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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文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精彩片段
陆瓒说着,闻得她身上沐浴后的馨香,已是心猿意马,手臂一用力,竟是直接将敬姝就这么光着身子从浴桶里给扛了出来!
内殿中已经空无一人。
陆瓒就这么扛着她,直接将她按在床上压了上去。
“不要啊好汉!求求你放过奴家吧!不要强要奴家的身子!奴家已经有心上人了!”
敬姝身子一沾了床,就立即剧烈地反抗起来,活像是陆瓒已经对她做了什么不轨的事。
陆瓒则立即看懂了她这一回演的是什么,一时浑身血液翻腾。
“有心上人还勾引爷?爷看你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他配合地嘴里也说起了荤话,看着敬姝雪白的身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俯身咬住了她这张喜欢胡说的甜腻小嘴!
殿内很快响起了羞人的声音。
外头,袖青跟王忠老实站着,一张小脸通红地问道:“王公公,这可如何是好?这……肯定是要叫水的,可若是让人知道,圣上居然在娘娘被禁足期间来倚翠宫宠幸娘娘,这……”
王忠闻言就不由叹了口气。
他看一眼外头候着的倚翠宫的宫人,即便不叫水,也定然会有消息走漏出去,叫人知道的。
“不碍事,反正有圣上在呢。”王忠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王公公说的对,反正有圣上在前头顶着呢,那些人可不能骂娘娘狐媚,娘娘这回可没扮小太监写信勾引圣上,这一回是圣上自己走来的呢!不怪娘娘!”
袖青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说道。
王忠一听,当即瞪她一眼。
好大胆的奴才!敢这么议论圣上?
袖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没再敢吱声了。
王忠没好气地收回视线。
其实,他心情多少是有些复杂的。
自从敬嫔娘娘侍寝以后,昔日那位克己复礼,极为重视规矩,从不乱来的圣上,就似乎变了……简直越来越有昏君的架势了!
殿内。
敬姝都小死了一回,陆瓒还衣着整齐着。
偏生都这时候了,他还要拉着敬姝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起来练字。”
“不是吧皇上?嫔妾都这样了,您还要拉着嫔妾练字?”
敬姝顿时一脸悲愤。
有这么奴役人的老板吗?
打工人怕是都没她这么惨的!
“怎样了?”
陆瓒却眼神清冷地望着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一手字,能看吗?这几日朕的眼睛都被刺痛了。”
敬姝自知理亏,只得迫于他帝王的威慑,不情不愿地起身。
刚想要拉起一旁衣架上原本准备换上的干净里衣。
“穿这个。”
陆瓒随手丢出一件披风,丢到敬姝身上。
敬姝抬手接住披风,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皇上,您是要嫔妾只穿这个吗?”
“又不是没有这么穿过。”陆瓒却是轻描淡写地一句。
敬姝顿时脸上一红。
她低下头去,似是害羞,娇声反驳道:“什么呀?上次里面还是穿了的……”
披好披风以后,敬姝就从床上下来,随着陆瓒走到一旁的长案前。
他已经将笔墨纸砚,连同之前叫王忠送过来的字帖都准备好了。
陆瓒走到长案前坐下,随后便指了指自己的怀里,对敬姝道:“过来。”
敬姝撇撇被吻得格外娇艳欲滴的小嘴,慢吞吞走过去,刚要坐下,却被陆瓒按住了腰。
她有些不明所以,想要回头看,然而陆瓒却一只手按住她的头,要她看面前的长案。
“哦?莫哭,告诉朕,你对她说了什么话?”
陆瓒轻搂着她,抬手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他金冠束发,今夜未着龙袍,穿了一袭黑色织金常服,袖口大朵大朵的金线云纹,更衬得他周身气度高华尊贵。
尤其是顶着这张令人心折的俊美脸庞,说话间,清冷锋利的眼尾还似有若无地染着一丝醉人的柔情。
“嫔妾只是说、只是说她没有机会侍寝……”
刘良娣几乎要溺死在他这片刻的温柔里,泪眸痴痴望着他,随口便道。
却见他的脸色忽地冷了下来。
“朕翻了你的牌子,你不好好在长春宫准备接驾,却跑到倚翠宫去?朕可以理解为,你是故意到她面前炫耀,想要激怒她吗?更何况,你怎知她没有机会侍寝!”
陆瓒沉声说着,便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皇上息怒!”
刘良娣被推得跌倒在地上,瞬间清醒过来,连忙在他面前跪下。
便是在这时候,王忠进来禀告道:“皇上,敬嫔娘娘突发高热,又吐了血,昏过去了。”
“怎么回事?”陆瓒的眉头瞬间拧起。
“回皇上,听倚翠宫的奴才说,刘良娣对敬嫔娘娘说了些难听的话,还打骂倚翠宫的奴才,敬嫔娘娘这是被气得吐血了……”
王忠说道。
“简直一派胡言!”
刘良娣一听这话,立即气得反驳。
她做出无辜受害的模样,一手攥着陆瓒的衣袖,楚楚可怜地辩解道:“皇上明鉴!嫔妾根本不曾打骂敬嫔姐姐宫里的奴才,更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气她啊!这分明是敬嫔姐姐嫉妒嫔妾,不想让嫔妾侍寝才故意装病,来嫔妾这里截宠的!”
“截宠?”
陆瓒眼眸微垂,面无表情地睨着她,“敬嫔自入东宫再到入宫至今,已有半年之久,你可见她何时截宠过?”
他此言一出,刘良娣攥着他衣袖的手,顿时尴尬地松了松。
若是旁人,那还有可能干出截宠这种事……
可敬姝的确从来不曾这么干过。
“即便如此,可是皇上,敬嫔姐姐先前分明还好好的,力气那样大地将嫔妾的手臂折断,她怎么可能突然病成这样嘛?嫔妾看她,定然就是想要骗皇上过去!皇上,她病了就请太医呀,皇上又不是太医……皇上,今日是嫔妾侍寝的呀……”
刘良娣娇滴滴地说着,跪爬到陆瓒跟前,娇艳欲滴的脸庞依恋地靠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一双手则往上摸索着,就要去解陆瓒腰间的玉带。
然而,她的手还未碰到,就被陆瓒抓住。
刘良娣视线往上一看,正对上年轻帝王一双幽深疏冷的墨眸,带着些许轻嘲。
“朕的确不是太医,可你是否忘了,敬嫔乃朕的救命恩人!你是想害朕对救命恩人生死于不顾?想叫他人骂朕是忘恩负义的薄情之人吗?嗯?”
陆瓒冰冷的话语,瞬间叫刘良娣满身的春情褪去,浑身如堕冰窟。
“嫔妾不敢,嫔妾绝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息怒!”
她眼眸涌出委屈的泪水,连忙说道。
对此,陆瓒却毫不怜惜地冷哼一声,抬手将她的手腕甩开,由着她再次跌在地上,自顾自地走了。
刘良娣低着头,攥着一片衣袍的指骨不断用力。
这一刻,她心中对敬姝的恨意达到顶点!
“小主,皇上的意思是要您跟着,亲眼看看敬嫔娘娘是不是在装病。”
然而王忠却忽然折返回来说道。
刘良娣一愣。
她便很快调整好表情,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由着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有劳公公了,我这就跟上。”
陆瓒到倚翠宫时,陈太医刚为敬姝把完脉。
敬姝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那张傍晚时还娇媚明艳的脸庞,此刻却透着一抹苍白。
“她如何了?”
陆瓒忽然开口询问道。
陈太医见到他来,便连忙起身行礼。
“免礼。”
陆瓒神色淡淡地又问了一遍敬姝的情况,“晚膳时,朕见她还好好的。”
“回皇上,一直以来娘娘本就心气郁结,后因伤体质变弱,前阵子又不幸落水,身体受寒气侵扰,只不过没有发作,恰逢近日秋意渐浓,夜间风凉,娘娘今日去御花园便不慎受凉,引得风寒发作,又有他人言语刺激,怒火攻心,这才导致她吐血昏厥。”
陈太医起身后,便毕恭毕敬地答道。
刘良娣一只脚刚踏进倚翠宫,就听到那句“他人言语刺激”导致敬姝吐血昏厥的话,当即气得开口斥责道:
“好你个陈太医,竟敢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
“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如何就言语刺激敬嫔了!
“我从前竟是不知,你是被敬嫔收买的狗!居然配合着她来害我!”
陈太医一听这话,却只是不卑不亢地表示:“小主息怒!微臣只是实话实说,并不知是小主说话刺激到了敬嫔娘娘,且微臣从来只效忠圣上,绝不敢联合后宫妃嫔陷害他人!还望小主莫要污蔑微臣!”
“你简直一派胡言!”
刘良娣气得又要反驳。
“刘良娣是敢做不敢认了吗?”
这时候,袖青实在忍不住了。
她直接往地上一跪,便按照敬姝所说,倒豆子似的宣泄对刘良娣的怨念:“皇上,刘良娣自东宫时起,就仗着自己有宠在身,开始欺负我们娘娘了!
“她每回侍寝,必定要跑到娘娘面前炫耀!还总是欺负我们倚翠宫的宫人!拿自己要侍寝威胁娘娘不敢罚她!
“今日,她便是当着我们娘娘的面,拿戒尺将宫女给打得手都肿了,还出言不逊,拿张昭仪和我们娘娘类比,这才气得我们娘娘吐了血!”
袖青将刘良娣说张昭仪那番话,原封不动地说给陆瓒听,还道刘良娣说自己不想侍寝,是圣上喜欢她、非要点她侍寝!
刘良娣听她这么说完,脸都白了!
然而这还没完。
袖青把尺霜叫过来,叫尺霜伸出那只手。
“皇上,尺霜这便是被刘良娣亲自下手给打的!奴婢实在不知,按照宫规,明明我们娘娘位份更高,刘良娣凭什么敢打娘娘身边的人?”
她这么一说,倚翠宫在这里伺候的宫人全都跪下,一个个哭诉平日里是如何被刘良娣欺负的。
袖青掉下眼泪:“皇上,奴婢是真的心疼娘娘,娘娘身为嫔位,却被刘良娣三天两头地上门挑衅欺负,满宫的人,哪一个没被刘良娣找理由打骂过的?
“哦,倒是也有,他们全都背弃娘娘,被刘良娣当着娘娘的面挖走,去了长春宫伺候!
“可她一个良娣,按规制身边怎可有那么多人伺候?她这分明是触犯了宫规,还是踩在我们娘娘的颜面上!”
刘良娣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这些狗奴才!一个个的!全都污蔑我!”
她一向在倚翠宫猖狂惯了。
此时这般憋屈,一时难以忍受,抬手就想要往袖青身上打。
却见陆瓒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望过来。
那般清冷锐利的目光,令她猛的一个激灵。
敬姝昨夜之所以那般大胆,也不过是摸到了陆瓒的脾气。
至少现阶段,陆瓒还是想报她的救命之恩的。
想到失去一次侍寝的机会,且还被禁足的沈贵嫔,敬姝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昨晚沈贵嫔因她失去侍寝的机会,她算是将对方给得罪了。
可谁让沈贵嫔害她在先呢?
只是敬姝实在不知沈贵嫔为何要害她,要说以前在东宫,她们二人之间也没无甚交集啊。
“袖青,本宫问你,本宫出阁之前,和那沈贵嫔可相识?关系如何?”
敬姝忽然问道。
她此前借着自己受伤发烧一事,跟袖青说自己脑子烧糊涂了,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袖青倒也不曾怀疑过。
“娘娘,说起这个沈贵嫔,奴婢就生气!”
袖青倒豆子似的立即气愤不已地道,“她父亲不过是通政司的七品经历,在京中都排不上号的芝麻小官,早几年靠讨好娘娘才在京中贵女圈得了一席之地。
“可谁知道,当初先帝一赐婚,她得知娘娘被册封为太子侧妃,而她只是一个良妾时,就开始疏远娘娘了。
“后来入了东宫,每回见到娘娘也装作不认识!
“亏得娘娘曾经在闺阁中待她如亲姊妹般,结果这却是个没良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袖青嘴上这般唾骂。
敬姝一边端着杯茶,吹了吹上头的浮沫,一边小口地啜饮着。
听她这么说完,就忽然想起来以前在东宫,沈贵嫔每回见到她,都是一脸的嘲弄神情,像是十分看不起她似的。
可问题是,按照袖青说的,沈贵嫔出身卑微,又凭什么看不起她呢?
敬姝正疑惑间,便听袖青心里却忽然又暗中鄙夷愤恨道:
“沈贵嫔这小贱人,当初在闺阁时讨好娘娘,三天两头的往太傅府跑,却一个劲儿地对大公子抛媚眼,可惜大公子眼里只有娘娘,压根懒得瞧她一眼,她见勾引大公子无望,竟又把主意打到了太傅大人身上!
“有一回我奉娘娘之名给太傅大人送点心,便见这沈贵嫔勾着太傅大人,在凉亭里就做起了那档子事!
“那头埋在太傅大人腿间……真是不知廉耻!
“就她这般水性杨花的人,居然还敢背弃娘娘?真是该死!”
“噗——”
敬姝听到这里,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全喷在了地上!
“哎呀!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茶水太烫了?”
袖青不知自己的心里话全被敬姝听了去,慌忙接过她手里的杯盏放下,又拿了帕子为她擦拭身上溅落的水渍。
“本宫无碍,只是不小心呛着了。”
敬姝则尴尬地挥了挥手,取下帕子,自行擦了擦嘴角。
想起刚刚吃到的还热乎着的瓜,她微垂下眸,藏起眼中惊涛骇浪的情绪。
看来,袖青早知道沈贵嫔的为人,许是为了不让原身伤心,便没把这事告诉原身。
不得不说,敬姝大为震撼!
听袖青说,她那位太傅爹爹乃是陆瓒的老师,在朝中一向享有清名,门生广布,很是受人尊敬。
然而私底下,竟是个和女儿的闺蜜搞到一起的老色批?
该说男的都风流成性,还是她这个爹爹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敬姝一时心中有些膈应。
所以,沈贵嫔做了这般对不起原身的事,不但心中没有一丝愧疚,还恨上原身了?
难道是因为太傅占了她的便宜,却没将她收入房中?
那她应该去恨太傅啊,恨原身做什么?
简直不可理喻!
一连五六日过去。
期间陆瓒一直在御书房忙朝政,不曾踏入后宫一步。
“娘娘,陈美人求见。”
敬姝刚用完晚膳,就听倚翠宫的一等太监陈笑禀报说道。
“陈美人?”
敬姝疑惑了一瞬,抬手说道,“请她进来吧。”
上次陈美人夜间与沈贵嫔发生争执,差点被推到水中,是她拉了陈美人一把,代替陈美人掉入了水中。
可谁知,陈美人竟然会水。
当时二话不说就也跳进去,把她给捞了进来。
不过随后就听说那夜陈美人染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在含章宫养病,也不知今日是何故突然到访。
敬姝揣着心事,整理了下仪容,陈美人已经快步行至殿中,款款向她行礼道:“嫔妾见过敬嫔姐姐。”
“妹妹快请坐,不知妹妹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敬嫔脸上带笑,柔声询问道。
“自然是来感谢姐姐上一回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姐姐,妹妹就着了那沈贵嫔的道了!”
陈美人说着,命身后的宫女打开手里抱着的一只匣子,只见里面光华璀璨,竟是一套蓝宝石头面,“这头面是太后姑母从前赏赐妹妹的,权当谢礼送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敬姝只扫了一眼,就知这套头面价值不菲。
“这话倒是叫我有些不明白了,美人妹妹水性那般好,原本就是不需要我来救的,那天晚上,我只能算是多管闲事了。”
敬姝笑吟吟地道。
她这么一说,陈美人却是“噗嗤”笑出声来。
搞得敬姝一头雾水,只面上还保持着端庄模样。
“敬嫔姐姐,你才是在跟妹妹装糊涂呢!沈贵嫔那天晚上是故意拉扯嫔妾,想要落水,嫔妾早就看穿她了,才故意借势往水里跳的,只是没想到姐姐以为嫔妾要落水……别的不说,妹妹这心里,当时是真的感动不已,进宫至今,别人都因为嫔妾和太后娘娘的关系,或是畏惧或是疏远嫔妾,只有两个人对嫔妾好过。”
只听陈美人娓娓道来,“一个是已经被圣上赐死的张昭仪,另一个就是姐姐了。”
敬姝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讶异来。
张昭仪?
陈美人竟然和张昭仪交好?
敬姝忽地想起来,她们二人都住在含章宫,而张昭仪乃是从二品的位份,是含章宫的主位娘娘。
张昭仪也是东宫时的老人了,在东宫时是太子良娣,谁也没想到她一进宫,竟然被皇上封为昭仪。
“但是,姐姐知道张昭仪和圣上是什么关系吗?”
陈美人忽然问道。
“是何关系?”
敬姝摇了摇头,问道。
“张昭仪待圣上有恩。”
陈美人看着敬姝,眸中带笑,笑容里却有着丝丝讽意,“圣上还是太子时,有一次不慎遭人暗害,中了软筋散,被人追杀。
“张昭仪将圣上藏在假山洞中,不顾自身安危冲出去将刺客引走,最后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一双琴艺超绝的手却是自此废了。
“可她本是一个琴痴,此事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而圣上对她的报答,便是以太子良娣的位份将她抬入东宫,可六年过去,张昭仪的下场,姐姐你都已经看到了。
“咱们这位圣上,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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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瓒有令,太医院各种值钱的药材便如流水一般送往倚翠宫。
不出两三日,敬姝的风寒便好得差不多了。
袖青见她果然无恙,也放了心,当初她服下那药以后就吐血昏厥,袖青实在是被那凶猛的药性给吓到了。
一大早,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严公公就带着人来了。
他身旁还跟着陈公公。
上一次,陈公公来了倚翠宫,将那名误食碎碗砾的可怜小宫女带走,临走前还颇为趾高气扬地讥笑了敬姝一番。
这回再来,他一进殿门就直接跪下,一路爬到敬姝面前,二话不说,先抬手狠狠甩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陈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敬姝心知他这是为何,却还是故作一脸惊讶不解。
“娘娘恕罪!奴才先前出言不逊,说了些对娘娘不恭敬的话,还望娘娘勿怪!”
陈公公说完,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敬姝闻言,拧着眉毛,美眸中似乎仍是一片困惑。
好半晌,她才终于想起了什么。
“陈公公说的,可是上一回有人故意在本宫的膳食里掺了碎碗砾的事?说起来,陈公公那日的话虽的确不中听,却是一腔忠言,叫本宫明白了往后该怎么做,算是帮了本宫的,如此,本宫又怎会怪罪于你?”
陈公公见她话语说得真挚,完全像是不记仇的性子,便猛地松了口气。
“多谢娘娘恕罪!娘娘果真宅心仁厚,宽宏大方!奴才感激不尽!”
他连忙道谢。
“好了,快起来吧,便是看在严公公的面子上,本宫也会既往不咎的,更何况,本宫在这后宫里,往后还要仰仗两位公公的照拂呢。”
敬姝明艳一笑,抬手吩咐袖青给他们看茶。
她可是听宫人八卦过。
这陈公公虽是个太监,但却长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乃是严公公收的义子。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实际上,两个人是天天晚上搁一个屋里搂着睡觉的那种不正当男男关系。
严公公掌管内务府,他特意带着陈公公来,无非怕自己以后得宠了,找他的“好儿子”寻仇。
敬姝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乐得卖他这个面子。
此时,严公公闻言,脸上果然立即就露出了笑容,态度不由也恭敬了两分:
“老奴今日来娘娘这里,乃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圣上说娘娘的倚翠宫还少了一些宫人,命老奴再拨几个人手过来给娘娘使唤,这些宫人如今都在外头候着,奴才这就叫他们都进来,供娘娘挑选?”
“有劳严公公了。”
敬姝笑着说道。
没多久,一共十名宫人进了殿里,其中四名太监,六名宫女。
按照规制,她身在嫔位,应有六名宫女、四名太监伺候。
从前刘良娣跋扈,要走了一名一等宫女、一名二等宫女、一名二等太监,另敬姝宫里只剩下七人。
后来碎碗砾事件,又少了一个三等宫女。
如今敬姝就需要把缺少的这四个奴才再补上。
“娘娘,这些奴才都是老奴和小陈子精挑细算出来的,娘娘尽可放心挑选。”
严公公又说道。
“两位公公挑的人,本宫自是放心。”
敬姝说着,就目光落在几个宫人身上。
她抬手点了一个太监、三个宫女出来。
“陈公公,这几人如何啊?”敬姝故意询问道。
“娘娘眼光极好,这几个都是老实肯干,又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乱心思的。”陈公公当即讨好地笑着说道。
敬姝见陈公公和严公公都是心里一片平静,并未说起任何一个的瓜,心中稍安。
她知道别的妃嫔或许会借此机会,安插一些眼线进来。
这种事情防不胜防,不过她还是想尽量避免。
“既然娘娘挑好了人,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严公公、陈公公慢走。”
敬姝叫袖青拿了赏钱给他们。
随后,就叫袖青和陈笑安置这几名新来的宫人。
一个宫女提拔了做二等宫女,另外两个三等宫女,太监则点了做三等太监,都在殿外伺候。
来的这四个人,没一个得敬姝重用的。
不过他们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都老老实实地领了命,去外头伺候了。
尺霜如今被敬姝提拔了和袖青一起做一等宫女,在她身边伺候。
如此又过了两日,陆瓒都没有进过后宫。
敬姝的身体却已经全都好了。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去陆瓒面前晃悠一下,争一下宠,便听一旁袖青忽然询问道:“娘娘,如今您的身体已经大好,是不是也该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了?
“顺带,也把绿头牌重新去敬事房那里挂上?”
敬姝闻言一愣。
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听袖青继续道:“只有绿头牌在敬事房那里挂上,皇上才能翻您的牌子,点您侍寝呢。
“而且皇后娘娘那里,您也的确三个多月没去请过安了。”
这倒是。
自从她为陆瓒挡刀受伤至今,一直借着养伤养病的借口,始终没有去皇后那里请安。
至于绿头牌的事,她则压根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么个规矩。
可问题是,就算她挂上了绿头牌,陆瓒就会来宠幸她吗?
若是他不来,那又有何意义?
“先不挂吧,就说本宫还未彻底痊愈,继续去皇后娘娘那里告假吧。”
思忖片刻后,敬姝便是说道。
袖青一向听她的,对此自是没有任何异议。
敬姝则开始纳闷。
都这么多天了,难不成陆瓒还是没有查清楚她那个情郎的事?
还是说,已经查清了?
莫名的,敬姝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忍不住拉住袖青问道:“有一件闺阁中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你帮我仔细想想。”
“娘娘说的什么事?”袖青一脸疑问。
“就是,本宫在闺阁中时,可有什么青梅竹马?或是父亲想要给本宫定什么别的亲事?”
敬姝问道。
“有啊。”袖青一听是这事,顿时就笑了,“娘娘容色倾城,乃是京中有名的第一大美人,又是太傅之女,知书达理,皇城想要求娶娘娘的世家公子多不胜数。
“当时,光是娘娘的亲事,夫人就相看了五位侯爵世家。
“不过,娘娘心里最中意的,当属卫国公府的世子卫炤,娘娘与他乃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对他芳心暗许,可是曾经说过‘非君不嫁’这种话呢!”
敬姝一听到这里,顿时头皮发麻。
“什么?芳心暗许?”
糟了!
“非君不嫁?呵!好一个心悦朕!好一个想要朕的喜欢!”
御书房里,陆瓒将暗探送上来的密信狠狠砸在桌案上,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股薄怒,吓得王忠和暗探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完了,敬嫔娘娘这下死定了!
皇后便看着陆瓒半搂着他最宠爱的贵妃,一路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她温婉含笑的眼底,透出一丝别人看不到的苦涩。
今夜十五,圣上本该去她的坤宁宫的。
片刻后,皇后便定下心神,起身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随后,就安置吴晚玉吴美人进宫事宜。
今晚的宫宴,明显得气氛并不太好。
众人心思各异地离去。
太傅敬文峰和发妻李氏此时也对视了一眼,而后携手出宫。
到了宫门口上马车时,恰好遇到谢丞相和夫人崔氏。
敬文峰和谢丞相寒暄起朝政上的事。
崔夫人则端着架子,对着唯唯诺诺的李夫人一脸看不上地扯了几句家常闲话。
崔夫人很是嫌弃李氏。
身为堂堂正一品的太傅夫人,却性格怯弱如此上不得台面,也不知道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就胆大包天的竟然敢跟贵妃争宠,难道不知道,贵妃才是圣上最宠爱的女人吗?
中秋节宴上发生的事情传入敬姝耳中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的晌午。
这还是陈笑借着去御膳房领午膳,不小心听到的。
他听了以后,心里少不得又是替自家娘娘高兴,又是担心的,连忙回去,把打听到的事情全都跟敬姝说了一遍。
敬姝听了,皱了皱眉。
她还没说什么,袖青就愤愤不平地道:
“这个谢贵妃,以前在东宫时,她一人几乎得了圣上大部分的宠爱,娘娘刚入东宫成为侧妃时,就没少被她借着自己得宠欺负。
“圣上一登基,就立即将她封为贵妃,那可是贵妃诶!都说贵妃历来是帝王最宠爱的女人才能当的!谢贵妃可谓一家独大,她又育有大皇子,连皇后娘娘的势头都隐隐压了过去!
“前头三个月,她为了给大皇子的身子着想,随着太后去了寒山寺找高僧祈福,走之前,便扶持了赵嫔上位,替她固宠。
“可没有想到,这一回来却发现后宫已经变了天了,不是她一手可以掌握得住的了。”
袖青说到这里,便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马上就要选秀,赵嫔怀了龙嗣,娘娘也有一连五日的专宠,这可是后宫任何一位妃嫔都不曾有过的!
“她定然是已经慌了!
“宫宴上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难怀有龙嗣的赵嫔,便把矛头对准了娘娘,故意在吴美人面前给娘娘拉仇恨,这吴美人定然已经记恨上娘娘了!着实令人讨厌!”
敬姝闻言,就摇了摇头。
“你以为她只是为了给本宫拉仇恨吗?”
“那还是为了什么?”袖青一脸不解。
“试探。”敬姝说道。
“她做这些,给本宫拉仇恨只是顺手的,她真正的用意,是为了试探圣上对本宫的态度。”
敬姝冷笑了声,“可她实在有些自作聪明了,以为她这般做,其中的用意圣上会不知道吗?她想利用圣上给本宫拉仇恨,也不想想圣上会怎么想,后头圣上听皇后的,将这个吴美人直接召入宫中,还让吴美人住进她的永寿宫,已经是表明态度了。”
“就是,圣上如今那么宠爱娘娘,怎么可能容忍谢贵妃这般给娘娘挖坑呢?”袖青立即就是有些得意地说道。
然而,敬姝却是摇了摇头。
陆瓒是什么样的人?
他高傲自负,眼里半点揉不了沙子。
谢贵妃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敢利用陆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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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姝老大不情愿。
“唉哟娘娘啊!这话奴才可不敢跟圣上说!您看要不您就老老实实地先写了?奴才特意带了字帖过来,这字帖还是圣上亲自为娘娘挑选的呢!是圣上曾经最喜欢的字帖!”
王忠说着,将手中的字帖呈上,“当初圣上习字,就是照着这个字帖学的。”
敬姝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磨磨蹭蹭地将字帖接过来打开一看。
上头一行行工整的隶书……
就她那一手狗爬字,要练到这种程度,怕是手都得磨出茧子来。
“哎呀,本宫一看到这么多字就头晕……”
敬姝干脆扶额,装晕。
这下,轮到王忠傻眼了。
事关敬姝的身子,他不敢怠慢,连忙回去禀报了陆瓒。
陆瓒一听她的理由,气得也是扶额。
“摆驾倚翠宫!朕要亲自去看看她是真头晕!还是装的!”
“可是皇上,敬嫔娘娘还在禁足,您这时候去看她,怕是不合适吧……”
王忠想要劝阻。
然而,陆瓒冷冷的一眼看过来。
王忠立即觉得脖子里凉飕飕的,赶紧脑袋一缩,恭恭敬敬地领路了。
夜里,月色正浓。
陆瓒虽然不顾王忠的提醒,执意要去倚翠宫,但还是选择走了条偏僻无人的小路,并叫暗卫提前清理,一路上都没叫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
等到了倚翠宫,宫人见到他,都是惊讶极了。
陆瓒没叫宫人通传,一路进了正殿,又入了内殿。
这会儿,敬姝正在洗澡。
打发走了王忠,她就准备洗洗睡了。
她泡在浴桶里,袖青在一旁伺候着。
陆瓒一进来,袖青见到他,正欲呼出声,就被陆瓒抬手打断。
袖青连忙悄悄退出去了。
陆瓒靠近浴桶,居高临下地望着那没心没肺一边泡澡一边哼着什么奇奇怪怪的小曲儿的女人。
从他这个角度,正能看到她锁骨之下,那傲人的雪峰美景。
陆瓒挑了挑眼,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按在她柔弱无骨的肩头轻轻揉捏了两下。
“不用按了,给本宫拿衣服。”
敬姝还以为是袖青,这么说着,竟是就这么光着身子,从浴桶中站起身来。
她背对着陆瓒,腰肢纤细不盈一握,晶莹的水珠,自她白皙雪腻的肌肤间滚动,沿着那线条完美的腰线,滑到背沟,又一路向下隐没于挺翘的股间。
陆瓒盯着那水珠滑落的轨迹,蓦地呼吸微微加重,按在她肩头的手不但没有拿开,反而一路向下,重重握住。
“啊!”
敬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感受到这力度,还有贴近她后背的那熟悉的龙涎香的气息,她立即猜到是陆瓒来了。
这狗男人!
她禁足,他居然还直接来倚翠宫!
“好汉饶命啊!”
敬姝干脆来都来了,不如玩一下,立即娇声求饶道。
陆瓒一听她这话,一时有些被气到,又一时跟着就起了兴味。
这女人,花样着实多!
今日她又想扮成什么?
“饶命?凭甚?”陆瓒干脆一手箍住她的细腰,将她身体死死按在自己的怀里。
“奴家只是路过此处,不是故意要偷看好汉洗澡,也不是故意要看光好看的身子!求好汉放过奴家吧!”
却听敬姝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道。
陆瓒听得这话,就不由得笑了。
明明是他偷看了她洗澡,却被她反过来说?
“若爷不肯放过呢?你看了爷的身子,岂不是得以身相许,把你的身子也给爷看了才算一笔还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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