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从谨沈宜的现代都市小说《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畅读全文》,由网络作家“一条大鱼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其他小说《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周从谨沈宜,是作者大神“一条大鱼头”出品的,简介如下:陈睿坐在沈宜对面,眉头一挑,冷不丁地看向沈宜。这话怎么听,怎么的不对劲。有种......嗯......总之,他平时和老婆就是这样汇报的。沈宜瞥了眼盯过来的陈睿,对他莫名其妙的眼神表示疑惑。“你继续说。”周从谨道。沈宜方才在工位上理了一个小时的说辞,这次倒是不紧不慢地将邀约他的话很得体的说了出来。......
《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陈睿瞳孔发亮:“有希望!有希望!”
不过一通简单电话,沈宜却觉得比通宵一天加班还累。
“那我先出去了。”
“欸!好嘞!”陈睿将她送出会议室,笑道:“待会他打过来,你记得叫我。”
*
周从谨很准时,一个小时后,电话如约而至。
沈宜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拿着手机敲了陈睿办公室的门,而后接通了电话,开了免提。
“我会开完了。”手机对面道。
陈睿坐在沈宜对面,眉头一挑,冷不丁地看向沈宜。
这话怎么听,怎么的不对劲。
有种......嗯......
总之,他平时和老婆就是这样汇报的。
沈宜瞥了眼盯过来的陈睿,对他莫名其妙的眼神表示疑惑。
“你继续说。”周从谨道。
沈宜方才在工位上理了一个小时的说辞,这次倒是不紧不慢地将邀约他的话很得体的说了出来。
对面问:“启动大会是什么时间?”
“下周一。”
对面没说拒绝,也没说接受,只道:“我看看下周一行程,再回复你。”
听到这句话,陈睿简直要过来给沈宜拥抱了!
电话挂了以后,隔了约莫五分钟,沈宜收到周从谨的微信「大会具体时间安排有么?」
陈睿急忙给沈宜发了张当天的行程图,让她转给对方。
对面隔了几分钟,回「周一白天有会,可能要晚上赶到。」
沈宜有些惊讶他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她将微信拿给陈睿看,这下陈睿真站起来,走过来欲和沈宜拥抱,被她拒绝。
没想到这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就把人集团老总约到手了。
陈睿笑得乐开怀,对沈宜道:
“沈宜,你下周一空出时间来,和我一起去。”
沈宜:“陈总,您让我一个AE陪您去?”
陈睿笑道:“谁约的周总,谁负责去。”
沈宜:“......”
她无力地回到自己工位,靠在座椅背上。
仰面静静合眸,轻叹一口气。
再这样三番五次消耗和周从谨那点微不足道的关系,自己原本对他的那点自尊心和骨气,就要被自己啃噬殆尽了。
锦城地处东南沿海,清浪岛是城东江口入海形成的一座冲积岛屿。
岛内环境优渥,野生资源丰富,是锦城政z府规划的未来旅游重要地段之一,旅游商业价值可见一斑。
前几年,为抢占清浪岛这块黄金地段,国内几大头部地产开发公司卯足劲,打得头破血流,最后是华界地产夺得头筹,拿下了这块宝地。
今日的启动会格外隆重,除华界地产的几个大股东,锦城市的副市长也莅临在场。
沈宜跟着陈睿听了一天的会,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坐在前排的几个大佬。
临到下午会议结束,几个股东簇拥着副市长前去晚宴餐厅,陈睿挤出人群,跟上去打招呼。
“呦!季总!几个月不见,您是愈发地年轻了!”陈睿使出他最拿手的“拍马屁”手段。
这季明郝是华界地产最大的股东,四十五岁左右,中等身高,微胖身材。
他简单应和了一声,绕过陈睿,笑着引一旁副市长继续向前走。
陈睿还欲追,被季明郝身后一个相对年轻的助理扯到一旁。
“陈总。”那助理道:“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的。”
陈睿对他笑问道:“原来是徐助理,我们这清浪岛的旅游宣传项目……?”
徐助理耸肩,向前方示意了一眼道:“你猜那是谁?”
陈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那季明郝身旁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那男人他面生,倒没见过。
“反正,你离他远点。”王麓蹬脚上车,手一扭驱动电动车,载着沈宜缓缓而去,没有注意到偌大的梧桐树下,安静地停着一辆泛着琉璃微光的黑色迈巴赫。
周从谨坐在后位上,视线掠过前方驶走的电动车,眸色深深。
暗眸中的锋芒被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住,隐隐发白的指尖缓缓敲击着座椅扶手,神情若有所思。
姜特助坐在驾驶位上,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的男人,汇报道:“周总,MJ的林总约您讨论MJ明年海外的建筑供应商选择,我看了下您明天上午还有时间,需要跟他定个会议吗?”
“林总有提议的公司么?”
“林总的意思是,之前合作的几家都还不错,具体想听您的意见。”
周从谨翻着手里的资料书,随口道:“九业建筑还行。”
“明白了。”
手里的资料书停在九业建筑的人员构架上,周从谨突然轻飘飘问了一句:“新加坡的商厦进度如何了?”
“还在购买地皮中。”
“让九业建筑派人过去提前跟进。”
姜特助愣了愣,回头确认:“这么早就派他们的人过去吗?”
“确认地理位置也是建筑的一环。”
姜特助点了点头:“是。”
周从谨视线扫过资料书上两个并排的男女头像,随后飘向窗外。
“跟林总说一声,希望九业派点有国外经验的人过去。上次去塔吉克斯坦的两个......就很不错。”
“收到。”姜特助歪头想了想:“我记得那两个,好像叫什么,王麓和......路小晨。”
周从谨不置可否,视线睨扫向窗外,落在满地的梧桐落叶上。
*
钱江将王麓和路小晨唤进办公室,喜形于色地告知了两人这个好消息。
“MJ明年新加坡的项目大概率是拿下来了,那边要求我们派人提前进入项目,去新加坡驻扎跟进。”
钱江看着王麓和路小晨:“林总和我的意思是,派你们两个去。”
路小晨听罢,飞快瞄了眼旁边的王麓,垂眸敛去悦然的情绪,点头道:“我都行。”
王麓却神色不定,犹豫半晌,最后踌躇道:“钱部长,我这边......可以另派人去吗?”
路小晨一听,讶异地看过去。
钱江同样疑惑,不解问:“你有什么顾虑吗?”
“我主要是,不想和女友异地。”
听了这话,旁边的女孩神色微沉,垂眸不语。
钱江啧了一声,看着王麓的目光里多少带着不争气:“王麓啊王麓,我说你什么好?这次去新加坡是多少人争着抢着的机会?上面可说了,你过去不仅title能给你升一级,工资可是翻倍的!”
王麓听到工资翻倍,神色有些微动,但依旧不改口。
见气氛冷了下来,路小晨转了话题,询问道:“钱部长,大概什么时候要去?”
“那边项目已经在进行中了,你们越早越好,林总的意思是,一个月内。”
“一个月内?!”路小晨瞥了眼王麓:“那我们岂不是,过年都要在新加坡了?”
钱江语气稍缓,安慰道:“小晨,能全程跟一个MJ的项目,以后别说是在我们公司,即使在整个行业,这也是一段贴金的经验。”
“我知道。”路小晨仰着头,半开玩笑酸涩道:“我当然可以,只是怕有些人恋爱脑发作,不清楚这个项目的重要性。”
“您看看其他人选吧。”王麓固执地来了一句。
“王麓......!没有其他人选。”钱江语气同样生硬:“你和小晨是林总指定的。林总首肯你,你不要拂了客户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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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紧张,以为是自己哪里说的有问题,于是赶紧咳了几声,理了理嗓子。
没说几句话,周从谨已经把合同等资料合上了。
“周总?”
“你先下班吧?后面的事整理文字发我就好。”
“啊......?”姜助理恍惚反应过来,很快看出他是临时有事,于是急忙点头:“那好的。没.....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见领导点头了,他轻舒一口气,转身迅速溜出了门,生怕老板反悔。
沈宜被人从沙发上拉起来的时候,意识几乎全部混乱。
反复晃荡了脑子后,面前那人重影的脸才逐渐合成一张相对清晰的相貌。
熟悉的,却令人自动退避三舍的冷俊容颜。
“周......周从谨。你怎么在这?”
沈宜疑惑地盯着他,
没有和平常一样礼貌地叫他周总,而是直呼其名。
“你怎么了?”周从谨盯着她绯红的酡色双颊,卷翘浓密的长睫下颤动着微醺迷离、惹人怜爱的神色。
平日见不到的神色。
他移开视线,有力的手臂却紧扣沈宜后腰,将她不住往下坠的身子牢牢控住。
“你......”沈宜突觉跌进一个好闻却危险的气息深渊,浑身警惕起来,条件反射拿手撑在他肩膀上推拒。
周从谨见她像小猫踩奶似地推着自己的肩,眸色微暗。
“送你回家?”头顶传来低沉的询问声。
“不......不用。”沈宜忍着剧烈的头痛,凭借着仅存的意识回答:“我男朋友......来......来接我。”
男朋友?周从谨余光扫向玻璃门外,果然见大街边急匆匆驶来一辆电动车。
他冷眸泛出戾光,手臂一抬,将怀里的人横空抱起,迈开长腿径直出了正门。
正门口稳稳正正停着他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王麓透过头盔透明镜片,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眼睁睁见那位穿着黑色长款西装大衣的男人,抱着自己已经不省人事的女友,开了车门送进后车座。
他惊得浑身发颤,手捏着电动车车把,大冬天的掌心里瞬间磨出满手的冷汗。
对面的男人打开自己驾驶位车门时,余光漫不经心地扫睨过来,王麓直觉和自己的眼神撞上,慌忙垂下眸去。
周从谨脚步顿住,视线穿透距离,漫不经心地掠扫过来。
他静默地等着。
一秒,两秒,三秒......
对面那辆电动车上的人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他甚至连把头盔摘下来的勇气都没有。
周从谨深眸中露出几许失望和鄙夷。
他淡漠地移开视线,身体微倾坐进了驾驶位。
泛着五彩琉璃星光的黑色迈巴赫载着人,扬长而去。
王麓僵硬地摘下头盔,手一松,头盔跌在地上。
他愣愣地去电动车后座拿出沈宜的那顶蓝色头盔,静默了半晌,突然发疯似地将头盔狠狠砸在地上。
散落的碎片惊得身旁几个路人轻呼,各自用奇怪的眼神暗骂过来。
*
那种莫名好闻的沉香一直萦绕在鼻尖。
双脚终于落地,朦胧中感觉身体被人搂着,进了门。
玄关顶灯被打开,照亮了沈宜醉醺的视线。
她目光盯在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身上,此刻正扶着玄关柜子,换了拖鞋,又躬身过来要她换鞋。
憋了一天的委屈终于断断续续倾泻出来。
她张开臂膀,主动去抱他。
身上的人明显僵住,直起身,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她抱着。
手轻轻圈住他精瘦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口,细细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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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见状,只得作罢。
沈宜现在才真切地体会到周从谨究竟有多忙。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共开了四五个会议,其中还包括两趟跨境电话会议。
—场用的英文,—场用的法语。
沈宜听不懂法语,但听他说话的语调,沉稳平缓,不疾不徐,卷翘饶舌都莫名地好听。
“我翻译好了。”沈宜对他道:“发您邮件了。”
周从谨点点头:“好的,辛苦了。”
沈宜轻舒—口气,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王麓—个多小时前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沈宜手机静音,并没有接到。
她低头回消息,准备要走,听周从谨道:“我还有—个会,会开完送你回去。”
“不用劳烦了,我自己打车。”
“十五分钟。”周从谨从电脑里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
*
电脑那边传来几句打招呼的声音,沈宜静听着周从谨不厌其烦地开始了新的跨境视频会议。
对面各个声音向他汇报着项目进度,周从谨大多时间都在静静听着,偶尔嗯地应答几下,遇到不满意的才开口说上几句。
沈宜静静等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王麓—直没回消息。不知道他生没生气。
王麓自从出差回来,人就变了些。但具体哪里变了,她—时也说不上来。
办公室里开了暖空调,桌上松雪木香薰萦绕出幽幽香气。
沈宜陷靠在椅背上,耳畔听着周从谨不轻不重的音调,眼皮逐渐重了起来。
等醒来时,周从谨的会议已经开完。
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知还在敲着什么字。
沈宜警醒地坐直了身,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又迅速检查了下侧脸压着的椅背,幸好没沾到人家的椅子。
她心虚地瞟了他—眼,没注意到对面之人嘴角轻翘起来的弧度。
“好了么?”她问。他怎么有那么多字要敲呢?
她刚从睡梦中醒来,嗓音带着几分倦怠的微哑,没注意好分寸,含糊中黏着—些若有若无的恼意。
周从谨心中那根莫名的情绪又被撩拨,他合好电脑起身,迈开修长身型走过来,将电脑放进公文包里。
“走吧,带你回去。”
终于可以走了。沈宜起身沉默地收拾好自己的包包和围巾,左右检查了—遍座椅和桌子,以免落了东西在他这里。
她侧脸额鬓处被椅背细条纹压出—道浅浅的睡痕,几根沾了薄汗的发丝粘在皮肤上。
周从谨观察着她淡漠的表情,询问:“生气了?”
“没有啊。”沈宜平静摇头。
他自己—个老总平时忙到没时间交友,大过节的苦哈哈加班,还非得拉上自己,导致自己好好—个圣诞夜被他搅黄,空着肚子坐在这给他翻译了两个多小时方案,沈宜原本是不悦的。
可前提是他给她多加两千元的加班费,沈宜觉得这事就没那么值得气恼了。
*
周从谨的车转进—条梧桐街道,停在—片黑铁门后的院落里。
沈宜好奇地望向陌生的窗外。庭院很大,门口布置着—排煤气挂灯样式的路灯,暖黄灯光打在左右栽种着的绿植藤蔓上,装饰得格外有情调
“这是哪里?”沈宜问。
周从谨单手解开自己座椅上的安全带,淡道:“肚子饿了么?先吃饭。”
沈宜坐在位置上没动。这地方,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正犹豫着,身旁气息突然靠近,周从谨修长手指伸过来,贴着她座椅,食指轻按安全带扣,啪地—声,将她安全带解掉。
沈宜一晚上都在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周从谨坐在两年前那个高级包厢里,冷眼睥睨着门外的自己和父亲。
她低头望了眼自己的穿着,拙劣的衬衫布料拉丝,一扯线头,整个衣领都要掉下来。
站在自己旁边的父亲也满身的补丁,脚下蹬了一双快要脱底的皮鞋。
她羞愤又难堪,却硬是在梦里一动不能动,任凭对面的男人冷漠嗤笑。
她从睡梦中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梦里的父亲在现实中早已经不在了。
他在临终前的那几个月郁郁寡欢,从锦城那晚带回去的落魄感和自责感几乎持续到他闭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手机闹铃响起,提醒她下午1点有客户见面。
多可笑。即使心底那般排斥周从谨,却依旧要迎合上去,只因为他是她的大客户。
是自己项目奖金的最大希望。
*
沈宜进了商场,四楼半盏奶茶店门口,周从谨已经到了。
他安静地坐在奶茶店靠墙角落,还是全套西装,外披了一件高级材质的长款皮革大衣。西装面料滑爽细腻,大衣则给人以沉静的厚重感。
面前桌上并没有点饮料,他手指翻着店内宣传册认真看着。
奶茶店的桌椅设置基本以女性为主,椅子稍矮,和桌子之间的距离也不够,他屈放在桌下的两双长腿显得局促和拥挤。
偶有进出奶茶店的年轻女孩禁不住拿余光去瞟他,互相贴耳低语,面红耳赤地笑着。
沈宜走进去:“不好意思,周总,久等了。”
周从谨抬头看了她一眼,将宣传册放下:“没有,是我来早了。”
他起身,带出身上独有的沉木淡香,冲击着沈宜的神识。
那香像是被禁锢在铁笼内浅眠的虎狮,你知道它此刻并不危险,也无意散出威凛的气压,但依旧令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周从谨越过她向柜台走去时,宽阔胸膛和背肌将她对面来自门口的光线挡得结结实实。
明显的身高和体型差,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沈宜不自觉倒退了半步。
“想喝什么?奶茶,还是咖啡?”他侧身询问她,清淡的眼神安静地望过来。
“一杯四季春,谢谢。”
周从谨点了点头,回身和那店员点单。
沈宜坐在位置上,扭头四顾一圈,留意店面的装修和店铺清单上的饮料样式。
周从谨点完单,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看出什么了?”
沈宜目光落在金色的墙壁上:“装修......”
“装修怎么了?”周从谨询问。
“富丽堂皇,太华丽了。倒不像是卖奶茶的,像卖......冬虫夏草的。”
周从谨抿了抿嘴角,微点头。
“最初半盏开业,主打的就是这种奢侈感。”
“早年,奶茶这种饮品刚兴起,人们对它新奇,打造高高在上、矜贵的品牌形象自然能吸引人关注。可现在......”
沈宜望了眼桌上的价格表:“年轻人普遍关注性价比,空有奢华尊贵的外表,内里却平庸的东西并不能博得他们的好感。平均一杯30元的奶茶,40元的咖啡,早晚会被遗弃。”
周从谨望向她的神色多了几许复杂,一语不发。
沈宜观察到他的脸色,略反应过来。
方才自己那番发言,仿佛话里有话,暗骂了人。
她淡地补充了一句:“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这话又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察觉对面的男人以一种辨不清的神色注视着自己,沈宜闭了嘴,不再多言。
周从谨提前点了酒。
一口一口细细品着。
陶辛辛撒娇不成,开始闹自杀,一度割腕进了医院。
事情闹到这步,一贯宠溺女儿的陶氏夫妇只能再次让步,允许二人先订婚。
周从谨是昨天得知的消息,他有些诧异。
陶辛辛谈恋爱,一贯见一个爱一个。
周从谨从不在意她的任何一任男友,毕竟于他而言,那不过和陶辛辛幼时的芭比娃娃一样,玩腻了再换一个而已。
可这次,她好像很认真。
订婚?
周从谨冷眸发出厉锐的光芒,很快又转为无可奈何的暗淡,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又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手机叮地一声,传来讯息。
周从谨收回盯在虚空墙角的视线,放下手里酒杯,拿起手机看了眼。
对面发来了一张照片,配字「我们到了,现在上来」
是一张自己的侧影,角度是从楼下望上来的。
许是夜间拍摄,也许是拍摄手机质量的问题,像素并不高。
萧条树冠间的萧条身影,周从谨原本低落的心情如一根将断未断的细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发出细弱空灵的古琴声,随即轻飘飘断掉。
似乎满腔的颓废和落寞被赤#裸裸地看到。
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看到。
他蹙起眉,关了屏幕。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
餐厅环境低调典雅。
方一进门,左右两边穿着黑蓝制服的服务员便微笑地迎上来。
沈宜报了周从谨的名字,两旁服务员笑容渐深:“周先生的朋友是吧,请随我们来。”
沈宜和沈父跟着服务员,穿过弥漫着杜松子淡香和地中海氏风情的音乐调子大厅,一路进了一间豪华包间。
沈父在见到周从谨的第一眼,便有些紧张。
他以为沈宜的老板,应该是那种比她高一两个职级的小领导。
可当面见了他才意识到,这个周从谨,看上去比自己想象的地位还要高出许多许多。
他看上去不是小年轻了,大概将近三十,比女儿估计大个七八岁。
头发背后,利落干练。个子高挑,胸膛宽阔,面貌周俊。
穿一身黑色丝帛西装,高级的面料在包厢暖亮的灯光中耀出淡淡的流光。
他原本坐在包厢最里面一侧,见沈宜两人进来了,放下酒杯起身,左手系扣,右手伸过来和沈父握手。
“你好,沈伯父。”声音轻缓稳重。
沈宜手抬向周从谨,对沈父介绍:“爸,这是周总。”
沈父激动又紧张,两只手并握住他的,轻轻晃了晃:“你......你好。”
“事先点了几个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周从谨将两人引入位置坐下。
“合的,合的。”沈父急忙道。
沈宜侧头看了沈父一眼,用眼神温和示意他莫拘束。
沈父点点头,两手依旧不断轻搓着。
饶是对面的男人已经刻意收敛了严峻气场,沈父依旧有些局促。
来时路上打了大半天的腹稿,一下子几乎忘得精光。
周从谨问了沈父来锦城有没有去一些著名景点玩,沈父问周总是哪里人,做的什么生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也不至于冷。
席间沈宜借口上厕所,出门找前台,欲偷偷将款结了。
“一共两千一百一十三元。”前台收银员淡地报了个数字。
料是沈宜事先有作心理准备,这个数字还是超过了她的心理预期。
沈宜要了一份清单,简单浏览了一遍。
都是些花里胡哨的菜名,根本没办法将那些菜名和实际上桌的菜一一对应,她最后咬了咬牙,扫码付了款。
*
沈父见女儿出去了,鼓足勇气,端起自己手边的杯子起身,突兀且不熟练地躬身凑到周从谨身旁,笑道:“周总,我敬你一杯。”
“我们家沈宜啊,长得漂亮,心地善良,从小各方面就很优秀。”
他一开口,周从谨便意识到他接下来的话题。
这种殷勤周从谨见得多,只是以往上来敬酒的人大多是推销项目的,明目张胆给自己推销女儿的,这是第一个。
周从谨并未当场打断,只静默地看着他。
“她从来都很乖,知道家里条件不好,读书时就开始打工赚钱,到现在了,也还没时间谈一个男朋友。”
“我女儿......”沈父说得起了微微哽咽:“小时候吃了很多苦,长大后,我就一直希望她能找个好老公,关心她,照顾她......”
周从谨一双深眸讳莫如深,静静盯着他,并未说话。
沈父说得激动,哪有心思分辨他的神色,他说的缓慢又认真:“她母亲去世得早,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给她拉扯大的。”
周从谨在听到这句话后,星眸顿了顿,深邃瞳孔中泛出几丝波澜。
她没有母亲?
沈父将腹稿尽数吐出:“我只是希望,往后你们要是在一起了,要好好对她,不要欺负她......”
“她以后,就真的只剩下你了......”沈父放下杯子,双手伸下去讨好似地握他的手。
周从谨手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应承。
沈父双手尴尬地骤停在空中,未得到回应,最后只能蜷曲缩回。
“沈伯父。”周从谨放下手里酒杯,冷眸对上他,声音清淡:“沈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我说,我能帮的自然会帮她。”
“不能帮的,也实在不方便帮。”
沈父顿了顿,听清楚了这番话的意思。
他脑子懵了片刻。
难道真的......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他俩真的没什么?
“好......好......”他欸欸地干笑应了几声,颤巍巍地挪回了自己的位置。
外面时有路过的年轻人欢声笑语,包厢内却一阵静默。
女儿还没回来,一番真情实意的陈词遇到冷回应,沈父尴尬得无以复加,坐立不安。
他起身和周从谨打招呼:“那我也......去个洗手间。”
说着,逃也似地,开门出去了。
他的背影似乎又佝偻了些,显得愈发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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