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斑,林晚棠的高跟鞋碾过波斯地毯,掌心的航行日志被冷汗浸透。
今晚是沈明修的六十大寿,沈家老宅的穹顶下挤满了政商名流,香槟塔的流光映着她苍白的脸,颈间的银戒在锁骨处投下小小的阴影——那是三小时前,她在星港重工的保险柜里找到的完整“棠”字戒,与沈砚辞的“砚”字戒合璧时,戒托内侧的刻痕终于显形:“1995.7.15,沈明修收”。
“程设计师,沈董在等您。”
管家的话惊醒了她。
穿过鎏金屏风的瞬间,她看见沈砚辞倚在落地窗边,银戒在香槟杯沿划出冷光,许嘉宁正替他整理袖口,指尖划过他后颈的伤疤,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晚棠?”
沈砚辞的声音混着冰桶里的碎响,玻璃杯底与吧台碰撞出清脆的痛。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更没想到她会穿着白裙,颈间戴着本该沉在海底的银戒——那是他十年前亲手为她戴上的,此刻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像颗悬而未落的泪。
司仪的声音响起:“接下来,有请沈董开启纪念游轮模型——‘砚棠号’二代。”
红绸揭开的瞬间,镀金钥匙在沈明修手中闪光,船身“砚棠”二字的漆光刺得林晚棠眼眶发疼。
她摸向手袋里的航行日志,第47页的钢笔字迹在记忆里燃烧:“2014.9.15 21:03,航向180°,目标LT-07救生艇”。
“沈董,”她突然开口,声音盖过掌声,“我有样东西,想请您过目。”
宴会厅的空气凝固了。
沈明修转身时,镜片后的瞳孔骤缩——林晚棠手中展开的航行日志,正是他二十年前亲手伪造的那本,泛黄的纸页上,“沈明修”的签名像道狰狞的疤。
沈砚辞的酒杯“当啷”落地,碎玻璃混着香槟在地毯上蜿蜒,像极了十年前码头的血迹。
“1995年海难,”林晚棠的声音在发抖,“‘砚棠号’货轮三次改变航线,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精准撞击林家的救生艇。”
她指向日志上的经纬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每次转向都在缩小撞击范围,就像您当年在造船厂,用扳手切断救生艇缆绳时的精准。”
沈明修的拐杖重重杵在地面,金丝眼镜滑下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