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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还是你狠啊,徐凉。”身后传来黄瘸子的声音。“连龙虎山看上的先天道胎都死在了你手里。”
“我倒是一直没明白先天道胎具体是什么。”
我没有回头,望着远山景色,凉风吹拂,衣袂翻动。
黄瘸子说道:“所谓先天道胎,即为先天近道之体,出生便可以感受到天地之气,呼吸吐纳,无师自通,当今道门,拥有先天道胎的少之又少,一旦发现,就会被道门大派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当今天师府的老天师,就是先天道胎。”
“那我岂不是杀了未来龙虎山的掌门。”我轻轻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黄瘸子说道。“麒麟子身亡,张三爷必定大受打击,我猜到你从苗寨回来之后会动张家,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先动张家的小辈。”
“张家的小辈这么受人关注,张大象区区五岁就可以主宰别人的命,麒麟子才刚出生就被万人瞩目,既定了未来,他的死让很多人觉得可惜,却没人可惜小哑巴。”我语气失落说道。
“我想知道,徐哑巴不惜一切地杀麒麟子,是中了你的蛊,还是他自愿的?”黄瘸子问道。
我抿了抿嘴,说道:“徐哑巴父母早亡,从小就在别人的白眼中活着,他的妻子也是个良善之人,难产死后,由他一人抚养小哑巴,小哑巴是他活着的希望,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不顾一切,但那也只限于小哑巴活着的时候。小哑巴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之前他凭着一腔仇恨找张家算账被打个半死,之后虽心生怨恨,却不敢再找张家报仇,他缺的是一个机会,也缺一个使命,人都是怕死的,但当他有了使命之后,就会不顾一切,我没有给他下蛊,只是给了他一个使命,一个作为父亲应该完成的使命,现在,他的使命完成了,这只是想要扳倒张家的第一步。”
“君子谋而后动,好一招一石三鸟。”黄瘸子说道。“只不过扳倒张家,先动幼子,难免落人口实。”
“你指的是祸不及妻儿吗?”我问道。
黄瘸子点头。
“只有恶人才会口口声声地说祸不及妻儿,哪有好人会说这句话的。”我说道。“有些人仗势欺人,无恶不作,动辄要人全家性命,等到别人伤害他的妻儿老小时,又反过来说祸不及妻儿,他们挣了亿万家产终究还是想要留给子孙后代的,恶人当道,想要和他们硬碰硬无异于送死,但他们的孩子总不是铁打之躯,更不是无辜者,这些年我见了太多为富不仁的人,他们的孩子体内也流着天生想要欺压别人的血,怎么打都打不服,对他们手软,将来就会有无数个心地良善的孩子遭受欺压和侮辱。”
“是啊,有的人生来就恶,为什么人总是这样,非要把他人逼到绝路,躲都躲不掉。”黄瘸子感叹道。
“我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躲。看着吧,徐哑巴不会白死,张家的人会付出代价的,我想杀的人,没有人可以幸免。”
我说完,转身走入黄昏之中。
回到家后,我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墙角,母亲的衣物已经全部烧毁,破旧的矮桌上,摆着一沓用报纸包起来的钱,这是徐哑巴决定赴死前交给我的。
我看着布满老茧的手指,不顾疼痛,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向手背,心中默念起当年外公教我的经文。
“还好我提前留了后手,在上风口点了这迷迭香,不然二十几人,还不好对付。”张仙师冷冷说道。“把他们都扔下去!”
张发和张财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抬起一名壮汉就扔进了矿池之内。
矿疖子蠕动,很快将这名壮汉吞没。
哭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张保也在原地发抖,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父亲。
“大哥,就剩徐正道了。”张财走到张保跟前,递给张保一把铁锹。
张仙师哼了一声说道:“结拜兄弟又怎样,终究不是我们张家人,不是一条心,今天的事情要是透露出去,你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张仙师说完,张保的眼神也逐渐凶狠,拿着铁锹狠狠地砸在父亲的头顶。
父亲被推到矿池内之前,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张保的裤腿,满是不甘。
“照顾好他们娘俩,别伤害他们。”
那时候的我躲在矿洞阴暗的地方,死死地捂住嘴,眼睁睁地看见父亲被推入矿池。
“好了,矿池之内矿疖子一百零八具,对应一百零八个活人,今晚的二十几口人,可保三年不出状况,我会利用龙虎山的势力帮你们拿到矿山开采权,矿山开采之后,等你们有了钱,把其余矿疖子的祭祀品给补上。”
张仙师和张家三兄弟走后,我慌忙跑到矿池边上想要把父亲拉上来,那矿池里浸泡着百余具矿疖子,一些没死透的人还在挣扎。
我一边哭一边喊着父亲的名字,忽然一只手从矿池中伸了出来,我以为是父亲,连忙抓住他的手想要将他拉上来。
但是没成想, 那只手却猛地将我拽进了矿池,矿池内黑水粘稠,往我口鼻内猛灌,绝望挣扎间,身下突然被顶了起来,我顺势爬到岸上,头也不回地往洞外跑,惶恐之下不知撞到了什么,登时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一个人将我抱起来,这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我拽着他的衣角哭着说道:“去把我爸救出来。”
那人看了我一眼,捂着我流血不止的额头,正是十八年前的黄瘸子。
黄瘸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爸,回不来了。”
我从噩梦中惊醒,头脑一阵剧痛。
时至深夜,母亲已经离开了我的房间。
“原来父亲是被张家人杀死的。”我咬牙切齿说道。
其实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这个猜测,只是不知道事情竟有这般原委。
当年在山洞里,是黄瘸子把我救出来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
原来那天晚上,不仅是我亲眼目睹了张家三兄弟血祭二十多条人命,黄瘸子也看到了。
那年我醒来之后就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我时常问母亲,父亲去了哪里。
母亲一开始告诉我父亲是去外地打工了,后来干脆就不说话,每次我一问,她就哭,见她伤心,后来我便不再问了。
我起身来到母亲的房间,想要告诉他我已经想起了父亲,但是母亲却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
我浑身是伤,走一步脑袋都疼,只能在母亲的屋里等她,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这么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天光微亮,母亲在门口叫我起床,早饭她都已经做好了,我有些发懵,发现母亲的脸色好了不少,她穿着苗寨的衣服,身上银光闪闪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天坑很快被洪水灌满,水上水下到处都是尸体。
刘老汉看到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张家人莫不是疯了吗,他们把大凉山的人都弄死了?他不怕遭报应吗?”
我站在山上,望着下方的惨状一言不发。
此时的张保走到一直冷眼旁观的张仙师身边,说道:“三叔,天坑平了,要炸吗?”
“炸吧。”
于是张保走到一处厂房里,片刻之后,天坑之内传来闷响,紧接着地动山摇,天坑之内水位急速下降,天坑所在的位置坍塌,露出地下的地貌。
天坑之下,一条巨大的阴河流动,阴河水黑,但此时河里却漂浮着很多人形尸体,正是矿疖子。
这些矿疖子看似只是幼体,和我之前看到的矿疖子比起来只是初具雏形,然而这些矿疖子却像是有意识一般爬向那些被淹死的村民尸体疯狂啃食。
无数的矿疖子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将一具具村民的尸体拖入阴河之中,很快,地下出现隐约可见的红光,是某种散发红光的石头。
“师叔,这下面的是龙血石吗?”一名年轻道士面色惊喜问道。
张仙师点头,说道:“是龙血石,大凉山地下有一条尚未成型的龙脉,所以才会孕育如此之多的矿石,但龙脉与地下阴河为一体,孕育矿石的同时也形成了很多矿疖子,想要挖矿就必须以生人活祭矿疖子,这座龙血矿挖了十年之久,今日才破土动工,等得实在是有些久。”
“龙血矿内蕴龙晶之气,不仅可以让道门弟子修行事半功倍,还可以锻造法器,弟子在山上时只是见过一眼,外门弟子根本没有资格享受龙血矿,没想到这个穷山僻壤竟然孕育出了如此天材地宝。”
“有了这里的龙血矿,我们这一脉以后也算是能抬得起头了。”
张仙师嘴角轻笑,说道:“我将上万村民全部用来填坑活祭,你们就不觉得是有违正道之举吗?”另一名道士问道。
几名年轻道士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一人不卑不亢说道:“道门竞争如此激烈,我们几个家境一般,当初也是凭一腔热血,想要除暴安良,但入龙虎山十年依然在外门游荡,受尽屈辱,连上山的资格都没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入内门,更别提功曹授禄,怕是这辈子也进不去天师府,能得师叔器重栽培,我们七人定然鞍前马后。”
张仙师抚须说道:“孺子可教,我张家虽然有钱,但是在龙虎山想要站稳脚跟,光有钱没用,有了这处龙血矿脉,以后龙虎山就离不开我们张家了。”
“那师叔此次让我们来,除了超度这龙血矿内的亡魂,还有什么吩咐?”
“之前你们的师兄张俊生死在了大凉山,是一个半人半鬼的邪物所害,我此次让你们来,需要你们一起协助我一起将他除掉。”张仙师说道。
“是什么邪物能是张俊生师兄的对手,他在我们外门弟子当中早已入气破境多年,寻常邪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一名年轻道士问道。
“那东西我也不能确定是什么,他的道行不弱,但是出手杂乱无章,不像是有师门传承,据我判断,有可能是什么人为了保他的命,给他喂了秘宝,并且将一只三百年道行的耗子精内丹转移给了他。”张仙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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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我胆子再大也被吓得头皮发麻,转头就向黄瘸子家的方向跑去。
黄瘸子家和刘老汉家不算远,但是我跑了许久却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
以前总听老一辈的人讲山林里遇到精怪野狐时,一旦闻了它们的气味就容易被迷惑心智,且会出现鬼打墙的情况,胆子小的人惊恐之下会活活把自己跑累死。
想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席地而坐,想起以前上高中那会,学校组织学生去省城参加学科竞赛,只提供车费并不提供食宿,我都是在公园里随便找个长廊凑合睡一夜的。
后来肄业辗转几个大城市找工作,因为住宿费太贵,也都是睡在人才招聘市场周围的花坛上,只可惜那时我霉运缠身,面试了几家医院都没被录取,找的销售工作也零零散散赚不到几个钱,饥一顿饱一顿,成天睡在公园里,经常被保安驱逐。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这才发现自己所睡的地方竟然是长满水草的水潭边,离掉下去只有一步之遥,若是力竭之下摔了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我来到黄瘸子家,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瘸子。
黄瘸子闻言,就和我一起来到刘老汉家的屋后,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几棵桃树的蹊跷。
“这个刘老汉不怕死啊,把桃花煞的风水局布置在自家屋后。”黄瘸子说道。
“什么是桃花煞?”我问道。
黄瘸子说道:“所谓命犯桃花,指的就是男女之事的命局,古人在自家院子周围种上桃花,有招蜂引蝶之意,女子爱花,看到桃花盛开,自然会驻足停留,给户主搭讪的机会,但是所谓桃花煞,并非用以引来阳间女子,而是用来吸引邪祟的,你看这桃树枝,本来应该是三四月份才长出来的花菇,却在九月长出来。”
“桃树不是辟邪的阳木吗,怎么会吸引邪祟?”我问道。
黄瘸子说道:“这就是道家风水术的智慧了,将阳的变成阴的,阴的变成阳的,迷惑众生,桃木辟邪人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知道,只要在桃树底下埋下男人或女人的秽物就可以将桃树变成阴木,桃花煞的局一旦做成,中间点三根阴香,阴香燃尽,表示没有邪祟接香,两短一长,就表示邪祟接了香。邪祟接香,点香的人就得了梦寐以求的桃花运,不出几天就会精尽而亡。”
“郭瞎子真是毒。”我喃喃自语道。“刘老汉好酒好菜招待他,他却从一开始就两面三刀,没想让刘老汉活着。”
“郭瞎子世代风水传承,心高气傲,尤其是当了张家的走狗之后,寻常人想要找他看风水,没个万八千的根本不行,刘老汉想要用一顿饭请郭瞎子帮忙,郭瞎子心里有气,给他做个桃花煞的风水局,也算一劳永逸。”
我恨得牙痒,刘老汉为了帮我,不惜用他珍藏十年的山参酒下毒,而郭瞎子在得知了山参酒的珍贵之后也没有对刘老汉产生悔意,撤了那桃花煞。
“那该如何救刘老汉?”我问道。“先把桃花煞给毁了?”
“千万别毁桃花煞。”黄瘸子说道。“此时天亮,缠着刘老汉的精怪已经离开,毁了桃花煞,那精怪晚上就不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道行高深的畜生,不然一夜就可以把刘老汉吸干,今晚上太阳落山后你就来我家,到时候帮我拿几样东西,抓这只畜生。”
黄瘸子说完就离开刘老汉家的屋后,我透过窗户见刘老汉搂着个空壳纸人睡得正香,脸色白得吓人。
日落西山时,我将家里的牛拴在牛棚里就朝黄瘸子家赶去。
夕阳之下,黄瘸子正蹲在院子里扎纸人,身旁是一捆捆稻草和劈成条的竹竿,还有一盆用了大半的浆糊。
我心里着急救刘老汉,见黄瘸子不紧不慢地扎着纸人,就催他赶紧准备东西去救人。
谁知黄瘸子说道:“那么着急做什么,晚饭还都没吃嘞。”
“那是救命啊,太阳落山后那只狐狸就会出现,刘老汉一把年纪,上哪经得住那狐狸吸?”我着急说道。
“他禁不禁得住吸,那是他自己造孽,跟我关系大吗?”黄瘸子瞥了我一眼说道,手上继续扎着纸人。
我一时有些气恼,不知道黄瘸子摆这架子是葫芦里卖什么药,就语气缓和问道:“你扎那么多纸人做什么?”
“自然是卖钱,我这把老骨头了,已经没有几年命能活,挣点钱,总得要用的。”黄瘸子语气平和地说道。
“这一个纸扎人能卖多少钱?”
“童男童女十块钱一个,大一点的十五。”黄瘸子如实回答。
“那不也卖不了几个钱。”我说道。“你帮人摸骨看相不是收费很贵吗,怎么还要挣这点钱?”
“摸骨看相一个人也就二三十,还得费我半天嘴皮子,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黄瘸子抬头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放了一年牛,三头加一起不也才能卖三五万。”
“我能跟你一样吗,你是远近闻名的黄半仙。”
“你还是状元郎呢。”
此话一出,我和黄瘸子同时沉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好一会,灶房内传来黄素素的声音。
“爷爷,饭做好了,凉哥,你也一块来吃吧。”
“哦,我,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礼貌拒绝道。
“一起来吃吧,你这放一天的牛,中午根本没得吃。”黄瘸子说道,示意我去洗手。
吃饭的时候,黄素素一直往我碗里夹菜,黄瘸子见状,说道:“素素知道你晚上要来,特意跑到镇上买了五斤肉回来,怕不够你吃的,这丫头以前可从来不知道疼人的。”
“爷爷,你说什么呢,我不也给你夹菜了。”黄素素说着,也往黄瘸子的碗里夹了几大块肉。
黄瘸子说道:“我这一把年纪,一条腿都迈进了棺材里,吃那么多肉干什么,你们小年轻吃,多吃点,以后好远走高飞。”
“爷爷,你越说越不着调了,再说我不理你了。”黄素素羞赧说道。
“好好好,不说了,吃饭吃饭,徐凉你别客气,素素的厨艺还算不错,这家里啊有个会勤俭持家的女人才算是家嘛。”黄瘸子说完,用筷子敲击面前的菜盆说道。“你比如这一大盆牛肉,我一共给了她二十,她就能买这么一大盆回来,五斤牛肉二十块钱,谁家的牛肉才卖四块钱一斤啊?”
“爷爷,不是让你别说了嘛。”黄素素忍着怒气说道。
“哟,怕心上人知道伤自尊了,人就这么一辈子,你藏着掖着为他好,不说出来他上哪知道,我养了你十八年,你这头发就留了十八年,没跟爷爷吱一声,就把这留了十八年的头发给卖了。”
黄瘸子这么说,我才注意到黄素素的头发此时已经剪短,于是当即停下了手里的碗筷。
“爷爷!”黄素素生气,起身就跑回了屋里。
我则坐在桌边,眼眶通红。
这辈子除了我妈,还没人会为了给我吃顿肉,把自己头发给卖了。
黄瘸子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寻龙鱼救你那会,我风头正盛,帮人摸骨看相一次收费一百,县里那些大老板找我,都是几百上千地收,但是这行不稳定,有时一个月也没人来找我,大凉山又交通不便,没几个人愿意往这跑,原本我想着你以后是状元,素素是状元夫人,为此也没少往素素身上花钱,想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谁知你连考三年都没中状元,我的名声也就一落千丈,再没人找我,我没钱供素素上学,素素也就下学不念了。”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我看你自甘堕落,放了几年的牛也没什么上进心,我知道事有蹊跷,你被人改了命,
可我学艺不精,未得我师真传,查了很多年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之所以解除你和素素的婚约,是想着帮她重新找一个命格硬的人结契,谁知道弄巧成拙,便宜了你,同时也让她陷入绝境,
昨夜素素的九阴绝脉又发作了,每一次发作,她体内的生气就会被剥离大半,
照目前来看,不出一个月,她的死期就到了。”
“那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救她?”我声音发颤地问道。
黄瘸子摇头说道:“还是我之前说的那样,要么我师傅他老人家在世,要么是龙虎山老天师那样的人物才能救她,要么就是你恢复状元命,可目前看来,都已经不可能。
你快些吃吧,吃饱了我和你一起去救刘老汉。”
此时村口正巧一个提着菜篮穿着苗寨服饰的妇女路过,我便说道:“三娘,挖野菜回家喂猪啊。”
“喂你个头,我自己吃的哦。”妇女下意识地回嘴,转头看我一眼,吓了一跳。“你谁哦?怎么知道我叫苗三娘?”
“你看我像谁,二十年没见,您还真是风韵犹存,走起路来扭得那股劲儿不减当年,当年我跟小五趴在你家窗户外看你换菠萝盖,被你追了两个山头你是不是忘了。”我说道。
苗三娘花容失色,两腿交叉捂着自己的嘴巴,下一刻就扔了菜篮跑向寨子里,扯着嗓子喊道:“徐凉那个小色狼回来啦,族长,徐凉那个小色狼回来啦!”
不消一会,苗寨各家都被惊动,一群人从家里走出,围拢过来。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从人群中出现,我见状上前磕头,说道:“族长,阿凉回来了。”
“真是阿凉啊,快起来,到我跟前来给我看看。”族长激动说道。
我起身来到族长面前,族长打量着我说道:“这眉眼倒是没太大变化,都长那么大了,你怎么这么多年没回寨子,我还以为你娘俩死了呢,你妈呢,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
“我妈前几天去世了。”我说道。
“什么,秀梅没了?”众人议论纷纷。
“哦,那你节哀,你妈没了,咱们苗寨巫医一脉算是彻底没了。”族长说道。
“族长,我外公的坟埋在哪,我去给他磕个头,顺便拜拜祖宗祠堂。”我说道。
“好,你外公和外婆就葬在一起,我带你去。”
族长说着,拄着拐杖前方开路。
“阿凉,你这些年都在哪生活的,是不是当了大老板衣锦还乡了?”
“是啊阿凉,当年咱们村的小孩就属你鬼机灵,在外面肯定混得风生水起,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我怎么没看你开车回来哦。”
“阿凉,你小时候玩蛊最有天赋,小时候练得手诀还有练吗?”
“这都什么时代了,练什么手诀,哪还有人打打杀杀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着,很快被族长示意安静。
苗寨村子并不大,人口也不多,十分钟就可以逛完整个村子,我在火盆里点了一根大香之后,在外公和外婆的坟前分别磕了三个头,然后又给我那八岁就夭折的舅舅也磕了个头。
拜完祖宗祠堂之后,我来到自己家原来的老房子,老房子长时间没人居住已经破旧不堪,旁边的一所房子也年纪失修行将倒塌。
“族长,小五现在在哪里,他这些年没回家吗?”我问道。
小五原名叫苗五,与我同龄,是我在苗寨时最好的玩伴,当年外公尚在时,教我东西的同时也会教小五一些东西,我们两人经常抓毒虫吓唬村里其他小孩,为此没少挨揍。
“小五现在有本事了,他现在在崂山修行,据说已经是崂山有名的大道士,三五年也不一定回来一次。”族长说道。
“那他娘呢?”我问道。
“小五十来岁的时候,他娘生了病,没治好,走了,你外公这一脉是咱们苗寨的巫医,断了传承之后,没人会治病,生病了得到山外面治,很麻烦,一来二去耽误了。”族长说道。
“后来一个游方的道士来到咱们寨子,看中了小五,要收他为徒,就把他带走了,小五前些年每次回来也都问我你回没回来,说要是你回来,就让你去崂山找他。”
“当年外公在的时候就说过,小五的修道天分很高,如今应该是在道门闯出一些名堂了。”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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