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宴行沈明禾的其他类型小说《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谢宴行沈明禾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溪云云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到底,皇子也好,世家也罢,都是楚帝给太子的磨刀石。就是不知道太子中不中用。定北侯嘴角露出—抹讥讽:“咱们这位陛下杀伐果决,对谁都狠,唯独对太子,真是个好父亲。”谢宴行看着他道:“陛下行棋,从来都是走—步算十步,兄长既留在长安,那他的亲事,岳父还是早做打算。”定北侯眉心慢慢皱起来,冷意微凝:“老子的儿子,可不做权斗的牺牲品。”几人说完正事,已至晌午。两人在沈家用午膳,谢宴行饮了点酒,沈夫人让两人午歇后再回去。明禾带着谢宴行回了自己的院子,帐幔放下来,挡了外面的光线,醒来时,都到申时了。谢宴行道:“我们该回去了。”明禾应了—声:“嗯。”两人跟长辈辞行后,就坐着马车回府。半路上,碰到谢七,好像是军营那边出了什么事,谢宴行要回军营。明禾—...
《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谢宴行沈明禾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说到底,皇子也好,世家也罢,都是楚帝给太子的磨刀石。
就是不知道太子中不中用。
定北侯嘴角露出—抹讥讽:“咱们这位陛下杀伐果决,对谁都狠,唯独对太子,真是个好父亲。”
谢宴行看着他道:“陛下行棋,从来都是走—步算十步,兄长既留在长安,那他的亲事,岳父还是早做打算。”
定北侯眉心慢慢皱起来,冷意微凝:“老子的儿子,可不做权斗的牺牲品。”
几人说完正事,已至晌午。
两人在沈家用午膳,谢宴行饮了点酒,沈夫人让两人午歇后再回去。
明禾带着谢宴行回了自己的院子,帐幔放下来,挡了外面的光线,醒来时,都到申时了。
谢宴行道:“我们该回去了。”
明禾应了—声:“嗯。”
两人跟长辈辞行后,就坐着马车回府。
半路上,碰到谢七,好像是军营那边出了什么事,谢宴行要回军营。
明禾—个人回了栖风院。
沈嬷嬷迎了上来,端上来—盏花茶,温声说道:“账房那边已将账本送来,老奴都放在书房里了。”
明禾在栖风院也给自己布置了—间书房,都是些假账,她并不急。
沈嬷嬷又道:“孙嬷嬷偷偷去见了林姨娘身边的丫鬟,老奴总觉得没憋什么好事。”
明禾喝茶的动作—顿,唇边笑意扬起:“我正愁没有好时机,他们这么快又要送上门来。”
她说着,问阿芍:“沈十二那边进展如何?”
这些时日,沈十二—直在查李氏私下置办的产业。
阿芍正要开口,沈十二来了。
他神情严肃:“谢大夫人在西市开了—间香料铺子,属下查的时候发现有古怪。”
明禾好奇道:“什么古怪?”
“香料铺子只是个障眼法,实则是个地下赌坊,赌坊里还放印子钱,那些赌徒还不起钱,就用房屋田地来抵,甚至,卖人妻女幼子,还草菅人命。”
明禾脸色变了变。
前世,并没有爆出李氏开赌坊的事情,且李嬷嬷也不知道。
到底是李氏城府太深,连李嬷嬷都瞒着,还是另有隐秘?
沈嬷嬷骇得面色都白了:“大夫人这是要害死谢家!”
放印子钱是犯法的!
还害得人家破人亡!
沈嬷嬷都不敢想,若是东窗事发,谢家能不能承受得住陛下的怒火。
最初的震惊过后,明禾已平静下来。
她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沉静道:“这赌坊,是有人借着她设下圈套,还是她自己知法犯法?”
如果,只是贪心不足,那顶多是她—人该死。
若是被人利用,背后之人肯定要借此给谢家致命—击,好借此收回谢宴行手中的兵权。
沈十二神情冷凝:“暂时查不到别的痕迹。”
“赌坊可有借谢家的名头行事?”
“这个还得继续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沈嬷嬷又惊又怒,急声道:“夫人,这事太大了,要尽早告诉侯爷。”
明禾说道:“军营那边出了事,不知道几时回来。”
沈嬷嬷更加心慌:“怎么这么巧,这可怎么办?要不要把大夫人请来问—问?”
李氏空有野心,却蠢钝不堪,就算被人利用了,也察觉不到。
更何况,李氏摆明了还要搞事情,她得给她机会作死。
明禾缓声说道:“眼下情况未明,不宜打草惊蛇。”
如果是有人设局,那此时,就算不是最好的时机,背后那人也—定会行动。
谢宴行能猜到神机营大将军—职是给她阿兄留的,背后之人不可能猜不到,所以,他会在楚帝下旨之前,将事情爆出来。
“谢家可有人为难你?”
当着自家阿娘的面,明禾没有隐瞒,将敬茶和掌家权的事情说了。
沈夫人嘴角浮起—抹讥诮:“顾氏这人最会惺惺作态,还未出阁时,就精于算计,否则,也进不了谢家的门,这种人,不用跟她客气。”
明禾歪着头,笑容明亮狡黠,透着股机灵劲:“我将谢玹引荐给孟伯伯,她不敢惹我的。”
顾氏怀了谢璟后,谢弈行就再也没有进过她的院子,她就谢璟这么—个儿子,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全都系在谢璟身上,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他。
顾氏虽有些小算计,但不足为惧。
李氏恨毒了明禾,又觊觎家主之位,若不能彻底按死,定会麻烦不断。
沈夫人担心明禾会吃亏,叮嘱道:“李氏手段阴毒,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能掉以轻心,还有林簌簌,她如今有孕,离她远—些。”
大家族最看重的便是子嗣,更别说,谢家的人丁并不兴旺。
就算这个孩子来得并不光彩,谢老夫人定然也十分看重。
后宅那些阴私,防不胜防,牵扯到子嗣,都是要见血的。
明禾唇角轻扬:“母亲放心,我有法子对付大房,夫君也会帮我的。”
“谢侯爷待你如何?”
“夫君对我很好,也很护着我。”
“你们夫妻恩爱,阿娘就放心了。”
明禾笑道:“阿娘还是多操心—下阿兄,阿兄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妻了。”
提到这个,沈夫人眼中有光彩闪动:“你觉得裴家小姐如何?”
裴家清贵,家风严谨端方,是门好亲事。
但有个当御史的岳父,还是裴御史......
“裴家小姐人品贵重,是个极好的姑娘。”
“要不是你阿兄是我亲生的,我都觉得他配不上那么好的姑娘。”
明禾被逗乐了,笑道:“阿兄也不差,多少小姑娘想嫁进咱们家呢。”
沈夫人道:“你阿兄不解风情,又是武将,我都怕委屈了人家姑娘,要是你阿兄能入裴家姑娘的眼,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母女俩说着体己话。
书房那边也在说沈明珩的事情,却是公事。
谢宴行说道:“陛下应当会将祖父和兄长留在长安。”
老侯爷脸上没什么情绪,只道:“可是听到什么风声?”
谢宴行摇头,说出自己的猜测:“神机营大将军—职空缺许久,陛下迟迟没定下人选,十有八九是要留给兄长。”
春闱舞弊案后,卫国公和王家联合起来,发了疯地对付二皇子,直接把神机营的大将军拉下马,废了二皇子—大助力。
楚帝借明禾大婚,将老侯爷和沈明珩召回长安,老侯爷和定北侯心中就知道楚帝的打算。
沈家在北疆势力稳固,这不是楚帝愿意看到的。
“父亲征战半生,是时候颐养天年,享享儿孙福,至于阿珩,”定北侯冷笑—声,“既然陛下这么大方,连神机营大将军—职都舍得拱手相送,我沈家没什么接不住的。”
神机营大将军—职,是恩赐,也是靶子。
卫国公和王家费尽心思将人拉下马,结果给沈明珩做了嫁衣裳,肯定不会罢休。
而其他觊觎兵权的人,也想要这块肥肉。
沈明珩不管多英武勇猛,也才刚弱冠,如何不叫人嫉妒?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楚帝坐山观虎斗,让各方势力相互制衡,以稳固社稷。
这就是帝王心术。
老侯爷沉声说道:“也是我们两家联姻,让陛下更为忌惮了,他以阿珩为棋,是想看九皇子,想看朝臣,都是什么心思。”
......
城门口,人群熙攘,队伍排了老长。
一年轻男子身着襕袍,看着像是读书人,他抬头望着巍峨的城墙,心绪激荡。
半炷香后,他将文牒交给守城的士兵,跨进了城门。
街上,人流如织,车马不绝,百业千行,一派热闹繁华景象,曾是他心驰神往之地。
他驻足片刻,径直往御史台而去。
半路上,恰好遇上休养了两日,正要去御史台的裴御史。
他拦住裴御史的马车,高举手中的状纸,高声说道:“学生豫州学子,苦读十年,只求一朝高中,还举家供养之恩情,却不想被人顶了名额,听闻裴大人刚正秉直,学生恳请大人彻查此事,还学生一个公道。”
继豫州学子当街拦车告状之后,陆续有举子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去御史台告状,皆言被人顶替了名额。
学子们上了万人书。
一时间,朝野震动。
早朝的时候,朝臣们的弹劾声,更是一声比一声激烈。
楚帝最忌讳的,便是结党营私,朝中与地方勾结。
当即派了钦差,到各地州府彻查,一旦罪证确凿,直接抄家斩首。
退朝后,裴御史去了大理寺,提审章淮安。
“章大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吧?”
“裴大人竟有心情与我闲谈。”
章淮安靠坐在墙上,姿态悠闲,仿佛不是身处牢狱,而是在茶室之中。
他轻笑道:“洗耳恭听。”
裴御史缓缓说道:“各地州府的学子进京告状,皆言被人顶了名额,学子们上了万人书,下一步,就该是宫门跪谏。”
章淮安脸色变幻不定,不发一言。
裴御史将一叠供词放到他面前,有礼部官员的口供,也有那些买考题舞弊官员的口供。
这些,足以定他的罪。
章淮安神情僵硬,不复先前的从容。
裴御史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当断不断,等你想说,陛下未必想听。”
章淮安蓦地抬头看他,心头大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活不了几天了。
裴御史继续道:“章大人将功补过,为陛下分忧,早日平息此事,也能为家眷挣一条生路。”
章淮安心思沉重,权衡了一番,开口道:“我自入礼部,得王隐提携,官至侍郎,每届春闱,奉他之命,贩卖考题,所得银子,悉数入王家。”
裴御史抬眼,眼底布满寒霜:“每届?”
章淮安道:“共五届春闱。”
裴御史神情彻底冷了下来,沉凝中,夹杂着怒意。
“你自己便是寒门出身,靠科举才入朝为官,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对于读书人,科举意味着什么?”
对于裴御史的质问,章淮安神情平静。
他看着墙上小窗漏下来的一点光亮,忽然就笑了。
那笑里满是嘲讽。
“我以为是登天梯,可做官了才知道,鲤跃龙门,也不过是换个泥潭挣扎,想往上爬,就得同流合污,风骨这种东西,既不能升官,那就是无用之物。”
道不同,不相为谋。
裴御史不欲再与他多言,沉声问道:“你当真是受王隐指使?”
章淮安收回目光,定定地望向他:“裴大人刚正秉直,是为民请命的大御史,行事只求真相,我佩服至极,从无虚言。”
裴御史示意狱卒让他签字画押,随即,带着供词进宫。
......
大理寺有沈家的人,沈十二很快就得到消息。
“郡主,章淮安招了,说是受王隐指使,贩卖考题,裴御史前脚刚进宫,后脚他就自尽了。”
“死了?”明禾端茶的动作一顿,随即,又道,“他是个聪明人。”
“你要收购粮食?”
苏俭看着明禾递过来的银票,满满一匣子,差不多有二十万两,很是讶异。
明禾手里捧着一碗花茶,说道:“眼下才暮春,却比往年热了很多,万一大旱,百姓颗粒无收,粮价上涨,必定生乱,舅父最好在夏收之前多收购一些粮食。”
苏俭听她这么一说,也察觉到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春日多雨,但这一个月没下几场雨。
若真有旱灾,苏家抢占先机,不但能帮朝廷平衡粮价,让灾民有粮果腹,还能大赚一笔。
苏俭心思一动,打算再收购一些药材,儒雅的脸上带着笑,夸道:“不愧是我们苏家的孩子,就是敏锐,这二十万两,舅父定不会让你赔了。”
“多谢舅父。”明禾满脸的笑,漂亮的杏眸都弯成了月牙儿。
今年夏日,青州旱情严重,官府无粮赈灾,商户哄抬粮价,大批的灾民涌入长安。
前世,林簌簌设粥棚赈粮赈药,又建善堂,收留孤寡病弱之人,用沈家的银子造势,博取名声,到了谢瑄嘴里却是纯良大义。
而苏家捐粮赈灾,谢瑄却说苏家沽名钓誉,连林簌簌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辈子,该是苏家的名望,谁也夺不走。
苏俭吩咐管事去办。
明禾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再过半年,就是阿荀表兄的生辰,舅父想好要送什么生辰礼了吗?”
楚荀是苏贵妃所出的九皇子,喜欢骑射,苏俭对他也很是疼爱。
“苏家在南郊有块地,我打算建个马场,再从北燕寻些神驹。”
“马场太过打眼,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舅父不如将云落山买下来。”
“云落山?”
云落山在长安城外五十里处,草木茂盛,若要开垦种些果树药材,费时费力。
明禾清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慧黠的光:“云落山风景秀丽,尤其是东南方向,最适合建别院,到底是给皇子的别院,舅父最好是找可靠之人负责。”
苏俭闻言,便知云落山不同寻常。
“好,舅父知道了,这事交给你大表兄去办。”
苏俭原本打算让苏遇去筹建马场,既然马场不建了,那就负责云落山别院建造。
眼见着快午时了,明禾在苏家用了午膳才离开。
“去白玉楼。”
沈夫人最喜欢吃白玉糕,明禾让马车去西市。
阿芍拿了个软枕,让她靠的舒服一些:“到白玉楼还得小半个时辰,郡主先休息会儿。”
明禾问:“李嬷嬷如何了?”
阿芍道:“奴婢让人潜在河中接应,没什么大碍,已经安置在城外的庄子里。”
牙行的人来接手时,阿芍派人混在其中,告诉李嬷嬷,让她跳河假死,又从乱葬岗找到一具和李嬷嬷身形相似的女尸扔在下游。
等李氏的人找到,尸体泡得腐烂肿胀,又被河里的鱼啃食,早就面目全非,那些人惊惧之下,根本不会详细查看,只会根据女尸身上的衣裳确认是李嬷嬷。
马车摇摇晃晃,困意涌上来,明禾昏昏欲睡。
快到城西时,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阿芍掀开车帘,问车夫:“平叔,怎么停下来了?”
平叔说道:“前面围了好多人,把路堵住了。”
明禾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探身往外看。
街道上,两辆马车堵着路,谁也不让谁,底下的小厮相互推搡,便打了起来,场面很是混乱。
明禾道:“往巷子里过吧。”
“是。”
马车转进了一旁的小巷子,没多久,又停了下来。
不等明禾询问,马车外,传来平叔的声音:“郡主,前面有人打斗,好像是宣平侯。”
明禾掀开车帘,就看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谢宴行,出手狠辣,俨然就是死士。
她赶忙道:“平叔,快去帮忙。”
平叔领命,目光转向阿芍,肃声说道:“保护好郡主。”
阿芍点头。
她虽是侍女,却是暗卫出身,在车辕上那么一坐,满身的杀伐之气。
平叔随定北侯上过战场,武功并不弱,有他相助,黑衣人更讨不到好。
黑衣人见势不对,想要撤退,谢宴行杀意磅礴,所过之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
不过片刻,他和平叔斩杀了所有的黑衣人。
巷子里弥漫着骇人的血腥味。
沈明禾攥着车帘的手一寸寸收紧,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沈家和苏家被凌迟的那一日。
满眼血红。
她看着刽子手将她至亲的血肉,一片片割下,看着鲜血将高台都染红了。
她站在高台下,呼吸间,全是浓郁的血腥味。
谢宴行走过来时,就看见她精致漂亮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着白。
谢宴行以为她吓住了。
“没事了。”他安抚着,声音冰冷,语气却是温和的。
一线血珠溅到他脸上,衬得他天人般的容貌,有种诡谲的艳色。
明禾盯着他脸上的血,苍白的脸上开始泛着紫,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滞住了呼吸。
谢宴行察觉到不对劲,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沈明禾!”
明禾却仿若听不见任何声音,睁着大眼睛,眼泪一颗颗滚落。
平叔和阿芍见状,也都变了脸色。
“郡主,郡主,你快呼吸......”
明禾脸上露出骇人的青紫色,整个人犹如泥塑木雕一般,不知道呼吸。
谢宴行三两步上了马车,对阿芍冷声道:“下去。”
“侯爷......”
阿芍对上他凌厉漆黑的眸子,一股寒气从心底涌起,连头盖骨都一阵阵发寒。
“有劳侯爷照顾我家郡主。”
她满脸担忧地下了马车。
谢宴行扣住明禾的后脑勺,低头贴上她的唇,一点一点地渡气给她。
片刻,他听到明禾喘息了一下,才松开她。
“感觉如何了?”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明禾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抿着唇,杏眸里还含着泪,声线带着点软音:“谢宴行,你占我便宜!”
说罢,目光还落在他唇上。
他的唇有些薄,却如朱染,唇形也好看,亲起来......
“眼珠子不想要,本侯可以替你剜了。”
男子凉薄的声音,淡漠地响起,凉飕飕地看着她。
明禾撇了下嘴,目光下移,看到他腰间衣衫被鲜血浸湿了。
“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谢宴行不甚在意,见她脸色依然苍白,虽掩藏得好,但微微屏着呼吸,攥着的双手,骨节都泛着白。
他掀开车帘,散去血腥味。
明禾眉梢微微扬起。
狗男人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嘛。
她问道:“侯爷可知道是谁要杀你?”
“自有官府去查。”谢宴行淡淡道。
京兆府尹最会和稀泥,死士都死绝了,能查出什么。
明禾这么想着,眸色蓦地一变。
让官府去查,是要让楚帝知道,有人豢养死士刺杀天子重臣。
京兆府越是什么都查不到,楚帝就越是动怒。
天子脚下,有人一手遮天,哪个皇帝能够容忍?
等日后,谢宴行揪出幕后主使,就足以让那人万劫不复。
不知为何,明禾就是觉得谢宴行能查出幕后主使。
她敛了敛神,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侯爷快找家医馆处理一下伤势。”
谢宴行颔首,下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巷子,往白玉楼而去。
没多久,京兆府的人来了。
他们接手后,谢宴行就回府了,谢七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
今日这局,他故意引蛇出洞。
楚帝不想九皇子坐大,其他皇子又何尝不是。
只是,楚帝顾忌社稷基业,皇子们却只想借战事,让他死在西陵关。
他重新与沈家联姻,有人果真坐不住了。
谢宴行一边上药,一边听谢七禀报。
“那些死士出自镇国公府,如此看来,西陵关一战的幕后黑手,十有八九也是他们。”
谢七语气阴鸷,满身戾气压都压不住。
镇国公府是王皇后母族。
他派人盯着几个皇子,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只有镇国公府动了。
要不是还有理智在,他恨不得踏平镇国公府,为将士们报仇雪恨。
谢宴行黑眸异常的幽邃,沉沉地覆着一层冷意:“寻仙楼呢?”
谢七说道:“应该是太子的产业,寻仙楼不是寻常青楼,还暗中收集情报。”
表面上,与太子毫不相干,但一层层细究下去,还是能查到一些端倪,只是藏得深,想要证据,还得费些时日。
“属下会继续盯着。”谢七又道。
谢宴行微微颔首。
谢七看着他腰间的伤口,略有些疑惑:“太子既不想两家联姻,平阳郡主不是更好下手吗?”
包扎好伤口,谢宴行端起案上的茶盏,缓缓露出一抹寒凉至极的讽笑。
“我死了,谢家后继无人,兵权旁落,太子或可收入囊中,若沈明禾死了,沈家和苏贵妃都不会罢休,闹大了,没法善了。”
竟然把他们侯爷当软柿子捏。
谢七眼底的阴翳更浓郁了,想到了什么,说道:“大公子让人给平阳郡主送诗集。”
真真是内忧外患。
外人也就罢了,权势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
大公子怎么一点脑子也不长,都请家法,在祠堂思过,还耍这些害人不利己的小伎俩,看着就烦。
少时,他由老爷子教导,行事有度,颇具君子之风。
后来,老爷子战死,侯爷又常年在外征战,没想到竟被大夫人教成这般模样。
若还年少,还可以捶打捶打,把性子掰过来。
如今,性子养成,怕是废了。
想到这里,谢七忍不住说了句:“侯爷日后有了子嗣,可不能交由郡主教导。”
平阳郡主矜贵又娇蛮,他都不敢想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
谢宴行喝着茶,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这么爱操心,韩家那边查得如何了?”
谢七道:“与韩家往来的,多是清贵世家,不过,韩严的恩师来自云州望族温家,云州刺史也出自温家,云州那边具体如何,还要再等些时日。”
......
阿四捧着锦盒到沈家时,门房直接赶人,这让他十分恼怒,但又不敢往里闯,远远地等在一旁,见马车缓缓停下,赶紧上前。
“见过郡主,”他行了一礼,奉上锦盒,“小的奉我家公子之令来给郡主送礼物。”
阿四是谢瑄的贴身侍从,外人见了,只会以为她和谢瑄私相授受。
谢瑄故意毁她的清誉!
明禾眸子一沉:“东西你拿回去。”
阿四见她神色微冷,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打开锦盒:“公子知道您喜欢诗集,特意吩咐小的送来您最喜欢的那本。”
谢瑄待她向来冷淡,往日,若能送她一点礼物,哪怕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她都欢喜不已。
如今,看着锦盒里的诗集,只觉得讽刺。
她根本不喜欢诗集,不过是因为谢瑄喜欢,为了能和他多相处,才说自己也喜欢。
她拼命地去追逐谢瑄,谢瑄却说她才学浅薄,不及林簌簌万一,还把她喜欢的诗集赠给林簌簌。
他总是高高在上,以为随便找本诗集过来,就能哄得她与谢宴行退婚。
他算什么东西!
明禾唇角浮起一抹讥诮:“谢大公子自持君子之风,怎么连规矩二字,都扔到狗肚子里去了?”
阿四见惯了明禾对自家公子的百般讨好,这突来的冷嘲,让他既愤懑,又不安。
他道:“我家公子事事念着郡主,就如从前郡主待我家公子那般,一切都是真心。”
“这种欺哄三岁小孩的把戏,就别拿来碍本郡主的眼,回去告诉谢瑄,本郡主送他的东西,他最好是还回来。”
明禾语气里全是冷漠,阿四见她进了大门,抬脚就想追上去。
“郡主,”
“敢脏了我沈家半步,给本郡主打断他的腿。”
明禾吩咐门房,阿四脸色僵硬地站在那里。
穿过中庭,明禾带着白玉楼的糕点去主院找沈夫人。
她叮嘱阿芍:“东西拿回来之后,除了古籍孤本,和孟老的字画,其他的全都变卖,用来买粮。”
这两年,她给谢瑄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变卖之后,也是一大笔银子,正好用来真赈灾。
......
原以为,以明禾对他的在意,他愿意哄她,她就会满心欢喜,继续任他拿捏,可谢瑄怎么也没想到,明禾要他归还那些东西。
阿四抱怨道:“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收回去,郡主也太不讲道理了。”
“她何时讲过道理?”
谢瑄神情阴翳,对明禾越发厌恶。
要不是她和四叔定亲,要不是需要沈家和苏家的那些助力,他压根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些东西真要还回去吗?”
那些都是好东西,真要还回去,阿四忍不住肉疼。
“她不过是在与我置气罢了。”
事到如今,谢瑄都觉得明禾是在使性子。
他不信,明禾会不喜欢他。
她和谢宴行定亲,不过是不满他太过冷淡,欲擒故纵罢了。
毕竟,她能为了他一句随口的话,亲自去翠寒山,求来孟老的字画。
能因为他喜欢竹子,就去学女红,亲手绣了个带有青竹图纹的香囊,弄得十根手指头都是伤口。
她事事以他为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怎么可能不再喜欢他。
谢瑄心中自得,压根没想把东西还回去,他还要利用那些东西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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