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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谋高嫁: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沈母不说话了。
晏阳跪在厅中,沈长泽几人坐着,等姜舒和程锦初。
“晏阳,晏阳。”没一会儿,程锦初就匆匆来了。
“夫人慢点,小心门槛。”搀扶程锦初的婢女小声提醒。
程锦初进屋,看到晏阳跪在地上,直接扑了过去。
“让娘看看你的伤。”
她听下人说晏阳因逃学被家法伺候了,屁股都打伤了。
“夫人。”霍冲向姜舒行礼。
姜舒缓步踏进厅里,沈老夫人趁机道:“锦初,先坐,晏阳的伤没有大碍。”
她怕程锦初看见晏阳的伤,一激动动了胎气。
原本失态的程锦初,在看见姜舒时冷静了下来,被婢女扶着坐下。
她不能让姜舒看了笑话。
第二十七章 教子
姜舒扫了一眼厅里的几人,见个个愁眉不展满面忧虑,便知事态严重。
“不知侯爷唤我来做何?”姜舒问。
沈长泽示意霍冲,将晏阳逃学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晏阳宁死不肯读书,可如何是好?”沈老夫人愁的直捶胸。
程锦初没料到事态竟如此严重。
她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晏阳一巴掌。
“这书你读也得读,不读也得读。”
晏阳被打懵了,本就难过的他此时愈发伤心,往日泛着亮光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一片死灰。
他不犟嘴,不反驳,不认错,也不吭声。
“晏阳。”
程锦初苦口婆心的说教,晏阳却好似听不见,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程锦初被他气的动了胎气,手捂着肚子眉头紧拧。
“夫人,夫人……流血了!”婢女惊恐失措。
夏日衣衫单薄,一缕血线顺着程锦初的裙角,滴到了地上。
触目惊心。
“快把方医女请进来!”沈老夫人急声吩咐。
幸好她早有远见,提前将方医女请了来。
沈长泽小心将程锦初抱到椅子上,方医女细细给她诊脉。
许久,方医女才收回手,一脸凝重道:“锦夫人隐有滑胎之象,万不可再牵动心绪,一定要静养。”
说到此处,方医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沈长泽道。
方医女道:“锦夫人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最好不要再让她过问任何事。”
“长泽,送锦初回去,剩下的事我们商讨,别再让她操心。”沈老夫人果断道。
程锦初看着晏阳,不放心离开,却又疼的受不住,只能任由沈长泽将她抱走。
晏阳安静的跪着,对程锦初险些滑胎没有任何反应。
看他如此,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舒儿,晏阳也唤你一声母亲,此事你有何见解?”沈老夫人将难题抛给姜舒。
姜舒瞧了一眼阴郁沉抑的晏阳,道:“他虽唤我一声母亲,可我毕竟没有真为人母,不懂如何教子。”
“倒是祖母和母亲,当有经验才对。”
“这……”沈母同沈老夫人面面相觑。
她们虽为人母,养育过子女,但从未遇到过像晏阳这般执拗顽固的。
许是在边关那几年纵坏了。
沉默了片刻,沈老夫人道:“总之,晏阳晏欢不能再住在揽云院了。”
“母亲的意思是?”沈母疑惑。
“方医女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从今日起,府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锦初。”沈老夫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晏阳已经这般了,万一他是个不成才的,那程锦初肚里的孩子就是新的指望。
两个孩子,总要保住一个。
沈长泽很快回来了,沈老夫人同他说了方才的决定。
“祖母说的有理,我这就命人将他们的东西搬去母亲那里。”沈长泽道。
四年前沈陆两家议婚时,陆鸣珂也曾抗拒想要退婚娶苏柔过门。
但陆父极重信诺,坚决不允。陆鸣珂为此还挨了一顿家法。
沈清容嫁进陆家后,陆鸣珂同苏柔仍有往来,陆母也曾跟沈清容说过让苏柔进府为妾。
可苏柔清傲,不肯做妾。
此时听沈清容提及苏柔,陆鸣珂怔了一瞬,随后道:“你说的极是,委屈了她这么多年,回平阳后我便择日迎她过门。”
“你什么意思?”沈清容愕然。
陆鸣珂肃声道:“你大哥可以立平妻,我自然也可以。”
“我不会同意的。”沈清容恨恨咬牙。
陆鸣珂冷嗤:“那你便留在上京,做你的侯府小姐。”
“你要休我?”沈清容睁大眼,瞳孔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陆鸣珂思量道:“看在父辈的情义上,我予你一纸和离书,留你几分颜面。”
“不,你不能如此待我。我是你定下婚约明媒正娶的正妻。”沈清容双目赤红,几近癫狂。
陆鸣珂嫌恶皱眉:“姜舒不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正妻吗?侯府是如何欺辱她的?”
“可……可我为你生下了嫡长子,若和离那星远怎么办?”沈清容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
然陆鸣珂却道:“星远年幼尚不记事,等他长大根本不会记得你。况且有你这般德行败坏的母亲,是他的耻辱。”
“敬人者敬受敬,辱人者自辱。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沈清容呆滞了片刻,疯狂摇头道:“不,我不要和离,我不要跟星远分开。我是星远的母亲,谁也不能把我跟他分开。”
说着,沈清容冲出屋子,跑到院里紧紧抱住玩耍的陆星远。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她的命!
第六十九章 预谋
陆鸣珂追到院里,让沈清容放开陆星远。
沈清容死活不放,疯癫模样吓哭了陆星远。
下人见势不对,急忙去禀报了沈长泽和沈母。
沈母同沈长泽赶来,得知陆鸣珂要与沈清容和离时,大惊失色。
“姑爷,不可啊。清容若有什么过错,斥责责罚便可。星远还这么小,不能没有亲娘。”沈母苦口婆心的劝。
沈长泽也道:“鸣珂,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商量解决。清容是骄纵了些,往后让她改正便是。”
“对,改正,我们进屋说。”沈母拉着沈清容往屋里走,将陆星远交给婢女照看。
陆鸣珂紧抿着唇,沉默跟上。
几人到屋里落座,摒退了下人。
陆鸣珂沉声道:“自从回到上京,她多次言行无状,视我的提醒警告如耳旁风。寿宴时更是胆大妄为,竟不守妇道私会他人还闹的人尽皆知。”
“便是如此我也念在星远的份上一再容忍,想留她体面。可却纵的她越发狂妄,今日又跑去生事,将我陆家的脸面摔在地上践踏。”
“若家父家母知晓她的所作所为,定然会直接休了她,断不是和离这般简单。”
沈母和沈长泽听的心神一震,明白陆鸣珂提和离是认真的,不是一时之气。
而陆家明理重礼,家教甚严他们也有耳闻。
沈母自知理亏,只能好言道:“清容的确有错,但看在星远的份上,宽宥几分吧。”
陆鸣珂直问:“如何宽宥?”
沈母厚着脸皮道:“不要和离,留她正妻之位,怎么责罚都行。”
陆鸣珂没说话,似在考量。
沈母给沈长泽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说好话。
沈长泽浓眉紧蹙,看了一眼哭的双眼通红的沈清容,硬着头皮道:“我知清容犯了不可容忍之错,但念在星远和两家的情义上,可否原谅她这一次。”
第十九章 名分
兔子不是吃的还能干嘛?
钟越努力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对,它的皮毛还能做帽子围脖披风。可就这么一只,做什么都不够啊。”
檀玉仰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别打这兔子的主意。”
“哼,明儿我去买十只。”钟越下巴一抬,傲娇的走了。
说来钟越也是个趣人儿。
不仅菜做的一绝,性子也洒脱随性。已年近二十却并未嫁人,一心只想厨名扬天下。
楮玉请到她,实乃幸运。
“夫人,不给它取个名字吗?”檀玉将兔子放到石桌上,拿着菜叶喂它。
姜舒盯着它瞧了片刻,道:“就叫不白吧。”
“不白,哈哈哈……确实一点也不白。”檀玉笑抽了。
姜舒起身回屋歇息,吩咐楮玉道:“侯爷回府了告诉我。”
“是。”楮玉不知道昭觉寺的事,以为姜舒是想同沈长泽亲近培养感情。
是以傍晚时分沈长泽一回府,楮玉就兴高采烈的告诉了姜舒,还特意给她梳妆。
“去通知侯爷锦夫人和太夫人到寿永堂,我有事要同他们说。”姜舒俏脸沉凝。
檀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便去了。
一刻钟后,侯府主子齐聚到了寿永堂。
“你有何事要说?”如此兴师动众,惹的沈老夫人微有不悦。
沈长泽几人纳罕的盯着姜舒,等着她开口。
姜舒看向沈长泽,樱唇轻启:“侯爷可还记得徐令仪?”
听到这个名字,沈长泽只是微愣,沈母和沈老夫人却面色大变。
看他们的反应,程锦初明白其中必有内情。
“怎么突然提起她?”沈母讪讪的问,神色十分古怪。
姜舒不理她,只盯着沈长泽问:“侯爷可记得?”
“记得。”沈长泽俊脸冷肃的点头。
他知道,姜舒突然提起,必然是知晓了什么。
“都是陈年往事了,提起来做什么。”沈老夫人想糊弄过去。
姜舒瞥了她一眼,道:“今日我去昭觉寺上香,在后山撞见徐小姐被人欺辱。她们说她名节有失,逼她羞愤寻死,幸被孙小姐救下。”
“事后她拦住我,求我给她一条活路。”
说到此处,姜舒再次望向沈长泽:“侯爷可知她此话何意?”
沈长泽握拳,沉声辩解:“当年我并非有意,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
姜舒心中冷笑,面色不霁道:“女儿家的名节重于性命,侯爷可知徐小姐因这场误会误了一生,甚至都活不下去了。”
“她想如何?”沈长泽收紧拳头问。
姜舒如实道:“徐小姐所求不高,只想入府做个侍妾。”
“然她毕竟是大学士之女,侯府不能如此折辱她,所以我想让侯爷抬她做偏房。”
侍妾只是低等贱妾,而偏房是仅次于正室夫人的贵妾。
“哐当——”程锦初失手打翻了茶盏。
她知今日有大事发生,但她没想到竟是给沈长泽纳妾!
她方回侯府不久,立身未稳。一个姜舒就够她头疼了,再来个妾室,她根本无力应对。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姜舒继续道:“今日之事众夫人小姐亲眼目睹,长公主也在场,侯爷择个吉日迎人吧。”
说完,姜舒起身离开寿永堂。
“等等。”程锦初追了出来。
姜舒在院中停下脚步回头。
“你当真能容忍夫君身边有旁的女人?”程锦初不甘质问。
她不想让沈长泽纳妾,但她一人反对定然无用,所以她想拉姜舒一起。
可她不明白,姜舒为何要引狼入室。
睇着瞋目切齿的程锦初,姜舒笑了:“于我而言,一个两个并无不同。”
没有女子能容忍夫君身旁有其他女人,但自程锦初出现那一刻起,就毫无意义了。
程锦初面色一僵,张口结舌。
这一晚,沈长泽同程锦初同床异梦难以安枕,但姜舒却睡的很香。
这次的事情闹的很大,次日便流言四起。早朝时沈长泽还被参了几本。
沈长泽明白,这妾是非纳不可了。
下朝归府后他找到姜舒,颓然道:“徐小姐既求了你,这事便交由你操持,择个良日迎她进府吧。”
“以何名份?”姜舒平静的插着花。
沈长泽似是很疲惫,揉着眉心道:“依你所言。”
见沈长泽一脸被逼不愿,姜舒劝道:“徐大人虽只五品大学士,但隶属内阁是天子近臣,于侯爷仕途有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长泽震惊的望着姜舒,眼神逐渐炽热。她一介商贾之女,竟然懂朝政,实在令人惊奇。
姜舒说的不错。他虽有爵位官职在身,但武将地位远不及文官。往后有了内阁大学士相帮,他在朝中定然顺遂许多。
“夫人所言极是。”沈长泽面上的不愉消散,心头也松快下来。
姜舒低眸弄花:“侯爷既明白,往后便对徐小姐好些。”
“我明白。”沈长泽定定的看着她,别有深意。
他最该厚待的是她。
纳妾不似娶妻那般讲究繁琐,择个吉日一顶小轿抬进府便可。
但想到徐令仪这些年受到的非议羞辱,姜舒尽量给足她体面。
因她处事周到,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徐家挑不出半点错,欢欢喜喜的应了这门亲事。
程锦初看到下人将空置的菘蓝苑打扫干净,挂上红绸贴上囍字,胸口堵的慌。
这几日晏阳生病,将他完全交给下人她不放心,可酒坊开业也需要她跟进。
是以她一边照顾晏阳一边顾着酒坊,忙的脚不沾地,人都累瘦了一圈。
再加之心气郁结,竟吐了一口血。
可即便如此,既定的事也无法改变。
她忽然明白,想要在侯府站稳脚跟,她该依赖的人是晏阳。
不论沈长泽娶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晏阳始终都是他的嫡长子。
她一定要教导好晏阳,让他早日拿下世子之位!
而被她当作倚仗寄予厚望的晏阳,此时正拿着剪刀祸祸姜舒送他的葵花。
程锦初回到揽云院时,葵花已经被剪了个稀巴烂。
“晏阳,你在做什么!”沈长泽厉喝出声。
做坏事被抓包的晏阳吓的手一抖,剪刀掉到了地上。
夺葵,多好的意头,竟被他亲手毁了!
程锦初冲过去,看到地上稀烂的葵花,抬手给了晏阳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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