了冷汗一片。

谢非予真是杀人不眨眼,也更喜欢看凌迟的垂死挣扎。

谢家王爷这回很给面子的略一沉思,蓝衫适时的住手了:“原来公主也懂得这样的道理。”他冷笑着轻喝,一个眼色,蓝衫就退了下去。

慕沉川对这一长串的反转看的是心惊肉跳,只见清和公主咽了下口水,连手都还在微微颤抖,谢非予美则美矣惊为天人可真不是谁人都能消受的:“皇叔教训的是,是清和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盏茶水罢了,清和这就和皇叔赔礼。”

她赔笑说着举起谢非予桌案上的酒壶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口闷。

谢非予冷眼旁观:“赔礼?向本王陪什么礼,挨打的又不是本王。”

清和公主的手“啪”的攥紧了酒杯,谢非予的意思明白,清和公主该向那挨了打的慕沉川道歉。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一个公主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去向一个奴婢道歉,还有皇家体统吗?!

莫说打了一个耳光,就是公主要你去死,作为奴婢的也不该有怨言!

这叫什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送走祁昱修,慕沉川踏进侯府门就觉得这气氛不对。

怎么不对?

家奴和婢女们倒是老实,这一次看到她还都恭恭敬敬的唤声“四小姐”,至于是虚情还是假意,慕沉川无所谓。

“四小姐,小人领您前往‘落桂坊’。”家奴哈着腰伸手带路,那是慕沉川多年前在侯府与沈婉一起所住的院子。

脚下的枯草落叶清晰在目,踩上去都有着细碎的声响,这院子长久未经打扫早已落满了尘埃,蛛网亦结在墙角。

“哎呀,小人这就派人来打扫干净,还请四小姐在外头稍候吧。”那家奴一惊一乍的跳脚。

可有这等事?

主人入住,却是脏屋旧尘,明摆着说她慕沉川不过是土埃芥尘,云泥之别,连个家奴都不如。

“不必了。”慕沉川开口,不用装样子,她回到侯府这几日了,根本没有人认为她会再次成为小姐,所以这院子,也根本没有人提前打点——甚至到现在——

安国侯都没有吩咐过任何人要收拾收拾干净,让慕沉川入住。

这个小家奴又何必装作自己的失误失职,怕也是慕涵瑶看不顺眼慕沉川的堂而皇之安排的。

落桂坊并不大,倒是种了好几株殊大的桂花,听说沈婉尤其喜爱桂花糕,母亲这样的字眼着实是遥远了,伤春悲秋不是她的喜好,慕沉川蹬开了门、打开了窗,简单将床收拾两分就着昏沉下来的天色潇洒又直挺挺的躺进了床。

饿吗?

饿。

可饿抵不过全身的困乏。

慕沉川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午后才幽幽转醒,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等等,是真的清净了。

她眨眨眼,房间亮堂许多,一尘不染。

她挠了挠头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简直食指大动。

“小姐,小姐睡醒了?”身边弱弱的声音有些儿惊喜,“奴婢已经将房间打扫过了,看小姐睡的正香不忍心打扰。”

慕沉川扭头一看,那小姑娘水灵灵的,就记上了心间,小婢女叫莺歌,原本是沈婉身边的丫头,自打沈婉死后,莺歌被送去了伙房,现在,又给送回来照顾慕沉川了。

莺歌是打心眼里高兴,慕沉川的身世起起落落叫她唏嘘不已:“奴婢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小姐先让奴婢替您换一下药吧。”还真是个对慕沉川任劳任怨的姑娘。

慕沉川睡醒了,精神也好,她微微一笑:“莺歌,谢谢你。”这句话是替真正的慕沉川说的。

莺歌一愣,眼睛就有点泛红,她只是认真仔细的给慕沉川换药。

直待这四小姐吃吃饱喝足后,慕沉川才发现,自个儿的院子里,原来不止有莺歌一个小丫鬟啊,安国侯竟然如此慷慨——

一、二、三、四——

除了莺歌,慕沉川掰着手指发现还有四个人,婢女也好,家奴也罢,怎么看都像是从每个小姐少爷夫人的院子里抽调了一个过来。

慷慨,慷他人之慨,这监视的工作做的很彻底嘛。

慕沉川挑挑眉,捏着方才没吃完的一些小点心洋洋洒洒落进湖中,不少的鲤鱼争先恐后的来吞食,好像十年八年没吃过一顿饱饭。

安国侯这么“倾囊相助”,若是她慕沉川不回个礼,岂不是叫人笑话她“不懂礼数”。

这将来的日子,怕更是有趣了。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莫说慕沉川觉得有趣,就连蓝衫也不例外。

安国侯府这个四小姐,可算是命大,欺压倾轧没死成,街市挡箭没死成,又从谢家王爷手上逃过一劫,皇帝陛下对她刮目相看,现在连安国侯都好像吃了个瘪。

可蓝衫也只敢想想,他看了眼正聚精会神看闲书的自家主子,长长的金羽拖曳在地,那扎人心眼的红也只有这男人衬得起了。

“有话直说。”谢非予眼睛看着书也能察觉蓝衫偶尔的心不在焉。

“……”蓝衫欲言又止。

“哑了?”谢非予对人从不软口气,就算是跟着自己十几年又忠心耿耿的人。

“属下只是有些不明。”慕沉川的活蹦乱跳,谢家王爷的不闻不问,蓝衫以为他家主子已经放过那胆大妄为的小姑娘了——

怎么可能,那女人在谢非予面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一股脑儿倒出来了,蓝衫甚至觉得,慕沉川在安国侯府里的那些话,有一点赌气。

这哪是赌气,分明是赌命。

若不是那道圣旨,这会安国侯就该办丧事了。

“不明白那小东西还没死?”谢非予懒懒翻了一页书,修长的手指落下漂亮的剪影,“安国侯拿她没办法,她便以为自个儿站稳了脚跟,”他说的随性,仿佛根本只是无心之言,侯府里那些老谋深算如狼似虎的男女老少,居然都没挡住一个小小的慕沉川,“意外虽有,惊喜不算。”谢非予“啪”的合上了书。

安国侯的四小姐虽然没什么街市流言,甚至就象是不存在的一个人物,但谢非予想要知道的事哪里糊弄的过去,这一次呢?受尽欺凌的小丫头突然反唇相讥,咬得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真像突然发脾气的小野猫。

谢非予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勒竟笑了起来:“安国侯可比那个小野猫识时务也顾全大局的多。”

蓝衫不明白谢非予的话是什么意思,然而这话应验的快——

这下轮到慕沉川僵着嘴笑不出。

明日,去贤王府好好请罪。

这是安国侯的原话。

慕沉川说了什么犯忌讳的事,惹得谢非予巴不得当场掐死了她,只有慕沉川知道,可不代表安国侯府的人都是傻,谢非予那种家伙,一个人惹到了他,他准能叫你全家陪葬——

说的出,做的到。

现在慕沉川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了,名正言顺,让她一个人倒霉,好过全府一起担惊受怕。

安国侯的算盘打的噼啪响,慕沉川坐在“落桂坊”的门前,叹气一次盖过一次,这难得安稳养伤的小日子里真不愿去回想和谢非予对峙的景象,好一个你无情、你冷血、你残酷。

“四小姐,”一旁的声音打断了慕沉川,是她院子里的另一个丫鬟,锦红,她端着热汤眉眼里笑盈盈的,只是开怀的有些假,“这是二小姐吩咐特地送来的四喜善物汤,让您好好休养。”

慕沉川颔首道了谢,接下药汤便谴了锦红下去,一旁的莺歌倒是有些欢喜了:“看来二小姐还是关心四小姐的呢,奴婢听说二小姐前两日进宫去看望了蓉妃娘娘,瞧,今天连膳食都不一样了。”天真的小丫头大概还以为这安国侯府是接纳了慕沉川呢。

七七八八的菜,看着挺丰盛,安国侯的意思,在慕沉川身体还未好之前就单独用膳单独养伤。

“莺歌你觉得这蓉妃娘娘在宫里如何?”慕沉川舀了一勺汤药嗅了嗅,中药味儿就冲了上来,她忍不住蹙眉。

“奴婢可不清楚,但是听说娘娘这些年尤其受陛下恩宠,去年还陪着太后一起上鹿铭山祈福呢。”莺歌只有一些道听途说的八卦。

“看来她很亲近慕依琴。”慕依琴相比慕涵瑶就是个段位不知高上多少的厉害女人了,也难怪安国侯有心让她上位“太子妃”。

“小姐,”莺歌以为慕沉川是因为家族之中没有关心爱护之人而显然有些伤神,她撇撇嘴,“等您身体养好了,也该进宫去见见蓉妃娘娘呢。”说不定会讨得那女人的喜爱,那可就能在安国侯府翻身了。

“哈?”慕沉川愣了下觉得莺歌这想法有些发笑却也真实,“别想有的没的,去去去,把落桂坊的人都叫来,本小姐,该给他们上一课了。”慕沉川拍拍手心。

哎?莺歌一个咋舌,就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家小姐的怪异行为。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安国侯跟谢非予算是前脚后脚回到王城,老侯爷一听说自个儿的女儿出了事,老三死了,老四现在被关押在府尹大牢,顾夫人哭着喊着说是慕沉川陷害了慕涵瑶。


老侯爷给气的,一口气没顺上来,就吐血了。

“能耐。”谢非予得知的时候只是悻悻然的耸了下肩,这戏做的有些过头了,呕心沥血、痛哭流涕。

然后呢?

蓝衫没有抬头,他抱拳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给自家主子汇报这大半个晚上的情况,“侯爷连夜去看望了太傅大人。”情有可原,自己的女儿,老丈人的外孙女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若不去看看顾太傅就太不近人情了,两个老人许已经抱头痛哭了吧。

谢非予的指尖抚抚袖口的绣花,金丝银线的凤羽被晨光照耀的难以直视:“他何时回的侯府?”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尚未。”老侯爷半个夜晚都在太傅府,现在还没出来,隐隐约约都能听到里头的哭喊大叫,那是顾大夫人情难克制。

安国侯如此不待见慕沉川,不管如何,他都偏私于顾太傅一家而已,这一点并不需要多解释,就冲着,至此,他都未要去向赵鄄城大人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并且去府尹大牢看一眼慕沉川。

慕沉川的死活并不在他的思虑范围,安国侯府失去了一个女儿,他还有另一个最为看重的,慕依琴。

“时辰快上朝了吧?”谢非予蹙了下眉,言语间似乎有着几分疲累,可他放下衣袖,眼神凝望过来时候,你看不到半分的困顿,只是有着王孙贵胄的慵懒。

蓝衫颔首。

谢非予却轻笑了声,他命人将马车沿着王城的主道来回溜了两圈再缓缓的,慢悠悠的驶进了宫门,只是不前往宣政殿,趁着时辰还未到,他来到尚书省。

尚书省内,乃是太傅和六部尚书商讨国事国政的地方。

果不其然,综上所述的所有人恰整理好上朝的奏折正准备前往宣政殿,这其中,还有安国侯。

老侯爷既然彻夜不回侯府自然是随着顾太傅一起进宫上朝面圣,谢非予用膝盖想都能知道在哪可以找到这几个人。

所以,他来截胡了。

“王爷千岁千岁……”这一众的老头子就要跪下去。

谢非予大步迈进连头也没抬:“免了。”已经径直坐上了主位。

六部尚书侍郎纷纷的两边儿站开,哪里敢惹这刚回王城的大人物,就连今天的早朝,都人心惶惶,可不是,九五之尊必然心情糟糕,冬猎半个月就出了这么多的乱事,回来还没个省心的,蓉妃娘娘的后宫怕也是都“着了火”。

一哭二闹三上吊,鬼知道。

所以今儿第一天上朝说话,自然要万分小心,有些事能躲则躲,有些事躲不掉,只能自个儿当心舌头和脑袋。

“本王得知了安国侯府的事,想来能在这里找到侯爷和太傅大人,特来看望两位。”谢非予长袖一挥,一双眼就落在了顾太傅的身上。

顾太傅的脸僵了下,谢非予这是明摆着来“打探”的。

“老臣多谢王爷关心,”他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只是涵瑶死的不明不白,老臣实在心痛难耐,只想求得府尹大人一个水落石出。”他面对谢非予倒还能强作的不卑不吭,直言慕涵瑶是被慕沉川所冤。

说的好,可从头至尾这几个人就没往大都府尹的门里踏进一步。

谢非予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安国侯,你也如此看待?”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安国侯的女儿,也该听听他如何说。

安国侯轻咳了声行了个礼,但是眼睛看起来也是肿痛的样儿:“微臣只想案情拨云见日,无论真相如何,都要个清清白白。”

他说“清清白白”,而非“明明白白”,很显然,他要的是慕涵瑶的清白,慕沉川的污蔑。

谢非予冷笑了声,看来这些老头子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站起身踱步来去,曹御被容则和都察司救下,这些人不可能从这口子兴风作浪,只剩下一条,就是拿祁昱修私相授受,拉上吏部的几个小官员垫背,掺他谢非予一本,届时史中大人的官位怕要被太傅门生夺去。

“说的好,本王喜欢公私分明之人,”安国侯的话听起来可真是大义灭亲的很,只要是做了错事不管是不是亲生女儿他都不会包庇,说的实在太好了,他信手在案上摸了几本书册子,漫不经意的翻了翻,不过是些六部的杂事记载,“各位大人乃是朝廷栋梁,楷模之范,昨夜刚回王城就马不停蹄的整修折子与陛下商议……”他顿了顿,看底下几个站着的人似都松了口气,毕竟这几句话看来,谢非予可不是来找茬的,还多少有些赞赏在里头。

“啧,”谢家王爷也一脸的轻松,微微蹙眉想了想,“所以,本王昨夜也走了趟三司,钟大人恰好提了个醒,”他看了看坐下所有人面色迷惑不解,他略有思虑感慨,“去年下旬雨季时节河流泛滥,度支使大笔一挥户部就要三百万两的银子花在了昌西赈灾上,更别提周围顺平、房州沿河的官仓开放救助,根据户部年底的册缴所言可不下于二十万石。”

这些都是白纸黑字年底各部的清单提交,没有任何可以追究和挑刺的。

几个尚书大人纷纷点头表示,没错,就是这么个理,王爷您不开心花了银子和粮食那也没办法啊,毕竟灾民第一。

可谢非予呢,他冷哼了声:“救灾救民,刻不容缓,本王理解。”他“踏”的走上前来一步,那些官员们就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可这河西的堤坝修筑才不过一年时间,本王记得是——”他突地里声一喝,抬手扬指一点,“工部尚书柳大人,如此大的工程一年之内要了朝廷千万的银两,怎么,就给本王看你们花了多少心血去赈灾吗?!”

谢非予赫然大怒。

工部尚书“噗通”跪了下来,冷汗涔涔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打哆嗦。

河西的老旧堤坝常年在雨季被泛滥的江水冲垮影响两岸百姓生活,所以朝廷花了心血力气更不惜花多少真金白银重筑,可谁想到呢,修成不过一年时间,这雨季一到,又“哗啦啦”,重蹈覆辙。

谢非予怒,怒不可遏。

“王爷王爷……那那那是、那是去年、去年这雨是百、百、百年难遇的大啊……”工部尚书柳大人脑袋都磕在了地上,雨大冲垮了龙王庙也指不准,哪能怪他不是。

“百年难遇,”谢非予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他抬脚就把柳尚书给踹了开去,压根儿没人敢上前扶一把,“可要本王叫太史局的人拿这十年的雨水记录给你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谢非予呵的冷笑,手中一本蓝皮封册已经搁置在桌案上。

正是太史局的记录册。

太史局,乃是皇家记录天象天气的监督部门,风云雨水霜雪天都有专人日日观测,若要说每一天的气象记录,他们最是周全。

柳大人这一摔是吓得屁滚尿流,他不敢求饶,只见他连滚带爬跪着一把就拉扯住了安国侯的衣袍:“侯爷侯爷,您倒是说句话呀,工部提交了筑坝申请,度支使大人的财款可是拨下来了,如何建造的您、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安国侯心底里暗暗咒骂了一声这个没用的东西,他连忙看了顾太傅一眼,顾太傅一脸的吃惊,安国侯就没辙了,他也“噗通”跪了下来:“王爷,这件事微臣……”可他还没开口讲完呢,话头已经被谢非予截住了。

“正好安国侯,本王下一个就是问你的罪,”谢非予长眸收敛,他已经站在了安国侯的面前,眸色深沉句句冰冷,“陛下命你负责修筑河堤筑坝工程,哪怕你只是个监管也执掌着最后的成果,成啊——”谢非予朗声大喝,他旋身红衣飞花绽放,人已经坐回了主位,“你给本王好好说说那些银子都花到了哪里!”

“这这这这……”安国侯结巴了下,一双眼衬着满头冷汗,他心头一窒,“这……这石、泥、木梁、人工费、运输费,微臣如今怎么会记得清楚……”这几车几千钧的,安国侯哪里会记得清楚,点点滴滴都是真金白银花出去。

“啪”,安国侯的面前已经被扔过来一叠厚厚的书册子,谢非予不说话了,他呷了口热茶。

安国侯颤颤巍巍的捡起来,才看到那封口的字就不由咽了下口水,他下意识的去看顾太傅,老太傅也瞧见了,神色有变却朝着安国侯摇摇头,这老丈人和女婿之间的交流无声无息。

书册子是从三司要来的。

三司执掌了全国财赋,下有盐铁,度支,包括户部部分职权,对于支出的财款他们都有一笔笔详细的记录,大型水利工程尤为关注,更是不敢怠慢。

你既然记不清楚了,那就让本王来提醒你,谢非予磕碰了下茶杯盖子。

那让安国侯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杀头大罪。

慕沉川了然,要说大不敬,她还真是正面杠过那男人,只是当时脑子发热,现在让她再来一次,她未必敢,为什么?

因为那混蛋当真会杀人不眨眼啊。

她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脖子,今天,这劫能不能过,还未可知。

莺歌也看到脖子上的痕迹了,这两天都没消退几分,可见那贤王当时下的是狠手。

她替慕沉川微微将轻纱的衣领遮掩两分,收拾完一切才端了水盆出去:“锦红姐姐一早身体不适,今天就不能来伺候了。”别说锦红,也没见到其他几个家奴忙前忙后,莺歌倒是不以为意,那几个人都是其他几房里分调过来的,不在小姐面前晃最是好。

慕沉川听在耳中歪着脑袋,笑的神秘兮兮,这才信步出门。

这一路,简直就跟要赶赴法场没两样,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就已经轮到慕沉川站在那尊佛爷的面前了。

佛爷没什么表情。

“花市可好看。”

这厢还没站稳,对面的诘责已经下来了,没动怒,算仁慈。

慕沉川咯噔一下,那叫游花街散心,囚犯上断头台前还能饱餐一顿呢,可她也知道,你不能立马跪下去来一句“让王爷久候,臣女罪该万死”,因为那家伙会送你一个字:“准!”。

所以,慕沉川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不,只是花花草草不会杀人。”花草不会,王爷会。

真是敢说,但说的没错。

说实话虽然不一定惹人喜欢,可也不至于惹人厌弃。

“王爷对沉川了如指掌,昨儿个父亲才让臣女来请罪,今日一早,臣女身边的小丫鬟们就病了,连个字都说不出口,”她掩着袖口,偷偷去瞧那居高临下人的神色,想着是不是该硬生生挤两滴眼泪,“可不就是在警告臣女此来说话要小心。”

慕依琴是安国侯的小跟班,那父女两才叫十指连心,一个威胁,另一个警告,那些“家人”送来的东西,她可不敢随便吃喝用度。

若不是她昨天把药水倒进了菜汤和酒壶“赐”给了锦红她们,现在病哑的可就是慕沉川了。

谢非予闻言反开怀:“安国候府的人倒是会想本王所想。”这女人就该闭嘴,多说多错。

慕沉川就哭丧着脸,所谓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怎能不叫她多长个心眼。

“当着本王的面在圣上跟前搬弄是非,慕沉川你胆子不小。”谢非予看着那张似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伤心是伤心,可这落不下的眼泪假的不能再假。

吓?

慕沉川反应过来了,怎么这堂堂王爷还有偷听的嗜好,她嘀咕着连忙跪下:“臣女不该伤了王爷的自尊心,是臣女的错。”她可全程都在夸奖这谢家的佛爷,黑锅不背。

蓝衫嗓子眼里一口气险些憋下去,听听那小姑娘说的什么鬼话——伤了他家王爷的自尊心,哈,这天底下的女人也只有慕沉川敢于拒绝陛下的好意。

很显然,谢非予因为这几个字没由来的蹙了下眉。

要死要死,慕沉川突然有了这种觉悟。

“说人话。”废话屁话可以省了。

“臣女不想成为王爷的眼中钉。”

“有自知之明。”这大概是谢家王爷至今唯一的夸赞了,但慕沉川听在耳朵里反后背一凉。

谢非予的回话不过应证了慕沉川的猜测,那日若是傻乎乎地应下了,非但自己要变成蝇集蚁附之人,还少不了要成为安国候和皇帝陛下留在贤王府的耳目,这下场可绝不会比被掐死好看。

“沉川当日所言句句属实,对王爷绝无非分之想,一缘两面,心有戚戚。”

她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声泪俱下表达爱慕之情,蓝衫在一旁掏了掏耳朵。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