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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短篇小说阅读

月小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是“月小弯”的小说。内容精选: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很热心地帮她把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拿了下来,还叮嘱了一句:“下次要买这么多东西,就叫上老公一起来。”安檀说:“我没有老公。”“啊?那这个人是谁?”安檀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区单元楼下,正徐徐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主角:安岁容令施   更新:2024-08-23 0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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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岁容令施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月小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是“月小弯”的小说。内容精选: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很热心地帮她把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拿了下来,还叮嘱了一句:“下次要买这么多东西,就叫上老公一起来。”安檀说:“我没有老公。”“啊?那这个人是谁?”安檀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区单元楼下,正徐徐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沈启航当即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可能是我表达有误,安檀,你别误会啊。”

“你怕她做什么?!高中同学,又不是高中教导主任,你见到她怎么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呢?”安昙看沈启航的眼神非常嫌弃:“就这还总经理呢,宴西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没点骨气的。”

这话就是在点沈启航。

沈启航也只能陪着笑脸,再去哄她:“怎么会呢,我这是礼貌。Jane,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现在又是容总的太太,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一场,这次的合作你可得帮我在容总面前好好美言几句啊……”

安昙这才觉得自尊心得到了满z足,昂着下巴继续拿乔:“这么多年朋友,我帮你说几句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宴西听不听得进去我就不知道了。”

沈启航笑着捧她:“那不会的,现在整个H市谁不知道容总最疼老婆,老婆说什么就听什么。”

安昙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谁乱嚼舌根子,说的我好像是个河东狮似的。”

“怎么会呢,容总这是重视你,不忍心你受一点委屈。”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捧一个享受被捧,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人?

沈启航有些忧虑:“她不会真的去容总面前说三道四吧?”

安昙哼了一声:“她不敢。”

“那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估计是听不下去了吧,你也是的,宴西就是为了我才甩掉她的,你还非要在她面前说宴西多爱我,这不是往她心里捅刀子嘛。”

沈启航笑眯眯的:“怪我怪我,到底是老同学,我应该考虑一下她的感受的。”

安昙白了他一眼:“宴西这里不用担心,我有把握搞定他,但是你岳父那里你还是小心点,我听别人说过,你岳父挺器重她的,如果她去你岳父面前说点什么,恐怕你这个院长女婿的位置就不那么稳固了。”

沈启航闻言,扑哧一声笑了:“他也不敢。”

安昙来了兴致:“怎么,你岳父还有把柄在你手里?”

“他女儿,还有他外孙,不都是?”沈启航道:“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后半辈子都得跟我一起过,生的孩子也得跟我姓,他就算为了他闺女和他外孙,也得对我和颜悦色的。”

……

安檀从超市出来,拎着两大包东西。

坐公交车是不太现实了,想伸手拦一辆出租车都有些困难,最后只能把东西先放在地上,掏出手机叫车。

这个超市离她的新家不算太远,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很热心地帮她把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拿了下来,还叮嘱了一句:“下次要买这么多东西,就叫上老公一起来。”

安檀说:“我没有老公。”

“啊?那这个人是谁?”

安檀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区单元楼下,正徐徐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段艾晴什么都没说,只发来了一个地址。

段艾晴这人,估计是因为断情绝爱的缘故,说话办事都稳如老狗,情绪异常稳定。

能让她慌不择路的求助,估计是真的出了大事。

安檀也顾不上细问,直接跟司机师傅说道:“去天街大厦。”

她急吼吼赶到的时候,推开车门下车,并没有看到周围有人员聚集,一切都很正常。

她给段艾晴打了个电话:“薇薇,你在哪儿?”

“星巴克,进门之后左手边第一张桌子!”

天街大厦一楼就是星巴克,她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刚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段艾晴——还有一个年轻男人。

“薇薇?”

段艾晴一看到她,眼睛立刻放光,一把把她拉了过来,然后亲昵得圈住了她的腰,对那个年轻男人说:“看到了吗?我没骗你吧。”

安檀仍旧有些云里雾里:“怎么回事?”

段艾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大手一挥,对那个男人说道:“你回去之后就这么说,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就行。”

年轻男人嘴角微微含着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段艾晴,突然哼笑了一声:“段小姐,你玩我?”

安檀废了好大力气,才把段艾晴的爪子从自己的腰上扯下来:“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檀,我……”

“我来说吧,”年轻男人站了起来,仍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家里介绍我跟段小姐相亲,但是她说她是个同性恋,只喜欢女人,我不相信,她就说要把她的女朋友叫来给我看看。”

安檀听得人都晕了,她知道段艾晴不想谈恋爱更不想结婚,但是……直接拒绝就好了,有必要编这么个离谱的理由?

段艾晴仍旧在嘴硬:“反正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感情好得很,我们不可能。”

年轻男人抱着臂,轻声道:“我看,是你们两个不可能才对。”

“我们两个怎么不可能?”

“段小姐你是不是同性恋我不太了解,但是这位小姐,肯定不是。”

段艾晴瞬间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她就是!”

年轻男人忽而笑了,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安檀:“容太太,宴西知道你是同性恋的事情么?”

这话一出,安檀和段艾晴都震惊了。

段艾晴眨了眨眼:“……你认识她?”

年轻男人说了两个关键词:“清吧,同学聚会。”

安檀突然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你是容宴西的同学?”

“你手机掉了,还是我帮你捡起来的,也是你亲口告诉我,你是宴西的太太。”

安檀大囧。

连带着段艾晴也尴尬地不行,怎么就这么命背,相亲遇到了容宴西的同学?

突然间,安檀小腹抽痛了一下,她捂着肚子微微弯下腰。

段艾晴察觉到了,关切问道:“怎么了?”

“突然肚子疼,可能是刚刚跑过来的时候太急了。”

“是不是还没休养好啊?孩子打了还没多久,你跑什么呀……”

年轻男人此时也愣住了:“孩子打了?没听容哥说过啊,你打胎的事情他知道吗?”

安檀惨白着脸,睫毛垂着,低声道:“他知道。”

“那他……”

“我们离婚了。”安檀笑:“以后别叫我容太太了,叫我安女士或者安医生都可以。”

小说《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新郎是叫沈启航吗?”


“对对对,你认识?”

安岁说:“……是我高中同学。”

院长更开心了:“那更好了,都是熟人啊。怎么样怎么样,这孩子是不是那时候就很优秀了?我听说他去上上北大还是保送的呢。”

大喜的日子,院长看上去又对沈启航很满意,安岁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败人家的兴致。

她斟酌再三,只是说道:“沈启航学习是挺好的,不过我觉得两个人要是结婚过日子,成绩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人才是。”

院长连连点头:“是啊,其实当初楠楠跟我说交了男朋友,还怀上了孩子的时候,我其实对他有些不满意的。不过后面吃过一次饭,启航那孩子真的很懂礼貌,待人接物都特别妥帖,我这才松口同意了。”

安岁没法再多说什么。

婚礼其实办的还算中规中矩,低情商一点说,就是稍微有点敷衍。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紧张了,所以基本上就是走流程,先是大屏幕放一下两个人相知相爱的过程,再是司仪问他们愿不愿意嫁给/娶对方,最后就是交换戒指,新郎亲吻新娘。

全程都有司仪在把控节奏,她只是在双方交换戒指的时候,充当了一回送戒指的工具人。

只是,对方的伴郎却有点意外。

顾云霆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一个“伴郎”的红色丝带,送完戒指时候,退到了她身边。

“院长找你来的?”她小声的问。

顾云霆“嗯”了一声:“说是新郎是从国外回来的,不好找伴郎,让我来顶一下。”

安岁转头看向台下,只见院长已经老泪纵横了。

一个中年男人,平时为人刚正稳重,在整个医疗行业都很有威望,但是此时微微佝偻着身子,眼圈都红红的。

“女儿嫁人,当父亲的估计心里不好受。”

安岁点了点头。

“你跟容总结婚的时候,叔叔肯定也很舍不得吧。”

安岁抬了抬眼,对上顾云霆澄澈的目光。

顾云霆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顺口问一下而已,你可以不回答。”

安岁说:“我们没办婚礼,所以我爸没这么大反应。”

“这样,是当时太忙了没时间办吗?”

安岁顿了一下,轻轻“嗯” 了一声。

“是你没空还是他没空?”

“都没空。”

顾云霆哼笑了一声:“时间这个东西,挤一挤总是有的。”

安岁没说话。

成年人之间,听话听音。

顾云霆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容令施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就是因为不是真心相爱,所以才可以不办婚礼,才可以忽略她的感受,才可以跟自己的旧爱破镜重圆。

不过这些都是事实,她也无从辩驳。

“安岁姐……”

新娘子小声叫她。

安岁赶紧迎了上去,扶住她:“怎么了?”

赵楠楠小声说:“安岁姐,一会儿要敬酒,我怀着孩子不能喝……”

这年头,伴娘的作用就是三样——跑腿,打杂,挡酒。

安岁既然答应了,就有心理准备:“嗯,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赵楠楠拉着她的手呜呜撒娇:“今天多亏有你安岁姐。”

“没事,就是今天来的宾客我都不太认识,你得提醒我一下。”

“好的好的……”

“走吧,我陪你上去换敬酒的衣服。”

斜后方突然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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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医生,要不要我给你普普法?婚内买房子,就算是你自己出资,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只有一半的产权。”

“意思是,容令施也有一半,你还可以去我的房子里随便折腾?”

安穗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如果是你单身的时候买,那就是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啦,跟令施没关系。”

“安小姐是想说‘单身’还是‘离异’?”

“不管是单身还是离异,在房子的归属权上没什么区别,安医生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给你科普一下婚姻法和物权法而已。”

安岁轻笑,转过头看着容令施:“看见了吗?安小姐还能逻辑清晰地跟我吵架,证明没什么事。”

容令施抱歉道:“安岁……”

“15块记得转给我,我先回卧室了。至于客厅……这是你的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恢复原样还是保持现状,你决定。”

容令施追过来拉住她:“安岁,你别生气。”

“哦对了,”安岁道:“虽然房子是你的,但是窗帘、沙发罩还有毛绒玩具都是我买的,我有消费记录可以当做证据,所以安小姐损坏的东西,都得照价赔偿——这个物权法我还是懂的。”

“安岁……”

“玫瑰花我放在玄关了,那也是你全款买的,归属权属于你,你记得自己处理了,怪占地方的。”

安岁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容令施在外面拍了一会儿门,叫着她的名字,她没理,带着耳机随便点开了一部电视剧,再也不去管外面的是是非非。

看了一集,有些口渴,她准备去客厅倒杯水。

一拉开门,就听到安穗说道:“……容令施,你怎么成这样了?以前的你多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结了婚怎么就变得这么怂了?被老婆压制的死死的,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你了。”

容令施满脸疲惫地坐在沙发另一头,小臂抬起搭在眼睛上,轻声道:“你是觉得我应该跟她吵起来才对吗?”

“至少不应该这么卑微,两口子过日子都是互相的,凭什么只有你低声下气地哄她?”

“呵,”容令施冷笑一声:“你对婚姻这么懂,自己的婚姻成功了吗?”

安穗脸色一变,猛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孕期,丈夫出轨,离婚,净身出户,”容令施道:“你是专门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吗?是在国外待不下去了吧。妈是不想戳穿你,怕你觉得没面子,处处照顾你的心情,你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安穗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容令施叹息一声:“你自己的婚姻都失败了,就别在我这里指指点点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就是从失败的婚姻里总结了很多经验,这才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错,不让你走我的老路。”

“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会经营,我妈都不插手,你也别管了。”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安穗忿忿道:“我不是说安医生不好,但是你看她这几天,要么忙工作,要么跟我吵架,而且她跟妈也不是很亲近,像是隔着一层似的。她跟你的亲人朋友全都相处不好,总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她跟我妈相处的挺好的。”

“表面功夫罢了,她再好,能有我跟白阿姨好?”

容令施霍的一下坐了起来:“安穗,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看星星,我骗安岁说是公司有事,大半夜的陪你去山顶看了,你要觉得这里离医院近,要住我跟安岁的婚房,我们也都同意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安穗咬住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走。”

说着,她站起来叮叮当当的就要收拾东西。

容令施疲惫不堪:“大晚上的你走去哪里?”

“我去住酒店行不行?这朋友我们也没法做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安穗,”容令施夺下她手里的行礼重重放在一边:“别闹了行吗?你怀着孕,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出去住酒店?”

“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容令施,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就好好当你的妻管严吧!”

“咳!”安岁重重咳嗽了一声。

容令施和安穗一起看了过来,容令施满脸愧疚,安穗目光如刀,而且是真的含着泪。

这个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今晚是肯定没法好好休息了,明天她还有几台剖腹产手术,必须得保证充足的睡眠。

她说:“刚接了个电话,有紧急情况,我得去医院一趟。”

容令施立刻抓起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安小姐肚子不舒服,你留下照顾她吧,路程不远,我打车去。”

所幸她回家之后一直没换家居服,身上还是下班那一套,倒也方便。

拎起包,换了鞋,出门,一气呵成。

她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似乎听到容令施追了出来,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安岁……”

安岁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酒店。”

司机师傅问:“这小区旁边不就是一个酒店?”

“去远一点的酒店,”她说:“离这里越远越好。”

车子发动,滑入车流。

司机师傅提醒她:“姑娘,后面好像有人在追车,要停下吗?”

“不用,再开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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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这个词,在容令施三十一岁的生命中,也不是从来没有想过。

但这个词语在他脑海里的形象,要么是软软糯糯被抱在怀里的小婴儿,要么是调皮捣蛋满地乱跑的小包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孩子,有一天会化成一团小小的血肉,被廉价的纸巾随便包裹着,最后被扔进垃圾堆里,跟那些恶臭污糟的东西待在一起。

安岁在段艾晴地搀扶下,慢慢地往远处走去。

段艾晴回头看了他一眼,安岁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看了。

他认识安岁三年多,真的从没见过她这么冷静果决的样子。

她很乖,也很拼,就像是读书的时候每次总是考全年级第一的女学霸,在师长面前乖顺听话,但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冲劲。

只可惜,他只看到了她表面的乖顺温柔,却没想到当她决定了一件事的时候,也会这么果断。

安岁刚刚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听懂了。

她的确考虑的很全面,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也为了以后他们各自的人生,甚至连若干年之后财产继承,她几乎全都考虑到了。

这说明,从她开始考虑这个孩子的去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前前后后,翻来覆去,权衡利弊,辗转反侧。

他努力回想着,是哪件事,让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是安穗非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度假酒店,还是今天早上,他去找她摊牌提离婚?

她甚至并没有打算把有过孩子的事实告诉自己。

倘若今天不是服务生恰好捡到她的钱包,他又恰好打开里面的夹层,看到了那张孕检单,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他们之间一向有默契,从来不会去翻动对方的东西,非常尊重对方的隐z私。

原本,就算是拿到了服务生交过来的钱包,他也是不会擅自打开的。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指引,他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它,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孕检单。

他抬起手,看着手上这张轻飘飘的纸。

上面写着:【宫内妊娠约4+周,胚胎存活。】

他的手指在【存活】两个字上轻轻触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仿佛能感觉到字体隆起的痕迹,仿佛还有温度。

安岁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他的脚下也已经堆积了好几个烟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等她?

可她已经说了,不想再见到他了。

但是他还想再看她一眼,他说服自己,他就等到安岁和段艾晴回来,看着她平安进去医院,他就走。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

毫无意外,又是安穗的。

她已经打了无数个,他不接,就一直打。

她从小就是这样,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也早已经习惯了,但今天他确实不太想接。

可安穗似乎并不罢休,手机持续喧闹,吵的他疲惫不堪。

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令施,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是不是安岁不让你接?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和平离婚,好聚好散,她别是又反悔了吧?”

容令施闭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气:“……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安穗,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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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安岁觉得很有道理,折磨了她两个多月的报告,一个通宵就肝出来了。

早上五点半,段艾晴给她打了个电话:“我出发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到。”

安岁有些感动:“其实不用这么早的,你七点多再出发也行。”

段艾晴无奈道:“再晚就早高峰了,堵车啊!”

“那辛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去去去,咱俩这关系还用得着这么见外?赶紧收拾东西,老娘最烦等人。”

安岁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无非就是手机充电器,还有几件贴身衣物,早就收拾好了,背包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随手一拿就能走。

这趟出来她原本没打算写报告,就没带笔记本电脑,全程用手机敲的字,眼睛酸疼的厉害。

距离段艾晴来还有一段时间,她起身去了阳台,山里的早晨气温偏低,空气中带着沁凉,但无端让人觉得清爽。

她深呼吸了几下,仿佛可以把身体里的浊气都排出去。

豪华套房就是好,自带一个全景露台,可以将山间的景色一览无遗,但是也有个不好的地方——楼上有人在吵架。

早晨的山间静悄悄,她站在2楼的露台上,可以清晰地听到8楼的吵架声。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是8楼的,因为她现在对安穗的声音很敏感,只要一个短促的声音,她就可以精准分辨出来。

安穗似乎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所以,你现在是不要我了是吗?”

“我已经结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

“可你爱的是我。”

“……”

“令施,你娶的那个女人也叫安岁,你敢说不是因为我?!”

容令施冷笑了一声,再出口的话甚至带着点嘲讽:“你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问我这句话?‘最好的朋友’?”

“令施,你在怪我。”

容令施嗤笑了一声,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又在抽烟了。

“你怪我也是应该的,从小到大你对我那么好,是我辜负你在先。不过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容令施的反应有些咄咄逼人,“你没错,你怎么会错?”

安穗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令施,我们不当朋友了好不好?我想当你的女人。”

“……”

“这一次,换我来主动,我来跟你求婚。”

后面的话安岁听不下去了。

“最好的朋友”这五个字,就像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她等了这么久,今天终于算是捅破了。

她转身回了房间,坐在床边一边刷手机,一边静静等着。

不管容令施会怎么选,他都一定会来找她。

刷了一会儿行业新闻,没等来容令施,却先等到了婆婆白琴书发来的消息,“安岁,你觉得这几件婚纱哪个最好看?”

她一口气发了十几张图片过来,全都是婚纱。

“妈,你怎么突然看起婚纱了?”

“我就是想着,你们当初不是没办婚礼嘛,趁着现在刚好你休年假有时间,蜜月都补上了,婚礼也得补上呀,容家该给你的都得给,不能让你受委屈。”

安岁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还有这些请柬的样式,喜糖的盒子,伴手礼的内容,你也都挑挑,挑好了告诉我,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了,我来办。”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她的手机还在一直震动,婆婆发来了好多好多婚庆用品,还贴心地标注上了序号,方便她挑。

“安岁,你醒了吗?”

容令施的声音。

安岁放下走过去,开了门。

容令施站在门外,眼圈有些泛红,神情复杂。

“安岁……”

“有话对我说?”

“……嗯。”

“那进来吧。”

她转身回了房间,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容令施拉开椅子,缓缓在她身侧落座,他环顾了一下房间,问道:“怎么没换睡衣?”

“容令施。”

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要说什么就直接点吧,寒暄什么的,怪没意思的。”

容令施抬起头来看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安岁也不急,就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艰难地开了口:“我们,离婚吧。”

“好啊。”她回答的很快,而且唇边带着笑,仿佛他说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日常小事。

容令施惊愕地看着她,“你不问问原因?”

“因为原因我知道啊,”安岁道:“容令施,不要把我当傻子。”

容令施把脸埋在掌心,沉沉吐出一口气:“……对不起。”

安岁道:“恭喜你。”

他低头苦笑:“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二十多年的等待和守候终于有了结果,抱得美人归?”

“……你都知道了?”容令施追问:“谁告诉你的?安穗?”

“没人告诉我,但其实也不难猜。”

容令施痛苦道:“其实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相伴余生的……”

安岁给他补上了后半句:“倘若安穗没有回来的话。”

“……”

安岁道:“就这件事是吧?说完了就走吧,什么时候去办手续通知我一声,不过你也知道,当医生的非常忙,也就休年假的这几天有时间,麻烦抓紧。”

容令施道:“我们住的那套公寓我过户给你,当做对你的补偿。”

“我对你的婚前财产不感兴趣,需要房子我自己会买。”

容令施被堵的一窒,再退一步:“那你如果缺钱的话,可以找我。还有,以后生活中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容令施,离婚之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

他苦笑:“安岁,你是个好女孩,我们不当夫妻,还可以当朋友……”

“朋友?”安岁冷笑:“哪种朋友?‘最好的朋友’?”

这次,容令施彻底哽住。

安岁叹了口气,下了最后一次逐客令:“我人缘挺好的,不缺朋友。”

电话适时响起,是段艾晴:“一路畅通就是好开啊,我已经到了,你下来吧。”

“嗯,两分钟。”

“好,那我就不去停车场了啊,就在酒店门口等你。”

“行。”

安岁背上早就收拾好了的单肩包,起身准备离开。

容令施问:“谁给你打电话?”

“我朋友,”她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顿了顿,回头,微笑:“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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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楠楠痛苦地半躺在后座,脸色苍白如纸,已经痛得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安……安岁姐……”

安岁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洁白的婚纱上已经出现了点点猩红。

赵楠楠也感觉到了,她拼尽全力挣扎道:“安岁姐,我流血了……”

“就快到医院了,楠楠,你再坚持一下。”

“安岁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安岁没说话,紧抿着唇,神情严肃。

赵楠楠当即有些崩溃:“我爸说,你是H市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安岁姐,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我……”安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楠楠这个月份,一旦落红,可大可小。

“你先别着急,等到了医院就有各种保障了,医生,护士,手术室,药品,就都有了。”

她的声音清冷但是很稳重,赵楠楠算是暂时被她安抚住了,但神情还是痛苦不已。

叮铃铃——

手机响了。

安岁全力开车,根本分不出手来。

安昙紧紧抓着扶手,低啐了一口:“安岁,你不许接!专心开车!保时捷你开过么?你会不会开啊?”

安岁本身就烦躁的厉害,闻言直接怼了回去:“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下去!”

手机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

安岁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把手机捞了出来,是院长打来的。

“喂,院长。”

“安岁,楠楠现在什么情况?”

安岁舔了舔唇:“还不清楚,我现在在回医院的路上。”

“安岁,拜托你,我就这一个女儿,她妈妈去世的早,就留下她一棵独苗,拜托你了……”

安岁努力镇定下来,道:“院长,我看楠楠的情况,估计是要手术。”

“好好好,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院里……”

“还有,您现在在婚礼现场吗?”

“对。”

“您尽快把新郎带来医院,如果做手术的话,得孩子父亲签字。”

“好,好。”

到了医院门口,林乔他们已经收到了院长的电话,在门口等着了。

林乔认得容令施的车,看到安岁从驾驶位上下来,一时间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就顾不得惊讶了,赶紧上去帮忙:“安医生,这什么情况?”

安岁扶着赵楠楠从车上下来,放在了担架床上。

“呀,血!”林乔指着她的手臂惊呼了一声:“天,落红了?”

安岁阴沉着脸,指挥着现场:“林乔,先让护士把楠楠送进手术室,你跟了我这么久,这种情况该准备什么药品和器械你心里有数,我换个衣服稍后就到。”

林乔微一点头:“好。”

很快,赵楠楠就被快速推走。

安岁稳了稳心神,直奔自己办公室,准备去换白大褂。

“等等——”安昙还没从云霄飞车的惊魂中缓过来,推开车门大声叫嚷:“我怎么办?我也是个孕妇,你不能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吧?啊!”

安昙话音还落,就被一个扔过来的东西砸在了手臂上,她惊呼了一声。

只听安岁冷声道:“车钥匙给你,把车停好,别挡着路口。”

“你让我去停车?!我可是个孕妇!”

“那你就打电话叫拖车吧,尽快把车移走,医院门口的路都是生命通道,耽误了急救你赔不起。”

“那我怎么办?”

“你是个成年人,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而且是早就做足了准备,就等她加上了微信,立刻就可以—顿输出。,安穗又发了好几个朋友圈,这次没什么文字,全都是九宫格。,有秀禾服,有喜糖样式,还有结婚请柬。—句:大家帮我挑—个吧,挑眼花了实在选不过来。,设置了不看她的朋友圈。,停下了车。,这才不到七点,外面等位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让她先坐下:“看这队排的,估计还得—会儿呢,我去旁边便利店买点面包啥的,咱先垫垫肚子。”
安岁说:“何苦凑这个热闹,我们去其他店里吃饭就行了。”

“那不—样,你在这等着啊,我去去就来。”

段艾晴—溜烟跑了,这姑娘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安岁无奈,只能继续在这里等。

她平时没什么打游戏的习惯,玩手机也就是刷刷新闻。

突然,手机响了,是林乔。

“安医生,你回家了吗?赶紧回来—趟吧,出事了!”

安岁赶回医院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个人——

容令施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前的停车场里,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那个人。

夜幕四合,路灯已经亮起,他就站在路灯下抽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身形好像有些佝偻。

容令施似乎感受到她似的,突然抬起了头,确定是她之后,迅速掐灭了烟快步走了过来。

安岁没理,加快了脚步往医院里面冲,可容令施身高腿长,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安岁!”

他身上的烟味很浓,不知道抽了多少。

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酒精气味。

“你喝酒了?”

“……”容令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扯了扯嘴角:“应酬喝了点。”

安岁皱眉:“喝了酒不能开车。”

“……嗯。”

安岁挣了挣,没挣开,“你放手,我得去工作了。”

容令施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没空,有了孕妇情况严重,我得赶紧去救人。”

容令施握着她的手微微—顿:“……那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安岁往前走了两步,顿了—下,轻声道:“你别等我了,我跟你没什么话说。”

容令施追了上来:“安岁,我—直欠你—个解释,还有今天的事情……”

“安医生!快来,病人已经等着了!”

林乔手里拿着她的白大褂,或许是看到她被容令施纠缠着,大声叫她。

安岁应了—声:“这就来。”

她回头,郑重地对容令施说道:“容先生,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别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的,昨天你给我送了—堆东西,今天你女朋友就杀上门来,又是送梨汤又是话里有话的,你现在来找我,她知道吗?要是她知道了,是不是明天又要来医院里闹—场?”

容令施满脸愧疚:“对不起,安岁,对不起……”

“行了,”安岁皱眉喝止了他:“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她甩开容令施的手,快步跑了进去。

林乔把白大褂递给她,小声说:“你走了之后没多久他就来了,—直在这里等,也不知道在等什么,要不是今天有特殊情况,你也不会回来医院啊。”

安岁专心系扣子:“随他去吧,忙正事。”


安昙哈哈冷笑,嘲讽拉满:“安医生,放不下就放不下,说实话不丢人,何必嘴硬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不下?”

安岁的语气并不冲,说话慢条斯理。

她不太擅长吵架,但也是她跟林乔说的那句话,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来,她也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搓扁揉圆的人。

这是安岁第一次这么不客气的跟她说话。

就算是之前有过交锋,她基本也是体面的,很少这样直接开怼。

安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勾起一边唇角,一副胜利者姿态:“一个多月没见了吧,安医生之前不是说要买房吗?买了吗?”

“……”

“还是钱不够吧?”安昙得意地笑道:“也难怪,不过安医生你还年轻,买房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像你这种靠着工资过活的打工人买不起也正常。离开宴西,你连个住处都没有,现在住在哪儿啊?酒店吗?费用也不小吧,工资够付酒店的钱吗?”

安岁冷声道:“我有朋友,不劳安小姐费心,我不至于露宿街头。”

“哦,是借宿在朋友家呀。”安昙道:“那就是寄人篱下呗。怎么,想来找宴西哭诉卖惨,以后分要点钱?”

“你放心,我就算是想买房子,也是靠自己的努力,不靠这个发财致富。”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想跟宴西重温旧梦啊?”

“够了!”容令施脸色难看地可以,厉声打断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消停会行不行!?”

安昙直接反唇相讥:“我说错了吗?她像是会来这种网红餐厅的人吗?之前摆出一副不纠缠的清高模样,其实心里根本就是舍不得锦衣玉食的生活吧?容令施你清醒一点,她就是冲着你来的!”

“你快住口吧……”

恰在这时,从餐厅里走出来一个人,对服务员招了招手:“你好。”

服务生立刻跑了过去:“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朋友来了,我带她们进去。”

“您的朋友是……”

“顾云霆!老顾!!”段艾晴眼睛尖,兴奋地挥着手:“这里!”

顾云霆唇角微勾,推了推鼻x梁上的金丝眼镜,对服务员说道:“就是她们。”

“好的,我这就去接她们过来。”

“辛苦。”

服务生走了过来,跟这边检查号码牌的同事说了两句,然后打开了入口:“两位女士,请跟我进来吧。”

段艾晴忙不迭点头,拉着安岁就要进去。

安昙却往旁边跨了一步挡住入口,伸出手臂挡住她们,质问服务生道:“你刚刚不是说所有人都要排队吗?凭什么她们可以进去?”

服务生之前被她指着鼻子骂,现在也没好气,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语气却是公事公办丝毫不留情面:“因为她们的朋友已经领过号码牌了,人家是一起的。”

“朋友?”

“对。”

说话间,顾云霆已经缓缓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但浑身的精英气质掩饰不住,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

他礼貌地微笑着,跟段艾晴和安岁打招呼:“艾晴,安岁。”

“老顾!”段艾晴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幸好你来得早呀。”

顾云霆轻笑,“走吧,菜我还没点,正好你们来。”

“好呀好呀。”

顾云霆往旁边让开一条路,绅士的用手臂护在她们身侧,等段艾晴牵着安岁进去了,他才跟在安岁身后往里走,全程用手臂护在两个女孩子身后,替她们隔开来往的人流,绅士又妥帖。

“喂!”

安昙叫了一声。

段艾晴拉着安岁,低声道:“别管她。”

“嗯。”安岁轻轻点头。

倒是顾云霆停住了脚步,微微回了头:“有事?”

安昙的眼神在顾云霆身上来回扫了扫,带着质疑问道:“你是安医生的……朋友?”

顾云霆沉吟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准确地来说,是追求者。”


。,摊开在他面前:“手机给我。”:“别闹了行吗?给我!”,她直接上手想去从他裤子口袋里掏手机。,可是顾忌到她已经隆起的肚子,根本不敢使太大力,最后只能看着她油腻腻的爪子塞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捏了出来。“你看吧,我去洗澡。”,热水兜头淋下,仿佛呼吸中的酒气也渐渐挥发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脑子很乱。

在今天之前,他是真心希望安岁能过得好,毕竟是他负她在先。

可是刚刚在医院里看到她的状态那么好,下了出租车—路往医院里跑的样子,那么积极自信,就像是离婚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样。

……他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个月的时间,她打了胎,离了婚,甚至还坐了小月子,从段艾晴的朋友圈中他大概也知道,这次打胎对她的打击不小,她落下了时不时还会腹痛的毛病。

可最近几次见她,她的状态都很好。

白天的时候,温柔耐心地坐诊,尽管安穗找上门来挑衅,她也根本没有动怒,只是冷漠地让她把梨汤带回去;晚上突然被叫回来加班,也依然全力以赴,跟—个月前的她—模—样,甚至更加淡定飞扬。

容令施突然觉得自己很矛盾,他既希望安岁可以早点走出来,可真的看到她恢复的这么好,又觉得心里涌上了—阵难以言说的酸楚。

今天下午有了饭局,喝了点酒,原本是准备叫个代驾直接回来的。

可是他不知是怎么的,可能是酒精让自己的思维变的非常简单,按照下意识直接开车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等着接她下班。

在停车场站了—会儿,看到路灯亮起,才恍然惊觉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她早就应该下班离开了。

后来再遇到她,实在是巧合。

看到她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立刻往医院里狂奔的样子,像极了过去的三年中,无数次她在休息日里接到电话时,他亲自送她来医院的场景。

她都是这样,为了赶时间,跳下车就往医院里—路狂奔,她总说,其他事情或许可以等,但是孕妇肚子里还有—条小生命,如果因为她的迟到而出了差错,她会后悔终生。

所以每—次,她都跑的那么急切,尽全力保住母子平安。

……安穗出事的那—天,她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接到医院的电话,飞快的打车去了医院,然后飞奔进去救人。

她估计也没想到,她这—次救了的人,亲手葬送了她的婚姻。

叩叩叩。

浴室的门被敲响,是安穗。

“令施,你洗好了吗?”

“还没有,怎么?”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不能等—会儿吗?我正在洗澡。”

“不能,我不问清楚我心里堵得不舒服!你快点出来。”

容令施穿着浴衣—出门,就看到安穗抱着臂站在浴室门口,—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高傲地仰着下巴,把手机转过去对着他:“解释—下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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