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说笑了,这种伪造的文件——伪造?”
林晚棠翻开日志内页,露出夹着的老照片,“这是1995年7月,您在海盗船上的合影,旁边的人,正是后来在海难中‘失踪’的救生艇驾驶员。”
她转向沈砚辞,却在看见他震惊的眼神时,心口猛地抽痛——原来他也不知道,原来他眼中的父亲,真的是凶手。
“砚辞,”沈砚舟突然从二楼缓步而下,手按在弟弟肩头,声音带着惯常的温润,“你忘了吗?
当年是你求爸爸收购船厂,说这样才能保护晚棠。”
他叹了口气,“爸爸知道你和林家丫头的感情,才破例延缓了收购计划,却没想到……”记忆碎片突然炸开。
沈砚辞望着日志上父亲的签名,终于想起2014年9月14日的深夜——他跪在沈家老宅的书房,求父亲再给林家三个月时间,说“晚棠爸爸在准备救生艇的安全报告,等数据出来,船厂就能通过审核”。
那时沈明修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孩子,爸爸答应你”,转身却对秘书说“通知海盗,按原计划行动”。
“原来你早就知道!”
林晚棠的眼泪砸在日志上,“你求收购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监视我们!
你明明看见你爸爸拿着扳手走向救生艇,却还是让我坐上那艘摩托艇——不是!”
沈砚辞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
她从手袋里掏出半张照片,是他藏在钱包里十年的珍宝——十六岁的他们在造船厂的起重机上,她笑得像小太阳,而他的半边脸被她用红笔圈住,写着“我的骑士”。
“你看这照片,”她的指尖在发抖,“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骑士,原来你是凶手的儿子,是沈家派来的间谍!”
照片在她掌心裂成两半,沈砚辞的半张脸飘落在香槟塔旁,恰好被上升的气泡吞没,“十年前你说‘等我’,不是要带我走,是要带我走向死亡!”
许嘉宁的低呼混着瓷器碎裂声。
沈砚辞望着地上的照片碎片,突然想起心理医生说的话:“海马体受损时,大脑会选择性记住痛苦,却把真相埋在更深的地方。”
原来他一直记得,记得求父亲时的卑微,记得看见扳手时的恐惧,却在沈砚舟的“记忆抑制剂”下,把这些都归为噩梦。
“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