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着挫败。
“他情绪一直很‘稳定’,悲痛是演出来的,但应对滴水不漏。”
“他反复强调夫妻感情深厚,对沈疏桐的‘自杀’表示震惊和难以理解。
关于那晚的细节,时间线清晰,和之前几次询问完全一致,找不到逻辑硬伤。”
“悬崖现场我们也反复勘查过了,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拖拽迹象,符合意外失足或…自主跃下的特征。
唯一的疑点,就是那份巨额保险和他新欢的出现,但这两点,目前只能说明他人品卑劣、动机可疑,构不成直接证据。”
“保险金的流向呢?”
张队的声音低沉,像砂纸摩擦。
“查了。”
另一位负责经济线索的女警接口。
“一千五百万,到账后第二天,就转走了八百万到一个新注册的壳公司账户,层层嵌套,目前还在追查最终去向。”
“另外七百万,直接付了一套海景别墅的首付,登记在林薇名下。
动作很快,吃相很难看,但…依然只是间接旁证。”
“沈疏桐的尸检报告,再给我看一遍。”
张队走到会议桌前,拿起那份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文件。
法医的报告冰冷而客观: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及严重颅脑损伤,符合高坠致死特征。
体表无防御性伤痕。
毒物筛查…阴性。
胃内容物检测…检出少量牛奶成分,未检出常见毒物及安眠药成分。
结论:符合高坠死亡,未发现他杀直接证据。
“牛奶…”张队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报告上“胃内容物检出少量牛奶成分”那一行,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更深的“川”字。
“悬崖边,深夜,她为什么会单独喝牛奶?
周明远说他睡下了,不知道。
那杯牛奶,是谁准备的?
查过牛奶来源吗?”
“查过,”小陈立刻回答。
“就是超市常见的品牌,家里冰箱常备。
周明远说沈疏桐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
我们也询问了沈疏桐的闺蜜和同事,证实她确实有这个习惯。
而且…”他顿了顿。
“尸检没检出药物成分,牛奶本身也没问题。
所以…这个点,暂时也卡住了。”
分析室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缝隙渗入,在每个人凝重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证据链缺失最关键的一环,所有的怀疑都如同空中楼阁。
周明