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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退婚!我把穿书女的剧本撕碎了结局+番外

林序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芳菲苑。宋知雪自然是“乖顺”的。她一介庶女,没有母族后台,又不得父亲宠爱,不乖顺怎么在刘氏手底下讨生活?她坐在庭院里,看着葳蕤院的方向怔怔出神,脸色阴沉着,心里情绪翻涌,焦躁烦闷。林姨娘拿着件外衣过来给她披上:“怎么在这里吹风。”察觉她视线方向,顿了下又道:“大小姐这婚事闹的……哎,不过也好,花轿临门时知晓,总好过日后和离。“我本想着你与大小姐同岁,等她出阁就该你了。如今发生这档子事,府中短时间内恐怕不会议亲。“好在你年岁不算大,缓缓也可。“有大小姐的前车之鉴在,亲事急不得,到时候我寻机会与你父亲好好说,再求求太太,定给你挑个好人家。“不求富贵权势,只求人品端方,家世清白。”宋知雪垂眸,身子半歪,投进林氏怀里。她不是林氏真正的女儿,...

主角:萧承煜宋知鸢   更新:2025-05-14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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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承煜宋知鸢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退婚!我把穿书女的剧本撕碎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林序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芳菲苑。宋知雪自然是“乖顺”的。她一介庶女,没有母族后台,又不得父亲宠爱,不乖顺怎么在刘氏手底下讨生活?她坐在庭院里,看着葳蕤院的方向怔怔出神,脸色阴沉着,心里情绪翻涌,焦躁烦闷。林姨娘拿着件外衣过来给她披上:“怎么在这里吹风。”察觉她视线方向,顿了下又道:“大小姐这婚事闹的……哎,不过也好,花轿临门时知晓,总好过日后和离。“我本想着你与大小姐同岁,等她出阁就该你了。如今发生这档子事,府中短时间内恐怕不会议亲。“好在你年岁不算大,缓缓也可。“有大小姐的前车之鉴在,亲事急不得,到时候我寻机会与你父亲好好说,再求求太太,定给你挑个好人家。“不求富贵权势,只求人品端方,家世清白。”宋知雪垂眸,身子半歪,投进林氏怀里。她不是林氏真正的女儿,...

《重生退婚!我把穿书女的剧本撕碎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芳菲苑。

宋知雪自然是“乖顺”的。

她一介庶女,没有母族后台,又不得父亲宠爱,不乖顺怎么在刘氏手底下讨生活?

她坐在庭院里,看着葳蕤院的方向怔怔出神,脸色阴沉着,心里情绪翻涌,焦躁烦闷。

林姨娘拿着件外衣过来给她披上:“怎么在这里吹风。”

察觉她视线方向,顿了下又道:“大小姐这婚事闹的……哎,不过也好,花轿临门时知晓,总好过日后和离。

“我本想着你与大小姐同岁,等她出阁就该你了。如今发生这档子事,府中短时间内恐怕不会议亲。

“好在你年岁不算大,缓缓也可。

“有大小姐的前车之鉴在,亲事急不得,到时候我寻机会与你父亲好好说,再求求太太,定给你挑个好人家。

“不求富贵权势,只求人品端方,家世清白。”

宋知雪垂眸,身子半歪,投进林氏怀里。

她不是林氏真正的女儿,而是三年前穿过来的。

彼时原身被嫡母责罚遣去了庄子上,很是吃了些苦,生病后高热不退,醒过来就是她了。

她与林氏是半路母女,但相处数年,感情并非作假。

林氏对她的好,她心里清楚,某些想法却不赞同。

求父亲求太太?父亲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对宋知鸢都只做乖面子,何况是她。

太太就更不必说了,没把她卖了就偷着乐吧,能指望这俩给她挑什么好亲事?

退一万步,真选到人品端方,家世清白的又如何?

能保证给予她男女平等的尊重与自主吗?

不能。

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乃属平常。无论嫁谁,结果都一样。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往高处走!

她不只是穿越,还是穿书,熟知剧情,占尽优势。

多好的机会,凭什么不能搏一个远大前程!

她不要一辈子仰望别人,她要做被别人仰望的存在。

宋知雪攥紧手心,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葳蕤院,眸光深沉。

书中,平曲侯府不过一门路人甲,戏份很少。

但她记得很清楚,里面提过侯府算计皇商范家的嫡女,隐瞒已有婚约之事,闹出偌大风波。

可那明明是在大婚第二日。

怎么如今范家女换成宋知鸢,发展就一样了呢?

是书中细节遗漏,还是……女主的主角光环?

宋知雪心头一梗,眉宇蹙起,神色晦暗不明。

******

翌日。

因宋钰文刘氏免了请安,宋知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画屏上前伺候,宋知鸢一边梳洗一边问:“昨夜侯府后来如何?”

“胡伯一直让人盯着。小姐离开后,李姑娘晕倒。好在大夫瞧过并无大碍。

“罗家表示既然与李家婚事再续,一切照旧,这个好消息就该早点告诉李家太太。

“侯府老夫人命罗向恒连夜去往寺院。

“今日一早接了李太太回府,不但请了诸多大夫,还求了太医来看诊,忙前忙后,很是用心。”

宋知鸢嗯了一声,心神松快,如释重负。

这辈子没有她,无论“意外”还是“有心”,李太太都不必再摔倒。后续病情如何,也都跟她无关了。

她再也不用背负人命枷锁。

只是不知李婉晴与罗向恒又会如何发展,前世他们这会儿已经拜堂了,如今没了她这个大冤种,竟是提都不提。

呵。

梳妆好走出去,宋知鸢就看到外间桌上满满当当的礼品盒子,不等发问,画屏就主动解释起来。

“小姐,这些都是东宫送来的,说是太子殿下听闻了你的事,特意遣人来问候。。”

宋知鸢心念一动:“怎不叫醒我?”

“内监没让,说小姐疲累便该好好休息,不必打扰。老爷太太便也没坚持。”

宋知鸢仔细查看着,礼物都较寻常,并无稀奇之处,重要的是这份用意。

有太子表态,太子赞同她的选择,肯定她的风骨,旁人还能说什么?

宋知鸢嘴角弯起,难掩高兴。

画屏一边摆膳布菜一边继续说:“自从太子送了东西来,老爷太太别提多高兴。

“哦,对了,二小姐还亲自过来恭贺,坐了会儿,似乎是想等小姐醒。

“但小姐一直未醒,她久等不到,便先回去了。”

二小姐,宋知雪?

宋知鸢眉宇一皱,笑容落下来。

画屏狐疑:“小姐怎么了?”

“无事。”

宋知鸢深吸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她陷入泥沼,生父继母落井下石,宋知雪是没有的,但也不曾施以援手。

若说之前是因为她一介庶女,没有能力。

后来呢?她入了燕王府,成为侧妃,又扶为正妃,一路高歌,风光无两,却仍旧袖手旁观。

若是旁人便罢了,可偏偏是宋知雪。

宋知雪在府中宛如透明人,刘氏对她不上心。

芳菲苑经常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都是宋知鸢看不过眼,明里暗里帮扶。

做这些事宋知鸢从没想过回报,但自己落难后对方无动于衷,难免让人心寒。

罢了,这辈子她没有入侯府,一切未曾发生,倒也不必太记恨,撤去优待,往后只当是面子情姐妹便好。

当然前提是她要先弄清楚一些事,一些她上辈子死得太早没来得及查清之事,确定这些事中没有宋知雪的影子。

宋知鸢眼底寒光闪了闪又压下来,笑着岔开话题:“还有其他的吗?”

画屏又道:“有,老爷说小姐与侯府婚事已退,按理嫁妆也该拿回来。

“但侯府正处忙乱之际,人命关天,此刻上门不太好,因而让奴婢告诉大小姐,他决定过几日再说。”

宋知鸢点头,没有意义,反倒觉得正中下怀。

画屏却不太高兴:“那些嫁妆数目不小,放在侯府会不会……”

宋知鸢噗嗤笑出来:“傻子。嫁妆都是有单子的。侯府有一份,宋家留一份,衙门另存一份。

“一针一线,清清楚楚。而且我妆台抬进去都没开封呢。

“侯府只需还要脸,就不敢妄动。他若真动了,那我就能大做文章。

“何况与其我们自己拿回来,不如他们亲自给我送回来。

“你瞧着吧,过几日说不定就有惊喜呢。”

宋知鸢眼珠转了转,指向卧房:“我床头妆奁里有封信,你让胡伯跑一趟惠裕伯府,交给付叔。

“到时候我请你看出好戏!”

付叔名唤付文清,是宋知鸢舅舅——惠裕伯朱万松的得力干将。

朱万松不在时,便是他帮忙打理伯府产业。

罗家那一家子,无能、贪婪、狠毒、卑劣,可谓占全了。

当然还有愚蠢。

宋知鸢眼睛微眯。

某个愚蠢之人,可以拉出来用一用了。


次日一早,刘氏就派人来传话,说请了人上门做衣裳,让宋知鸢与宋知雪过去量体选布料。

画屏连夸了好几句“小姐真神”,却又十分不解。

“太太平日里对二小姐并不重视,寻常分例都有克扣,如何肯听她的,主动为她裁衣打扮?”

宋知鸢摇头:“她不必跟母亲说,直接求父亲就行了。

“宋家唯有我们两个姑娘。宋知雪模样好,性子瞧上去也温柔娴静。

“花宴明面上称花宴,实则是变相让京中出身世家权贵的小姐少爷们各自相看。

“若她能被贵人看中,对宋家有利。父亲在意谁能给他带来利益。而母亲……”

宋知鸢讥笑一声,继续道:“她瞧不上宋知雪,但如果对方可以高嫁,能给她儿子铺路呢?”

宋钰文刘氏有一子,名唤宋知非。

今岁十四,自幼聪慧,敏而好学,祖父做主,七岁上便送去了江南有名的鹤山书院读书,拜师山长。

宋知鸢站起来,遥望芳菲苑:“她远比我要了解父亲母亲,知道如何对症下药。”

可笑她上辈子被疼爱的表象所迷,反而难以拨开云雾。

宋知雪没有这层表象,倒是看得更清楚。

一个能嫁入王府,从侧妃干到正妃,与燕王谱写出一段佳话的人,怎会是泛泛之辈。

对方一直在藏拙,在装弱。

宋知鸢拉过她的手:“我们以后要谨慎些,看人需用心看,慢慢看,不可妄断。”

画屏重重点头:“小姐放心,奴婢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听话。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都听你的。”

宋知鸢噗嗤一声笑出来。

******

三日后。平曲侯府再度娶亲。

宋知鸢没去,宋钰文刘氏也未出面,只让人送了份中规中矩的贺礼。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花宴来临。

马车上,宋知鸢不动声色打量宋知雪,她今日是费心打扮过的。

无论衣裳、发髻、头饰,还是耳坠、手镯、环佩,哪怕鬓角的碎发都设计得恰到好处,衬得整个人熠熠生辉。

再忆及她此前选布料选款式选配饰的种种情形,都可见对这次花宴的重视。

可是为什么呢?

花宴年年有,宋知雪去岁也参加过,那时并不是很上心,如今这般是为何?

宋知鸢心中疑窦升起。

上辈子宋知雪有这样吗?

那会儿她已经嫁入侯府,还因间接害死李太太背上人命,名声大损。

好长时间不曾出门应酬,花宴也没有参加,因此并不知道。

心中思索着,不知不觉到达沁园,各家夫人早已齐聚一团,满面春风,相谈甚欢。

刘氏一进去就被相熟的李夫人拉住寒暄,对着宋知鸢宋知雪一顿夸赞。

之后便问:“听说前几日平曲侯将嫁妆还回来,你直接给你们家大姑娘了?”

宋知鸢身形微顿,但听刘氏笑着道:“倒也没有全给,给了一部分。

“她如今年岁渐大,总要学着打理的。我同老爷商量了下,谁有本事都不如自己有本事。

“哪怕小伯爷再厉害,终归只是她舅舅,往后总要成亲生子的,不可能一直为外甥女忙前忙后。

“她娘留下的私产又多。她若自己没能力,全给败了,岂不白费了先人积累?

“现在全当给她练练手。若她能经营好,剩下的产业我与老爷也都可放心交给她了。”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无不感慨:“你们有心了,考虑周到。”

宋知鸢眉眼微微上挑,啧,她就说刘氏给东西怎么给的那么爽快呢。

合着是在这等她啊。

既同李夫人一唱一和,显示自己的慈爱,赢得满堂喝彩,又给她挖了坑。

经营得好就还给她。那经营不好呢?

是不是就可以用“恐她败光产业”为由光明正大一直代管了?

有这个由头,外人也说不得什么,还会赞一句是为她着想。

而要她背一个打理不善的名声也容易。

那几间铺子从前一直在刘氏手里,刘氏“精挑细选”交给她,怎么会不留后手?

但这又怎么样呢?上辈子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刘氏敢挖坑,她就敢把这个坑炸了,且等着。

宋知鸢笑盈盈福身:“多谢母亲。”

刚说完,便听内监高呼“长公主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长公主很随和,让大家速速平身,笑着说:“各家夫人留在这陪本宫说说话,让他们年轻人自去玩吧。”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言外之意大家都懂。

有意中人的全都动起来。没意中人,但有想法的,也可以边走边看边玩,全都动起来!

人流涌动,很快就三五成群,形聚形散。

“宋知鸢!”

宋知鸢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人叫住,礼貌回礼:“赵姑娘。”

赵令仪眼珠转了转,悄咪咪凑到她耳边:“那天的戏很精彩。

“只是罗向容这么个愚蠢的东西,用这种手段对付她,有些浪费了。”

宋知鸢只是笑,并不承认:“赵姑娘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赵令仪也不在意,继续道:“那日你大义退婚,我也在现场。

“你那一句‘古来没有,那我便做第一人’,铿锵有力,气场十足,好生豪爽,我喜欢。

“太祖皇后曾言世间之事可以善恶论、以对错论,但不能以性别论。

“我赵令仪平生最恨那些在男女之事上搞不清是非黑白,将罪责推到无辜受害者身上去口诛笔伐的迂腐庸碌。

“你没有被世俗裹挟,没有受恩义压迫,没有因名声低头,反而拿着这些旗帜打了回去,好样的。

“宋知鸢,你这么有趣的人物,我从前为何不认识你?”

自然是因为宋家从文,赵家从武,彼此交际的圈子不同。

赵令仪伸出手:“交个朋友,可好?”

宋知鸢笑着伸出手:“荣幸之至。”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儿我有些事,不能跟你深聊,咱们改日再见。”

宋知鸢应下,两人分道扬镳。

四目逡巡一圈,宋知雪已经不见踪影。宋知鸢竟一点都不意外。

等候片刻,画屏匆匆寻来:“二小姐在汀兰水榭,跟个男子在一起,那男子奴婢不认识。”

花宴上,谁家男女在一起都不奇怪,长辈们都是默许的。

但宋知鸢仍旧站起身:“走,去瞧瞧。”

按照画屏的指引寻过去,宋知鸢躲在假山后遥望,只一眼便瞳孔睁大,惊讶万分。

那男子画屏不认得,她却是认得的。

上辈子她曾在宫宴上见过,陛下第三子,燕王萧承轩。

所以,宋知雪这么早就与萧承轩认识了?

前世传出来的“佳话”提到过,宋知雪对萧承轩曾有救命之恩。

但传闻没说救命之恩具体怎么回事,在什么时候。

如今已经发生了吗?

如果没发生,是不是时间不远了?

如果已经发生,那她以及整个宋家却一无所知。

宋知雪到底藏得有多深!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夫查看完药汤及药渣,对众人道:“跟我开的药方相比,多了两味药,药性是对冲的。

“若这般喝下去,非但退不了热,还会使得病情加重,凶多吉少。”

宋知鸢点头,让画屏将大夫送出去,看向林氏:“林姨娘,我们亲眼看着你引开厨房的小沙弥,将药材丢进去,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林氏张着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所以并没有目击者,这是大小姐设的一个局,就为了引妾出手,对吗?”

宋知鸢摇头:“这不重要。”

不重要?

林氏低喃着,嘴角露出苦笑。

这关系到女儿会不会被指认,怎会不重要呢,但显然宋知鸢不会告诉她答案。

砰。

宋钰文上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贱婢,我只当是侯府的手笔,没想到竟然是你!”

本以为可以抓住侯府的把柄交换利益,结果竟是自家出了祸害。

一切计划成空,他如何能不恨。

宋知鸢上前拉住他:“父亲息怒,事情未明,还需问清楚才是。”

刘氏幸灾乐祸,端着茶杯看戏:“是啊,老爷,确实该问清楚的。我挺好奇,林姨娘,你为何要谋害目击证人?”

林姨娘低头:“妾……妾是害怕。那日是妾不小心撞到大小姐,大小姐才会落水,从而发生后续一系列事情。

“都是妾的错,妾害怕证人看到现场,供出来。”

这话宋知鸢半分不信:“既然一切皆是你不小心,并非故意,为何我当日听不到身后有脚步声?

“莫非你是会飞还是会隐身,突然不小心出现在我身后,突然不小心将我推入泉涧?

“接着又突然不小心忘记呼救逃跑了?”

一系列“不小心”疑点重重,林氏的说辞根本站不住脚。

“你一个妾室,与我无冤无仇,又无利益冲突,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害我。

“而且你向来胆小,性子怯懦,如何敢害人。

“林姨娘,你当知道,我朝妾室地位低下。

“妾室所出子女是主子,主子之间的矛盾事小,但倘若是妾室谋害正室嫡女,便为大罪。

“你可是有何苦衷,或者在替人隐瞒,帮人顶罪?

“现在说出真相还来得及,我答应你可以轻拿轻放,不做深究。”

说着,宋知鸢瞄了宋知雪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这话没让林氏放松,反而心神大震,急切起来:“大小姐,此事确实是我做的,与二小姐无关!”

宋知鸢大为讶异:“啊,二妹妹?可我从没说与二妹妹有关,你怎么忽然扯到二妹妹身上,莫非……”

她睁大眼睛,目光若有若无看向宋知雪,欲言又止。

宋知雪脸色大变:“长姐,话可不能乱说。你我姐妹素来要好,长姐待我不薄,我如何会害你。”

“哦。”宋知鸢尾音绕梁,“那你觉得我待林姨娘薄不薄,她又为何害我?”

宋知雪张着嘴,却宛若失声般,发不出一个字。

“林姨娘,你说呢?可别再说是不小心,你问问有人信吗?”

刘氏嗤笑一声:“骗鬼呢!”

宋知鸢心头默默给她点了个赞,果然没人会喜欢夫君的小妾,哪怕对方翻不出风浪也照样膈应。

敌人的敌人,有时候确实是可以成为盟友的。但仅限一时。

林氏哆嗦着,这番说辞已经不能用,只能咬牙道:“是妾嫉妒大小姐。

“大小姐,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首饰从来不用自己操心。

“你有生母留下的私产,有惠裕伯的护佑,老爷太太都不敢亏待你。

“每逢换季,惠裕伯府名下的各大产业还会争着抢着来给你送新品。


“哦,你们是山上的香客啊。随便歇,不用客气。”妇人爽朗道,“秦嫂子带着孩子投奔亲戚去了。

“她特意留了这屋子给大伙儿,无论上头寺院还是下面村子,谁到山里有事要歇脚都可以歇。”

宋知鸢谢过:“这里原来住的人家姓秦吗?”

“是,早年丧夫,一个人带着孩子。孩子……嗯。”妇人指了指脑袋,“这不太聪明。哎,挺不容易的,能投奔亲戚也好。”

宋知鸢不经意问道:“去哪投奔亲戚啊?”

“这就不知道了。她孩子是个傻的,她不怎么让孩子出门,自己也不爱出门。同我们村里来往少。不清楚。”

宋知鸢点头终止话题。

妇人离去,画屏轻声道:“应该就是霜叶说的马车里的妇人与孩子。”

宋知鸢也这么认为。但鲜少出门,也无甚交际。只这一点,更不好查了。

她看了眼天色:“回寺里吧。我们在寺里多住几日。

“让胡伯带着人再询问一下寺里的僧人,以及山下的村子。

“范围扩宽些,问仔细点,慢慢来,不着急。”

画屏躬身:“是。”

可哪怕是如此,一住十日,仍旧一无所获。

画屏逐渐焦躁起来。

宋知鸢却早有预料。

毕竟事发后就查过几遍了,若这么容易查到新线索,上辈子她也不至于被蒙骗,到死都不知真相。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遥望远方:“时间差不多了。

“这十日,胡伯查得很辛苦,与此前的调查方向与力度截然不同,想来有些人应该察觉到了。

“画屏,你说她慌不慌?”

画屏有些懵逼:“小姐什么意思?你让胡伯这么卖力,不是为了查清真相?”

宋知鸢勾唇,是也不是,她更是想向幕后之人传达信息。

“画屏,你还记得周来贵是怎么死的吗?”

画屏一头雾水,这怎么突然又扯上周来贵了呢,跟周来贵有什么关系?

宋知鸢冷嗤:“因为刘氏害怕他说出对自己不利的信息,所以他死了。

“刘氏会怕,害我落水的幕后之人自然也会怕。我要重现周来贵之局,引蛇出洞。”

******

宋府。

晴朗了半个月的天气突然下起连绵大雨,冬青匆匆从屋外跑进来,衣服湿透大半都顾不上,急着往内室去。

“小姐,不好了。”

宋知雪立时坐直身子:“万佛寺有新消息?”

冬青脸色沉重:“是。大小姐在山下村子里找到个证人,是个小少年,说当日来寺里玩,瞧见了现场。

“大小姐原本打算带他回来,找个机会见见当日在万佛寺的所有人,偷偷指认。

“哪知突逢大雨,行程耽搁了。那少年偏还贪玩淋了雨,如今病着。

“大小姐便决定在寺里再住两日,等他病好再说。”

宋知雪心头一紧,却又有些狐疑,怎会这么巧又是下雨又是生病。

冬青又道:“小姐,消息是从寺里小沙弥身上套出来的。

“据他说那少年跟大小姐说了许多话,具体情形不知,但隐约听到斗篷,梅花等字眼。”

斗篷,梅花。

那日她就是穿着斗篷遮掩,斗篷上绣着一枝梅花。

若非目击者真的瞧见,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

这还不是关键。

斗篷梅花皆属寻常,不是她日常服饰,是特意从外面买来的成衣。

她从前没穿过,此后也不再穿。

没有人能单凭这点联想到她,更不能断定是她。

但宋知鸢计划着让对方见人指认,也便是说对方或许不只见到她的身影,还看清了她的面容。

这个念头划过,宋知雪身子一晃,紧紧咬住下唇。


“上行下效,这种风气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

“宋大姑娘有怜悯之心,不忍见这些奴才成为生死一线的活靶子,却又明白昭仪与襄阳身份尊贵,而奴才性命低贱。

“若无契机,哪怕揭发,也会被轻轻带过,或是直接压下去,起不了水花。

“所以她选择以身入局,借助自己的身份把事情闹大,故意伤及自身则是怕不见血力度不够,想闹得更大。

“唯有如此,父皇才会盛怒。事情传言出去,朝野舆论才会甚嚣尘上,形成压力。

“宋大姑娘不是为了压你一头,也不是一时意气要与襄阳争个高低,她是想杜绝这等草菅人命之举。”

宋知雪怔在当场,愣愣不能言。

萧承煜目光扫来:“宋二姑娘,人可以因惧怕因忌惮而瑟缩不前,但不该在旁人勇于站出来时,以狭隘之心揣测,出言奚落。”

这话深深击中宋知雪的心窝。

她又想起了襄阳评价宋知鸢的那句:你比你妹妹强。

宋知雪双拳收紧。

她不相信宋知鸢这么做竟是为了大义,更不愿相信自己在境界上输给了对方。

可偏偏她就是输了。

襄阳这么说,就连太子……她心心念念想要搭上的太子也这么说!

一瞬间,宋知雪脸色变幻数次,好容易稳住心神,想要解释:“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臣女并无奚落长姐之心。臣女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找补理由。

萧承煜也懒得理会,言道:“宋二姑娘无事便先回去吧。

“宋姑娘,此处离太医署在行宫的驻地不远,孤刚巧也要过去一趟,不如同往?”

一个宋二姑娘,一个宋姑娘,高下立现。

宋知鸢福身谢过,跟着萧承煜离开。

徒留宋知雪站在原地,目眦欲裂,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本以为宋知鸢设局引来的只有淑妃,皇帝与太子都是被淑妃拉过来的。

但看太子对宋知鸢的态度,怎么感觉早就相识,甚至关系匪浅呢?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已经阻断了宋知鸢与太子的相遇,扰乱了书中原有轨迹,不是吗?

宋知雪双手颤抖。

她想过,公开与燕王的关系或许会对她吸引太子的计划有妨碍,却也只是添两分难度,未必不能。

所以她并不怕。可现在不一样。

太子非但早就跟宋知鸢有牵扯,还对她表现出明显的不屑。

宋知雪身子一晃,摇摇欲坠。

******

太医署。

女医上过药后,已经退下。

萧承煜开口道:“那药膏是梁医正特制的,比一般伤药好用。你拿着,每日让婢女给你涂三次。”

梁医正是太医署佼佼者,平日只给皇帝与太子看诊,哪怕宠妃都需得陛下特许才有资格请他出面。

他的药膏可不易得。

宋知鸢握在手中,冰凉的白瓷瓶子竟也感觉出两分暖意:“多谢殿下。”

萧承煜忍不住又看了眼她肩上衣物尚未处理的大片血迹,眉宇再次蹙起。

“孤倒不知你还有这等虎劲。箭矢无眼,往后不可再行险招,以免出现意外,伤及性命。

“你想达成目的,并非唯有这一个办法。孤的玉牌尚在你手中,如需帮助,都可尝试传信于孤。”

其他帮助都可传信,这跟之前说好的略有不同,就不是简单的合作了。

宋知鸢心中微动,将手中白瓷药瓶攥紧了两分,一个念头闪过,又瞬间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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