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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悍妻难当:拐来的权臣老公太烫手》精彩片段
陆杳道:“楼上找个房间打发打发就是了。”
鸨妈正要去安排,陆杳又道:“房里熏浓香。越浓越好。”
鸨妈意味深长地笑道:“是要引相爷动情的那种?”
陆杳看她一眼:“是要熏死他的那种。”
鸨妈干干笑了一声,道:“我立马去准备。”
朝暮馆里的夜晚笙箫漫漫,姑娘们摇曳多姿,风情万种。
花魁阿汝最后做为压轴在台上献舞一曲,引得众人连连喝彩,堂上声声鼎沸。
苏槐只看了一会儿,鸨妈笑脸迎人地过来,和气又恭敬道:“相爷要的姑娘已经在房里候着了哩。”
苏槐便起了起身,准备动身去。
广宁侯见状却是诧异了,问苏槐道:“不是该把她赎回来带走吗?”
苏槐侧目看他一眼,道:“要千两黄金,我没有,你有吗?”
广宁侯捏了捏额角,道:“你去赎与我去赎怎会一样,她是不相信我,可你是她未婚夫,她肯定相信你。”
苏槐:“她跟你说过她相信我了?”
广宁侯一时竟答不上来,然后就看见苏槐信手拂了竹帘,往鸨妈指引的房间去了。
留下剑铮和广宁侯两个面面相觑。
广宁侯道:“你主子真的喜欢那姑娘吗,那为何不愿给她赎身?”
剑铮面无表情:“不知道,以前也没见主子买下过谁。”
广宁侯:“五钱银子也叫买下?”
剑铮:“反正没人敢抢,为什么不花最少的银子?”
广宁侯无言以对。
只能说这主仆二人都是务实派的。
鸨妈在门前止步,推门请苏槐进去。
苏槐甫一抬脚入内,迎面一道香风扑鼻,浓烈得有些呛人。
陆杳已经在里面了。
她坐在琴架前,衣着打扮可丝毫不像这里的姑娘那般杨柳腰芙蓉面,而是中规中矩的感觉。
她摘了面纱,没有浓妆艳抹,青丝拢在脑后,只有一张过分干净的脸。
眉是眉眼是眼,干净得丝毫不输于这风尘场所。
陆杳看见他就感觉胸口憋着口气,咽不下去也提不上来,道:“我虽然便宜,但这里的茶水和房钱另算,可比我贵。”
苏槐走到桌前,执起茶壶先徐徐斟了杯茶,道:“太贵了我不要。”
陆杳道:“也不非常贵,只是区区几十百把两银子,你堂堂相爷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吧。”
苏槐看着她:“我觉得非常贵。”
陆杳便真诚地劝他道:“你要是舍不得,要不就算了吧,早点回家去。那五钱银子我退你行不行?”
苏槐道:“我确实舍不得。”他放下茶壶,手指拨了拨茶杯,“倒不如我今日接你回家去过夜,明日再把你送回来,如此房钱和茶水钱也免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精心算计的奸人,你想让他吃点亏比要他命还难。
陆杳便道:“这样吧,你是新客,可以打个折,不用百八十两,二三十两也行。”
苏槐点点头,表示勉强接受:“虽然有些不值当,但你我各退一步,也好。”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荷袋,放在了陆杳的桌案前,温声道:“房钱和茶水钱。”
然后陆杳就看着他转身端起先前他斟的那杯茶,朝香案边走去,而后一杯茶往香炉里缓缓浇去。
香炉呲溜一下,断了青烟。
陆杳眉头跳了跳,道:“你浇它作甚?”
苏槐道:“我不喜欢。”
陆杳心想,这奸佞就是故意让她怎么难受怎么来吧。
没了熏香压一压他身上的气味,还要跟他共处一室,这不是胡闹么。
陆杳也不跟他拐弯抹角,道:“此前你发现了我却当没发现,如今我在这里好好谋生干事业,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陆杳正站在相府门前,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高门阔府。
府邸的主人叫苏槐,当今宰相,也确确实实是她从小定下的未婚夫。
本来她想当这婚事不存在的,只可惜如今她有事须得靠这个地方来完成,所以这个未婚夫捡起来拍拍还能要。
她在门前等了一阵,管家才不紧不慢地出来,看她的眼神也平平淡淡,道:“姑娘请随我来。”
陆杳便跟着踏进了相府的大门,往花厅去。
花厅的光线几分暗淡,她还没来得及进门口,抬眼便见得一抹身影背对而立,着白衣,分外修长,正站在木架子前洗手。
他洗完了手,旁边随从递上一块巾子,他一边拭着手,一边缓缓转过身来。
陆杳依稀看清他容颜,眉头不由跳了跳。
早在来的路上,她就听了不少有关他的传闻。
据说他是个实打实的佞臣奸相,皇帝格外倚重他,由他揽政批红,没少杀忠臣良将,也没少结党营私,还把朝廷敌党干得七零八落,通常他干掉的朝廷官员,一倒就是一批人。
所以在朝为官的,哪个提起他不是胆战心惊,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而普通老百姓嘛,则把他形容得凶神恶煞,连鬼见了都得绕道走。
这样一个邪门的人物,陆杳脑海里对他的初印象应该是个老奸巨猾的中年人模样。
毕竟她知道这未婚夫比她大但却不知道具体比她大多少岁。
她目测,能当上一朝首相的人,至少得比她大一轮吧。
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她万没想到,传说中的奸佞竟是如此年轻的男子。
年轻就年轻吧,说好的凶神恶煞呢,在他身上不仅分毫没体现,他还长得相当不赖。
他那张脸生得极为俊美隽雅,轮廓深浅有致,但眼尾若有若无地上挑着,给人一种为祸众生的英邪之感。
他掀起眼来也看陆杳一眼,明明只是温和一瞥,却仿佛天生含情一般,让她微微一顿。
他又垂下眼去,徐徐地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拭干净。
管家在厅前止步,请陆杳进去。
陆杳甫一踏进厅门,鼻尖一动,隔着几丈的距离霎时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不由脚步滞了滞。
他身上有股子幽幽的芳烈的香气,混杂着丝丝血的味道。
陆杳便在门边就此止步,没再往前挪一步。
苏槐将她若有若无一皱眉的动作看在眼里,把巾子递回给随从,道:“不是来找未婚夫的吗,怎么,你怕我?”
要不这未婚夫还是别捡了,谁想要谁拿去吧,好看的男人通常都不是善茬儿。
她正想着,苏槐扬了扬眉,那双眼睛愈加含情脉脉,又道:“你带来的信物呢,给我看看。”
陆杳只好取出那枚鸾凤佩,挂在手指间,玲珑剔透而又温润至极。
他腰间也佩有一块玉佩,正好与这是一对。
苏槐吩咐随从:“取过来给我看。”
苏槐慢条斯理在太师椅上坐下,随手牵了牵衣角,伸手接过随从呈来的那枚玉佩,几根手指来回翻转看了看,俨然赏玩一般。
她一个乡下女,而他贵为一朝宰相,若是他不认这婚事,她也没法强求,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然,苏槐看过以后,又看了看陆杳,道:“确是我从前定下的未婚妻。”
陆杳:“……”
这就承认了?会不会顺利得过头了?
苏槐支着头看向管家,管家立刻躬身等待请示,他便吩咐道:“带她下去,安排个院子住下。”
陆杳道:“你不怕这玉佩是我捡来的吗?”
苏槐那温和的眼神仿佛能看进人心底,反问道:“我不怕,你怕吗?”
陆杳道:“我还好。”
苏槐道:“希望我这个未婚夫能让你满意。”
遂陆杳道:“我稍后过去看看。”
鸨妈一听,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道:“有公子出面,那几位爷可有福喽!我这就让人准备去!”
陆杳到前边时,阿汝寻了过来,道:“我陪公子一起去吧。要是一些场面上的,由我来应酬。”
陆杳道:“你今晚不忙吗?”
阿汝道:“推掉了。”
房里熏着淡而雅致的熏香,半分没有姑娘的脂粉味。
几位客人耐心地等待。
见陆杳一进去,连忙起身见礼,都是年纪不大的英年男子,大约三十几岁的模样。
没等陆杳开口问,前日的男子就向陆杳介绍他的这几位朋友。
之所以来找她,一位是思念亡妻,一位是自幼与父母失散的孤儿,都想来此寻一丝慰藉。
陆杳看向最后一位,问:“那他呢?”
男子道:“他是正常的,纯属是陪同我们一起来。”
那最后一位便道:“我想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还是贺兄被骗了。”
陆杳:你千两银子都已经给了,还在乎被骗不骗的吗?
结果第二天,四位客人一觉醒来,心满意足地离去。
这事儿一旦开了个头,还真就没完了。
那四位是生意人,在外人脉广,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
于是乎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陆杳凭心情接待一两位,遇到的诉求也千奇百怪。
比如其中有位客人来,衣着体面,对陆杳倾诉道:“实不相瞒,此前我从没逛过青楼。”
陆杳:“嗯。”
客人比了一只手:“我家中有五房小妾。”
不需要陆杳接话,他自顾自地道:“但我从来没碰过她们。”
他苦恼:“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行。”
他忧愁:“我吃过很多药试过很多法子都不行。”
他提出诉求:“我就想知道知道,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陆杳让他在房里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他神情荡漾、回味无穷。
后来他几乎天天都来,排着队也要等陆杳接待。
这世上有所求而现实不能达成的人太多了,因而渐渐的,来朝暮馆找陆杳的人竟比其他姑娘那里的客人都还多。
这消息一经散开,人们谈论起,知道一些奇闻轶事的人就免不得要揣测几句。
能以琴音引人入梦者,放眼天下能有几人?
在音律上最是出神入化,非行渊是也。
这女子莫非跟行渊有关系?
这日皇帝在早朝后召见了苏槐,问道:“爱卿最近还去那朝暮馆吗?”
苏槐道:“未曾再去过。”
皇帝笑道:“哦?那里的姑娘就不令爱卿回味?”
苏槐道:“已想不起她音容样貌。”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道:“可朕近来却听闻朝暮馆里来了位奇女子,去找她相看的人都在楼外排起长队了。”
苏槐漫不经心道:“许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皇帝道:“非也,是她弹得一手好琴,她的琴声,能让人快活入梦。这可不就是朕当下最想要的吗?”
皇帝叹息,又道:“朕已经好几年都没能睡到一个好觉了。”
皇帝道:“朕又听说,她有可能是行渊之后。这行渊,还是在前朝出现过的人物,那时就听说他的音律出神入化,十分了得。
“朝暮馆的奇女子真要是他的后人,那朕还真想去见识见识。这样,苏卿,你陪朕去见识见识,看看她是不是真有这本事。”
苏槐思量了一下,道:“行渊早已销声匿迹数十年,空留给世人一个名声。据臣所知,他是没有后人的,只有一关门嫡传弟子。而他弟子人称银烛公子,并非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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