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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章节阅读

发飙的芭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徐二龙温叶是穿越重生《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发飙的芭蕉”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他一个农村小子,没人脉,没资源,没本钱,除了自己慢慢拓展人脉发展关系,没别的办法,这请客吃饭,是必要的手段。钱不是省出来的,是挣的。这是徐二龙半辈子的经验。酒足饭饱,徐二龙跟两人告别后,他踩着软绵绵的脚步往回赶。酒意上头,又加上谈妥了这么一桩大买卖,徐二龙欢快得只想在地上打几个滚。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

主角:徐二龙温叶   更新:2024-03-28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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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二龙温叶的现代都市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发飙的芭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二龙温叶是穿越重生《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发飙的芭蕉”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他一个农村小子,没人脉,没资源,没本钱,除了自己慢慢拓展人脉发展关系,没别的办法,这请客吃饭,是必要的手段。钱不是省出来的,是挣的。这是徐二龙半辈子的经验。酒足饭饱,徐二龙跟两人告别后,他踩着软绵绵的脚步往回赶。酒意上头,又加上谈妥了这么一桩大买卖,徐二龙欢快得只想在地上打几个滚。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有王伯林前面牵线搭桥,又有一条烟开道,现在又是这么高规格的硬菜一款待,冯主任这一关,彻底的拿下。

徐二龙以后,每天负责供应一千斤黄鳝给水产公司。

“徐老弟,你记住,这个份量,可不能少,还有,那些小的、死的可不能送来,这点是不能出差错的。”冯主任特别的提醒。

“这个自然,保证不会让冯主任为难。”徐二龙再度端起酒杯,劝着酒。

这一顿饭结账下来,差不多抵得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可徐二龙不在意。

他一个农村小子,没人脉,没资源,没本钱,除了自己慢慢拓展人脉发展关系,没别的办法,这请客吃饭,是必要的手段。

钱不是省出来的,是 挣的。

这是徐二龙半辈子的经验。

酒足饭饱,徐二龙跟两人告别后,他踩着软绵绵的脚步往回赶。

酒意上头,又加上谈妥了这么一桩大买卖,徐二龙欢快得只想在地上打几个滚。

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啊。

那卖水的小生意,也不打算再做了。

这都有了上千斤的大买卖,哪还计较那三瓜两枣的卖水钱。

他现在,得快些赶回去,加大收购量,为明天送货做准备 。

生产队保管室大门口,吵吵嚷嚷,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

一个个似乎不顾炎热,在这儿凑热闹。

“这是闹事呢?”徐二龙扒开人群,挤进去。

村里的杨利民一家子,冲着小玲凶神恶煞,言语冲突中,居然挥着拳头,要打小玲。

“想打架?”徐二龙气血上涌,冲上前,一把拨开杨利民的拳头。

妈的,趁他不在,欺负他妹妹?

“二哥。”小玲看着徐二龙回来,像找着主心骨,跑到徐二龙的身边,眼中含着泪花。

“别怕,哥在。”徐二龙拍拍小玲的肩,安抚一句。

“二哥,他们送来四十八斤黄鳝,非说五十斤,让我记这个数。”小玲委屈的说着原由,眼眶红红。

“是吗?”徐二龙冷笑,看向杨利民:“这是跟我玩横的,准备强来?”

“本来就是有五十斤。”杨利民强硬道:“我在家称了的。”

“可我们称,只有四十八斤。”张金芳站到小玲旁边。

“那是你们动了手脚。”杨利民声音提得极高,似乎声调越高越有道理。

“没有,就是只有四十八斤。”小玲愤怒的辩解:“我让你们自己看称的。你们不相信。”

“是五十斤。”杨利民各执一词,也不改口。

徐二龙冷着脸,拿起称,将地上那一麻袋黄鳝往称勾上一挂。

称砣在称杆上,一直撸到五十的秤星上。

称砣搁不住,直直往下掉,这是根本就不足五十斤。

他再将称砣移了移,往四十八的秤星上一搁,这一下,称杆平平。

“看见了吧?四十八斤,大家都可以看看。”徐二龙磨着后牙槽:“究竟谁的错?还在这儿强词夺理?”

围观的一众人,连连点头:“是啊,没有五十斤,这四十八斤,都还平平,记四十八斤算公道的了。”

面对事实,杨利民死鸭子嘴硬:“他们的称有问题……”

喻平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杆称,是生产队的,大家以前分粮收粮,全是这一杆称。你这是怀疑生产队的称有问题?老子还怀疑你们家的称有问题呢。”

旁边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旁边当作和事佬,劝着双方:“算了算了,也就两斤的事,这黄鳝离不开水,挤了点水份,正是正常。”

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偏向替杨利民他们解释,他们就此借坡下驴,也就算了,大家依旧可以和和气气的完成这一单交易。


“哪能呢。”徐二龙跟着笑:“我还打算一直继续供货。”

这伙食团,可是他第一笔的稳定收入,他暂时是不会放弃的。

徐二龙在财务室领过钱,这一单,他根本不赚钱,就是赚个名头罢了。

“缺牙齿,走,我们去买东西。”徐二龙拉着缺牙齿出来,转头就去买东西。

家里没米了,得买米。

他们这边主食是米饭,对于白面的需求,不是很大。

面食有得吃就吃,不吃也没关系。

徐二龙买了五十斤米,买了两斤红糖,三f块猪肉,又乱七八糟买了各种的佐料,豆瓣、八角、香奈、花椒一概不落。

在农村,只要勤快,吃的东西还是多。

比如鱼虾、黄鳝、鱼鳅等。

但就是没有调料,腥味压不住,吃着非常腥,大家不爱吃,才心心念念的,只挂记大肥膘。

“二龙,买这些做什么?”缺牙齿不理解。

有这些钱,多买点肉也好啊。

徐二龙也不解释,再买了一块肉,递给缺牙齿:“这块肉,你拿着。”

虽然黑市上的肉价,比肉联厂的贵多了,但不需要票啊,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因为买得多,徐二龙还讨价还钱,让人多搭了一块杂骨给他。

这没肉的杂骨,大家瞧不上,可熬汤,绝对是好东西。

杂七杂八的买了一大堆,缺牙齿都有些搁不住。

最后,在镇上公社的时候,徐二龙又去买了一大桶的菜籽油。

土法压制的菜籽油,看上去,浑浑浊浊,但那股子菜籽油的香气,飘得老远。

“你先把这些东西挑回去,我去办点事。”徐二龙把这事交给缺牙齿。

他要在镇上,找找人。

这一次找的,是萝卜儿。

在乡下,许多人,绰号压过他的本名。

就如这萝卜儿,姓罗,又稍稍有点罗圈腿。

结果一个个都叫他萝卜儿,连他本名叫什么,都没人知道。

徐二龙自然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萝卜儿,以前在公社养牛,负责拉牛车运粮。

徐二龙之前没想着找他,是因为,这镇上公社,离他的村子远。

能找近的,就不找远的。

但蒋军的放鸽子,让徐二龙意识到,只能另外找人。

徐二龙找着萝卜儿,他现在,就躺在树荫下,将蒲扇往脸上一搁,盖着脸睡大觉。

“罗叔。”徐二龙客气的叫了一声,没有以往那么冒失的叫他萝卜儿。

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倒是经常这么叫他,还捉弄他。

只是重生后,换了心境,不再年少轻狂。

“嗯……呜……”萝卜儿迷迷瞪瞪睁开眼,擦了擦嘴边流下来的哈喇子。

“徐二龙啊?”他看清眼前的人,不大确定。

“嗯,是我,罗叔,有点事要找你商量一下。”徐二龙递支烟过去。

看着烟,萝卜儿来了精神。

他翻身坐起来,接过烟。

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抽上,反而拿过烟,别在耳后。

笑话,这么好的烟,可不能随便就抽了,得留着,有机会跟别人显摆。

徐二龙看着烟盒中,也没剩两支烟,索性连同烟盒,一起塞给他:“这烟,你拿着抽。”

“这怎么好意思。”萝卜儿嘿嘿笑着,却没有推辞,接过烟。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这又是烟,又这么客气。”萝卜儿问。

“是这样,我这段时间,想拉点货,送到县城,想让你帮着拉板车送货。”徐二龙说明来意。

“送黄鳝是吧?”萝卜儿微咪了眼。

“你知道了?”徐二龙问。

“那当然。”萝卜儿笑,颇为自豪:“公社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了,还有人想打听,你还收不收,准备拿去你们村子,可惜路程远了点。”


似乎光打呼噜还不算,缺牙齿居然磨上牙齿。

那吱嘎吱嘎磨牙齿的声音,听得徐二龙牙根子发酸。

徐二龙忍无可忍,只想一脚把他给踢下床。

如何让他不磨牙?

似乎,民间土法子,这半夜磨牙齿,是想吃东西了,往嘴里灌点米就好。

徐二龙起身,蹑手蹑脚的进屋,去找米。

张金芳和小玲,睡在里面的屋子里。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悄悄摸进来,把张金芳给吓醒了。

这半夜进贼了?翻柜子想偷东西?

想着儿子他们就睡在外面,张金芳张嘴叫人。

“妈,别叫,是我。”徐二龙出声。

“二龙?是你?”张金芳放下心来,问他:“你这半夜翻柜子做啥?”

“拿米。”徐二龙无奈回答:“缺牙齿磨牙齿,磨得我没办法睡觉,听说灌点米在嘴里就好。”

小玲听着声音,迷迷糊糊坐起来:“为什么要拿米啊?吃饭都不够,凭什么要灌在他嘴里。”

徐二龙和张金芳一想,是这个道理哦。

大家米都不够吃,经常拿红苕当主粮,为什么要浪费?

张金芳充满着居家过日子的智慧:“拿根筷子给他含着就行。”

“好。”徐二龙转身,去灶房,取了一只竹筷,塞到缺牙齿的嘴里。

果真,立竿见影,磨牙齿的声音没有了,世界清静下来。

徐二龙这才侧着身子,安稳的睡觉。

早上,徐二龙起床,就见得缺牙齿歪着脑袋,在瞅着旁边的黄桷树。

这树上,是有啥好东西?

徐二龙跟着歪着脖子,往黄桷树上瞅。

黄桷树枝繁叶茂,能听见鸟鸣声,偏看不见鸟在哪儿。

徐二龙看了两眼,没看出名堂,拍拍缺牙齿的肩:“这上面有什么?”

缺牙齿尖叫:“二龙,别拍我,我昨晚不知怎么了,睡觉居然落了枕,脖子歪了。”

所以,自己是犯傻,陪着他歪着脖子往树上瞅?

想明白这个,徐二龙想踢他两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不再搭理他,徐二龙自己进屋找早饭吃。

缺牙齿歪着脖子,跟着进来:“二龙,真奇怪,我怎么就落枕了呢。”

徐二龙只当没听见。

昨晚的蛇,在瓦罐中,已经焖得软烂。

徐二龙勺了一碗,又撒了一撮盐巴下去。

鲜香美味啊。

张金芳起床,烧了大柴灶,给徐二龙煮面条吃。

趁这空隙,徐二龙收拾东西。

老荫茶包带上,小玲昨天给他采的薄荷叶也带上,甚至,还有几粒糖精。

在这个白糖都珍贵的年代,糖精,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一粒糖精下去,一缸子水都甜了。

“今天,你们继续弄黄鳝。”走的时候,徐二龙交代一声。

“再多可没地方装了。”张金芳说。

“嗯,我想办法。”徐二龙回答。

徐二龙挑着黄鳝,熟门熟路的,去化工厂伙食团交差。

现在门卫都不拦他,见着他,比见着厂里的工人还熟络。

先去伙食团把黄鳝交了后,徐二龙返身,往王伯林家里走。

王伯林的儿子,就是上次摔破了头的小虎,现在头上还包扎着纱布,呆在家里。

额上这么大的伤口,肯定要养一段时间。

不让他出去玩,怕他流了汗水感染伤口。

这几岁的年龄,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去玩,这简直是要命。

此刻,小虎就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一个劲的嘟哝。

徐二龙拨拉了一下口袋,拿出一只竹蜻蜓。

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

这年头,小孩子们的玩具极为稀少,能玩的,也就是玻璃珠子、弹弓、滚铁环、小人书等。

但这些,都是要一群小伙伴玩才合适。

“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徐二龙回答,将竹蜻蜓拿在手中,示范一下。

王伯林回来,就看见徐二龙在陪着小虎玩。

“二龙来了?”王伯林问。

“是啊,想约你一块儿喝酒,刚才在伙食团,我看你在忙,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你。”徐二龙回答。

王伯林笑,一个厂矿几千人,他这个伙食团长,其实也忙的。

“你倒是挺闲的。”王伯林笑。

“没办法,我一个乡下人,又没正式工作,除了给你这边供五十斤黄鳝,也没别的事了,闲得慌。”徐二龙卖惨:“不如,王大哥给我再指条明道?”

王伯林思索一下,对徐二龙道:“老弟,我看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给你想个法,这样,你先拿一条烟来,我看能不能帮你搭条线。”

徐二龙就是想等他这么一句话。

毕竟,王伯林作为国营大厂的伙食团团长,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如果能再介绍个类似的人员,再多一条稳当的供应门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现在就去准备。”徐二龙回答。

从化工厂出来,他先去市场上,找人换了一些票证,然后,想办法去弄烟。

这年头,弄烟,也是有点门道的。

现在商贸、物流不行,几乎上本地人,全是抽本地烟,也就搞得全国各地,有成百上千的香烟品牌。

除了全国通有的大前门、大重九等香烟,他们本地,就有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有一毛六一包的“红港”,有二角四一包的“飞燕”。

另外还有“迎春金穗夔门”等在全国都叫得上号的香烟牌子。

徐二龙准备弄一条夔门,本地烟,也是在能接受的水平,送人也不打眼。

只是,在国营商店,想弄一条烟,难上加难。

徐二龙的目光,自然而然,就盯上了外面的私人烟摊。

电影院,也是私人烟贩比较集中的地方,卖瓜子、卖糖葫芦、卖烟的,都喜欢扎堆在这儿。

徐二龙逛到河街电影院。

果然,一会儿,就有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凑过来问他要烟不。

“要啊。”徐二龙回答:“夔门有吗?”

“当然有。”对方摆出一包夔门,递到徐二龙的面前。

“我不要一包。”

“要一支啊?”对方问。

这年头,因为经济有限,许多小年轻又想抽一口,这些卖烟的,也别出心裁,把香烟给拆散,一支一支的卖。


第二天早上五点左右,蒋军推着板车,按着约定等到公路边。

杨利民几兄弟,挑着黄鳝过来,搁在板车上。

“不能拉多了,多了拉不走。”蒋军提醒他们:“而且,会把轮胎压爆。”

他说得振振有词,杨利民无法反驳。

“难道这些又挑回去?”杨四问。

“随便你们,反正这板车,一次只能拉一千斤货。”蒋军说。

杨利民三兄弟,无可奈何。

这事,怎么不早点说清楚?

他们这么费劲,把黄鳝全给搬过来,现在,又要费劲,搬一半的回去?

“你们到底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时间不早了。”蒋军说。

“搬吧。”杨利民只能带着兄弟,搬了一半的货回去。

杨四搬了两个来回,意识到不对劲:“妈的,这蒋军,是不是在戏弄我们?”

杨利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不是找蒋军麻烦的时候。

“你别冲动,等这事过了,我们再找他算账。”杨利民拉住兄弟。

蒋军在后面,偷听这几兄弟的谈话,这几兄弟,居然还在想着事后算账?

他的脸,黑得如锅底。

他自认为,他跟杨利民几兄弟是朋友,结果,他们合起打了他。

他现在,戏弄他们一下,大家也就是扯平了。

可现在,听他们的意思,还要事后算账?

蒋军这一次学聪明了,不像上一次那样,沉不住气直接动手。

一行人,怀着各样的心思,装好货,拉着板车上路。

一路上,蒋军就是存心偷懒耍滑。

看着是在使劲拉板车,却是压根儿一点力也不出。

所有的重量,全落在杨利民三兄弟身上,三人累得象条狗。

磕磕拌拌中,板车总算拉到了县城,杨利民示意把板车拉到粮站位置。

上一次,他就是在这儿,卖掉了他的黄鳝,在他的意识中,这儿是他的风水宝地。

他们把黄鳝从板车上拖下来。

有买米的市民,看着这才搬下车的黄鳝,随口问一句:“这是卖黄鳝?多少钱一斤啊?”

“六毛一斤。”杨利民回答。

“这么贵?”

“哪里贵,这又不用粮票。”杨三说。

“少点,我买两斤。”

一番讨价还钱,最终,以五毛钱的价格,卖给对方两斤。

蒋军站在后面,充当背景板,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卖黄鳝、收钱。

杨利民伸手拉货,被板车磕了一下大腿,他才意识到,蒋军还在一边。

他对蒋军道:“蒋军,你先回去吧。至于你的那五块钱,等我们回来,再给你。”

“好。”蒋军应了一声,拉着板车掉头就走。

从昨天杨三来找他,让他拉货到县城,他就一直被心中的怒意给充斥着。

他要报仇。

他就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

当他把一个人当朋友的时候,他会巴心巴肠的对朋友好。

比如,他把杨利民几人当朋友,朋友受欺负,他二话不说替朋友撑腰,报复徐二龙,替朋友出一口恶气。

现在,杨家几兄弟,已经不是他的朋友,他自然想着要报复。

妈的,他当初,帮着他们抓的黄鳝,起码有十几斤吧?

按五毛一斤的价格,杨家兄弟就赚了五块钱。

他不过,就是讨要两块钱,居然,被三兄弟合伙揍了。

这揍了他,还要他腆着脸帮着送货到县城。

呵呵,呵呵。

蒋军冷笑,这真是欺负他没有兄弟?打架打不过?

他拉着板车,靠在一边。

这县城,他不是第一次来。

他也经常帮着别人拉货,送到县城。

这中间,一些门道,他清楚。

他在四处转了转,当看见前面两个戴着红袖章,一脸戾气的男人,蒋军笑了。


徐二龙赶紧起身,赶到窗口去端饺子。

缺牙齿跟在身后,不住吐气:“这国营饭店的服务员,脾气挺大的嘛。”

熊亚伟笑,指了指墙上贴的标语:“看看,严禁无故殴打顾客。所以,现在只是吼两句,算好的了。”

“妈的,这来国营饭店吃饭,还得受气啊。”缺牙齿挠挠头。

以往,总是憧憬有机会,能来国营饭店下馆子。

可现在,真正进来下馆子,发现,也不过就是这样嘛。

“有一说一,国营饭店的味道,确实不错。”徐二龙说。

“嗯,确实好吃。”缺牙齿含糊的说,嘴里已经狠狠咬了一口饺子。

浓浓的酱汁喷出,满嘴都是香味。

缺牙齿敢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熊亚伟淡定一点。

他开车经过这么多地方,吃过的东西多。

他其实也渐渐喜欢这边这样麻辣重口的东西。

比如,这种红油水饺。

虽然辣,辣得他满头满脸大汗,可他就是喜欢,停不了口。

就算吃完这一大碗水饺,嘴唇都肿了,也不在乎。

大家都笑了起来。

徐二龙跟着笑。

“服务员,有鳝鱼面没有?”有顾客进来,问着服务员。

“没有。”服务员高贵冷傲的回答。

这话,提醒了徐二龙。

他突然想起,他还要给这边化工厂伙食团供应黄鳝。

坏了。

今早上,忙着给这边水产公司送货,又被蒋军放鸽子给打乱节奏,他把化工厂伙食团的供货这事搞忘了。

“不送不行吗?”缺牙齿问。

“肯定不行。”徐二龙正色道:“这约定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变卦。”

“你想想,今天早上,蒋军放我鸽子,你是不是特别的生气?”

“同样道理,我今天不按时送货过去,天大的理由,在伙食团那边看来,同样是我放他们鸽子。”

“以后,肯定不会再跟我合作。”

徐二龙将所有的可能,摆在眼前。

“那现在怎么办?”缺牙齿问:“我现在跑回去挑?”

“我开车回去帮忙捎?”熊亚伟说。

“不用。”徐二龙说:“估计也来不及了。”

他沉思片刻:“我去黑市那边转转,看看有人卖黄鳝没有。”

他打算,就从市场上收购一批,哪怕高价,也得先把这五十斤黄鳝凑齐,送到化工厂伙食团交差。

这长期稳当的供货关系,可不能搞砸。

徐二龙快些结帐。

剩下还有几个大包子,熊亚伟找来两张报纸,将剩下的几个包子包了起来。

“小兄弟,那我先走了,这几个包子,我拿去我伙计吃。有缘再会。”

他的伙计,就是跟着他一起跑车的人,上次在徐二龙村子里叫人,这会儿,在车后躺椅上睡大觉。

看着熊亚伟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得长长,徐二龙追上前几步,叮嘱道:“熊哥,路上注意安全,注意车匪路霸,还是那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人生很长,钱是挣不完的。

悠着点来,犯不着现在为了挣钱,结果却去了大牢。

“知道了。”熊亚伟挥挥手。

徐二龙送别熊亚伟后,带着缺牙齿,去黑市转转。

虽然市场上搞的人少,但卖鸡蛋的、卖小菜的、卖小吃的,还是不少。

徐二龙转了一圈,碰到两个卖黄鳝的,大概有个一二十斤。

这来卖黄鳝的,是两个少年,估计也是仗着胆大,跑来试试运气,并不懂什么行情,底气不大足,要四毛钱一斤。

徐二龙大大方方上前,直接问道:“如果这些黄鳝,我全要了,价格能少一点吗?”

这两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交换眼神,还是有点心动。


“我们喊你来游泳,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跟你爸妈交待啊。”

被救的姑娘,叫李迎彤,今天是被这一伙朋友叫来游泳的。

她水性不好,带着游泳圈来。

没人跟她讲过这河滩的凶险,无意中把游泳圈丢在外面后,冒冒失失自己去捡,才闹出这么严重的后果。

“彤彤,我们回去吧,别游了,太吓人了。”另外的姑娘说。

李迎彤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慌乱的点头。

一行人,扶着她去了竹林那边的换衣处,换了衣服离开。

“哎呀,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走了?”刚才帮着指挥救人的中年人,见状气不过。

这他妈的,冒死救了人,连句谢谢都没有。

“算了。”徐二龙也不在意。

他刚才救人,也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内心驱使,并没有想着要谁来说一声谢谢。

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回到他的凉水摊前,坐着继续卖凉水。

或许,刚才的壮举,令所有人肃然起敬。

大家没有别的感谢方式,也就只能上前,以买水的方式,感谢他,支持他。

甚至有些人,搁下一毛钱,不让徐二龙找补。

很快,两桶水全卖光了。

徐二龙收好桶,把绳子重新系上,挑着水桶离开。

去附近的卫生院,徐二龙想开点消炎的药水,医生丢给他一瓶红药水,一瓶蓝药水。

这是这年头常规的外用消炎药。

经常看见满大街的孩子,磕着碰着,全是抹涂这种药水,身上红红蓝蓝,看着渗人。

此刻徐二龙顾不得这么多,擦上了红药水。

现在夏天,伤口容易感染,他得做好防范。

他带着全身的伤痕,步行回骑鞍公社。

他一身伤痕回来,全村人都看见了。

特别是那些来她们家交黄鳝的,看着他伤痕,啧啧摇头。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小玲丢下手中记账的本子,扑过来。

“没事,一点擦伤。”徐二龙回答。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擦伤了?”张金芳心痛,想打水来给徐二龙擦洗一下,可看着他涂抹着红药水,没办法下手。

“就不小心擦伤了呗。”徐二龙咧嘴轻笑。

至于真正的原因,他不能说。

否则,张金芳听着他在悬崖边上救人,险些连命都搭上,那不吓坏?

“二哥,那你快去躺着。”小玲说。

徐二龙好笑,他是擦伤不少,涂着红药水看着挺吓人,但又没伤着多严重,哪需要去躺着。

徐二龙受伤的事,很快,就传遍全村。

连同徐家的人,都知道了。

“活该。”徐老太说:“估计这就是去搞投机倒把,被人打的。”

徐大民听了,心中颤了颤。

他听说徐二龙收黄鳝,心中也曾冒出一个跟着搞一搞这个的念头,好挣一点钱上大学。

可现在,听说徐二龙挨打,他突然意识到,搞投机倒把,风险还是挺大。

自己有着大好前程,可不能冒这个风险,丢了西瓜捡芝麻。

至于家里现在穷得怎么样,不管了,反正,总得保证自己上学的各种费用。

****

徐二龙第二天,挑了五十斤黄鳝送到化工厂伙食团。

王伯林站在一边,冲他使了一个眼色。

徐二龙会意,在缴过货上了称之后,他给伙食团的一众人,各自递上一支烟后,趁人不注意,跟着王伯林,走到一个角落。

“我已经搭上线了,下午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见见这个人。”王伯林跟徐二龙耳语。

见有人看过来,他拍拍徐二龙的肩,转身走开。

这搭上线,徐二龙心下高兴。


徐二龙醒了,卷好篾席,牵着徐小玲往家走。

吃肉的时候,徐小玲特别开心。

没分家的时候,她根本就吃不上肉,有时候吵着吃肉,还挨了打。

“分家真好。”徐小玲扒拉着肉片,小嘴塞得鼓鼓的。

吃肉不用看人眼色。

“当然好。”徐二龙好笑的,往张金芳的碗中,挟了几块肉片:“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徐二龙吃过晚饭后,又去河边溜达,要搞一只甲鱼。

可惜今晚运气不好,守了一晚,没钓上来甲鱼。

看着天色渐亮,日头渐升,他只能收拾东西往回走。

绕过这河岸,却见得同村的黄小刚,带着他妹子黄小霞在河边溜哒,看样子运气不错,居然搞着一只甲鱼。

这两娃,也是苦命,前几年爸刚去世,今年妈又去世,就黄小刚一个十三岁的男娃,带着七岁的妹妹过日子。

纯粹靠整个生产队的人东施舍一把西施舍一点过日子。

好像,以后,他干上了盗窃,他妹妹,南下当了发廊妹?

徐二龙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站在路前,站到两个小家伙面前。

七岁的黄小霞,顶着一头焦黄的头发,吓得往黄小刚身后缩。

徐二龙虽然不是混子,但强壮威武是整个生产队有名的,往路口一站,自然吓着小姑娘。

黄小刚胆大一点,硬着头皮叫了一声:“二哥,这么早呢。”

“你也早啊。小刚,把你的甲鱼卖给我行不行?。”徐二龙说,想了想,补充道:“一斤肉,十斤米换?”

黄小刚听着肉,一下就馋了,马上将手中的甲鱼递过来:“二哥,你可不能诓我。”

徐二哥接过甲鱼:“放心,我肯定不会诓你。晚上我回来,就把东西给你。”

他提着甲鱼,急冲冲的向着常化厂赶。

在厂区门口,又被拦了下来。

“找谁呢?”

“找李援朝。”徐二龙从容淡定回答。

昨天可以说是蒙的,今天,他可是真的有目标。

“哪个李援朝?”对方打量着徐二龙,不放心继续盘问。

毕竟今天的徐二龙没的换衣服,穿着这年头农村青年常穿的蓝色工字背心,跟厂区进进出出的工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特别是他手上又提着甲鱼,腰间又挎着鱼篓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农民,脚腿子上的泥点都没擦干。

“厂广播站的李援朝,我家远房亲戚,现在他妈生病在住院,让我捎点东西来。”徐二龙回答。

这一番问话没有问题,门卫想了想,挑不出任何问题,皱着眉,挥挥手示意他进去。

徐二龙提着甲鱼,依着原路,往厂区医院赶。

“啊啊啊……好痛……”前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徐二龙一张望,就见得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个小男孩,从楼道跌跌撞撞出来。

小男孩有六七岁的年龄,额上似乎被什么锐物戳伤,鲜血一股股的往外冒。

而抱着她的老太婆,六七十岁的人了,身材瘦小,根本就抱不动他,说是抱,不如说是拽。

“让我来。”徐二龙看不过眼,上前几步,从老太婆才中轻松接过那个小男孩:“是送医院吗?”

“对。”老太婆也是吓坏了:“怎么会这样,我都没想到,他会戳到玻璃上……”

徐二龙抱着孩子,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医院赶。

轻车熟路,很快就把小男孩给送到厂区医院急救室,看着小男孩被推进去急救,他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老太婆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过来,一个劲的自责抱怨。

不多一会儿,这男孩子的父母得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赶到急救室。

“小虎怎么样了?”

“小虎出什么事了?”

老太婆语无伦次的解释,反正就是孩子淘气,戳玻璃上了。

“多亏这小伙子,帮着把人送医院来。”老太婆夸着徐二龙。

这年头,没有讹人这一说法。

再说,都是厂区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人。

老太婆下意识的,把在厂区出现的人,当作是厂里的职工了。

“谢谢你啊,这位同志。”那个矮胖矮胖的男子,跟徐二龙握了握手:“你是哪个车间的?”

徐二龙客气的跟他客套一下:“我不是,我就是来走亲戚的。”

这一握手,徐二龙反应过来:“我的甲鱼呢?”

“什么甲鱼?”

徐二龙给搞懵了。

刚才急着送孩子来医院,他居然连甲鱼丢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得找我的甲鱼去。”徐二龙没有再客气,转身向外走。

那是他今天的指望。

还好,在刚才路过的花台边,他看见了他的那只甲鱼,还在路边努力的爬,几个孩子在旁边看稀奇,鱼篓子也在一边。

徐二龙上前一步,将甲鱼提起来,快步返回医院住院部。

按着昨天的约定,徐二龙找着了那位要买甲鱼的老爷子。

“嘘……”老头子跟他打个眼神。

徐二龙心知肚明。

老爷子不想让那个老奶奶知晓买甲鱼这事呢,老奶奶舍不得钱,只能瞒着她。

徐二龙站在外面,等老爷子把老奶奶安抚好。

“小伙子,这里面,全部装的是黄鳝?”老爷子过来,指着徐二龙腰间的鱼篓子问。

“对,你看看,个顶个的大。”徐二龙把鱼篓子上面的盖子揭开,给老爷子看了看。

看着里面滑叽叽粘呼呼的黄鳝,老爷子下意识的避开眼,嗯,有点恶心。

“小伙子,你这个,能不能帮着处理了?”老爷子问。

徐二龙苦笑,这卖点土产品,还得搞好售后加工?

唉,帮就帮吧,谁让自己还指望着这一笔呢。

徐二龙跟着老爷子,一路折回厂家属区。

一排一排的筒子楼,象鸽子笼,掩在四周的高大树荫下。

徐二龙跟着老爷子,回了他们的住处。

帮着把黄鳝搁进水桶,又把水桶拎到走廊上,接水笼头的水。

一抬眼,就见得之前医院的两口子,背着孩子回来了。

“同志,你住这儿?”对方很意外。

“你们认识?”李大爷拿着盆出来。

“唉,说来也是惭愧,孩子淘气,被玻璃戳伤了,刚才全靠这位同志帮着把孩子送到医院。”对方连声感谢,问着李大爷:“这是你们家亲戚?”


能赶着先送一部分,就先送一部分,总比一点也没送强。

刚挑着黄鳝走了两步,一辆大货车由远及近驶来。

他们只当过路的货车,谁也没有在意。

哪料得,货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下,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老弟,你这是上哪儿?要不要捎你一程?”

温叶抬头,认出此人是熊亚伟。

这简直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这样的好事,求之不得。

“要。”温叶答。

想了想,又问道:“要多少费用?”

先说断,后不乱。

这年头,货车司机挣钱,这运费也高。

万一熊亚伟漫天要价,挣的黄鳝钱还不够运输费。

“瞧你说的。”熊亚伟笑起来:“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道。上次你帮了我大忙,现在不过就是顺路捎你一程,哪需要钱。你要是客气,到时候,请我吃点你们当地的特色就行。”

这话,合情合理。

温叶点点头,冲着那边喻平的背影喊道:“喻平,回来,不用叫人了,现在有车。”

缺牙齿、黄小刚几人帮着,快些把这些货,搁到大货车后面的车厢中。

“兄弟,你也是运气好啊。我才交了货,现在车厢空空的,刚好能装你的。”熊亚伟爽快的笑:“否则,我哪会半道停车。”

“多谢。”温叶递了支烟给他。

作为前世的狱友,哪怕熊亚伟再是杀人犯,温叶也知道,他本心并不坏。

大货车拉着他们,一路向着县城奔驰。

“二哥,你看,那不是杨利民他们吗?”缺牙齿碰了碰温叶胳膊。

前面公路上,停着一辆板车。

杨利民、蒋军等人,都坐在板车上歇气。

彼此间,还递着烟,互相借火,有说有笑。

果然,他们走到一块儿了。

温叶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很好,这也算是给他提了一个醒。

他必须另外找人,多手准备,以免再发生这样的事。

熊亚伟开着车,听着两人的对话,大致明白了一点。

“兄弟,是他们放了你鸽子?”熊亚伟问:“要不要替你出气教训教训他们?”

温叶摇头:“不用。犯不着。”

前世,他和熊亚伟,都有牢狱之灾,这一世,可不能重蹈覆辙。

熊亚伟笑,扭头看了温叶一眼。

这小兄弟,看着年轻,可神情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握着方向盘,在大货车从板车旁边擦过时,他将手中的烟头信手弹了出去。

眼角余光,瞧得温叶同样手一挥,将烟屁股甩出去。

那带着火星的烟头,不知道落在板车上那几人谁的身上。

杨利民、蒋军等人跳起来,想找人算账。

可大货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那几人在原地跳脚骂街。

“哈哈哈……”熊亚伟跟温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这可真是太对胃口了。

“对了,兄弟,你这是运的什么东西?”熊亚伟问。

“没什么,就是水沟稻田里弄了一点黄鳝,拉去水产公司。”温叶解释。

“这挺累的啊。”熊亚伟说。

温叶道:“你这开长途货车,不一样累?”

“那不一样啊。”熊亚伟说。

他原本还想说说,他是拉些什么东西在长途,可瞄了一眼温叶,他又闭了嘴。

这才见两次面,用不着这么掏心掏肺。

几人说着笑着,按照温叶指引的路线,把大货车,开到水产公司门口。

此刻还不到六点,整个县城还没从沉睡中醒过来,处处安宁。

而肉联厂、水产公司这些,门前人声鼎沸,车进车出,大家忙着拉货运货。

温叶按着指引,将带来的黄鳝全部过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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