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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诡异奇谈

洛小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悬疑惊悚《诡异奇谈》,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悬疑惊悚,代表人物分别是洛小阳张哈子,作者“洛小阳”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他的动作是那么的不协调,所有人都被他给吓得倒退了几步。我问陈先生,现在怎么办?陈先生小声对我讲,先别管王二狗,先喊他们回去睡觉。我讲,人多好办事啊,说不定到时候需要人来送王二狗到镇上医院去。陈先生看了我一眼,讲,马上就要到凌晨咯。我看着陈先生的表情,和他说话的语气,立刻就明白了陈先生的意思。凌晨,是那些五体投地的人动......

主角:洛小阳张哈子   更新:2024-05-08 0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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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洛小阳张哈子的现代都市小说《高质量小说诡异奇谈》,由网络作家“洛小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悬疑惊悚《诡异奇谈》,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悬疑惊悚,代表人物分别是洛小阳张哈子,作者“洛小阳”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他的动作是那么的不协调,所有人都被他给吓得倒退了几步。我问陈先生,现在怎么办?陈先生小声对我讲,先别管王二狗,先喊他们回去睡觉。我讲,人多好办事啊,说不定到时候需要人来送王二狗到镇上医院去。陈先生看了我一眼,讲,马上就要到凌晨咯。我看着陈先生的表情,和他说话的语气,立刻就明白了陈先生的意思。凌晨,是那些五体投地的人动......

《高质量小说诡异奇谈》精彩片段


王二狗的这一声实在是太过于凄厉,在跑向村中央的路上,就看到有许多院子里亮起了煤油灯,还有的甚至是打了火把出来,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朝着村中央的位置走去。

王二狗醒过来的事情他们都还不知道,听到他的叫声还以为又是陈泥匠那边出了什么事,有些胆小的就躲在家里没出去。

等到我和陈先生二伯他们赶到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人,王二狗被他们围在中间。看到陈先生来了,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我跟在陈先生的后面也进去了。

进去以后才发现,这是王青松的家门口,门半开着,王二狗就那样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双目无神。

说实话,我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了,特别是从坟里爬出来的爷爷,我也见了两回,可是看到王二狗这幅样子的时候,我还是有一刹呼吸暂停的感觉。

他的嘴角往后裂开,似乎在笑,但是那个弧度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的笑脸能够做到的,倒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嘴角。还有他的嘴唇,上下两瓣分别向各自的方向卷曲,露出里面的牙齿,还不时的发出嘿嘿的冷笑。最恐怖的是他的那双眼睛,两颗眼珠竟然同时往外偏向各自的眼角----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做到的表情!而且,他的左手,自肩膀以下,消失不见了,鲜红色的血液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可是他仍旧是浑然不觉一样。

王二狗突然伸出还仅剩的右手,指着大家伙讲,鬼,你们都是鬼,鸡也是鬼,都是鬼,嘿嘿~都是鬼~都是鬼~

他的笑声是那么的诡异,他的动作是那么的不协调,所有人都被他给吓得倒退了几步。

我问陈先生,现在怎么办?

陈先生小声对我讲,先别管王二狗,先喊他们回去睡觉。

我讲,人多好办事啊,说不定到时候需要人来送王二狗到镇上医院去。

陈先生看了我一眼,讲,马上就要到凌晨咯。

我看着陈先生的表情,和他说话的语气,立刻就明白了陈先生的意思。凌晨,是那些五体投地的人动身前往坟地的时间。如果他们和他们的家人现在还不回去睡觉,那么这件事很容易就暴露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承受多大的讨伐。

陈先生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招呼大家散了,这里有陈先生,还有我二伯,让大家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下地干活,睡不好可不行。

果然,一听说明天还要下地干活,这些实诚的庄稼汉子们都纷纷往回走去,最后就只剩下我和陈先生,我二伯以及瘫坐在地上的王二狗。

我二伯出于职业的敏感性,蹲在王二狗的面前,给他进行了简易的包扎,等到确实止住了血,才开始问他,你不是回家了么,你到这里来搞么子?你看到了么子?你有没有受伤?看清楚凶手是谁没有?

二伯问王二狗的时候,王二狗依旧是那副模样,而且还有口水从嘴里流出来,不仅如此,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一时露出惊恐的神色,一时又嘻嘻哈哈,感觉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陈先生双手抱胸的看着我二伯去执行他那一套手段,也不去打断,也不发表他自己的意见。看过一阵之后,我看见陈先生眼睛就一直盯着院子里面看。他这副样子,我以前还从没见到过。

我看见他眯着眼睛,盯着院子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是要把这院子给看透一样。

二伯问了一阵,发现王二狗除了会说鬼和鸡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会说了。二伯站起来,无奈的对我摇了摇头,表示他是没办法了。

这个时候陈先生发话了,老同学,不是我讲你,他这副鬼样子一看就不是人为滴,你哈问东问西滴,我都懒得讲你。

二伯也不反驳,只是嘿嘿的笑几声,讲是职业习惯。

陈先生讲,他这是魂魄受了创,他要是还记得到凶手是哪个,那才有鬼咯。对了,小娃娃,你看这院子,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我听陈先生叫我之后,认真从那扇半开的门里透进去看了看院子。

还是白天来的时候那个院子,里面空荡荡滴,墙壁和地面都非常整洁干净。不过我很难想象王青松那么一个老爷们儿,居然可以把院子弄得这么干净。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陈先生,陈先生点点头,讲,问题就出到这里,太干净了!

干净也有问题?会不会有点草木皆兵了?我就很喜欢干净啊。

陈先生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所以问我,你屋里养过鸡没?

我讲,以前养过。

陈先生讲,那你会看不出来问题?

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我屋之前养鸡时候的情况,虽然我妈很勤快,每天都会打扫院子,但那个时候院子里还是充满了鸡屎的味道,而且有时候一不小心还会踩到鸡屎----我懂了,王青松的院子确实是太干净了!干净到就好像他家里没有养鸡一样!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

二伯不知道我们在打什么哑谜,就问,你们讲么子,我啷个听不懂?他院子里干不干净和王二狗有么子联系么?

陈先生讲,那就要看到底是么子原因让他院子里这么干净滴。如果是人为滴,那也就没得事咯,但如果不是人为滴,那就值得研究研究了。

说着,陈先生推门进了院子,我也跟着进去,二伯留在外面看着王二狗。

陈先生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我,你之前不是问我阴鸡是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之前的那些黑猫你该晓得吧,他们讲白了,就是阴人,只能晚上出来,白天是不能出来滴,除非是那种成精滴极品,不过这种东西基本上很难看得到。但是阴鸡不一样,它是白天也可以出来滴。

我问,为么子它可以白天出来?

陈先生讲,因为它有自己滴身体。

我惊讶的问,鸡的身体?

陈先生点点头,我看得出来,他的神情比较凝重。

陈先生问我,你晓得阴鸡是怎么来滴不?

我当然是摇头了,我要是知道了,我不就成了孩匠了吗?

陈先生讲,首先,需要一个完整的魂魄,三魂七魄,缺一样都不行。能够得到这种完整魂魄滴,要么是在刚死滴时候,要么是等到头七回魂。然后,需要一枚未受孕滴鸡蛋,通过一定滴手段,把魂魄转嫁到鸡蛋里面。最后,找一只在孵蛋滴鸡,能够顺利孵出小鸡来,那么就成功了,否则就失败。这三面哪个步骤出了一点差错,都前功尽弃,那个魂魄也会彻底消失。所以阴鸡很少出现,成功的几率太低,风险太大。

我就纳闷了,既然风险这么大,那为什么还会有人弄出阴鸡来呢?我把我的疑问告诉陈先生,陈先生讲,原因有很多方面,有滴人是舍不得亲人去世,用这种方法来延续亲情;有滴则是被迫成为阴鸡,成为它主人看家护院滴工具。这些阴鸡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打扫院子,所以要是你看到哪家屋里养得有鸡,院子还是干干净净滴,你最好就莫进去。如果我没猜错,王二狗应该就是碰到了阴鸡。

我又问,那这阴鸡是哪个弄出来滴?难道是王青松?

陈先生摇头讲,应该不是他,阴鸡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弄得出来滴,至少我就没得那个本事。

我想了想,问陈先生,会不会是那个驼背人?

陈先生再次摇头,讲,那个家伙虽然厉害,但毕竟还是孩匠一脉。我们孩匠这一脉,没得做阴鸡滴传承。你们村子里面,应该还有其他晓得这类传承滴高人。

正说话间,我听到院子角落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我转头看去,看见一只小鸡仔,用嘴拖着一只血淋淋的左手,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


陈先生问我,你晓得村子里还有哪个是鞋匠不?

我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并没有谁会做鞋子啊,至少在我爸他们这一辈里是没有的,我这一辈就更加没有了,至于我爷爷那一辈----对,我爷爷会!

我对陈先生说,我爷爷好像会做鞋子,我小时看见他扎草鞋。

陈先生点头,然后讲,可能是我没问清楚,我的意思是,现在还活到滴孩匠,有没得?

我想了想,摇头讲,应该是没有了,要不去问一下我爸?

陈先生摆了摆手,讲,算咯,即使有,估计也找不出来。

我懂陈先生的意思,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说我们村子里还有谁会制作阴鞋的,那肯定就是想要刻意去隐藏他的身份。既然如此,想要找出他来,难上加难。这就好像,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找不到一个故意躲到你的人,一个道理。

陈先生上床躺下了,还招呼我也去睡一会儿,陈泥匠的事,要等到天黑了才能办。

我也确实有些困了,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可是躺到床上去了以后,却一时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特别是刚刚“王二狗”拿着砖刀要砍我的那一下,我是真的以为我会交代在那里。如果陈先生来的稍微晚一点,那现在的我,怕是已经躺进棺材里了。所以直到现在我都还心有余悸。

翻了一个身后,陈先生突然问我,小娃娃,你有心事?

我先是给陈先生道了个歉,抱歉打扰到他休息了,然后道了个谢,谢谢他刚刚出手把我从王二狗的刀下救出来。最后,我才把我的心事告诉他。我说,陈泥匠生前那么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一个人,为啥子死了之后,闹出这么多事呢?

陈先生听了我的话,沉默良久,然后才重重叹息一声:唉……这都是命。

命?我有些不解。

陈先生讲,这就是我们做匠人的命。不管是哪个,都躲不脱。

我问,这个啷个讲?

陈先生平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叹息一声讲,我们匠人经常与阴人打交道,多多少少会沾染到阴气,一次两次可能很少,但久而久之,阴气有好多就不好讲咯。人没死还好意思,一旦死了,阴气反噬,嘿嘿~哪个躲滴脱?再讲了,加上……

讲到这里,陈先生看了我一眼,突然改口道,我和你一个小娃娃讲这些搞么子,真的是,睡觉睡觉。

说完之后,陈先生就翻身背对着我,不再和我讲话了。

我想,我的问题可能触碰到他们圈子的底线了,所以陈先生才没有对我说。我也不好继续追问了。不过我至少知道了,陈泥匠的性格大变,是和他之前修了太多的老屋有关系的。陈泥匠本人其实并不坏,相反的,他还是一个好人。只不过,现在的陈泥匠,或许已经不再是之前我认识的那位陈叔了。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陈先生,陈泥匠大叔是好人,你要不帮他一把?

陈先生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讲,要是老子不帮他,刚刚就直接把他的遗像扯下来一了百了咯,也不需要睡一觉养哈子精神,晚上才好有体力办事。要是你个小娃娃再讲话,我就用铜钱把你嘴巴封咯。

我看到过陈先生用铜钱封陈泥匠的眼睛,晓得他有这个本事,所以马上闭嘴,似乎觉得还不放心,于是又翻了个身,背对着陈先生,这才安安心心的睡去。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有陈先生在一旁躺着,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一直到天黑,我妈才进屋喊我吃饭。

我看了一眼床上,没有看到陈先生的身影,我问我妈,陈先生呢?

我妈讲,陈先生和你二伯到陈泥匠屋去了。

我跳下床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却被我妈一把拉住。我妈指着放到床头的一碗饭菜讲,先吃饭,吃完饭再去。

我怕错过陈先生是怎么处理“王二狗”的事,所以端起碗就往外跑,还回过头来我对我妈讲,我边走边吃。

于是,我就端起饭碗往陈泥匠屋快步走去。走几步还不忘扒一口碗里的饭菜。

等我走到陈泥匠院子门口的时候,饭已经吃完了。进院子之后,我随手将碗筷找了个地方放下,然后就走向院子。

院子中央已经燃起了篝火,火光很大,整个院子都被照亮,院子四周的墙上倒映着被摇曳的火光拉的很长很长的人们身影。黑幕之下,这一幕竟然让我有一种回到了原始社会,人们围着篝火跳舞的错觉。

绕过篝火,我就看到躺在床板上的“王二狗”正被二伯和王青松两人抬出来。周围虽然有一些前来帮忙的年轻后生,但是却没一个愿意上去搭把手的,想来中午“王二狗”拿砖刀砍我的那一幕吓到了不少人。

二伯和王青松抬着“王二狗”出了灵堂之后,把床板放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两条长椅上,使得床板架空,不挨着下面的地面。看那样子,就好像是,架棺材一样。

陈先生看到我来,冲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就听到他讲,我还准备叫人去喊你滴,没想到你来滴刚是时候。去,到堂屋里把棺材下面那盏灯取出来,放到他脚下。记到起,从棺材左边进去,用左手拿灯,然后绕到棺材走半圈,从棺材的右边出来,出来之后绕到床板走一圈,把灯用右手放到相同的位置,听懂没?

我哦了一声,表示懂了,然后转身就去堂屋里取灯。

我按照陈先生的要求,从左边进去后,蹲下用左手拿了灯。拿到灯的那一刻,我感觉身上好像压了一个人,重的我差点直不起腰。我想回头看一眼,却听到外面陈先生的吼声:莫回头,往前走!

我勉强着站起身来,弯着腰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却是对陈先生有很大的意见----难怪你丫的自己不来拿灯,原来不仅仅是拿灯那么简单,还要被东西压!

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因为背上不晓得压了个什么东西,走起路来就变得很困难。这个时候陈先生的声音又吼了:莫停,快走!

你大爷的,有本事你来试试啊!

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按照陈先生的要求稍稍加快了些步子。好不容易绕着“王二狗”走了一圈,把灯放在他脚边之后,我才如获大释,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陈先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讲,小娃娃,不错嘛。

我没好气的讲,陈先生,商量个事儿呗?下次再干这种事,能不能事先讲清楚一下,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哪晓得陈先生讲,你人不大,精杆子啊呀长(名堂多,事精的意思)!

讲完之后,他就不理会我了,走过去站到“王二狗”的床板尾端。王青松就好像是事先排练过的一样把准备好的铜脸盆放到陈先生的面前,脸盆里面盛放了一些纸钱(不是现在市场上看见的那种纸钱,而是以前那种用钱印一锤一锤打出来的纸钱)。

随后陈先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黄纸(符),用左右食指中指交叉卷成一个卷,然后用右手食指中指夹着,嘴里一直在小声念着什么,听不清楚。只听清他最后一个字:着!

同时将夹着的符纸扔向铜脸盆,“轰”的一声,脸盆里燃起黄色火焰来。

火焰燃起的同时,我清晰的看见,“王二狗”的双腿,往上弹了一下。


难怪他走路的姿势那么别扭,原来是膝盖弯不了。难怪他刚刚扇我的那一巴掌一点都不痛,反而还传来类似骨折的声音。我想,那声音应该就是支撑他手掌篾条断了的声音,清脆干净,很像骨折的声音。

而且我还知道他为什么会驼背,原来是支撑他后脊梁骨的那根最粗的篾条,不知道什么原因,向前断了一半,所以他才会驼着背。

不仅如此,他露出来的面庞,比纸人婆婆更加恐怖!

因为纸人婆婆再怎么恐怖,至少她还是一个成年人的脸,但是他的脸,却是一个小孩儿的!他似乎是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你,可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总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特别是还有一边的脸颊,居然破了一个洞,从这个洞里,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支撑着纸人脑袋的竹篾条!

而破掉的这个洞被驼背人自己用其它的纸张补过,可是现在只剩下一侧还黏在脸上,另一侧在风中,不断地来回摆动,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脸皮被撕脱了一样!可他自己的表情,还是那副瞪大着眼睛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疼一样。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已经彻底的崩塌,先是纸人婆婆,现在又是驼背纸人,而且他们不仅会说话,居然还能走路!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回到学校以后,就可以给同学们吹牛逼,说老子见过纸人说话,还见过纸人走路,你们见过吗?我想,我肯定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去。

可是我他妈现在就觉得我已经快是一个精神病了!你们一波接一波的来黑老子,你们他妈的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自从老子回到这个村子以后,就没有过上一天正常的日子!原本那个和谐安详的村子到底去哪里了?

我在心底嘶吼着,我对现实抱怨着,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和一个纸人面对面的站着,而且,还要被他威胁着下跪。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他说这坟里的人是我爷爷杀的?他是不是又说了这坟里的人是我奶奶?

那也就是说,我的爷爷,亲手杀了我奶奶!?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爷爷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对咱么这些子孙从来没有过重话,对邻里乡亲的也是和和气气,从来不会和人急眼,就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可能去杀人,更何况还是他自己的妻子!

这肯定是他在撒谎!他想要骗我下跪,然后好夺取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我下跪,不过我估计这肯定又是他们圈子里的一种法术。就像上次他让我穿鞋,我上当穿了,结果还要麻烦陈先生帮我脱鞋。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上当!

于是我瞪了他一眼,然后马上把视线给挪开,因为我还是不敢直视他,我宁愿去看那群黑猫。然后我对他说,你想骗我下跪,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这么个蹩脚的借口,哪个会相信?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就那样直勾勾的瞪着我。

我尽量不去看这个会说话的纸人,把视线斜向下看地面上的草地。可是那驼背纸人竟然慢慢倾斜着他的身体,然后用他的脸贴着我的脸,把他的眼睛对准我的眼睛,和我再一次面对面,而我的脸,和他的脸,只差一个我的鼻尖高度。

他的眼睛就那样死死的瞪着我,只要我一转头,他就会像是播放慢动作一样,从一侧进入我的视线,然后和我的脸死死贴在一起。

我躲闪了几次眼神之后,索性干脆把眼睛闭上。可是闭上之后,只要我一想到在距离我面前不足一个鼻尖高度的地方就有一张纸人的脸贴着我,我就有一种呼吸暂停全身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错觉。

四周一片漆黑,四周也一片寂静,我只能听到微微的风声在吹动小草的细弱声音,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路的声音,那么,他的那张脸肯定还放在我的眼前,只要我一睁开眼,肯定就能看到他那破了一个洞的脸。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感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不,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看我,难道仅仅就是为了折磨我?吓唬我?那么我要说的是,他做到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苍白面孔,大吼道,你到底要搞么子?

他终于讲话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嘶哑,原因之前讲过,那是因为他们纸人根本就没有嘴巴。他讲,我没得必要骗你,我今天也不想搞么子,你给她下跪,磕三个头,你就可以回去咯,以后的事,以后再计较。不然的话,你就莫想回去咯。

我半信半疑的问他,真的?

他不能点头,因为脖子那里没有关节,想要点头就只有整个身子一起弯下去。我看到他弯了几下,应该是点头的意思。

但是我还是不敢下跪拜坟,因为上次中了一次招,我对他没有半分的信任。但是如果不下跪拜坟的话,我想他还会用其他的手段来折磨我,甚至还可能就到这里把我杀了,否则他不会讲那句莫想回去的话。这里草又深又密,还没有路通到这里,如果他真的杀了我,怕是我尸体臭了长蛆了,都不会被人发现。

现在怎么办?陈先生和我二伯他们都还在纸人婆婆屋里,也不晓得他们脱困了没。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对了,拖延时间!

人一旦有了希望,胆子就会稍稍大起来,我问驼背纸人,为么子你和那婆婆都是纸人?

没想到驼背纸人冷哼一声,四周的空气都似乎被这一声喊冷了。他讲,这都要拜你五爷爷所赐!要不是他,我会弄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趁热打铁的问,我爷爷对你做了么子?

我本以为他会打开话匣子,然后和我畅聊人生,最后发现我的三观无比正确,狠狠的夸了一番我之后,就把我送下山。

可是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无比残酷的。他似乎知道了我在拖延时间,不再和我讲话,而是招呼那些黑猫慢慢围拢上来。

我急了,赶紧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我问,如果这坟里埋的是我奶奶,那你又是什么人?我跪不跪我奶奶,关你么子事?

我这话一出,他控制的那些黑猫果然不再上前,他讲,因为这坟里躺着的,是我妹妹!我是你舅公!

舅公?!我奶奶家还有亲人?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想想也对,我连奶奶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别说奶奶家人的事了。

可越是如此,我才越不能相信,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不是由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如果我这都相信了,那我读了十几年的书就白读了。很快,我就找到了他话里的破绽,我说,你不是我舅公。你之前给我穿过阴鞋,还招来那么多猫想害我,没有哪个舅公是你这样的。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但是没有反驳,而是站在我旁边,面对着村子方向,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所以也试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然后我惊奇的发现,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到对面整个村子的面貌,还能看到我爷爷的坟地。

他突然出声问我,你晓得九狮拜象的关键是么子不?

我摇头,可是他根本就没看我,而是继续讲,很多人都只晓得九狮拜象,却不晓得这句话的原话是九狮拜象回头望,关键不在于“拜”,而在于这个“望”。

我问,望?望么子?

他讲,你记到就行了,以后用得到。回去吧,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回村子咯。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还有,离孩匠远点儿。


如果站在院门口的那个是陈先生,那么,我后背靠着的这个,又是谁?

难怪我刚靠上去的时候就觉得后背一片冰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体温;难怪走起路来竟然是默契到没有丝毫的差错,因为他根本就是贴在我的后背上的!

跑!

可,万一站在门口的那个陈先生只是我的幻觉,我这么一跑,背靠背就分开了。那我岂不是就把陈先生一人丢在了屋子里?

我之所以会认为站在门口的陈先生是幻觉,那是因为如果他真的是陈先生,在看到我和另外一个家伙背靠背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出声阻止我?或者他为什么没有跟上来救我而是还站在院门口的位置?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发现,我完全没法判断出哪一条才是真,哪一条才是假。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陈先生的声音,快进来。

声音是陈先生的声音,这么说来,院门口站着的那个肯定是我的幻觉。我毫不犹豫的就要抬脚倒着走进去,可是我在低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我的双手,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是,我明明记得,在进院子之后,陈先生把他的铜烟枪给我了。

不对,我身后的这个家伙不是陈先生!我现在肯定是在幻觉当中!因为陈先生说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是不可能把他们害怕的东西也弄到幻境里面去的。

对,我一定是在幻觉里。

就在我准备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丝丝凉气,而我的腰似乎也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给握住,然后我就明显的感觉到这双冰冷的大手要把我从屋子外面拖进屋子里面去。说时迟那时快,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伸手抓住了两边的门框,然后脚后跟死死的抵在门槛上。

可腰上的力量并没有减少,相反的还越来越大,很快,我的身体就像是一张被用力拉弯了的弓。虽然我很想知道我身后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还是没敢回头去看,万一吹灭了我肩上的明火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陈先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来救我。我很想冲着他喊救命,但是我又怕我一张嘴后就泄了气,被身后那家伙拉进了屋子里。

就在我觉得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我的后脑勺突然一痛,痛得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已经站在了院门口的位置,而陈先生,就站在我的旁边,手里高高举着鞋子,似乎还准备再抽一下。

咦,就算是我处在幻境中,那我的身体不也应该是在房门口吗?我怎么突然就回到原来的院门口了?

还没等我问出口,陈先生就先讲了,你个小娃娃,啷个这么容易被鬼迷?

我问,我刚刚一直站在这里?

陈先生没好气的讲,不然你还能上天?

我低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我看见在我的脚尖前,横着放了一条红线,在红线的两侧,各放有四枚铜钱。

陈先生讲,我老咯,动作慢咯,只拦下你滴身体。

我恍然,难怪我的身体没有进入幻境,原来是被陈先生给拦了下来。然后陈先生讲,你跟到我后头。

说完之后,陈先生便毫不犹豫的走向那间已经灭了灯的屋子。我跟在陈先生的身后看的很清楚,他每走三步就会丢下一枚铜钱,先是左,后是右,交替进行。我数了数,一共十三枚。

到了房门口的时候,陈先生没有急着推门,而是在门上贴了一张黄符。说来也怪,那黄符一贴上去就立刻消失了,就好像是根本就不存在过一样。这时,陈先生才推开房门,借着幽幽的月光,我探出头往里看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其它什么都没有。而在那张床上,我清晰的看见,躺着一个女人。

而在床边,却是跪了一个人,那个人全身颤抖着,虽然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因为他,少了一条胳膊!

王二狗看见我们进来,赶紧一把扑过来抱住陈先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嘴里一直念叨着,陈先生救我,陈先生救我。

陈先生看了一眼屋子,然后问王二狗,那个家伙呢?

王二狗一听到陈先生的问题,立刻吓得全身蜷缩起来,把背靠在陈先生的腿上,警惕的望着四周,然后才开口讲,他哈到这里,他哈到这里。

屋子里虽然很冷,但是我却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陈先生却讲,是个狠角色。

但是讲完之后,陈先生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去了,似乎根本没有把对方当成狠角色来对待。他坐下之后还对我招手,你也过来坐到起,他既然到现在还没动手,就肯定是有话要和我们讲。

我半信半疑的坐过去,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是一年前上吊自杀的刘寡妇!

她的尸体怎么会躺在这里?一年前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知道她肯定是下葬了的。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的尸体为什么一年了都还没有腐烂?不仅没有腐烂,脸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妆,看上去和活人没有半点区别。

这不符合常理!

屋子里很暗,但我还是能够看得见她的容颜,说不上有多么国色天香,但是在整个村子里来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重庆待了四年的我,依旧觉得刘寡妇有另外一种不一样的味道。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知道她上吊自杀后,我似乎还难过了那么一段时间。

突然,我看见刘寡妇的眼睛蓦地一下睁开!刚坐下的我被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指着刘寡妇的尸体支支吾吾一个劲的对陈先生使眼色。可是陈先生却好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似的,还是背对着刘寡妇坐着。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或许还好,但是刘寡妇不仅睁开了眼,还坐了起来!

站着的我又立刻被吓得坐了下去,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冲着陈先生喊道,陈先生,起尸了!

王二狗看到这一幕,竟然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去了,然后不断对刘寡妇磕头,嘴里念叨着,嫂子,那件事真不关我的事啊!嫂子,你大人有大量,你原谅我吧!

刘寡妇坐起来之后偏头看了一眼我,我从她的眼神里没有看到恐怖,反而看到了一种----渴望?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眼花,但是她的眼神确实很像一种三十岁女人独有的渴望。不要问我为什么看得懂这种眼神,毕竟我也是一位上了四年大学的大学生,男生寝室里流行什么东西,我不说大家也都懂。特别是那些硬盘里的隐藏文件夹,装的是些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如果这个眼神是其她任何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发出来的,我或许还会有一点小激动,可是,这个女人,她一年前已经死了啊!

她的这个眼神不仅没有让我感受到任何的欲望,反而让我有一种坠入冰窖的感觉。

刘寡妇自顾自的走下了床,然后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伸出单手撑着她的下巴,姿态慵懒的看着我,但是话却是对陈先生说的。她问,陈恩义,这就是洛朝廷的孙子?

她说的竟然是普通话!听口音,似乎还是北方那边的,字正腔圆的,很是好听。而且,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她居然认识陈先生,却对生活在一个村里的我不熟悉。

陈先生点点头,然后讲,我猜到是你,但没想到真的是你,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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